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辰川纱希很困惑
“我说……纱希姐，那个好像是山崎？”
夏树搅着自己面前的咖啡，带着一丝丝不确定的口吻说道。
辰川纱希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摊开的书页上移开，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好像还真是山崎静子……”纱希惊讶地说。
作为班级里最低调社恐的班长大人竟然也会来咖啡厅约会？山崎对面的男人一头明晃晃的金发，锃亮的机车靴毫不客气地蹬在椅子上，男人双手抱膀正对着山崎说着什么。
“不良少年？”夏树愣了愣，不是她对不良少年有什么偏见，而是以山崎那兔子似的性格来说，这样的组合实在是诡异。
金发男人背对着她们，一直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山崎倒是表现得和在班里差不多，说话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而且眼神也躲躲闪闪的，唇角倒是始终上扬没放下来过。
“要不是山崎在笑，我真以为这是什么不良少年骚扰女高中生的戏码。”纱希低声说。
“可能是青梅竹马之类的吧，不然很难想象他们是如何认识的。”夏树表示赞同。
金发男人突然调高了嗓门，不耐烦地对山崎说了句什么，女孩瞬间眼眶红红的，差点哭了出来。
然后男人恶劣地抱怨了几句，抬手就点烟，在弥漫着咖啡豆和蛋糕的甜香的咖啡厅里，烟味是如此的突兀。
正在擦桌子的服务生马上走了过去，彬彬有礼地请他不要在室内抽烟。
“他妈的你管老子？”金发男人的脸色更臭了，他骂道。
“抱歉先生，这是规定。”服务生的笑容依旧。
“什么狗屁规定，老子想抽就抽。”
“先生，如果您不遵守的话，还请您去外面抽烟。”
“混蛋，老子说的话你听没听见啊！想死吗？”金发男人一只手拽着服务生的领结，看起来就像是要打人的架势。
一时间，整个咖啡厅的人都回头去看他们。
山崎羞愧的脸色爆红，她用眼神哀求对方停手，“拜托……不要，佐野……”
“先生……”
“我说你赶紧给老子滚！”
“佐野！”山崎一下子抱住男人的臂膀，无声地祈求。
“他妈的，晦气！”金发男人松开手，推了一把服务生，把烟直接按灭在桌子上，他环顾四周，威胁道，“看你妈看！”
围观人群默默移开眼神，在心底把这个男的划分到“傻逼”的分类里。
“这人脑子没病吧？”夏树眼神几乎喷火，一双拳头握紧，“真想给他一脚。”
“别管了，”纱希懒懒地说，“明明山崎静子乐在其中不是吗？”
只见金发男人说了句什么，山崎眼里的泪花化成了笑意，她用抽纸擦擦眼角，破涕为笑。
“……还真是啊，”夏树皱起眉，嫌恶道，“现在不良少年都这么没素质吗？总觉得有点恶心。”
“只是个别吧。”
纱希又不由自主地想起芹泽，想起他带点慵懒笑意的眼睛。
“对了纱希姐，你怎么会认识凤仙的人啊？”夏树突然想起之前在酒吧里的事。
“…不打不相识。”纱希没好气地说。
“诶！你和他们打架了吗？？？好帅啊！那可是凤仙啊凤仙。”
“也不算打架吧，”纱希又往焦糖拿铁里加了几粒方糖，“是铃兰和凤仙的恩怨，凤仙的人四处抓单，刚好碰上哥哥。”
“原来是这样，抓单也太下作了，”夏树也愤愤不平，“我听说自从凤仙的老大死后，凤仙内部也是一团散沙，各个派系都想自立为王，打得很凶。”
“和现在的铃兰也差不多吧。”
“不，铃兰的话，其实已经隐隐有统一的趋势了，”夏树努努嘴，“就是芹泽军团啊。”
“是吗。”纱希嘴上装得云淡风轻，心里则偷偷笑开花，不愧是铃兰的百兽之王。
“说起来，芹泽本人竟然和你哥哥关系那么好。”
“是啊，你还记得当初泼了人家一身酒水么？”纱希笑着打趣。
“啊！！别提那回事，你一说我又感觉后背发凉，简直是和死神擦肩而过啊，”夏树双手抱臂作恶寒状，“要不是你拦着我，我下辈子可能要在icu度过。”
“芹泽君哪里有那么可怕？”
“……哪里都很可怕。”夏树撇撇嘴。
“连老子的买烟钱都不给，老子要你有什么用啊废物女人！”
又听到金发男人带点大阪口音的脏话，纱希的眉头已经皱成一座小山，她看见名叫佐野的男人暴躁地敲了敲桌子，而他对面的山崎静子则一脸泪水，一副乖乖任他骂的逆来顺受的样子。
