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识
“哎，我可听说6班都想好赌约了，怎么办啊。大家快想一个，可不能就这么输给他们。”体育委员着急提议道。
“你们男生想吧，我们女生想不出来什么厉害的赌约。”冯文静趴在桌子上，懒懒的回复。
“对呀，能有什么赌约，”凌春燕也在窗边听着他们的说话，“哎，他们班的赌约是什么？”
“你怎么也在这，你咋知道的，谢语说的？”
“不是，你们两班操场打起来的事，又不是什么秘密，现在估计不说全校，至少全年级都知道了。还知道你们打了赌呢。”
凌春燕看见谢语来了，就跑到谢语耳边再问一遍。
“哎，你挺厉害呀。”
谢语看着凌春燕，“我本来就挺厉害的呀，你有什么事吗？”
“我说你平时了吗？我是说，你篮球场上挺厉害的呀。听说你和他们刚呀。”
“没有，就是据理力争了几句，一般般啦。”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来到了冯文静那里，听见体育委员悄咪咪的凑在耳边说。
“据说是要求咱班长做些什么。”
“什么，为什么呀？”
谢语听了感觉很离谱，离大谱。
“我又不是‘战争’中心，怎么就落到我头上来了呢。”
“不清楚，你是不是惹到谁了。”
“没关系，我们不一定输呢，”冯文静安慰谢语，“我们赌约也定他们班班长好了。对吧，帮你把这口气出一下。”
什么嘛，你们篮球队干架，何必拉上两班班长呢，岂不是人在班中坐，锅从天上来。
谢语回到座位的时候，看见杨灏。
杨灏也盯着她。
“你也听说了6班的赌约了？”
谢语看杨灏，那了然于心的表情，就知道，估计现在全班都知道了。
“嗯，你打算怎么办？”
谢语感觉杨灏语气不太好，闷闷的。就像之前一样。
谁又惹着他了！那么没眼力见，撞到这位大少爷枪口上了。
“还能这么办，只能祈求我们班篮球队给点力呗。”
发觉杨灏的脸色越来越黑，谢语的气势弱了下来，“你怎么了，生气了？我都没生气呢。”
“你不生气？是不是还挺开心。”说完，不等谢语反应，杨灏就走出了教室。
谢语满脸的疑惑，巴拉巴拉同桌。“他怎么了，你干的？”
同桌贺明抬头，看着谢语，感觉谢语平时挺聪明一小姑娘，怎么就不知道，那位大少爷在气什么呢，算了算了，为了班级与世界和谐，提醒一下你吧。
“你知道6班要你怎样吗？”
“不清楚哎，体委没说。”
“那你先冷静一下，我再和你说。”
“你快说，我很冷静。”
“6班要你和他们班长在一起。”
“哈？”谢语感觉自己耳朵是不是有问题，怎么回事。
“对，就是这样，早上路过6班男生宿舍的时候，听见几个人在讨论这件事。”贺明继续证实自己的言论。
“怎么可能，你们听错了吧，两个班都要打起来了，还能心平气和的做亲家？”
“好多人一起听见的，一个人耳朵错了，5、6个人耳朵也错了？就是这样，没错。”贺明说到这个，压不住八卦的心思，“你和俞寒是不是有情况？”
“没情况，一点都没有。”
谢语看见周围还几个都抬起头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回答，就感觉头皮发麻。
完了，自己估计要成为这一周大家茶余饭后的讨论对象了。
“写你的作业吧，还有周记，”谢语看贺明还想问些什么，一字一字的慢慢蹦出来，“我-马-上-就-收。”
听了这话，周围也不在听和问了，赶忙低下头去找周记本，补作业去了。
谢语一个人，视线盯着杨灏的桌面。为什么杨灏会生气呢，我要不要哄哄他，脾气这么大，还有点可爱。
等等，哄哄他？算了算了，谢语这不是你能做出来的事，你还会哄人？不把人气死就很好了，再说，你凭什么哄他，自己生闷气，就要自己好起来。
后面一连几天，直到周五放学回家，杨灏和谢语都没有说上话。
谢语好几次想找杨灏来着，但又被自己那天心里的荒唐想法吓着了，就一直逃避。
谢语这周背着自己的小黑书包，一放学影子都没有了。
“谢语这周想要回老家看看外公外婆。所以一下课就要走，不然赶不上回老家的最后一班大巴车了。”
冯文静在老赵再次前来抓壮丁的时候，发现谢语跑了，连忙解释道。
老赵也清楚谢语家的状况，就点点头，让团支书带几个人跟着自己走。
“小没良心的，连句话都不和我说一声。”杨灏看着谢语健步如飞的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心里火蹭的一下涨起了三丈高。
杨灏回到家，家里已经传来了饭菜香。
