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分功
李珩推脱了披风准备帮陈瞻盖上,谁知陈瞻睡得并不深,他还未靠近陈瞻便醒了。
其实刚才陈瞻并未熟睡,他闭上眼睛休息,然后就精神投入了系统。
刚刚他发现系统上突然多出了3600多的功德,按照现在他续命消耗的功德速度计算,一点功德大概能撑半个多时辰,所以3600多的功德换算成寿命大概够陈瞻撑上小半年。
但是这并不是陈瞻关注的点,引起他注意的是,在系统日志中收支超过1000功德的形为会被系统日志记录。
而刚刚这次入账备注的原因是“保全广川县百姓xxxxx人,评级s+”。
这就有点意思了,这个功德有零有整的,系统到底是按照什么样的规则计算功德的呢?
按照这个记录,功德的数量和我救的人数有关,和等级也有关?
那每个人的功德都是一样的吗,级别又是如何评定的?这次他又造成了三千多军士的死亡,这个应应该怎么算?
不过既然救人也算推动社会正向发展能获得功德,那要是抓一个人先对他造成威胁,再救他,是不是可以无限刷分?
系统应该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对了,系统说的是救下,它是觉得这些百姓原来是活不下去的吗?
所以系统知道这些人原本的结局,它是基于什么做出的这样的判断?它是知道历史原本的轨迹,还是更进一步可以预测将要发生的事情?
如果是后者者,那么系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预判结果,这是怎么做到的?
是统计模型吗,还是什么超出我认知的手段?
还有系统的目的,它用功德激励我,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它的确是希望这个世界正向发展的,那它直接随机生成时间然后用预测手段找出得分最高的方法不久可以了吗?为什么会找到我?
还是说系统预测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使得它不能高频实时使用预测手段?
所以系统是什么?我之前一直把它当作电脑+脑机接口,如此看来系统可以在短时间内对群体行为进行预测,算力绝对不低!
它在我的脑子里,可以让我直接“看”到一个命令行,那么它不仅能读而且还能写,甚至可以实现操纵。
那为了它的目标,它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亲爱的小系统,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所不知道的,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他这是要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这是在诈我吧,先装死……】系统一时高速运转起来,然后果断决定装死。
“咦,没反应,是我想多了吗?算了,先安顿下来,系统的事情有的是时间研究。”
【⊙_⊙,这是蒙混过关了吗?宿主果然敏锐,得想个办法……】
陈瞻登出系统,切换账号来到另一块独立的脑域中:“呵呵,信你个鬼!”
接着他冷笑着翻出一本笔记,在上面写下几行字:
“1具有超强算力,应高于当代超算,可以进行结果预测。
2运算疑似消耗功德,猜测与运算复杂程度成正比,待进一步验证。
3实时监控宿主思想。”
虽然没办法监视系统,但是功德的一举一动还是可以实时记录的,刚刚那句话确实是诈系统的。
刚刚他并不是在命令行里敲出的命令,而是直接在大脑中想出的这句话。
之后系统看似没有反应,但是功德的消耗出现了一个很高的峰值,然后又归于沉寂。
所以系统完全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那么它为什么要搞出一个命令行系统,还搞出一堆指令,直接使用人类语言沟通岂不是更好?
而且这说明系统就算现在没有实时监控宿主思想,也使用了类似语音唤醒之类的技术,想要监听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
所以感情他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不仅要应对外界的状况还要防着系统,陈瞻都想对天大呼三声“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而且这个空间里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数据,这是加密过的?
