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9章 对不起!
特意来抓你,自然是我!
也只能是我!!!
沈卓这句话,宛若一道大闪电,正正好,落在孙鹤的耳畔,让他全身毛孔悚然,也莫名紧张起来。
以致于,这位先前还醉醺醺的年轻男子,刹那间,连带脸颊和脖子,都彻底的僵直,涨红。
“你……”孙鹤张张嘴,吐出满口的酒气,先前还微微熏醉的他,彻底的清醒了。
先前的淡定,自信,站在上位者阶层的高高在上盛气凌人,于这一刻,荡然无存。
他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一切又显得那么无力,那么苍白。
为你而来?
这个只配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家伙,是为了自己而来?
若是没有这句话,孙鹤,可能还有着一丝丝的侥幸,可能还觉得,今晚纯粹是一场偶然相遇。
但此时此刻,沈卓的这句话,意思太明了了,再联想到先前,自家父亲的反常动作,甚至不惜安排自己连夜离开东泰本土,孙鹤的心,彻底的提了起来。
“我,我不是很懂你这句话的意思。”
孙鹤沉默许久许久,终于开口了,嗓音竟然显得那么苦涩,若是仔细听,甚至还有点颤抖。
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孙正的少公子孙鹤,在本土也算年轻翘楚之一的名门之后,见着了沈卓,就跟老鼠见着了猫一样?
别说在场的人,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怕是何霄,也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他还以为,但凡搬出了孙正的少公子,这家伙就彻底认栽了,至少意识到,以自己和孙家的亲密关系,沈卓必将失去孙家的维护!!!
然而……
何霄瞪大眼睛,静悄悄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沈卓,看来,这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家伙,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棘手?
只不过,他依旧不相信,自己的长兄孙正,在东泰市,还有后者为之深深忌惮的人或者物?
“年轻人,你很不简单啊。”何霄双手负后,俨然一副王者姿态,这个节骨眼,还能保持上位者的威严,心性至少不错,魄力也不差多少。
沈卓点头,毫不谦虚道,“勉强勉强。”
何霄,“……”
何文涛,“……”
此刻的何文涛,双手已经被沈卓钉死在桌面上,长达二十分钟之久,因为长时间得不到释放,以致于,他的双手,开始肿胀,泛紫起来。
本以为,自家父亲何霄的到场,包括孙鹤孙大少爷的到场,终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
现在看来,局势,似乎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可这再耽搁下去,自己的手还要不要了?
何文涛年纪轻轻,正值人生最美好的年华,他可不希望,自己在这样的美好年纪,成为残废。
“爸,爸……”何文涛痛苦的哀嚎着。
何霄心急如焚,立即转头看向孙鹤,眼神求助,现在情况紧急,越耽搁一秒,自家儿子的危险,就注定会增加一分!!!
“孙少,您是什么人物?您可是在东泰本土,近乎只手遮天的存在,何至于,畏惧这么个年轻小厮?”
“没错,光是您父亲的名头,都够让这小子跪地求饶!!!”
“孙鹤,还干愣着做什么?请您立即出手,为何文涛何少伸张正义。”
现场经过短时间的沉默,又是泛起一阵轩然大波。
众人摩拳擦掌,振臂高呼,郑重邀请孙鹤,主动站出来操持大局,并为何文涛何少伸张正义!!!
孙鹤愣在原地,脸上青筋暴跳,心里也是一阵苦涩和无奈。
他也不知道,在场的这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客们,究竟是期待自己出手,还是拱火,坐大事态?
但,他已经被架到了这个高度,一道又一道目光严密注视着自己,若继续保持沉默,岂不是,让自己颜面尽失?
“文涛是我的弟弟,虽不是亲弟弟,但胜似亲弟弟,希,希望……”孙鹤终于硬着头皮,说出这样一句话。
他们打小一起长大,比自身和陈汉的关系还好。
加上何霄与自家父亲孙正的关系,让他们这对年轻人,关系更好,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沈卓挑眉,半开玩笑半正经道,“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怎么……,还有心思替别人求情?”
