第5章 丧权辱国的条件
【bgm：dia《（飞行少女）》】
我也说不准究竟是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看见了你什么样的风姿，听到了你什么样的谈吐，便是使得我开始爱上了你。——《傲慢与偏见》
低着头的金南俊良久没有得到回应，半晌过去才听见南在星突然笑了声，叫他。
“金南俊。”
他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只见坐在沙发上眉眼潋滟的女孩正极其开心地弯眉舒目，唇角笑涡清浅，就连琥珀色瞳眸里都仿佛浮动着层细碎的薄光。
是对他而言极其罕见的好脸色。
杵在原地的金南俊差点看呆，连忙红着脸转移视线。
然后就听见南在星笑嘻嘻地问他：“你是傻子吗？”
人、人参公鸡？
“什么？”金南俊一脸茫然，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懵懵地又问了一遍。
那副憨憨又不知所措的模样感觉更像个傻子了……
再度被戳中笑点的南在星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好半天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擦擦自己眼角沁出的泪水。
“金南俊xi不会是忘记当时在楼梯间是怎么‘教育’我了吧？”
她抱臂往后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说：“自尊自爱是作为人最基本的道德标准？你是缺爱还是想要关注？花蛇？狐狸精？不自爱？需要我帮你回忆下吗？”
金南俊想到自己曾经对南在星干过的那些蠢事，顿时一张脸就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只恨不得此时能钻进地缝里。
“前辈对我说的那些话，可是让我的心灵受到了相当严重的创伤，但前辈您……”挑眉，表情戏谑，“……仅凭这么简单的道歉就想让我原谅你吗？”
熊熊卑微低头。
“真的很对不起，以前的事是我不对。”踌躇半晌，结结巴巴，“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呢？”
南在星的眼珠滴溜溜转了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点子，唇角突然扬起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再次投向男人的目光里带着明晃晃的恶趣味。
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缓缓道：“看在你这么真挚的份上，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
接着话锋一转，表情天真无邪地问：“不知道金南俊xi有没有穿过女装呢？”
金南俊沉默，惊疑不定。
女装？她提女装干嘛？
148的大脑此时思路一片清晰，高速运转，最终定格在了一个……危险的念头上。
他觉得自己似乎明白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穿过。”
“哦？穿过那就好办了。”
明眸皓齿的女孩笑眯眯地对着他点点头，双腿交叠，卫衣裙摆顺着动作上窜露出一截白皙大腿。
非礼勿视。
金南俊慌忙移开视线转向别的地方。
“其实金南俊xi想让我原谅你的话也很简单……”南在星托腮看着他，笑容甜蜜，“只要你穿着女装在我面前跳一次舞，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啊~”
这充满了刻意刁难意味的话语一出口，整个工作室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金南俊半晌没反应。
如她所料。
南在星眉梢一挑，心里不以为然。
她原本就没考虑过金南俊会答应她的这种可能，毕竟仔细想想，与争取一个本来就不是很喜欢也不是很重要的人的原谅相比，果然还是身为男人的自尊心比较重要吧。
慢慢收敛笑容。
“怎么？你不愿意啊？”遗憾地别过头，“既然金南俊xi连这都不愿意的话……”
“好。”
“……那就算……”
做面子的话刚出口，南在星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
“什、什么？”满脸错愕地看过去，“你刚刚说……”
“我答应你。”
漂亮的桃花眼因吃惊蓦地瞪大。
“你答应了？”不可思议，“跳舞？还是女装？”
说实话，南在星现在这幅难以置信的表情，在极少得到对方好脸色的金南俊看来
——还怪可爱的。
呸！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金南俊以拳抵唇假咳几声，回道：“对，我答应了。”
