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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俗话说,有其师必有其徒。

        羽惊鸿性格之所以会那么糟糕,和徐阁主本人密不可分。

        要知道孩子是有模仿性的,他们会去学身边最厉害的大人的一些行为,并觉得很酷。

        而羽惊鸿身边最厉害的大人,不就是他的师父,天剑阁主徐星落。

        由此,不就悲剧了。

        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悲剧的产物,羽惊鸿饶有兴趣地瞧着他师父朝着刚收剑势的少年露出鼓励的笑容,然而在看到他时,方才还温和的眼睛,马上变得无情。

        羽惊鸿放心了,这还是他那个冷酷得不讲情面的师父,而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化身的。

        想到这里,他刚要回房间,就被一道清亮的少年声叫住:“羽少侠。”

        羽惊鸿脚步一顿,停了下来,但是并没有转过身来:“何事?”

        没有多少起伏,让人探寻不到他此时的情绪。

        曲缺看了一眼,自从徒弟回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徐阁主,笑着道:“只是看见少侠回来,想和你打个招呼罢了。”

        羽惊鸿背对着他,所以曲缺并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

        但羽惊鸿明显沉默了一会儿,才回一声:“嗯。”

        然后进屋,毫不犹豫地把门关上。

        曲缺看出了几分社恐的慌乱,先是觉得惊奇,难道平时都没有人和羽惊鸿打招呼吗?

        但看到招呼自己练剑的徐阁主,他只能暂时放下心里的疑惑,继续接受对方的指导。

        徐阁主看上去就是个冷酷剑侠,但出人意料的是个好老师,不仅于剑法上有独特见解和心得,让曲缺受益匪浅,而且在教导上十分有耐心。

        当然曲缺不知道,这是在羽惊鸿趟雷无数次,才有的卓越进步,要是换作二十年前的徐阁主,曲缺绝对会被骂得怀疑人生,从而置疑自己到底适合不适合学剑。

        而不是现在结束后,他还恋恋不舍,连徐阁主让他下次再来,也是高高兴兴地应着。

        等他一走后,羽惊鸿就打开了门,表情惊奇地看着徐阁主,成功把对方看得皱眉。

        “有什么话就说,不必怪模怪样。”

        羽惊鸿这才勾唇,轻笑一声:“我只是好奇,师父是要给我收一个师弟?”

        徐阁主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与其关心这些,不如专心压制境界,别临近赛事就突破了。”

        羽惊鸿此时的神情有些难看,但碍于尊师重道,他闭口不言,只能将门再次关上。

        徐阁主见了,也只是轻轻地叹气。

        他和羽惊鸿的关系并不好,甚至称得恶劣,但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局面,好在这逆徒在人前还是愿意给他几分面子,才没有让他们彼此更加难堪。

        离开客院的曲缺,根本就不晓得这对师徒的交锋,就算知道了,他一介外人,还能管到他们的头上,别被当成炮灰就好了。

        此刻,他在回宋惟襄院子的路上,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窘境。

        或者说,就在院子前的那棵大树后面躲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只是在院子门前,是宋惟襄和那个曾经在背后说过他坏话的高壮李旗主说着话。

        曲缺在树后敛着息,似乎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他并非是想偷听别人说话,只是不想和讨厌自己的人见面打招呼而已。

        更何况…

        他看了一眼天色,渐渐暗沉了下去,有几颗星子已经升到了空中。

        所以有什么事,白天不说,非要天快黑了才说。

        虽然知道自己在强词夺理,毕竟要是出事了,可不管是在什么时间。

        但曲缺就是觉得挺不舒服的,心里有些不知名的烦躁,手指覆上了树干,产生了用指甲抠树的欲望。

        风带来那边的声音,离得有些远,听得并不真切。

        曲缺凭着自己良好的视力,从树后探出眼睛,去观察两个人的神情。

        宋惟襄神色冷淡依旧,眼睛像是凝结了冰霜。

        而李旗主像是没有发现,神情激动地在说话,隐约听见“不配”、“恶毒”、“利用”,最后一句话吼得惊天动地:“宋令主,我是真心仰慕你的。”

        那粗犷的声音让曲缺外焦里嫩,恍恍惚惚,等那壮汉娇羞地跑开了,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宋惟襄面前。

        “你都听到了?”宋惟襄看到他,皱着眉问。

        曲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听见他说,是真心仰慕你。”

        宋惟襄眉宇皱得更深:“我和他没什么…”

        话还没说完,曲缺就插嘴道:“我相信你,在我看来,和你站在一起的人,男人应该风姿俊秀,女人应该花容月貌,而他…”

        他撇了撇嘴:“说我坏话,和你也不搭,而且年龄看上去就很大。”

        宋惟襄和他一起走进了院子,可能不想再提这件事,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食盒,道:“今天吃红烧肉。”

        曲缺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或者说一个壮汉在他心里还没有一块红烧肉重要。

        吃饱喝足后,曲缺在院子里休息,宋惟襄起身去书房里,估计是要处理什么事情。

        等晚上休息的时候,曲缺给宋惟襄提了一笔徐阁主和羽惊鸿这对师徒的事,最后感叹道:“看着就像有故事,但我完全不敢问。”

        但宋惟襄这个狠心的男人,无视曲缺好想知道的语气,淡淡道:“睡觉。”

        曲缺:“……”

        算你狠!

