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法进行的救赎

每一个人都会有或这或那的压力，压力无分年龄。有些人面对压力选择迎难而上，却有些人宁愿放弃这个世界的一切。

        活着的人永远都无法体会，选择自杀的人死后是怎样的难堪，因为自杀的人在死后就永远在自杀那一天“享受”无穷无尽的轮回，每天的轨迹从无不同，每天都在痛苦中轮回。当然，活着的时候若然知道自杀后是这样的境况，无论多难都会撑下去。

        这是一个时尚的新小区，人车分流，绿化率高，是理想的家。销售带着苏仁曦去看房，一边走一边介绍这小区的优点。

        苏仁曦毕业都好几年了，父母一直介绍对象给她，但是她作为一名魂判，怎能跟一般人过一辈子！怎么跟同床的那位解释睡觉的时候永远都叫不醒！所以没办法，她只能搬出去住，一方面方便她出来晚上的业务，另一方面可以逃避催婚。

        催婚这种事情，见面越多，父母跟自己摩擦就越多，催婚堪称年轻人的困难之首！特别是女孩子，催婚催生催苏仁曦决定逃避了，惹不起躲得起。

        幸好这些年存了不少钱，在三四线城市里买个小方数的房子还是可以的。2016年后全国房价高升，多少人为了供房不得不勒紧裤带。她能一次性付清，真的要谢天谢地了。

        销售把情况说明，苏仁曦交了钱款，销售就按照流程给苏仁曦出了不动产证。苏仁曦买入一些新家私，趁着父母没反应过来，就打包行李入住了。

        她的心理年龄是比表面年龄要年长许多，因此办事也较为成熟。快要立秋了，晚上的风特别凉快。

        小区里九点多散步的人比较多，基本到十一点大都回家了。

        而苏仁曦大都是十一点半或者十二点就出来走动，穿墙走壁，灵魂无所束缚。

        “咚-咚-咚，咚-咚-咚。”午夜钟声响起，这是一枚古老的钟，里面只有四个正方向才有古文数字显示，钟体有两部分组成，上体是金铜色的钟盘，钟盘上只有时针和分钟，而□□是一摆砣，按秒摆动。

        每到一整点，这古老的木框钟就会发出咚咚咚三声，到正午以及午夜就会发出两声咚咚咚。

        这一天是搬进新居第一天，累了一条，她就早早躺床睡觉了。

        睡了以后，魂魄就自然离体，她从窗户飞到了屋顶，灯火通明，秋风冷咧。

        忽而一古钟声响起，正在那8座8楼1室有一老婆婆，披头散发，背部弯曲，踏上那张高木椅子，眼泪滴着眼泪，悬梁自尽。

        苏仁曦看那鬼魂能量尚浅，应为新鬼。而她是自杀而忙，必然每日堕入无尽痛苦的轮回。苏仁曦飞到那老婆子身旁，那老婆子一边上吊一边哽咽着说，救我。一番痛苦挣扎以后，一次轮回结束，那舌头掉了出来，许久才回复原来的样子。

        苏仁曦倚靠在栏杆上，看在外面的风景等了好半天。“说吧，为什么上吊呢？看，你家风景多美。”

        老婆子的眼泪不停地滴着，还习惯性用衣袖去擦，刚刚做鬼魂都是难以改变原来的习性。

        苏仁曦说，“你是自杀的，靠自己离不开这个地方吧？！我可以帮你解脱这种境况，不用受轮回的苦，超度往生，你是否愿意相信我。”

        老婆子说：“只要能让我摆脱这种轮回，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她一边哭，一边说出她的故事。

        这个老婆子姓黄，丈夫也姓黄。自杀的这个房子是属于她儿子名下的。黄婆婆本来家住山脚，山脚下的村庄住的都是老者，年轻的后辈都搬到新农村了。黄婆婆的丈夫死后，黄婆婆一直平平安安，有同龄邻居作伴也是不错的。