然而陈瞻试了几种常见解密方法,却发现都是白噪声,陈瞻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线索,所以只能放着等以后慢慢解析。
现在他对系统知之甚少,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虚与委蛇。
但是唯一令他感到安慰的是:系统也是希望这个世界变好的,所以至少短期之内他和系统的目标是一致的。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发展力量,系统的事情还有一些猜测需要慢慢验证。
不管了,首先要活下去,得多挣几笔大额功德,顺便看看功德的计算方式是怎样的。
想到这里陈瞻退出这块脑域,大笔一挥将所有功德全部加到寿命一项上去,然后回到现实世界,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看到了李珩的一张大脸。
看到李珩就想到活还没干完,想到活没干完然后就睡不着,陈瞻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泛红的眼角,支起上身坐正。
这几天他和李珩也混熟了,发现这家伙其实并不是很在乎礼仪。所以陈瞻所以也乐得轻松,不拿礼仪为难自己。
这副模样落入李珩眼中,像一只慵懒的小狐狸了。
见陈瞻醒了,李珩觉得自己怕是打扰到他睡觉了,递披风的手停在半空,正思量着该说些什么,就见陈瞻递过来一张纸。
“府君,猛贼暂时退却,我将斩获整理了一下,多报了一些战损,写了这个文书,你看看能不能用,改一改之后就可以报告给刺史了。”
处理文书本就是陈瞻的本职工作,他可以查阅县衙积累的所有文书,而知道写公文这一关以后肯定躲不掉,所以这几天陈瞻就拿系统写了一个小程序,专门修饰语句,根据内容生成公文。
哎,没办法,这个时代的公文就是这样,开头结尾一堆问候的废话,你不想写,对方不想看,但还是要写。
不过有了系统,这两天陈瞻直接扫描了以往公文,生成训练集专门帮他生成这堆废话,并且修饰文辞,以后他只要写主体就可以了。
李珩接过文表浏览起来,掠过客套话,中间的大致内容是说张猛谋反,蓄谋已久拥兵数万,今围困广川,李珩作为县令调动县内军队发起反击,俘获斩杀贼军数千,但是粮食粮食弓箭消耗甚多,如今希望能上交贼首和俘虏云云。
文笔流畅,措辞中规中矩,仿佛经年老吏。
“没有问题就请以泽誊抄一份,用印之后快些送出去吧”陈瞻提醒了一句。
“现在裴刺史估计也不好受,他才上任几月便遇到了叛乱,而且席卷整个中山郡甚至波及周边。有一次大胜核实斩获之后必定不会计较战损。”
“而如今中山郡整个被打废,还有余贼未清,猛贼依旧在为祸乡里,今年是收不到什么好处的。且裴刺史孤身入冀州,身边可信的人不多,如果此次运作得当,或许可以能拿到太守之位。”
“不过我猜裴刺史可能会表你为中山郡守[注1],一来他孤身入冀州,身边没几个亲信,你不是阉党,算是半个自己人,二来中山郡四周县城俱被破,他这一次会让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能会派出某一郡的校尉来协助你,就怕张猛军逃窜,等过了山地到了幽州或者去了并州,我们就没办法追击了,到时候周边的百姓就要遭殃……”
“路上会有小股流贼,但是张猛大军在攻破广川之前为防腹背受敌,不会深入,所以以泽派一队人马押送首级和表文即可。”
“一路上一人双马,表文送到邺城大概要两天,大股人马行军则会更慢,大军行至广川最快要三天,到时候消息迁延,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堵截张猛……”
陈瞻说到正事正涛涛不绝,却被李珩打断:“明远,我看这表文甚好,不过倒是有一处错漏。”
陈瞻闻言一愣,开始回想自己到底写了什么让李珩觉得不妥,正思量着,却听得李珩说道:
“此次守城明远出力良多,功劳有目共睹,为何不在表文里写明,甚至不愿与我联署?”
“……”陈瞻一愣,心想:“原来是这事啊,说话不要说一半,吓死爷了。不过哪有人嫌自己功劳多的,天下竟有此奇事?不会是在试探我吧?”