孙鹤刹那间,无言以对。
在初次遇到沈卓的时候,他就看前者极度不爽,若不是父亲从中作梗,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对这个年轻家伙客气点……
以他的性格,早就和这家伙干起来了,而且是那种既分胜负,也决生死的争斗。
同理,自家父亲一连串的反常动作,也让孙鹤,在接触沈卓的时候,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然而此刻,这个家伙,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不给自己颜面,这……
“你真以为,我怕你?”孙鹤憋了许久,目露凶光,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尝试着反问道。
沈卓摇头,“不见得。”
“那不就行了。”孙鹤长出一口气,心情莫名轻松了下来,他攥紧的双手,也不是先前那般僵直。
原来这家伙,也就是个纸老虎,他是在想不明白,自家父亲,为什么如此忌惮这个年轻人?!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只不过,何霄依旧一头雾水,尤其是孙鹤的这句话,什么叫做,你真的以为,我怕你?
莫非,这家伙还能压死自己长兄的亲儿子?
“贤侄,还跟他废话什么?当务之急,是送文涛去医院,至于,这小子怎么处理,我们可以慢慢协商。”何霄等不下去了,毕竟自家儿子的状态越来越差,他拖不起!!!
孙鹤嘴唇蠕动,然后默不作声的看着,距离自己三五米的沈卓,显而易见,他在等沈卓的态度。
沈卓漫不经心挑了一枚果肉,轻轻递到嘴里,全程气定神闲,完全没有因为孙鹤的到场,而呈现出,哪怕一丝半点的紧张和迫切感。
这……
“贤侄!!!”何霄再次急不可耐的催促孙鹤,请他表态。
何文涛也是痛苦不堪的哀嚎道,“哥,哥,你快救我啊,快点,再不救,我就废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管你和文涛,有多大的矛盾,现在,他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孙鹤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试图好言好语,让沈卓放掉何文涛。
沈卓嗯了声,“此言在理。”
“自然在理,人家已经这么惨了,放他一条生路,不过分!!!”孙鹤越发有自信心了,开始和沈卓对答如流,没有先前的紧张和无奈。
沈卓第二次点头,竟然是赞扬的语气,“能从孙大少口中,听到这样一句话,实在是不容易呀。”
嗯?
孙鹤挑动眉梢,不免陷入沉思,这话是什么用意?
似乎,意有所指。
“孙大少,是否记得有这么一家人,都被某个无良恶少,逼迫到举家搬迁,不得不背井离乡了……”沈卓盯着孙鹤的眼睛,帮他回忆某些细节。
可惜,孙鹤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明白,沈卓究竟在说什么?
“有话直说,何须藏藏捏捏?”孙鹤心里不爽,于是催促了句。
沈卓叹气,看样子,这位孙姓少爷,在东泰市作了不少恶,以致于,他都提醒到这个份上了,孙鹤还是没能想起,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窝囊事!!!
“我现在恨不得,直接痛痛快快宰了他!!!”阿刁握着自己粉嫩的拳头,如此评价道。
孙鹤现在的全身注意力,都在沈卓这边,他懒得搭理阿刁。
“相较于何少爷,此时此刻受到的伤害,那一家三口,更惨。”
“哪怕是选择背井离乡,选择永远不会再回东泰,还是难逃厄运,悄无声息的被人送上了路。”
沈卓感慨,语气由轻及重,并且目光闪烁,隐隐有杀气在他的瞳孔深处,如浪潮一般,起起伏伏!!!
孙鹤茫然四顾。
下一秒。
他的大脑如同遭受了巨大的电流击中,以致于,全身都跟着紧绷起来,目光更是阴沉如水,像是被点到了痛处。
唯一出人预料的是,何文涛,同样出现了非常不寻常的反应,他缩了缩脑袋,自以为无人察觉,小声的喘出了一口粗气。
“你……,你到底知道什么?”孙鹤尝试让自己镇定下来,可……,他的五官开始狰狞,似乎要吃人般,就这么恶狠狠的盯着沈卓。
不等沈卓开腔,这位名门之后,紧紧握着拳头,暴跳如雷道,“你查我?”