“灏灏回来了，快洗手过来吃饭吧。”杨妈妈李素娟看见儿子回来了，别提有多高兴。
本来还担心他会不会因为上周的事情不回来直接去爷爷奶奶那里呢。
“嗯，来了。”杨灏感受到这个冰冷的家，但在看见母亲欣喜的笑脸，顿时觉得有些心疼。
“在学校怎么样呀？多和同学说说话知道吗，不要一直自己一个人，多交点朋友，周末也可以一起约着出来玩呀。”
餐桌上，李素娟一直在给自己儿子讲述交朋友的好处与乐趣。
“知道了，妈，我会的。”留下一句话，杨灏就回了房间，留下李素娟一个人。
杨灏上高中之前，一种都是班级里的小霸王，性子冷、嚣张但又很讲兄弟义气，有几个关系很好的朋友。
但因为家里的事情，上了高中之后，性子更冷了，没有几个深交的朋友，除了以前初中的朋友，没有人可以在周末约到杨灏。
他好像把自己关在了一个密闭的小空间里，这个空间一直保留着高中之前的样子，似乎这样，他的生活就还是初中的样子。家庭美满、和谐。
谢语终于在最后时刻赶上了末班车，车子上多是小孩和老人，一路上，车里一直欢声笑语不停。
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两个老奶奶，各自抱着自家的小孙子小孙女，讨论着东家长西家短，地里的庄稼该收割了，该浇水撒肥料了
就好像回到了自己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坐在外婆的腿上晃晃悠悠在外婆的怀里睡得安稳回家。
到了镇上，发现外公已经在了，边上还有一位表舅，以前总是送自己上学。
“外公。”谢语跑过去，看见了外公有些浑浊老花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在减肥呀，不可以不吃饭”
眼见外公又要开始每次见面的开场白，谢语连忙转移话题。
“表舅好。”
“嗯，好，上车吧，二爷，走了，回家在和小语慢慢说。”
“好，回家，你外婆还等着呢，有你最爱的手擀面，回家吃饭。”
“好。”
“哎，沾了小语的光呀，我也好久没有吃过二婶做的手擀面了。”
是呀，手擀面，谢语小时候最爱吃的，外婆自己和面做的面条，但因为老人家年纪大了，已经很久都不做了，但只要谢语一回来，肯定有。
一回到家，外婆就迎了出来，一家人快乐的吃了一顿晚饭，谢语跟着外婆去了村子里的小广场上活动活动，顺便听着一群老奶奶们聊家长里短。
每个奶奶都问外婆，“小语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家呀？”
谢语自小就在村子里长大，一直到小学毕业，12岁那年，才被父母接到市里上学，即使这样，谢语也会各几个周末回家一次，所以和奶奶们都很熟。
“下午回来的，他外公去镇上接的。”
外婆格外高兴，逢人问，就答，顺便炫耀一番自家的小孙女。
宁静的夜晚，耳边传来蛙鸣水声，还有乡里乡亲的欢声，抬头漫天星星，这是城市里谢语看不见，也感受不到的温暖。
回家，真好。
谢语在家只能待一天半，周五晚上回来，周日下午就要走了。
外婆明显感觉这次孙女回来，有些不一样，总是发呆。
“怎么了，学校出什么事了吗？”外婆端着一个小凳子，坐在谢语身边。
“没事，外婆。学校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读书写字考试吗。”
“没事就好，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要说出来，知道吗。”
外婆用自己有些粗糙的手掌摸摸谢语的头和脸，就像小时候谢语不开心时一样。
“嗯，我知道了，外婆。”
谢语将自己的脸在外婆的手心的蹭一蹭，然后将头埋在外婆的腿上。
一切仿佛都没变，都想从前一样。
如果外婆的手还像以前一样光滑，外婆的腿还像以前一样饱满有力，而不是现在的干瘦，一切都像是没变。
转眼，谢语要出发回学校了，外婆把早在谢语还没回家时就准备好的零食，塞进了谢语的小黑书包里，还准备了一个大的袋子，给谢语带了很多东西。
谢语看见自己那快要溢出来的小黑，顿时哭笑不得，悄悄的把外公外婆可以吃的留在外婆房里，背着书包出来和外公外婆告别。
每次回家，谢语就像满血复活的战士，又可以在城里那个冰冷冷的家里继续生存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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