        孙子刚好今年20岁，他想买房子娶媳妇，但是手里的钱不够。黄婆婆就私下跟孙子提起有一笔养老钱可以先借出付首期。但是她的条件就是每个月要还一点菜钱给她。

        她的孙子马上就拒绝了，他不愿意动用奶奶的钱。

        这些话，本来是偷偷说的，偏偏黄婆婆的儿媳妇买菜回来躲在角落听见了。儿媳妇对黄婆婆说，只要她把钱拿出来，她就负责她的起居饮食，也同意把黄婆婆接到新农村这边住。这笔钱肯定是给孙子买房子用的。

        黄婆婆一直都想跟儿子一起住，黄婆婆只有一个儿子，儿子婚后生了一双儿女。黄婆婆在家里带着孙子孙女，接他们上学下课，在现代人看来，带孩子很辛苦，但是黄婆婆却觉得很幸福。后来人民富裕了，大家都搬到新农村居住，儿媳妇不太愿意跟老太太一起住，黄婆婆就自己一个人住在旧居。

        现在儿媳妇说了愿意她搬出来跟孙子孙女一起住，她心里是很高兴的。于是她答应了把钱全部拿出来，给孙子买房娶媳妇。

        不料，钱拿出来以后，黄婆婆才把家搬进去儿子家，住了三天，儿媳妇就把黄婆婆的东西搬回旧居了。

        黄婆婆气不过，由于没钱买菜，就去找孙子把钱要回来。后来才发现，原来这房子写的是儿子和儿媳的名字，孙子每个月供房。

        现在钱也没了，又没有人能照顾她，她一气之下，到新房子那里悬梁自尽。

        黄婆婆上吊以后，发现每天都在循环上吊时的痛苦。而且无论她怎么走，都没有办法走出这个单元。苏仁曦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她要找出黄婆婆的心结，通过真相使她释然，只要心无怨念，无所牵挂，她就能往生。听了一个晚上的述说，不知不觉就天亮了。

        真正的鬼是不怕天亮的，晚上阴气重，更加容易让鬼魂有能量活动。而魂判是人，离魂12小时之内就必须回到原来的身体上，不然身体就会出现昏睡状态。

        离体超过48小时，□□就会陷入昏迷。她已经知道黄婆婆悬梁自尽，原因可能有两个，现下就是去查真相的时候。

        白天的苏仁曦，她的职业是保险从业人员。她之所以选择这个职业，是因为她的身份需要行动自由。

        她人美心善，因此许多保单都是自己送上门的，她省了好多在凡间的事。并且这个职业也能让她认识不少各行各业的朋友。有时候这个朋友需要帮忙，她从中也能牵牵线，偶尔还能赚一笔中介费。

        她下载了几个租房的app并注册了新账号，挨个翻查这个小区租售信息，看看能不能看见8栋8号楼01户的租售信息。

        查看了一整天，果然在某app上看见了出售信息，而这个最后的更新日期竟然是大半年前黄婆婆自尽那个时间。黄婆婆死后，这个单元再也没有任何动向了。

        夜晚降临了，苏仁曦子时离魂，而黄婆婆就再一次经历死亡的痛苦。只要每经历一次，她越痛苦，她的怨念就会增长。当她储蓄的怨念达到一定境界，她就可以穿墙走出这个束缚的地方，也能用意念提物。只是到了那时，只是她会被怨念控制，最后成为怨灵。怨灵只有被毁灭，永远没有重生。

        苏仁曦在家里的阳台上，发现那个长发飘飘的少年矗立在屋顶的栏杆上，盯着她看。她顾不上他了，一跃而下，随着风飘向了房产局。她想翻查记录，查看了黄婆婆一家人的户口资料，只要买房，户口本、身份证件、子女关系应有尽有。

        资料这么多，分门别类，找出来也需要时间。他穿墙而过，弱弱地说一句，“我帮你吧。”

