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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首战


第一卷广川首战

        很快就到了陈瞻穿来之后的第三天,这天早上张猛军饱餐一顿之后便集结在广川城下,随后便对广川县城发起了进攻。

        张猛人多,完全可以从多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所以他也没有定主攻方向,而是步卒在前,弓兵在后一拥而上。

        弓兵这种需要训练的兵种都是张猛带来的老兵,而第一波冲阵的步卒基本上都是才拉来的流民炮灰。

        城墙上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张猛军士卒踏出的烟尘了。虽然知道张猛军是乌合之众,但是城下黑压压的一片,看着还是让人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城内的军士百姓皆静默下来,显得城外张猛军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踏~,踏~”

        那脚步声敲击在大地上,城墙也在震颤。

        “踏~,踏~”

        那脚步声敲击在所有人心头,前排的枪兵咽了一口唾沫,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踏~,踏~”

        终于张猛军进入到了最外一道战壕七十步之内,被堆放的拒马拦截,接着第一波箭雨降临。

        数百只箭飞上了高空,达到最高点之后开始降落,咻咻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落在滞留在此处的张猛军附近。

        接着第一队弓兵蹲下换箭,而第二队弓兵接着射出箭矢,不给张猛军喘息之机。

        才不过几个喘息的时间,前面探路的张猛军士卒已经损惨重。

        然而在粮食的引诱下,张猛军在先头探路士卒在伤亡三成的情况下也没有退却,而是继续冲杀上来,破坏挡路的拒马,希望能为后面的军|队扫清障碍,得以快速通过这一区域。

        几波箭雨过后,阵地上已经布满了尸体,扎进地里的箭矢仿佛一片等待收割的小麦。一些侥幸没死的张猛军士卒趴在战场上大声的哀嚎,勉强能动的军卒绝望的手脚并用,想要爬回本阵。

        此时张猛正立马于城外土坡上,居高临下观察着战局,见此不由得冷哼一声:“李珩只敢以□□接战,不敢与我军争锋,可箭矢总有耗尽之时,我军却有万余流民,看他到时候怎没办”

        他言语间竟是丝毫不在意他惨死的士兵。在他看来“用炮灰流民去骗战壕中军士的弓箭,然后再用步卒冲击无法近战的弓兵”是一笔划算的生意。

        乱世人命不值钱,而弓箭一直都是贵重的远程武器,要不是李珩他们背水一战,也不会打得如此“富裕”。

        这倒是和某经典语录“别射箭,箭太贵了,上爱尔兰人,他们不要钱!”暗合了。

        然而损失终究是损失,张猛所部众人不知其是真如此想,还是聊作安慰,怕触了张猛的霉头,一时间不敢贸然开口。

        张猛没有得到想要的吹捧心中不快,只得再次看向战场。

        阵地前路障也被清除了,越过了路障的张猛军,用战友的尸体挡着飞来的箭矢,陆续攻至第一道战壕外侧。

        战壕内的弓兵迅速放弃了第一道壕沟,退至第二道防线内,继续为前方战友提供火力支援。

        □□手在县尉的带领下抵了上去。

        一阵箭雨落在战壕前十步左右的张猛军队伍中,收割走了几条人命。

        然而这一操作对于弓箭手的技术要求很高,那个时代没有基础的数学教学,所以只要老兵才能根据经验判断弓箭的落点实现这一高端操作。

        所以随着两军战线逐渐接近,箭雨渐渐稀疏了下来。

        撕开了第一道防线的张猛军以为胜利在望,士气大振,挥舞着手中简陋的武器冲了上来。

        虽然第一排的士卒瞬间被长|枪捅了个通透,但是在解饿的驱赶下,更多的张猛军士卒冲了上来。

        两军的战线终于相接了,若是在这个时候俯瞰广川,可以发现整座广川城就像一块伫立在惊涛骇浪中的礁石,接受着从四面八方打的浪花的侵袭。

        城墙上,陈瞻脸上保持着从容的微笑,然而在别人看不见的宽大袍袖下,陈瞻的手微微颤抖。

        他知道,战役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若是能成功扛住张猛的这一波进攻,那么他就安全了。

        而若是前线的军士顶不住,那整座广川便都要因为他的失误陪葬进野心家的梦想。

        尽管之前推演过许多次的结果都万无一失,但是初次面对真实的战场,陈瞻的手心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一定要撑住啊!’陈瞻握紧了双手,看向前线阵地。

        “不要慌!张猛的步卒经死的差不多了,听我的口令,长|枪平举……刺!”

