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几天过去了,虽然秦云崖嘴上说是让曲缺去做他的助手,实际上忙得不见人影,偶尔才回来拿些东西。
曲缺看得有些过意不去,提出想要帮忙。
但被秦云崖拒绝了,说这些琐事,还不值得他去跑腿,态度相当坚决,没有半点儿掺假。
让曲缺怪不好意思的,这白吃白喝白住,又不收银子,让他怎么住得安心,就起了找个新住处的想法。
盟主府就免了,曲缺更加不自在,说不定林盟主三天两头找他去说话,而且极有可能安排和宋惟襄一起住。
想当初,他爹妈撮合他们俩个时,用的就是这招,但被他好说歹说给劝住了,才让宋惟襄在他家得以拥有独立的院子,不至于每天和他低头不见抬头见,引发一系列尴尬事件。
想到这里,曲缺更不可能去盟主府了。
不过现在没有刚到时那么紧急,倒是可以慢慢来找。
只是还没有等他找到合适的地方,一日上午,他配好了剑,刚出了门,就有一个小乞儿给他送来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落款是一个“秦”字。
曲缺见了就皱眉,在秦云崖明确拒绝他的帮忙后,他并不认为对方会突然改变主意,让他掺合进去,所以这纸条大有问题,不会是秦云崖送来的,但是和秦云崖有很大的关系。
比如想对付秦云崖的人,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见曲缺和秦云崖走得近,又住进了他的家里,觉得他们俩个关系不错,就想抓住曲缺,以此来威胁秦云崖。
这样的套路老掉牙了,但凭着曲缺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可能就是这样简单粗暴,但也很有用。
一般收到这样的纸条的人,心急如焚之下,忽略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也是正常。
但对方没有料到的是,秦云崖和曲缺关系塑料,根本就是瘟神看瘟神,况且曲缺对老奸巨猾的秦云崖有信心,所以收到这纸条后,并没有对方在求助或者是遇险的想法。
他先是折回去一趟,把纸条上的字迹给老仆看,问他是不是秦云崖的笔迹。
老仆摇了摇头,可能是伺候惯了秦云崖,对他的字迹了然于心,道:“看上去有几分相似,但比之大人少了几分风骨。”
好嘛!和秦云崖的字迹还有相似,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曲缺还没有见过秦云崖写的字。
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曲缺心里那一丁点担心彻底消失了,接下来就是去找秦云崖,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但是他人根本就找不到。
那些人执行这样的计划,根本就不会让两个当事人撞上,继而让事情败露,所以秦云崖此时一定被他们想尽办法拖住,不让他们碰面。
坐以待毙不是曲缺的风格,所以他并不打算躲起来,等一切都结束了再出来,那也太没有良心了。
不如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好对得起这些日子在秦家白吃白住。
他现在可以做的就是查清楚,到底是谁给他送来这张纸条的。
乍一看,就一张纸条,没有什么好查的。
但要知道这不是现代,而是在什么都落后的古代,除非家中有小孩在读书,平民老百姓轻易不会去买纸墨这样昂贵又不能吃的东西。
就算是富贵人家,所买的数额也是有限的。
更别提这纸条,触感丝滑柔软,墨香清雅流畅,绝非一般人家用得起,只要去卖纸墨笔砚的店里一问,就能够知道哪家曾经买过。
不过曲缺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外地人,店家不一定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他,所以他想用最快的速度知道到底是谁在算计他们,有一定的难度。
虽然曲缺自己做不到,但他可以求助于老仆,也就是老徐。
老徐跟着秦云崖在云城待了几年,说不上如臂使指,但也拥有属于自己的渠道,绝对比曲缺自己去瞎折腾要快。
再加上秦云崖说过,有事就找老徐,所以在他心里,老徐是值得信任的人。
所以曲缺把事情和老徐一说,老徐有些欣慰地看着他:“曲公子没有去,真是太好了。”
这事就怕外行人捣乱,秦云崖作为缉查使,想要他命的人很多,但真正敢要他命的却很少,身份使然,他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朝廷的颜面。
有一句话说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当监察司成立之时,所有人就该明白,那龙椅之上的那位整顿江湖的决心。