        苏仁曦点点头，默许少年帮忙。争分夺秒抢救，争取早日超度亡魂。找了大半夜，还是没找到这纸质版的信息。

        苏仁曦突然想起来，“你能黑进这内部系统吗？”等了许久少年才反应过来，打开电脑进入内部系统搜索就行了。

        少年点点头，她满脸笑容，之前的她都是通过寻找纸质版信息解决问题的，毕竟渡灵人并不是全能的，在办事的同时不能触动这人间的规矩。

        每一个县判都只是一个人。她说：“我们去领导办公室吧，我在门外把风，找到资料告诉我。”每一个魂判都是过目不忘的，只要记住里面的信息就可以了。少年说，好。

        等了半个小时，天快亮了，他还没出来。

        苏仁曦进去办公室，想让他一起走，下一个晚上再去好了。少年说，走吧。苏仁曦知道少年没有恶意，于是就问他，他是不是魂判，住在何方。少年说他不是魂判，居无定所，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常常深居山中。少年说的是以前那个他，而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现在的身份是隔壁的魂判长，是她的上级，常年在阴间。

        这个少年三番四次帮她，她也是讲义气的人。她说，你准备要去何方。少年摇摇头，我没有□□，从心往之。

        苏仁曦惊讶，看他的服装像是秦汉时期的着装，没有□□还可以学习现代人类的黑客技术，他也不是怨灵恶灵。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念力也不在她之下，恐怕比她高出许多。

        苏仁曦说，“不然你就住在我家吧，反正就是一个灵魂，外人也看不见。”

        她补了一句，“不占地方，你爱啥干啥，但是不能进去洗手间。”少年有点语塞，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他已经可以确认，她就是他多年不见的朋友，她却不记得他。她已经重生了，把一切都忘记了。亦或者是，曾经的她，只是以为和他的一切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他们一起回到小区里，苏仁曦让少年坐在沙发上等她。

        她进房间以后，灵魂归体，洗刷一下就出来了。冲了两杯清茶，雨前龙井。

        “你进去系统没有？今晚要不要跟我再去看看。”苏仁曦喝上一口，把另外一杯放在少年前面。

        少年闻了一下，说，“我进去了，资料已经发到你邮箱了。”她太意外了，她以为他还没有得手。

        她正想问痕迹抹干净没，少年就说，放心，处理得干干净净。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查看邮箱。邮件里果然有黄婆婆一家的信息。

        她想问他许多问题，他说，“我在这个世界上流荡了很多很多年了，有很多事情我也没有答案，我想请你帮忙找出答案。完结了这个案子以后吧，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她说，好。然后她就出门了。

        她去到黄婆婆的儿子家，看见他们一家六口，儿子、儿媳、孙子、孙媳、孙女、还有一个几个月大的曾孙。

        儿子孙子也并不是像黄婆婆想的那样无情。苏仁曦把这些都拍照下来，回去家里整理资料。

        她把看见的信息和照片打印出来。看了一眼少年，少年正在看电视剧。

        苏仁曦就躺在床上，睡着以后，魂魄就出来了。她飞到8栋那边，黄婆婆准备上演上吊。

        她赶在她重演之前，把售房信息给她看。“你儿子和孙子是在你离世之前就发出售房信息了，这说明你儿孙并不是想吞了你的钱财。另外，你孙媳妇生了个大胖儿子。”