        队里的老兵声嘶力竭的大吼,重复着应对的指令,他的嘶哑的声音让那些新兵心中安稳很多。

        此时他们身后,工兵正在把张猛军进攻位置的壕沟挖断,构成一个能短时间困住敌军的瓮城结构。

        他们的动作必须迅速,因为每时每刻都有战友丧生,他们动作越快,同袍的伤亡就越少。

        那边县尉率领的士卒还在苦苦支撑,那县尉举目四望,没有找到逃兵,便扯着嗓子大吼:“守住位置,再坚持一下,马上就结束了,我们就要赢了,升官发财就在此刻,兄弟们顶住啊!”

        不知过了多久,各处阵地上的工兵终于陆续挥动了黄旗。

        这是各处的工兵完成了瓮城的施工,以及黑|火|药暴雨梨花针的安放,的标志。

        工兵点燃了|火|药包上的引线,收到信号的士卒陆续撤退,远远看去仿佛溃逃一般。

        见到战局“扭转”,张猛兴奋的拿着马鞭指向城池:“你们看,片刻之间李珩已经放弃了第一条防线,我军破城就在今日!”

        这是难得的吹捧机会,一种僚属纷纷上前:“将军果然料事如神!”“我等今日服了将军……”一时间各种不要钱的赞美纷至沓来。

        得到了想要的称赞,张猛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自矜了几句:“不过李珩也算是一个人才,居然坚守了几日,可惜顽冥不化……”

        旁边的亲卫头子笑得一脸谄媚:“将军勇猛无双,李珩如何能与您争锋,……”

        突然城下传来一阵巨响,亲卫头子的笑容僵在脸上,显得十分滑稽。

        城下火|药爆|炸产生的震荡让这些身处爆|炸点十步之内毫无准备的张猛军卒吃足了苦头,有些人被火药撕碎,有些人被活活震死,还有一些人丢失了身体的一部分,哀嚎着在地上滚成一团。

        但是火药的数量毕竟是有限的,更多的人是被飞溅出的铁片击中,有人倒地不起,还有人被高速飞行的铁片或削掉了小半个脑袋,红红白白流了一地都是。

        陈瞻站在城楼上,爆炸点距离城墙只有百步有余,但他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气浪。

        接着血腥味,焦糊味,硝烟味混合而成的奇怪气味也传入鼻腔。

        有些恶心,陈瞻强压着产生的的生理性不适,克制住想要吐出来的欲|望,心中一阵颤抖。

        这一次他直面了万人级别的对战,城楼下丧生或者重伤的人应该也在几千人量级。

        他前世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连鸡都没杀过,如何见过如此惨烈的画面,一时间脸色苍白。

        这一刻他终于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

        战争,乱世,并不是史书上轻描淡写的一笔。

        如今这个世道,大灾频发,又有大疫。这些士卒,倾注父母心血,花费十几年,才历经千难万险才长大成人,却瞬间丧生。

        当然,他也不会对于这些叛军士卒抱有廉价的同情,自从他们抽出刀来砍向无辜百姓的那一刻,他们就与过去的身份割裂开来。

        如果他们攻破城池,压抑了很久的他们必定是要放肆一番的,那时候遭殃的就会是城中的百姓。

        但是他们本可以种田养家,有一个平淡美满的人生的……

        压榨他们让他们家破人亡的是上位者,派出军队剿灭他们的也是上位者,野心家驱使他们,剥削者奴役他们,豪强抢走他们手中最后一口干粮去妆点朱门酒肉臭的幻梦。

        得快点结束这一切了!

        陈瞻心里不忍,越发坚定了“试手补天裂”的决心。

        只是如若要用暴|力|革|命的方式结束这一切,那么今后这样的战争肯定多得是。所以无论如何困难,陈瞻都要试一试自上而下得路线。

        爆炸产生的黑烟被风吹走,犹如死神的衣袍拂过大地,阵地上倒伏的张猛军尸体一一显露出来。

        城上的人也能清晰地看见城下的惨状。

        陈瞻身边,李珩派来的亲卫见此不由慨叹:“属下也算是读过几本书,乍然见到这东西也不由得心惊胆战,胆小者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如今大规模点燃,张猛军见识到这东西的厉害,无心再战,已经开始上督战队里了,只要再坚持一会便会退却了。”

        这个时候对方的士气已经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只要等张猛军自行崩溃,他们就稳操胜券了。