这些年来,江湖上该服输的,已然服输。
若是秦云崖真的被要了命,损的就是那位的颜面,到时候一怒之下,不说伏尸百万,也是血流成河。
这江湖岂有如今这般平静,哪怕为了此刻安宁,大家都愿意供着这些缉查使,好在这些缉查使并不难缠,只是奉命行事,平时忙碌得很。
于是,对于这些阴魂不散的缉查使,伤不了他们的性命,那就只能动一下歪脑筋,去动他身边的人。
监察司就有好几起缉查使家人被袭击的案子,虽然解决了,但屡禁不改,且次数时有上升。到最后皇上干脆下令,缉查使只能勋贵子弟担任,倒是因为欺软怕硬,连萝卜带泥会得罪一大片人,而把机率降到最低。
曲缺听老徐絮絮叨叨说了这些后,不住地点头赞同,他如果贸然行动,不仅会令自己陷入困境,还会带累秦云崖。
虽然秦云崖不一定会在意他,但多少会有影响。
老徐下去做事后,曲缺再次审视了住在秦家的得失。
这里说安全也是安全,说危险也是危险。
现在可不是区区过意不去,而是事关己身性命的重要性。
虽然对方为了要挟秦云崖,需要的只会是活口,但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起事情过后,还会有下一起。
而他要么和秦云崖的联系更加紧密,坐实那些人对他们关系好的猜想,要么就彻底和秦云崖分离开,一点关系也不要牵扯上。
曲缺想了想,决定顺其自然,若真的立马撇清关系,那当真是无情无义,不符合他做人的标准。
但老徐还没有归来,意外来客倒是蜂拥而至。
这座从表面来看平平无奇的小院一下就热闹起来,光是曲缺从房顶上察觉到的气息就有好几道,就别说其它的地方了。
好在气息不强,他应该能对付吧?
曲缺不确定地想。
但很快外面就传来破空声,随后就是花盆被打碎的声音。
曲缺眼皮子一跳,他在秦家住的这几日,可是知道秦云崖有多宝贝他那几盆花。
他也顾不得会不会暴露自己,再不出去,可能会因为几盆花迎来友军的背刺,待他从屋内走出,恰好就看见那厨娘拿着菜刀和几个黑衣人缠斗,还余有力也。
她一见到曲缺,眼睛一亮,道:“曲公子,快来帮忙!”
曲缺不用她喊,也会上前帮忙,抽出长剑,在和厨娘的配合下,将他们通通制服。
他一边把敌人用绳子绑起来,一边感叹秦家的卧虎藏龙。
厨娘在收拾地上的瓦碎和花,和曲缺道:“我原本在厨房忙活着午饭,谁知道就听见动静,出来一看,原来是这些家伙从屋顶跳下来的时候,居然把大人的花盆给踩碎了。”
接下来不用她说,曲缺也知道了。
只是派来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的人,是在看不起他吗?
不一会儿,看马的老刘也拖着三个黑衣人来到院中,加上地上的四个,一共七个人。
曲缺再一次感叹秦家的卧虎藏龙,就听老刘道:“等大人回来,再处理他们,现在丢去柴房里关着。”
厨娘赞同道:“得留着,让大人看看,糟蹋他花的是谁。”
曲缺抽搐着嘴角,看来秦云崖的形象深入人心。
不过事情有他们俩个处理,作为客人的曲缺倒是清闲,只是他没有自在多久,脸色就凝重下来。
有一道强大的气息正在飞快靠近,依曲缺的判断,这已经是先天以上的境界,非是他所能抗拒的,但他握紧了剑柄。
无论如何,没有未出招,就认输的道理。
曲缺知道自己哪怕惨败,也不会死,但心里疑惑着,为何会出动先天境界以上的高手,这可不是什么大白菜,可以随意驱使。在他的预料中,对方最多会派来一流高手和他打个平手,看来这件事远比他想象还要复杂。
他暗自敛息,积累气劲,就等着那高手到来时,使出自己的全力一击,来夺取主动权。
但他没有想到,那道气息刚至院门前,就突然像遭受天敌一般,急忙后退,不过瞬息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比过来时快上十倍。
曲缺虽然刚开始迷惑了一瞬,但他算不上愚笨,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面上羞赧,只能无声地说了声谢。
厨娘和老刘也在感受强敌离去时,持着疑惑面面相觑,问曲缺发生了什么。
曲缺不想说实话,也不想撒谎,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老刘和厨娘以为他不知道,就没有再问,开始收拾因为打斗而乱七八糟的院子。
曲缺没有杵在那里当电线杆子,也一起来帮忙收拾,哪怕他们说使不得,曲缺也照样跟着做了,毕竟他现在就是一个被白养的闲人,若不跟着动手,他会很不自在的。
只是没有想到,他刚蹲下去没有多久,就被不知道何时回来的秦云崖拉了起来,然后就听见他焦急地问。
“你没事吧?”
曲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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