        黄婆婆接过照片，看到里面的那些熟悉的人，眼泪依旧落下。

        本来要上演的轮回停止了，黄婆婆哭着坐到地上，撕心裂肺地痛哭，突而狂风骤起，黄婆婆头发披散，血红色的眼睛透出丝丝凉意。

        苏仁曦万万没想到，黄婆婆竟然从一个结解开后结了更大的结。咻一声，黄婆婆消失了。不好，苏仁曦意识到黄婆婆可能因为另外一个结成恶灵了。

        成为恶灵以后，许多灵魂都会失去意识，为祸人间的下场就只有灰飞烟灭。黄婆婆应该走得不远，她要趁着她转为恶灵之前，把黄婆婆唤醒加以开导。

        这个小区一共有30栋楼，每栋楼有40层高。力量是有所不同的，在一定范围内，苏仁曦是可以感应到黄婆婆的。找了许久，黄婆婆也没有踪影，天快亮了，她也要回去□□歇息片刻。她回来了，躺回身体里面。而少年在客厅看了一夜的电视剧。

        两目对视，少年说，我煮了早餐鸡蛋面，汤和面分开了。苏仁曦看了一下早餐，汤也没加上去，急匆匆地吃了两口，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找黄婆婆。

        少年说，“是有变故吧！有什么事情总得静下来好好吃。”她坐下来，尝尝这面，异常好吃，面有劲道爽滑，太阳蛋煎的功力也十分恰当，外面微焦，里面刚熟。

        “你怎么下楼买东西了，灵魂也能买东西？！”少年微笑着说，“就是你家的面和鸡蛋。”他看了一眼那汤，汤从灶台上自动飞过来“你尝尝这汤。”苏仁曦喝了一口汤，好鲜。

        她把汤倒进面里拌着吃，这个煮汤面的人水平太高了。真不知道这个少年经历了什么，她对他的过往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我吃好了，一会我出去一下。”话毕，碗筷自动洗干净。苏仁曦觉得这个少年必定不简单。这样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会跟着她呢？

        黄婆婆不在小区，那最有可能就去回到生前的住所或者是牵挂的人。苏仁曦出发去到黄婆婆的儿子家。

        风和日丽，阳光普照。一妇人推着婴儿车在门前歇息片刻。丈夫出来，逗着小孩嘻嘻笑。老丈人从屋内出来，拿着水桶烟，在远离婴孩的角落，吸纳吞吐，场景其乐融融。

        在外人看来，幸福莫不过此。即使是有先去的故人来访，看见这些景象，本应该心觉欣慰，后人有福就是先人之愿。但是偏偏这位婆婆就心存怨怼，她恨这含饴弄孙没有她，家境顺畅也没有她。

        狂风起，怨念生。黄婆婆的眼睛越来越红。苏仁曦及时赶到，她用意念绑住黄婆婆的手脚。

        少年从天而降，“她是猪油蒙心，你绑住手脚怎么行。”瞬间，少年意念之剑割破黄婆婆的眼睛，捆绑了她在地上。

        “回上吊那地方说吧。”黄婆婆和少年消失了，而苏仁曦现在带着躯体，只能驾车回去。

        恶灵的产生，临近的县判都能感应到。在回小区的路上，魂判的群上一直有消息。停下车后，她查看信息，里面所有人都在问那个县有怨灵，要不要支援。

        苏仁曦回复了一句：我处有一小辣椒，需要两人帮忙消化。

        一旦出现怨灵恶灵，最后控制不好就必须杀掉它，并且吸食它的能量，以己之力净化这些不纯的能量。以免伤人，魂判一般会提前通知附近的魂判，要求准备支援。灵之强无法判断，弱则一人可解决，强则要多人围攻。而魂判基本都是有血肉的人。辣椒的大小和种类用于判断灵魂的能量，这是代号。

        她把地址发到群上，其他人商量好，一两个小时就可以就位。她回到家里，躺下离魂。

        飞到8栋，只见那少年在吸食黄婆婆的能量，少年的眼睛通红，一看见苏仁曦过来，就停止吸食，眼睛也马上恢复正常。

        苏仁曦不禁感到神奇，吸食恶灵，不是一般灵魂可以做到，而且异类能量又如何能吸食和吸收那么快。

        少年连忙解释：“她膨胀太快了，不及时吸收，能量会猛增的，到时候她就没有办法恢复清醒了。

        “我尝试过唤醒她，只是她执念太深”少年好似干了坏事的猫，可怜兮兮的说“你是魂判，我想还是由你处置比较妥当。”苏仁曦愕然，这家伙！她尝试吸食黄婆婆的能量，不料她低估了这怨念的深，反遭黄婆婆的吸食。