不过这次功劳陈瞻确实不打算全要,这样做陈瞻也有自己的考量。
因为刺史裴济裴仲溥出自河东裴家,而他陈瞻出自南阳陈家,两家只见只隔了一个弘农郡,两家立场相似,之间往来还算比较频繁,且各自沾亲带故的,是天然的同盟,关系比李珩这样的不明立场者亲很多。
而冀州原来是阉党的大本营,只不过现在朝中斗争阉党暂时败落,而且李璜也对阉党的嚣张有些不满,感觉事态略有失控,想换上新的权宦。
所以冀州刺史才换了清流的裴济,但是下属的郡守大多还是走的阉党的门路,这次让裴济来冀州也有打压他们的意思。
裴济来冀州之后,或是出于新官上任三把火,或是为了安抚朝中的支持者,确实大刀阔斧裁撤了一堆人。
其实这堆人到也不全是阉党,但是为了朝廷的信任,裴济是宁可错杀不可错放,谁知阉党的中山太守张猛直接反了。
而之前裁撤得太过厉害,许多职位空缺,这放在平日没什么,但是张猛直接趁六月日食反了,这就导致兵马粮草调动不及,这才让张猛得以猖獗肆虐,波及了大半个冀州。
而他陈瞻虽说前几天还是个白身,但是现在是主簿,这个位置虽然不高但是已经算在体制内部,再加上南阳陈家算是天下有数的世家。
所以现在如果写了他陈瞻的名,缺乏人手的裴济非常可能会把大部分功劳都归在这个天然同盟者头上,用陈瞻填补冀州的空位,甚至可能直接拿到比千石的官职。
虽然这很香,但是这使得陈瞻短时间内都得呆在冀州,而且以后会被打上裴济世家清流的标签,成为党争之人。
若是让李珩拿了大头,有出身宗室的李珩顶着,这件事就不会被定性为党争。
而陈瞻只想快点想去洛阳见天子,若是接了这个差事以后会有诸多限制。
最好能让裴济以为他没有实干的才华,事后拿一个不高不低的协助之功。这样作为自己人又颇有口才的陈瞻,就可以放心地被派去洛阳做信使,而他就能见到现在的天子李璜。
所以地方的官职对他不重要,物尽其用,这次功劳留给李珩就很好。
当然嘴上不能这么说,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要顺便卖李珩一个好,毕竟功劳是实打实地给出去了。
于是陈瞻装出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莞尔一笑:“以泽说笑了,这次以泽之功有目共睹,瞻只是做了一些微末工作,我观以泽之才不应困局一县,且以泽心怀大志,又以百姓为念,若是能一次获得晋升之资,便能惠泽更多百姓……”
李珩听到这话更是心疼,又是这样,明远考虑了身边人,考虑了百姓,唯独不考虑自己,还是他太弱了,若是他强大起来,以后也不需要明远受这样的委屈。
见李珩神色复杂,陈瞻以为他是害羞了,于是笑着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调笑道:“以泽兄别客气啊,等后富贵别忘了老兄弟不就成了。”
谁知李珩握住了陈瞻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珩定不会忘了先生!”
“啊,这,是我用力过猛了吗?那么实诚,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以后得给他讲讲,小心被外面的坏人骗了。”陈瞻有点无法承受李珩热切的目光,只好不自然地转过头去干笑道:“哈哈哈,那么多谢以泽兄了。”
接着陈瞻借着行礼,讪讪地把手从李珩手里抽了出来,毕竟大庭广众之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虽然他知道李珩这是在拉拢部下,但是对于这种“刘备行为”他心里还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眼见陈瞻抽手,李珩不由得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反正现在这样看着他就很好,等我以后变强了,他想要什么都给他送到面前,就能长久地陪伴在他身边了。
接着李珩摸出一盒印泥来,沾了自己的印盖了上去。接着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枚印来,也沾了点印泥盖在了旁边,接着擦了擦上面粘的印泥递给了陈瞻:“明远,这几日你的印也做好了,我知道它配不上你,所以我绝对不能昧下你的功劳。”
李珩看着末尾两个并在一起的印章心里想道“这或许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在一起了吧”。
于是他在陈瞻反应过来之前把表文交到了传令兵手中:“时间拖延不得,拿上表文就和队伍一起上路吧,早日送到裴此时手中就能少一些百姓遭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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