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叹惋
“什么!”齐棠发出尖锐一声,“老头子被老皇帝放出来了?”齐棠是个聪明的,只是聪明没用对地方而已,此时此刻便能看出他的思维敏捷。只见他手上的铲子翻动的频率更稠密了,额头上的汗珠也慢慢渗了出来。容阑见此很是满意,低头继续做事。
曾听闻齐果郡王对自己这个儿子寄予厚望,尤其是他自己的老本行——财事筹算。所以曾委托容阑看管齐棠在此方面的学业进度。而明日齐果郡王来容郡王府拜谒,想来除了叙旧外,更多的是想问一问容阑关于自家儿子的情况。也就是说,容阑的一句话便关乎着齐棠日后一段时间的生存待遇,所以眼下齐棠的卖力也有了很好的解释。王昭心内不得不道一句,‘爱护生命,远离容阑。’
“微平,没想到你体力如此好。”容阑此一句听着倒是发自内心。而一旁的贺微平听了,也甚是喜悦,嘴角扬起笑意,这还是王昭第一次见贺微平如此大方生笑。
“草!”
随着章玥突然的一声,贺微平手里的锄头掉落在地,连带着他面上的笑容也不见痕迹。众人都看向章玥,只见他手里的木铲首尾折断,而坑里出现金色箱子一角。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李铆的确被冤枉了,而冤枉他的人便是贼喊捉贼的容王妃。她不知怎么得了自己女儿和李铆的事情,怕容夕郡主劝说不听,便出此下策,用一箱珠宝首饰毁了李铆一生的前程。而被容王妃指派去藏匿珠宝的便是一天没见人影的刘安婆,这里便是刘安婆死去夫家的坟地。
容阑在今天白日事情发生后不久便调了修儒去查问容王妃院内人员出入,他料想自家娘亲的目的,但究竟是如何得知李铆和容夕郡主的事他还暂未查出,故此深更半夜叫出了王昭和怜儿。按容阑的话就是怜儿看着太小了,小到别人都觉得她心内什么想法都没有,便是那个最容易被套去话的。
几位爷做完了苦力,各自散去了。可王昭却饶有心事的走在容阑身后,终于她伸出手,拉到了容阑的衣角。容阑身形稍有一怔,转过头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什么。王昭迟疑了一阵,低声问道,“刘安婆她”
“哦——”容阑双手抱臂,似方反应过来,可‘哦’字之后却等了许久都没再听他说出一个字,王昭不得不抬眼看向高她一头的容阑,她想或许是她看错了,眼前的这张冷面可是刚从一张笑脸快速变换的?
门内黑暗中只听修儒短短的几声催促。容阑快速道,“她不会有事。”便急急离去,似不愈和她多言。王昭稍有心安的同时,却又想到方才容阑的笑脸,她想她是真的眼花错乱了。
第二日,容王妃的院子里格外的‘热闹’。容郡王因常常在外,所以府内事宜大多交给容王妃处理,夫妻两人恩爱和睦,容王妃偶尔有些小情绪,小吵闹,容郡王都会见招拆招给哄过去。可今日却见容郡王一张肃穆脸色进了房内。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吵闹,砸东西的响动。容郡王走后,日头也近落山,只见容夕郡主脸畔含泪的走近房内。
这是王昭头一次听见容夕郡主高声讲话,抗议,指责,甚至威胁声起起伏伏。王昭站在院内一边拾着残碎的草叶,一边望着拱门处,心内竟盼望着容阑的身影出现,因为他总有办法将所有事化干戈为玉帛。
此事过去半月有余,院内嘴碎的小丫头们将李铆一家突然迁出关京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而容郡王府近日也迎了喜事,是容夕郡主与亲王外甥的婚事敲定了,里里外外每个人似乎都因此事喜气洋洋,可王昭心内却为病榻上的容夕感到心里苦滋滋的
“王昭,我好羡慕你啊”
王昭站在容夕的床前,将刘安婆交给她的药汤递了过去。
容夕接到手中,看着黑乎乎的一碗汤水,眼泪流了出来,“你说我怎么会投生到了这里?如若我像你一般自由,是不是就能与”
“你说吧,郡主。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王昭突然开口郑重道。
容夕一怔,却突然笑了。美人含泪失笑,这真是王昭见过最凄美的一副景致。
夏旱秋闲冬打挺,第二年春芽刚冒出一点头的时候,来容郡王府迎亲的花轿便上门了。王昭看着各色喜气,却无由来的生起闷气。
“喂,假山上的小丫头快下来,这边需要人手。”
王昭转眼看去,是修儒站在下面。他如他主人一般聪明但记性不好,这么快就不记得她是谁了。不过他终于不再称她为‘小姐’了,那个听上去尤为不衬她的称呼。
“小王爷的书房近日烦乱,我这几日偏忙咯便没时间收拾,还得烦劳你帮帮忙。”修儒边妥帖和气的说着,边将她引进小王爷的书房。
“怎么不进来?”已进书房的修儒看着门口的王昭道。
“我听说小王爷他不喜欢别人进他的屋子”王昭也不知怎么失了往日的硬气昭然,现下却是支支吾吾,低眉顺耳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哦”修儒皱了皱眉梢,似乎想到了麻烦事。但他很快舒展了面容,快步走到门前道,“无妨。”
王昭抬头,不知修儒这两个字是为何意,是突然想起这个规矩便不让她帮忙了吗?