“我家主子,可不单单查你,还打算杀你!!!”阿刁见缝插针,补了一句话进来。
孙鹤再也没办法无视阿刁,因为此时此刻,这位国色天香的女子,浑身散发出的骇人气势,比沈卓还要浓郁。
杀气!!!
令人心惊肉跳的杀气!!!
原本在现场,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热闹的众人们,明显预料到,气氛不对劲,故此,大家保持着相同的默契,缓缓后撤。
“想杀我?你是没睡醒,还是白痴了?”孙鹤冷笑连连,他们这么多人,何况还有何叔叔坐镇,再者,这里又是他们的地盘。
区区沈卓两个人,毕竟,沈卓还是个坐轮椅的废人,凭借这样的战斗力,也妄想杀了他孙鹤?
这不是痴人说梦,是什么?
“这个玩笑不好笑。”孙鹤如实说道,他胜券在握,并且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他害怕什么?又凭什么害怕?
沈卓再次挑动眉梢,反问了孙鹤一句,“我看起来,很像开玩笑?”
孙鹤,“……”
何霄,“……”
咔哧!
孙鹤双手十指拳握,发出一道异常清脆的响动。
何霄也从双手负后的姿态,进入第一戒备状况,他眉头拧起,脸上的疤痕越来越明显,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浑身布满杀气。
“我早就知道,你小子来者不善,可惜,还是浪费了我这么多宝贵的时间。”何霄心疼的看了眼,跪在地上,依旧瑟瑟发抖的何文涛。
如果第一时间,选择强行救下自家儿子,也不至于,受了这么久的苦难!!!
“我不管你为什么查我,也不管你查到了什么。”
“既然,你铁了心要跟我过不去,今晚,就别怪我,杀人灭口!!!”
孙鹤冷冰冰的说着,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沈卓身份不简单也好,来历不俗也罢,现在,既然威胁到了自己,那就只能送他上路了!!!
至于,沈卓死后,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届时,随随便便找个替罪羊,忽悠过去便是了,反正是自己的地盘,怎么交代,完全看他们怎么汇报!!!
“你今晚,走不了的!!!”孙鹤大手一挥,字正圆腔的吩咐道,“何叔,封锁现场!!!”
“没我的允许,一个人都不得放走,包括这些目击者。”
“等解决了这两人,在处理其他。”
何霄早就迫不及待了,他点点头,语气兴奋道,“好久没打架了,我很想知道,区区两个人,凭什么敢在我的地盘闹事?”
“真以为,我何霄,这数十年来,是白混的!!!”
数十年刀光剑影,砍砍杀杀,他何霄还真不带怕的,越是难缠的对手,他越兴奋,越有动力。
“我巴不得现在就砍下你的脑袋,嘿嘿。”何霄嘀咕,目光里,杀气绵延。
刹那间。
这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众人慌慌张张的东躲西藏,以免慢了动作,殃及池鱼,遭受到牵连,没看到现场就要打起来了?!
与此同时,发出断断续续的抽刀,甩棍的声音。
沈卓和阿刁,对视两眼,均是无奈的笑了,笑的毫不掩饰,也笑的肆意张狂,完全没有那副大祸临头的表现。
“亏你还笑得出来,没我父亲从中作梗,你在我眼里,算个什么东西?”孙鹤冷笑,既然决定撕破脸了,他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铿锵!
一抹璀璨光束闪现,宛若绽放在星空之巅的灿烂烟火。
何霄双手抱拳,虎视眈眈,蠢蠢欲动!!!
阿刁顺势起身,一道呼吸而已,这位先前看起来还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貌美女人,竟是迈着轻盈的步伐,主动走了出来。
嗯?
众人为之一愣深表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姑娘家家的,哪来的底气,卷入这杀机四伏的场合?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参照何霄魁梧的身材,以及阿刁弱不禁风的样子,前者只怕是一拳,就能将这年轻姑娘,活撕了!!!
“废物,你竟然让一个女人出来保护你?哈哈哈,可笑,实在是可笑!!!”
何霄恶狠狠的盯了沈卓两眼,两手握成拳头,竟然无视阿刁的存在,狠狠砸向沈卓的面门。
以他的骇人速度,以及应变能力,对付成名已久的高手,都不在话下,何况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废柴?