认真严肃地思索了会儿，询问：“你对服装和舞蹈还有什么要求吗？看的话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最近我们刚回归行程比较多，而且我学舞有点慢，如果是不会的可能还要再久点。”
看对方接受得如此迅速，提要求完全是为了戏弄这个南人而不是休战的南在星觉得自己仿佛吃了大亏。
勉强挂上笑容：“南俊xi的接受程度倒是挺高。”
她顿了下，不甘心地反问：“你不会本来就挺喜欢女装的吧？”
并没有……
为势所迫经历过两次女装营业的金·铁血直男·南俊内心稍微有些复杂。
扶额：“我是真心想跟你道歉才答应的，绝对不是因为喜欢……”
放下手，刚好对上南在星质疑的眼神，辩解的话顿时都堵在口中。
南·带有深厚偏见滤镜·在星：我不信：）
金·真没有女装癖·南俊：我真不是：）
被迫转移话题：“我们定在什么时间？”
腰杆其实一点都不直的南在星哽了下，脸上表情一言难尽，不自然地别开脸支支吾吾：“那……那个……我最近也挺忙，这个我们不急，到时候再讨论。”
到时候再讨论？
听见这话，金南俊的眼神瞬间变得飘忽起来，略微有些心虚地看天看地左看右看，抓耳挠腮了好一会儿才做好心理建设。
小心翼翼：“那咱们是不是……不太方便联系啊？”
南在星听出了对方话中的潜台词，却刻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所以？”
金南俊藏在发丝下的耳朵都红了一截，结结巴巴：“所……所以，你……你拿到手机后能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吗？”
不能。不行。不可以。
“好啊。”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刚刚才被迫签下休战条约的少女只能咬着牙敷衍他，“等我拿到手机就……”
wing~wing~
此时室内突然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嗡鸣声，南在星的微笑霎时僵在脸上。
嗯？
金南俊敏感地侧耳。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又仔细听了一会儿，他发觉这声音好像是从南在星包里传出来的。
提醒对方：“在星xi，你的包好像……”
“没有。”对方面无表情，瞬间否认，“什么都没有。”
金·智商148·其实并不好糊弄·南俊：哦，那就是绝对有什么了吧：）
两人沉默地面对面僵持到震动声彻底消失，南在星才如释重负般地舒了口气，然而营业笑容还没重新挂上脸，那神秘的声音便又再次响起。
在场两人对视片刻。
接着金南俊就看着明明被经纪人没收了手机的南在星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顶着一副破罐破摔无悲无喜的表情从自己包里的夹层中掏出了个新手机。
熊：我就知道：）
屏幕上是【肌肉兔子】的来电提醒。
南在星直接挂断，给对方发了条[有事，待会儿再说]的信息，抬头就迎上了金南俊谴责般的目光。
她觉得有点尴尬。
“呃……我忘记自己还有个手机了。”
熊：你猜我信不信：）
“哦，没关系。”金南俊之前还在鼓动的少男心此时咻地就冷静了下来，微笑，“既然手机在的话，那在星xi不如现在就把我放出黑名单吧。”
星：……
没办法，在金南俊的殷切注视下，南在星只能掏出手机点了几下，随后不知道为什么动作就突然定在了原地。
“怎么了？”熊熊有些紧张，“有什么问题吗？”
她沉默了会儿，朝他亮出满屏的红色号码：“你的号码是哪个来着？”
工作室里蜜汁沉默。
熊熊坚强熊熊不哭qaq
解决了黑名单的事后，双方终于再度步入正题。
其实金南俊找南在星合作不单纯只是为了创造机会道歉，同时也是想体验一下对方被圈内称为“净化耳膜”的神仙嗓音，可就在他们俩讨论的过程中，金南俊却渐渐发觉……
“虽然我很喜欢808bass带来的迷幻感，但这一块是不是加的有点太多了？”南在星指了指音轨，蹙眉，“听起来很杂乱。”
“嗯？是吗？”他仔细检查，“好像是有点。”
“你做舞曲吗？drumset搞得这么强烈？”
“呃，这个还没有确定，所以……”
就这样在对方建议下修改了几处不和谐的地方后，金南俊才猛地发觉到问题。
停下鼠标，转头，惊讶：“你会作曲？”
坐在另一边的少女一愣，以为他在质疑自己，不爽：“怎么？我会作曲很奇怪吗？”
金南俊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尴尬，“我就是觉得你水平挺好，但从来没听说过你会创作所以才稍微有点惊讶。”
毕竟创作才女这么好的卖点公司也不可能不宣传的吧？
听见这话，南在星沉默了会儿便低头面无表情地翻看起了曲谱。
“我不会创作，只是随便说说，可能就刚好碰上了吧。”
金南俊的表情十分怪异。