        这种情况很罕见，她生出意念之刀，正要砍断他们之间的能量连系，少年推开了她，然后重新吸食。

        “小子，她的能量增长罕见的快，你吸食会爆的。”少年说“不会的，我能坚持十几分钟，如果你唤不醒她，我跟你一起终结她，如何？”终结的意思是杀魂吗？苏仁曦心头一震。

        她用意念化为黄婆婆的儿子，抱着黄婆婆哭着喊，妈，妈醒醒。

        黄婆婆感觉好像没听到任何声音一般继续发狂。苏仁曦化身黄婆婆的孙子，奶奶，奶奶。黄婆婆还是没有清醒过来。

        一般来讲，亲人都是最强大的后盾，为什么她的儿孙唤不醒她呢？莫非苏仁曦明白了，她用意念幻化成黄婆婆的儿媳，上去给了黄婆婆一巴掌，“你这老不死的……”黄婆婆更加气愤，却回应道“你敢打我，你这个贱人……”话毕，怨念慢慢降下来了。

        果然，有些人对于温暖的事物比较刻骨铭心，有些人就对伤害刻骨铭心。婆媳关系不就是那样么，相爱相杀，彼此怨恨，但是生活中彼此不得不忍受，只是为了共同的爱，最终伤害变成了陪伴。相处最多的人不一定就是真正的亲人。

        她清醒之后，苏仁曦开导她，“每个人出生有自己的责任，在你之下，儿孙满堂。你的责任已经完成了。”

        虽然现在你已经离开原来的生活轨迹，但是只要这个世界还有人能记起你，你就还活着，活在他们的心里。

        我帮你进梦吧，去跟你儿子正式道别。”黄婆婆恢复正常状态，点点头。一天劳作之后，黄婆婆的家人终于入睡了。

        苏仁曦带着黄婆婆，把黄婆婆的灵魂意识跟她儿子连接到一起。“大黄，妈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黄婆婆的儿子扯着黄婆婆的衣衫，“你要去哪，家都不顾了吗？妈，妈你别走，我后悔了，后悔没站出来为你说话”黄婆婆不想说其他话了，毕竟是要离开的人，越看就会越舍不得。

        黄婆婆说，“我原谅你了……”说着说着，他们俩哭成泪人。

        出梦以后，黄婆婆渐渐消失了，她要去往生的路，最后她跟苏仁曦说，“好姑娘，谢谢你，谢谢你”

        少年一直跟在苏仁曦的后面，就这样静静地跟着她。

        直到回到家里，他就好像回到自己的家那样，打开电视，随意地摊在沙发上。

        苏仁曦回到□□内，洗了茶盘，放在电视前的茶几上，洗茶泡茶，是她最讨厌的正山小种。

        她不喜欢这种味道，闻起来很油腻。

        她一向也是这样，如果行动不理想，她就会冲这类茶，似乎是一种惩罚自己的方式。

        她看了看那茶，装作毫不在乎，端起茶杯，细品一口，对少年说：“我们是时候谈谈了吧。”

        少年说：“我的故事很长，但是如果你想听，我会告诉你。”少年对着她微笑，那种微笑似乎跟他的年龄格格不入。

        而苏仁曦不知道的是，对面这个灵魂，其实已经在世上存在了两千多年。有些人活着很潇洒，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很潇洒。有些人活着可能因为很少的误会就走上绝路，死后才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珍惜这活着的时光。

        假如我们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活在当下，那么死后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遗憾。可惜，活着的我们，很多时候都看不透，甚至死去，也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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