至于阿刁?
这个女人能干什么用?螳臂当车,不值一提!
何霄蹙起眉梢,瞳孔里泛起异样的神色,似乎,下一秒,他就能看到沈卓脑袋开花,身陨现场的,令他极其兴奋的场景了。
嗤!
阿刁不紧不慢,从腰侧腿部位置,掏出两柄战刀。
她的速度太慢了,以致于放在众人眼里,反应过于迟钝,就这应对能力,怎么去抵抗数十年,刀光剑影里熬过来的何霄?
“何叔叔,这妞长得不错,记得手下留情。”孙鹤出声提醒,这可是难得的美人,如果死了,岂不是可惜?生擒活捉才是王道!!!
至于生擒之后,他孙鹤要如何处置阿刁,懂的都懂!!!
然而,孙鹤刚说完这句话,阿刁的速度猛烈暴涨,等她和何霄避无可避,即将接触的刹那。
刀光斜斜而至,沿着虚空暴起一束精芒,老谋深算战斗经验丰富的何霄,竟当场感觉到一股刺痛。
“你……”
何霄倒吸凉气,这个女人的速度,突然快到超出认知,虚空竟拉出了数十道她的残影,何霄心里,突兀的,毫无征兆的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对劲!!!
这个女人,不简单!!!
果不其然,阿刁掌握两柄战刀,此后几乎在原地不动的情况之下,将次次进攻的何霄逼退。
等何霄迫不得已,选择转攻为守的刹那,她半步迈出,连挥一十八刀,刀刀必中何霄要害。
嗡!
一阵眼花缭乱,电光火石之间,先后两柄刀,重重地扎进地板,发出阵阵环绕不绝的颤音,宛若钟鼓震荡,弥漫这块区域。
嗤嗤嗤!
几乎在两柄战刀落地的同一时间,何霄错愕得看见,他的两侧手腕,开始喷出殷红色的血珠。
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女人……竟然挑断了他的双手筋脉,再低头,脚筋也被挑断了。
“啊……”
何霄双腿一软,伴随痛彻心扉的哀嚎,轰然跪倒在沈卓跟前,一双擦得油光铮亮的皮鞋,在眼皮子底下,轻轻抖动着。
“这怎么可能!!!”何霄吸着凉气,浑身都在剧烈颤抖,大片的血迹,差不多将在跪落的地方,彻底染红。
他纵横东泰数十年,什么时候败过,别说败,就是能够让他染血的对手,都没有,今天,竟然……
“这……”孙鹤不断挥手,等将眼前泛起的尘埃,尽数扫去,下一秒,这位年轻的富家公子哥,瞪大眼睛像是凝固的顽石,半天没有动弹一下。
何文涛也是错愕的,紧紧盯着,跪在自己对立面,只有半个手臂距离的父亲,何霄。
这,完犊子了!!!
“爸?”何文涛哭哭啼啼的喊了一声,他的大脑完全空白了,这他妈,算是个什么状况?
前一秒,还气势汹汹,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父亲,这会儿,跪的比他这个做儿子的还狼狈,还不堪。
孙鹤,“……”
众人,“……”
“无趣。”阿刁踱着步伐,轻描淡写撇了眼狼狈如狗的何文涛,然后伸了个懒腰,随之五指一探。
这一秒。
全场死寂。
仿佛时间,空间,集体静止。
她五指攥住何霄,纵然身材高大,个头也远在阿刁之上,可依旧被这位柔柔弱弱的年轻姑娘,轻而易举的拎到了半空
这幅画面太诡异了,太令人错愕不及了,以致于停留现场的无数看客,均是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许久,何霄拼着最后一丝丝的气力,咆哮道,“你放开我!!!”
这太丢脸了,他这位在东泰本土享有红棍之名的中青代强者,竟然,被一个年轻女人,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还有力气叫?嘿嘿。”
阿刁感慨,刹那间,一道刺耳得骨骼炸裂声响起,刚刚还气势腾腾,精力不错的何霄,顿时偃旗息鼓,他已经疼到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样?我的女人,打服你没?”