“什么啊这个男人……”夏树嘟囔道。
“可是……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山崎静子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桌子上。
“那你就去赚钱啊！”佐野理直气壮地说，“酒吧也好，游戏厅也好，想赚钱怎么都能赚到吧！你完全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夏树气得手里的勺子都快折弯了，她还没说什么，只见纱希嚯地站起身，脸冷得像是要杀人。
“喂我说，一个大男人还指望女人来养，你不觉得很羞耻吗？”纱希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哈？你他妈又是谁啊？多管闲事，”佐野一脚踢开椅子，快步走到纱希面前挥舞着拳头，“小心老子打死你！”
“辰、辰川……”山崎静子怔怔地瞪大眼睛，对站出来替她说话的纱希感到意外。
“真烦啊，”纱希歪了歪头，说道，“能麻烦你去三途川死一下么？”
“你他妈的——”佐野骂了一句便一拳向纱希锤了过来，“看老子不打烂你的嘴巴！”
“辰川！”
“纱希姐！”
纱希略一偏头轻松躲过，她上前一步别住男人的腿，另一只手掐住他的手肘往后一推，男人重心不稳，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
他顿时觉得颜面扫地，恼羞成怒红着眼睛嘶吼，佐野接连出了多拳，招招狠毒完全没有留余地。
纱希躲了几招，还是不小心被打了下肩膀，她捂着肩冷冷地盯着男人。
佐野竟然觉得她那极为阴冷的眼神有些可怕，他避开对方的眼睛，虚张声势地“哈”了一声。
“果然，像你这种人还是不能客气。”纱希说完一记抬腿踢踢向男人的下巴，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啊！佐野！”山崎静子惊呼。
“……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维护他啊班长。”夏树急躁地说。
“混蛋！老子一定要杀了你！”说着，佐野的眼睛瞟到一排排的桌椅，他奋力举起一张椅子，在咖啡厅其他客人和服务生惊恐的眼神中，他使劲向纱希投掷出去。
纱希弯腰躲开飞来的椅子，愤怒地说：“都说了不要损坏公物啊！！！”
她还想再打，战战兢兢躲在吧台后面的服务生突然鼓足了勇气大声说：“别打了！！！我已经报警了！！！”
“……可恶，你给我记住了。”佐野恨恨地骂了一句，他剜了纱希一眼，理都没理瘫坐在地上的山崎静子，自顾自地转身离去。
“……”
纱希揉了揉已经青紫的肩膀，她用另一只胳膊向瘫坐在地上的山崎静子伸出手来。
“什么啊那人，真差劲，班长你怎么会认识他啊？”夏树望着金发男人离去的背影狠狠啐了口唾沫。
山崎静子完全不敢直视纱希，她没有管纱希向她伸出的手，而是自己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小声说了句：“谢谢。”
然后她一狠心，追着佐野离去背影往外跑去。
“……这是什么展开，班长她没事吧？”夏树目瞪口呆，第一次觉得帮人还不如不帮。
“大概……多少有点事。”纱希也呆住了。
“那种男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吗？”
“不知道……”
两人匆匆赔偿了店里的损失，纱希去药店买了点消肿化瘀的药，走在路上，夏树还是不能理解山崎静子的做法。
“我说，虽然我很想谈恋爱……不过谈恋爱也不是山崎那样的吧，而且今天赢的钱几乎都赔给咖啡厅老板了啊，真无语，为什么那个白痴男破坏的椅子要我们来赔偿啊？”
“嘛，以后还是少管她的事吧，”纱希活动了下肩膀，疼得抬不起来，“唉，马上要开学了。”
“是啊，听说下学期日子更短，可能嗖地一下，我们就成了二年级的学姐了哦。”
“怎么可能会那么快啊！”
“是真的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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