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而且，”对方说，“还查到了一些他爸那个公司的受贿的记录。”
岑云锦轻笑，“那可太好了。”
对方也笑了笑，“哦，还有，过几天我回国，有时间的话，你可得请我吃饭啊。”
“你就比我大三岁多九个月，你怎么还学起长辈了。”
“那又怎么，反正比你大。听说知南最近参加了一个什么奥数比赛，还拿了个一等奖，在学校那都是个风云人物。之前老多女生追他，后来知道他是g‖a‖y，就很多男生追他了。不过，他可和我说过他看上了个人。”
“他那要求还有看得上的人？他明年就高考，劝他好好读书。”
“啧，你都不好奇是谁。”
“嗯，挂了。”
“行，到时候我回国，你可记得来接机啊。”
“ok啊。”
挂了电话，岑云锦就若无其事地转身回去了。
聂居佑和柯若渝正在讨论公司的项目。
柯若渝手上还拿着一支烟，他正从嘴里吐出一口气，见岑云锦进来了，就掐灭了烟，随手抛进了垃圾桶。
柯若渝随口问道了问岑云锦学校的事，岑云锦不甚在意：“也就那样了，还行。”
柯若渝讪笑：“好一个‘还行’，别人想上都上不了的清华，你就一句‘还行’啊。”
聂居佑温和地笑了声，“他那分数，清华北大往死里抢人呢。”
“唉哟啊，”柯若渝酸溜溜的，“看这给你傲的。”
岑云锦大笑起来：“越是有名的学校，而且又是名师，压力更大。”
“学法可累了，毕业后打算做什么？”聂居佑喝了口茶，问道。
“去律师事务所吧。”
“哎哟，事务所其他人看着了，”柯若渝调笑道，“还以为哪个明星来当律师呢。”
聂居佑“哈哈哈”地笑了几声，“那可不啊，抢手货呢。”
岑云锦没说话，只是含笑看着柯若渝。
“唉，现在想起我当时的成绩，我都觉得好像并不是有个七百就牛逼哄哄了。”柯若渝淡淡地说道。
“好像确实，去一趟清华北大，就会发现，好像大多都是七百多分的。”聂居佑点点头，附和道。
岑云锦正色道：“哥，七百分也不差的，你觉得靠七百分的学生常见是因为你去的是清华和北大，录取分数是六百八十多。”
柯若渝思索了片刻，点点头：“好像有点道理诶。噢，对了，那个什么首都师范大学，在哪呢？”
聂居佑想了想，道：“首都师范大学？我之前好像路过这里过，好像是在北京市海淀区西三环北路105号那。怎么了吗？”
“我表妹考的就是那所大学。”
聂居佑若有所思：“多少分？文科生还是理科生啊？”
“文科生，录取分数是五百八十五，她考的五百八十九分。”柯若渝答。
岑云锦抬眸，“她估分估的挺准的，刚好就只比分数线高了四分。”
柯若渝冷“哼”一声：“说的好听是估的准，难听就是挺有‘自知之名’。”
聂居佑笑出声，“你真是个亲哥。”
“亲哥？我是她表哥，可不是亲哥，”柯若渝“哼”了声，冷嘲热讽道，“她要是我亲妹，我估计不打死也得打残她，不求上进。”
聂居佑又笑起来：“你真是个好哥哥。”
隔天，岑云锦把自己的课表发给了柯若渝，还说自己没课的时候，柯若渝可以来找他。
这倒是提醒了柯若渝——他好像还没去许芮大学那边看过，于是便想许芮问来了课表，好不容易许芮有天上午有点时间，他便抽空去了许芮的学校。
一到那，就看见许芮双手叉腰，用一种“你傻‖逼吧”的眼神看着一个站在她前面的男生。
那男生，戴着副眼睛，鼻尖一颗痣十分明显，他一直冷笑着。许芮不服输地骂了句脏话，并对男生竖了个中指。
不知为何，柯若渝觉得这男生有点眼熟，但是却又觉得自己似乎不认识他。
回过神来，柯若渝蹙眉，走上前，喊了声许芮。
许芮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就像个在学校惹事怕老师请家长的小孩子一样，低头不说话。
柯若渝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干什么呢。”
那男生也收起了面对许芮时一脸的无所畏惧以及掩盖不住的嘲讽，看向柯若渝，露出了毫不遮掩的惊讶。
许芮挽住柯若渝的胳膊，一脸厌恶地看着男生，道：“他！他无缘无故找我茬，说我站着挡他道了，可我是靠边儿站的，他还骂我！还……还说教我的人是不是有脑子缺了根儿弦！”
虽然柯若渝不很喜欢这个表妹，但小时候许芮一些不会的题目就会来问他，所以可以说教许芮的人是柯若渝。
男生却并没去反驳她，而是看着柯若渝，问道：“他不是你亲哥吧？你不是姓许吗？”
“是不是我亲哥管你毛事啊？我‖操‖你‖妈‖的，你才脑子缺根儿弦呢。”
男生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盯着柯若渝，问道：“你姓柯吧？”
