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辰川纱希很茫然
“在外面等我下，我去换身衣服。”芹泽扯了扯松垮的领口，低下头跟纱希说道。
醉眼朦胧的少女乖巧地松开了攥着男人袖口的手，像八爪鱼一样扒上一旁的门框，头醉得一点一点的，好像随风颤动的稻草人。
更衣室里，芹泽费劲地脱下修身西装外套，解开白衬衫的纽扣扭了扭脖子，他果然还是喜欢铃兰的校服，穿上这个酒保制服感觉打架都束手束脚的。
“唷，小姑娘，一个人啊？”
“喝了不少嘛，多危险啊，要不要和老子去店里坐坐啊？”
芹泽拿衣服的手一顿，门外的流氓那流里流气的声音让他的火气蹭地一下窜了起来，芹泽大力拉开酒吧更衣室的木门。
“喂，不想死的话，就离那女人远点。”芹泽凌厉的眉峰一挑，怒气冲冲地说。
“啊？你丫谁啊？连老子的事也敢管？”流氓歪着嘴角，上手就要去推搡芹泽。
下一秒，天旋地转，那人已经躺在了地上。
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温暖咸腥的液体从鼻子下面流出来，他往旁边吐了口血水。
芹泽收回拳头，又像踢死狗一样狠踹了流氓一脚，然后干脆拉着纱希进了更衣室。
“真是的，放你一个人在外面好像很危险。”芹泽苦恼地说。
纱希扶着更衣室的橱子，傻呆呆地看着男人敞开的衬衫下正随着男人平稳有序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腹肌。
芹泽的身材不是偏瘦的麻杆型，而是匀称又健美有力的肌肉型，胸毛自胸口一直延伸到下胸，然后是结实漂亮的八块腹肌，再往下一撮腹毛没入裤子里，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他把白衬衫脱了随便扔进格子里，然后拿起自己的花衬衫穿上，扣扣子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纱希一眼，少女朦胧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胸口看。
芹泽耳尖微红，扣扣子的动作比平日里急快了许多，甚至还扣错了顺序。
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芹泽拉着纱希快步走出酒吧，踏着微冷的夜色，他这才觉得脸上发烧的感觉轻了一些。
“芹泽君？”少女歪了歪头，看着他坚毅的下巴。
“……”芹泽眼睛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样，笔直地盯着前方。
“我刚才说，芹泽君，要不要和我交往……”
“…你喝多了。”芹泽的声音里混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没有，我现在是清醒的。”纱希伸出两根手指凑在脑袋旁边，作认真发誓状。
“先把你咧开的嘴巴收一收啊，傻笑什么啊。”芹泽斜斜地看了她一眼，低声说。
“因为看见芹泽君心情就会很好。”纱希笑着说，如果不是她酡红的脸颊和没有聚焦的双眼，芹泽差一点就要信以为真了。
“…快走吧，这么晚了，时生还在等你回去。”
“不要，再和我在外面逛一逛吧。”
“…不行。”无情拒绝。
“就一会儿。”
“完全不行。”
“那和我在一起吧！”
“都说了不……咳，你清醒以后再说。”
暖橘黄色的街灯一盏又一盏被他们两人抛在身后，走路姿势又随意又拽的少年和身边虽然小碎步走得很端正，但脚步虚浮的少女并肩同行，偶尔少女摇摇晃晃不稳的时候，少年总会提前一步伸出手去搀住她的手肘。
“嘛……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再喝酒了。”芹泽喃喃道。
从酒吧到家的距离不远也不近，芹泽一路上数完了十七排路灯，那栋熟悉的亮着灯的房子出现在视野内。
站在辰川家楼下，芹泽一只手插兜，随意地站着，向纱希道别，“那，再见，纱希。”
“诶？这就要走了吗？”纱希愣愣地看着芹泽冷静的眼眸，伸出手去拽了拽他的袖子。
“…早点休息。”他说。
“所以，可以和我交往吗？”纱希低着头问。
她半晌没得到答案，在酒精的催化下晕晕乎乎地转身开门上楼。
在少女的身影再也消失不见后，芹泽才低着头，将神情藏在黑暗里，轻轻地“嗯”了一声。
然后，微不可闻的应答被吹散在夜晚带着青草和樱花的馥郁香气的清风中。
第二天清晨，纱希像是被人清空了存档的游戏玩家，对于昨晚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辰川纱希照往常那样上学、回家，重复着单调但安静的普通女高中生的日常。
尽管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得知纱希完全忘记醉酒后的记忆，芹泽脸黑了有一个星期那么久，那段时间的铃兰流传着“惹谁都不要想不开去惹芹泽多摩雄”这样的血泪教训。
只是，平静的日子注定不会维持太久，在平和的气氛下暗藏汹涌才是不良们的日常生活。
“阿圭，”挑染着酒红色刘海的女人轻柔地趴在男人背上，凑在他耳边说，“今天赚了不少呢，我看下次再去雪柳女高附近卖一卖吧，有不少学生对它感兴趣呢。”
男人点了根烟抽着，手指夹着一包红红的药片，冷笑道，“比起之前可差远了，凤仙那个蠢货西村竟然把货给弄丢了，还让鸣海大我发现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我们再去铃兰试试看嘛……”女人晃了晃他的肩膀，撒娇道。
“自从西村打了辰川纱希那件事起，它越来越不好卖了，不知道为什么警察经常在街上巡逻，而且铃兰和凤仙都不怎么向我们要货了。”男人恨恨地说。
“又是那个贱人……辰川纱希，”女人愤恨地说，“从学校到现在，她坏了我多少好事了？！”
“我说，冷静，园子，”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要想重新打开市场，就要先解决铃兰最强的那个男人，接下来，再是凤仙。我要让他们都乖乖地打开大门，从我石田圭这里进货。”
“你是说芹泽多摩雄？”
“是的，”男人点点头，“先和他谈一谈，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把西村的事告诉凤仙的人就是他吧，你觉得他会和我们合作吗？”女人——也就是风间园子不看好地说道。
“那就找人堵他。”
“要用矢崎组的人么？”风间园子皱眉道，“我记得你那个老大不是一直反对你们私下里做毒丨品生意？”
“当然是先瞒着拳哥啊，”石田圭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她，“我叫几个兄弟去就行了。”
“你们的人不够吧，我可听说芹泽多摩雄有着怪物之称，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风间园子略一沉吟，“这样吧，我去和亚纪商量下，从她那里叫些人来，还有饭田哥他们。”
“就这么定了，”石田圭暧昧地笑了笑，手揽上女人裸露的肩膀，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好了，不想这些了，我们抓紧时间做正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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