不会？随便说说？配器知识和软件操作信手拈来的那种随便说说？她把他当傻子骗的吗？
探究欲在脑海里转来转去，他想了想，试着在音轨上刻意加了段不是那么协调的节奏上去，然后悄悄观察对方的反应。
果不其然，那部分一响起南在星的眉毛就瞬间皱了起来，但有可能是顾忌自己刚说的话，她并没有提出这个问题。
金南俊面不改色，继续在上面叠加各种奇奇怪怪的音轨。
如此故技重施多次，对方终于忍不住了。
一只手蓦地伸过来，压在金南俊手背上抓住鼠标，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呀！你是在逗我吗？加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干什么……”
肌肤上的触感温润微凉，金南俊一怔，回神后忙不迭地就想抽出来，却因为笨手笨脚无意间又点出了一个新的音轨，镲的效果音霎时在音箱里响起，听得南在星耳膜都要炸了。
害怕他又搞出什么幺蛾子连忙抓紧，着急：“别动！”
手下的挣扎瞬间停止。
“这里，还有这里，你怎么想的？听起来完全不搭啊……”
指尖在键盘和鼠标上不断操作，半晌后，听着经过自己修改后重新变得协调起来的demo，南在星才终于满足地松开自己捉住金南俊的手，偏头看向他。
“你听，这样是不是……”
无预兆地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神，她的炫耀顿时卡在嗓子眼。
看了她半晌的金南俊微微有些不自然地躲开她的目光，伪装平淡：“你不是会吗？”顿了顿，“既然你会作曲，为什么回归都没用过自己的曲子呢？”
南在星也尴尬地偏开头，忽略两人刚刚氛围奇怪的对视。
“我也想用自己的曲子，可公司说我写的不符合专辑概念，所以都被打回来了。”抿了抿唇，“而且代表好像也不太喜欢我花时间去做这些。”
可能是由于少女半垂着眼的缘故，从金南俊这里看过去，对方神情里居然有些莫名的落寞。
是因为明明有天分有兴趣却不能参与创作的缘故吗？
金南俊想了想，开口：“其实在星xi你也听得出来目前这个demo并不完善，还有很多缺点需要修改，但我最近的时间又很紧张，光靠我一个人可能会有不足所以……”委婉试探，“你要跟我试着一起完善吗？”
“一起？”南在星疑惑地瞧他，“你是说参与创作吗？”
熊熊紧张地舔舔唇，点头。
她笑了一声：“那要是我参与的部分超过你，第一词曲能属我的名字吗？”
这有什么，本来就是应该的事。
果断：“可以。”
南在星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盯着他，眼神奇怪：“你说真的？”
“对啊。”金南俊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参与部分多过我当然可以把名字挂在第一位。”
“那你这个制作人的名头岂不是很名不副实？”
“这有什么关系，技不如人当然要让步……”
“噗——”
南在星突然笑出声，而被对方这反应打断话的金南俊则是一脸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
“我只是开玩笑啦，金南俊xi。”看向他的眼里难得地带上了真心的笑意，“看来你也不是一直很讨人厌的嘛。”
怎么又人参公鸡……
“难道我在你眼里一直很讨厌吗？”金南俊很无奈，“那你这是同意了？”
“当然。”
少女眼睛弯弯，语气调侃：“那么……合作愉快？金pdnim？”
pdnim……
金南俊又忍不住脸红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两人不断的分歧交流融合中迅速流逝，等他们初步达成一致脱离工作状态后，时间都已经快接近下午六点了。
居然连午餐都不知不觉错过了……
从工作状态抽出后的南在星饿得头晕眼花，可权世民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到大黑。
正头疼的时候，金南俊却突然开了口：“要不然我请你吃饭？”又像是怕她误会似的补充了一句，“就当是之前的赔罪。”
“好啊。”心情相当不错的南在星边打开门边笑着问，“我想吃什么都行吗？”
然后一眼就瞥见不远处郑号锡和闵玧其两个人一起聊着天走了过来。
为什么要走的时候就碰上了？还偏偏是他们两个？
前有猫鹿后有熊，于是少女淡定地关上门，转身又坐了回去。
“怎么？不走吗？”
熊熊奇怪地看着去而复返的对方。
南在星锤了下腿，给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啊，有点累，想休息一下再出去。”
万万没想到，敲门声忽然响起。
“谁啊？”
“是我。”
门外是熟悉的醉酒嗓。
星：哦豁，要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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