柯若渝挑了挑眉，疑惑地看着男生，像是想从男生的身上找出他的名字来，又或者是在从脑袋里寻找长这个朋友，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我见过你，”男生走上前一步，勾唇笑了笑，“几年前就见过了。”
许芮推了他一把，厌恶地说道：“离我和我哥远点，这就是教我的人，也不看看是谁脑子缺了根儿弦。”
男生颇有深意地一笑，抛下一句“希望后会无期”就走了。
柯若渝和许芮在学校里逛了逛，岑云锦便打来了电话，说他有个朋友是这学校的，自己也来这边看看朋友，问他们在哪。
柯若渝看了看周围，道：“左边是围墙，旁边有个湖，我们在这个桥上。”
“……这个湖挺大的，再具体一点？”
许芮补充了句：“湖里还有水。”
“……”
“有一棵树在旁边。”
“……再具体？”
“还有……草地。”
见对方许久不回话，柯若渝问：“还要具体吗？”
“头顺时针转九十度。”
“你找到了吗？”
柯若渝边说着，边转了个弯，就见岑云锦挂断了电话，拿着手机站在一棵树下，正缓缓向他们走来。
他刚走来，就轻蔑地对许芮说：“形容的很好，下次记得闭嘴。”
许芮瞪他一眼，“你比我小一岁。”
岑云锦翻了个白眼，不再回话。
三人慢慢逛着学校，许芮随口问道：“诶，我说锦绣啊，你那朋友高考多少分呐。”
岑云锦瞥她一眼：“我叫岑云锦，谢谢，叫的很好，下次记得直接闭嘴。”
“对不起，”许芮不很有诚意地说，“行了吧。回答我，他多少分啊。”
“他考的一万分。”岑云锦随口应了句。
许芮瞪了瞪他，没再说话。
“云锦，你看旁边，啧啧啧，青山绿水的，多好看的学校。”柯若渝露出夸张的表情。
许芮疯狂点头附和：“对对对，食堂可大了！这不是师范，这是干饭好吗。”
岑云锦敷衍地点点头，随口夸了句，“好看死了。”
许芮不满地看着他，“夸得很好，下次记得直接闭嘴。”
岑云锦幽幽地看着她。
许芮也不甘示弱地瞪着岑云锦。
柯若渝说了句“你们慢慢瞪着吧，我先走了”就丢下他们快步往前走。
岑云锦和许芮赶紧跟上去。
“哥，你最近很忙吗？”许芮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行。”
“帮我个忙呗。”
“我忙死了。”
“帮一下嘛，”许芮挽着柯若渝的胳膊，撒娇道，“就，就说句话，诗诺最近老是烦我。一到休息日她就来找我，打扰我。我给她发课表了，她就根本不去管我什么时候有空，只要她一有空就来。”
柯若渝淡淡地说道：“嗯，也总比从不来看我好。”
“你毕竟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岑云锦接话，“怎么还性别歧视啊。”
“怎么就性别歧视了啊，女生和男生本来就很难聊到一起的好不好。”许芮反驳。
岑云锦一本正经道：“那当男生和女生是情侣关系时，你们还会去思考这个吗？”
“女生和男生是有一些话不太好聊的。”许芮皱皱眉，猛地摇头反对。
“怎么一旦是情侣之间就都好聊了。”
柯若渝有些头疼，这俩人老是因为小事就争吵。
“算我求你们，别吵了好吗？”
“谁要和他吵啊！”许芮用鼻子发出“哼”的一声，把头扭到一边，不看岑云锦。
岑云锦没再说话。
三人慢慢在学校走，像散步一样悠然自得。突然突然变成了大黑幕，把整个天空给覆盖了，云层越来越低，不等他们反应，雨滴就像千万个跳伞的兵士一样，从空中掉落下来，降落在地上、伞上和行人的衣服上。
柯若渝狠狠地骂了句脏话。
岑云锦赶紧边向前面的停车棚走边对另外两人道：“赶紧躲雨。”
柯若渝和许芮赶紧急匆匆跑过去。
雨点连起来形成了一张大网，以至于他们在跑道停车棚的时候，几乎全身湿透。
“我‖操，这什么鬼臭雨啊。”许芮愤怒地骂道。
柯若渝把许芮扫了一圈，她几乎湿透了。此时虽然已经九月份了，但是还并不很冷，许芮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和一条黑色长裤，耳畔挂着一滴将要落下的雨水，头发湿了许多。
“这什么鬼雨啊操。”许芮抿了抿唇，满脸写着不高兴。
柯若渝因为跑的快并不是很湿，他把自己传的外套脱下，给许芮擦了擦头发，然后递给了她，“你自己擦一下，可别感冒了。”柯若渝又看向了岑云锦，后者也穿了一件外套，岑云锦是三人中最先到停车棚的，外套“受伤”并不惨重。
见柯若渝把外套给许芮擦水，他也脱下外套，走上前，给许芮披上，“下次下雨记得也穿短袖，感冒马上爱上你。”
许芮怔住，甚至岑云锦这句损话她都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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