见王昭依旧没动,只听修儒又道,“总之你无妨。进来吧。”
王昭抬眼望了望书房内大气的陈设布局。她父亲便是个死读书的,平日里爱书如命。她好奇像容阑那般的人平日里在这间房会做什么,会读什么书?可也有那本父亲终日在她耳边诵读的《书贤》。鬼使神差中她便没深究修儒断句的清奇处,慢慢踱步进入内室。
都说容阑小王爷是名智童,便是不用读书也通通明白书中的各方道理。可眼下此间颇为大型的书房中,一房四面,除了门窗一面外,其他三面皆鹤立着高至房顶的书架,书架上满是薄厚相间的书籍,竟没见着一处空余地方。王昭是读过书的,虽不喜好,但碍着父亲的逼诱也不得不早起诵词,晚睡背诗。她抬头遍览三面书架,很快明悉了摆放规矩为左道右典中儒,而桌面上的确如修儒所言稍显繁杂,一本本书册相间堆放着,倒不像是主人一本本读过,而像是一次性特意翻找出来的。
“幸好你是识字的,也免了我要跟在你身旁嘱咐。只将这桌上的收拾出来便可。”
王昭听着修儒的吩咐声,心内疑问道,他既不记得自己是谁,又如何知道自己识字?难道是看自己瞧着这里的眼神吗?也未尝不是,跟在容阑小王爷身边的人自是思捷敏捷,观察甚微的。总之,定不会是他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而现下又故意透露一二,她可实在不值得这般人物思前想后去做这么多。
这时只听修儒自顾嘀咕道,“奇怪,如何这么多兵书?难不成真的要和章小郡王去边关打仗吗?”
“打仗?”王昭问出了声,但立时后悔了自己的没分寸。幸而修儒有个好性情,只转头看了看王昭,便笑道,“是啊,前几日章小王爷说要跟随章郡王去边关打仗。看着这些个兵书,也不知是不是咱们小王爷也动了这份心思。好了,你慢慢收拾。小王爷那边还需得我过去,没了夜才能回来,你收拾好后自顾离去便可。”
王昭见修儒关门离开,想着他方才说小王爷回来尚早,便拾起了桌案上的几册书看了起来。虽尽是兵书,但许是长时间未读书的缘故,竟是十分想念,更多了份喜爱之情。方才在假山上烦闷的燥气现下烟消云散,读着读着便入迷起来。
直到天已暮色,王昭方想起正事来。急忙忙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将桌上的书收拾整齐。可背运当天让人防不胜防,刚将书房门关了,一转身,便看见了万万不该看见的人。
“嗯?哦”站在拱门前的容阑自顾发出两声,让王昭一时分辨不出他是何情绪,只得微俯了俯身拜礼后便要离去。
“你”两人齐肩错身时,余光看着容阑似要说什么,王昭不知为何越发心虚,加快了脚步。
“我可是洪水猛兽?!”
“”
这是容阑第二次对她高喊了,听声音便可听出他的气恼,可为何还听出了一丝挫败?王昭不敢动,背对着容阑站在原地。就在此时远处一声不速之音传来,
“容阑!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们还等你呢!”
齐棠迈着四方踉跄步缓缓走来,可见到前头一男一女如此场景来了兴致,疾跨了几步来到王昭跟前,
“抬起头来。”
王昭本不多待见这个油里油气的齐小王爷,秉着一张冷脸抬起了头。
“又是你!”不想齐棠倒是比容阑的记忆更好些,“啧啧啧我说容阑,你是不是早就定了你的通房丫头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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