        与此同时,容城,某座贵人府邸。

        花园凉亭内,一位红衣丽人负手而立,她的身后青衣琴师素手抚琴,雅致眉眼在夜色下,竟有鬼魅般的撩人。

        琴声袅袅,宛如仙乐,但琴弦一断,嘎然而止,夜色突兀,却无人率先发出声来。

        这一轮的明月,就像被咬掉大半的烧饼,并不喻为那花好月圆之时,但这园中花香四溢,着实醉人,一个恍惚,藏匿的刺客便被抓了出来。

        府中侍卫把他们一个个带下去,是死亡,还是关押起来留有一线生机,就要看他们知道了多少,吐出了多少。

        “先生,是早就知道今晚有异动了?”丽人转过身,她身姿婀娜,有那春山般美好的曲线,凤眸红唇,肌肤赛雪,明明是娇艳得不可思议的相貌,但在她一个抬眸的瞬间,笑而生威。

        青衣琴师长睫低垂,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清丽之声似泉水缓流:“朝中局势,越发浑浊,容城近况,越发艰难。我所能做的,不过是护住你性命。”

        丽人轻叹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琴师不语,两指拉过断掉的琴弦,不过须臾,就重新修复,再次拨动时,音色如常。

        云城,齐府某处暗道。

        秦云崖看着在前面破解机关的人,忽然道:“你在齐府半个多月,都没有找到线索,那我来又有什么用?”

        那人分心和他道:“这不是上面那位,一直夸你聪明绝悟,胆大心细,我就死马当活马医了,毕竟期限快到,我小命不保。”

        秦云崖没有啥表情,在这件事情中,他是被对方生生连累的,心里庆幸还好没让曲缺跟着来,不然要一起困在这个鬼地方。

        突然脚下凌空,两个人一个劲地往下掉。

        秦云崖拿出匕首,插进了墙壁里,才避免了继续往下掉,离他不远的地方,那人也用同样的办法停了下来,还在夸张地哇哇大叫。

        秦云崖道:“第五次了。”

        那人:“呃!”

        秦云崖再道:“我不想再来一次。”虽然语气平淡,但那人莫名觉得自己被威胁了。

        两人靠着匕首,缓慢地下去,发现下面是一口深潭,不时有巨鱼浮出水面。

        这巨鱼体型巨大、怪异,大嘴生有两排尖锐的牙齿,一看就是吃荤不吃素,能把人的脑袋咬断的那种。

        “幸好没有直接掉进潭里,不然可要葬身鱼腹之中。”浅色的幽光打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但依旧可以看他脸部轮廓分明,清隽文秀有余,而英武不足。

        居然是齐府大公子齐轩!

        不过…

        能出现在这个地方,还和秦云崖在一起的,真的是齐轩吗?

        秦云崖没有理他,抽出匕首,就落在下面的石岩上,感受到从南边来的风,道了一声:“走。”

        简言意骇,但假齐轩没有丝毫犹豫地跟着秦云崖朝南边走去。

        这处洞穴不算太大,通道确是很长,大约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到尽头。

        因为是夜晚,哪怕来到洞口,也是漆黑的一片。

        夜风凉凉,但两人没有再向走了。

        因为外边是一处断崖,一旦踏出洞口,就有可能摔下去的风险。

        但有什么咚咚铛铛,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成功让秦云崖和假齐轩二人变了脸色,他们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更让他们心神不安的,是一道刺耳绵长的哨声过后,地面就开始震响起来,似有龙腾虎啸之势。

        秦云崖拿出绳子,将铁钩找个地方固定来,才一边将绳子绑在腰上,一边对假齐轩道:“你在上面守着,我去下面看看,要是有什么意外…”

        他打量了假齐轩片刻,道:“你就跳下去,可能还会博得一线生机。”

        “…你还真是看不起我。”假齐轩可复杂了,秦云崖这家伙可真是没有半分同僚之情,尽会说一些不好的话。

        秦云崖没有否认他的话,绑好绳子后,看了一眼崖底,似是巨兽能够吞噬虚无的大嘴,他握紧匕首,飞升而下。

        他并没有依赖绳索,其一是绳子可能没有到崖底距离那么长,其二就是若是上面出了事,他可能下一秒就没有准备地摔下去。

        借住着陡峭的壁面,和手上的匕首,他不慌不忙地滑了下去。

        女帝所选的缉查使,均是出自勋贵子弟,但不可能每一个人的武功都很好,并且他们走的大开大张的路子多,或许再过十几年的情况会改变,但现在还是那个样。

        秦云崖虽然已经入了一流高手的行列,但在轻功方面实在没有天赋,咳!除了逃跑的速度,那是用惨痛的代价换来的。

        滑下崖来的行为称得上冒险,但对他们来说,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他们是女帝的鹰犬,是女帝对江湖的制约,同样也是她的密探,她的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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