沈卓抚摸五指,身体顿时失去阿刁的控制,从而坠落到地上的何霄,当即被沈卓将皮鞋踩在脸上。
一阵细细摩擦,何霄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留下了沈卓的脚印。
何霄,“……”
“怎么,怎么会这样?”孙鹤站在数米之外,等大局已定,身体果断一阵麻木,腿脚像是灌铅了似的。
这位自幼出身不俗,喜好纸醉金迷的富家公子,张张嘴,最终无言以为。
也许是过往生活太安逸,基本没遇到过什么挫折,也没吃过什么大亏,二十来年太顺利了,一直养尊处优高高在上,以致于,现在直接被吓傻了。
沈卓扬起眉梢,阿刁上前两步,一脚就将跪在地上的何霄的手臂踩断,折断的骨茬刺破肌肤,开始有血迹,在光洁的地板上逸散出来,腥味冲霄。
何霄躬缩着身子,半跪在地上,竟然还能嚷嚷道,“老子刚才是轻敌了,有种,再打!!!”
沈卓簇蹙眉头,有点厌烦。
他做事向来喜欢速战速决,而非这般纠缠不清,余光掠起,落向何霄,这一刻,他的瞳孔深处,泛起骇人杀意。
何霄冷不丁被沈卓盯上,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张大的嘴巴迅速闭合。
他敢断定,若是自己再絮絮叨叨个不停,沈卓绝对敢杀他,而且是毫不留情的那种!!!
“孙少爷,还有人没?继续打?”沈卓抬头,毫无征兆地张嘴浅笑,满口灿烂的白牙,显得那么的人畜无害,荣光灿烂。
孙鹤紧咬牙关,沉默不语。
“去,带过来。”沈卓抚摸手指,淡淡开口,既然尘埃落定,再拖下去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阿刁的身影稍纵即逝,然后在孙鹤没有半点反应的情况下,欺身到后者近前,孙鹤身子颤粟,立马看到一张冷漠的,美艳的脸。
“嘶嘶!”
这他妈什么人啊?怎么好端端就出现在眼前?
已经被彻底吓傻的孙鹤,瞧着阿刁近在咫尺的脸,喉结打颤,他甚至感觉到,后背开始大面积泛起冷汗。
双手十指更是紧张到,无处安放,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僵直着身体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轰!
原地呆立的孙鹤,猛然遭受一股骇人的气力冲击,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连带着刺耳的破空声,这位先前气焰嚣张的名门之后,直接飞到了沈卓跟前。
“我,我,我草!”孙鹤断断续续的声音,在落地刹那,戛然而止。
“你,你要杀我?”孙鹤凸起双目,宛若牛眼般,他此时此刻,只有一副死了爹妈的颓丧表情。
“我父亲,可是对你多番敬重,你如果杀了我,怎么向他交代?”
“我,我,我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兄弟,咱们矛盾归矛盾,可若是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划不来吧?”
这下子,孙鹤倒是学聪明了,没有继续和沈卓,逞一些口舌之利,而是迅速的搬出了孙正。
想着,以沈卓和自家父亲的关系,应该能网开一面。
哪怕退一万步讲,沈卓铁了心要和自己过不去,至少,至少也要先保命。
等孙正来了再协商。
他可不想死,他还年轻,他还有着大把的青春年华等待挥霍,他怎么愿意,就这样去死?!
“认怂了?”沈卓冲着孙鹤,嬉皮笑脸道。
孙鹤这一刻,方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家伙,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作,即便,即便是因为身体不适……
但,阿刁可是毫不遮掩的称呼他为主子。
换言之,这家伙,实力更强,更高深莫测,只怕,二十个,一百个何霄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这要想弄死自己,不跟捏死一只蝼蚁是的?
孙鹤终于明白,自家父亲,为什么对沈卓略次敬重,而且,敬重中还带着一丝丝畏惧和紧张。
“对,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还请见谅。”孙鹤无力的耷拉着自己的脑袋,认真致歉道。
沈卓轻描淡写哦了一声,表示接受孙鹤的道歉。
孙鹤懵了,大脑一阵空白,他完全不知道,沈卓跟狗皮膏药是的,铁了心与自己过不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就为了打自己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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