        陈瞻却不欲再等下去,徒增无谓的伤亡,往四周看去寻找李珩的身影,准备和他交代一下。

        李珩见陈瞻的目光扫到自己点了点头。

        之前十数年的相处,李珩很清楚陈瞻的意思,于是并不多说,只略一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陈瞻心里一惊:‘这人好生奇怪,怎没才相识没几天便能默契至此,仿佛配合了很久一般,难道这便是“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李珩跃身上马,身后士卒已经排好了阵列,这原是他应急的预备队,但是阵前的局势比预期的好,所以并没有用上。

        两个上身赤|裸的壮汉擂响了巨大的战鼓,咚咚咚的战鼓声顿时就响彻天地。

        李珩跨坐在高头大马上显得英姿勃发,精壮的肌肉将铠甲撑起来,具有力量的美感,令陈瞻万分艳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李珩身后跟着广川城内为数不多的几十骑骑兵,此时的陈瞻万分痛恨大雍落后的指挥系统,统帅还要带着部下冲阵,提高自己这一方的勇气。

        城门打开,李珩率领骑兵一马当先,步兵已经从城中鱼贯而出,正在向战场开进。

        退至第二道防线的士卒也从新夺回来第一道防线,弓兵在掩护下开始屠杀。

        他们有条不紊地前进着,战阵依旧完整。

        每向前走一步张猛军就觉得压力大了一分。

        咚咚的鼓声仿佛敲在张猛军士卒的心上,他们原是一群乌合之众,打打顺风仗还可以,但先头部队死伤惨重,他们存粹是靠对粮食渴望,再加上对于督战队的恐惧才能撑住。

        如今先头部队战损超过三成,对近在咫尺的死亡的恐惧终于压倒了他们最后一丝理智,他们已经撑不住了。

        此时李珩大吼一声:“杀敌”然后跃马杀出,瞬间广川县士兵士气大振,直接跟着李珩向张猛军杀去,张猛军全军溃败,转头向后跑去。

        溃败形成得太过迅速,那督军气急败坏地大吼:“给我稳住,稳住!”又抽刀砍杀了几名溃逃的士兵。

        但是溃败已完全止不住了,他被裹挟在乱军中向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脚下一绊,摔倒在地,被踏过千百只脚,然后在没有起来。

        溃败一旦形成就如滚雪球一般,现实先头部队冲乱了之后的战阵,接着更多人被裹挟着向前跑去。

        慌张失措的张猛军士兵没了目标,没头苍蝇一般地向前冲,出于对身后追击的恐惧,他们下意识地冲向张猛所在的本阵。

        这就是兵败如山倒,打到这一步,几百个士兵就敢在屯长的带领下撵着数倍于己的溃兵,完全不担心他们反攻。

        土坡之上张猛身边的人慌乱起来“不要焦躁!乱军心者斩!”

        张猛知道情况危急,抽出刀来二话不说就把身边一个乱喊的人斩了,这才震慑住隐隐有些乱的亲军:“李珩人数不多!不敢跟我们硬战!迎上去便是!”

        可惜,张猛军大多是拉来地流民,本来就很难驾驭,后面广川城的追兵缓缓压迫出来,再加上那不知是何物却如雷霆降世的手段,张猛身边的军队很快就乱了。

        大部分人都发现,只要避开冲阵的友军,往两边逃开,完全是可以逃脱的。既然如此,还舍己为人、去赌李珩不会再使用那恍如雷霆的武器干嘛?

        张猛连杀好几个抗命的,也止不住队伍的逃窜。他知此势难为,只好长叹一声,带着自己的嫡系人马逃跑了。

        反正这些炮灰死了可以再招,张猛身边的的嫡系除了派去的弓兵和士卒里的各级军官在阵前,其余的一半都跟在他身边,所以虽然他有些心疼,但是跑起来毫无压力。

        李珩人少,再加上骑兵缺乏,装模做样冲击一阵之后也无力再追,只能看着张猛带着他的大半嫡系逃走。

        张猛都走了,那些来不及逃走的士卒也失去了再打下去的意义,他们麻木地站在场上,机械地挥动着手上的兵器。

        “降者不杀!”听到这一句话他们仿佛解脱了一般,扔下手中的兵器,跪倒在血水中束手就擒。

        这一战广川县令李珩以千余士卒会战张猛一万八千大军,一战击溃张猛军,后衔追杀尾数里,弊敌近三千,俘获万余,己方伤亡几百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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