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章
少女一袭白衣红纹,腰上佩了个小巧的金铃,衣摆上的图案极其艳丽,静似一朵朵红梅怒放于雪中,动似火焰律动烧人心魄。头上梳的是俏皮的元宝髻像两只小耳朵,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按理说以她的相貌应透露出一股娇憨之感,像是路边盛开的小野花般憨态可掬,可她偏不,身上是另一番有些张扬的气质,好似开到极盛的山茶。
明艳,是她能想到的第一个词语。
“在下林唳。”
“在下师酒酒。”
“在下程长风,见过师兄师姐了。”
“在下柳夭夭,见过师兄师姐。”
师酒酒?真是既眼熟又耳熟,我一定在哪里见过她。
二位师兄师姐便领着他们在这清心峰上逛了逛熟悉地形环境,也介绍了峰上不同地方的用途,他们四人人数也刚合适,正巧将正殿后的小四合院住满。
这么晃晃悠悠,一天也便过去了。柳夭夭心中是十分期待明天的正式修习的,因为一大早便要随师兄师姐前去内门武库挑选自己的武器了。今日她见师酒酒师姐背后便背着一把白底绣金纹红梅的伞,好生漂亮,定然是她的武器了。虽说伞作为武器而讲并不常见,但柳夭夭却觉得这武器分外符合师姐的气质。
第二日一早,便见林唳与师酒酒立于院前等他们出来,平日里师父多于主殿静修,峰上之事由林唳管理。
“孤尹与其他门派不同,武器认主与心法修炼都依弟子心智体质进行,所以常见同门不同道的情况。比如我依自身特性五行之术都有涉猎修炼,所佩武器是归鹤剑。”
“至于我,则与林唳师兄大不相同。武器为离明伞,伞柄中藏有一把短剑,可攻可守。主修的是心法,强调养心养性,攻击力度并不强。“
听完他们所言,柳夭夭已经开始畅想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把武器会是什么了。
”按理来说,你们既已入内门,今日便该前往武库挑选武器了,但······“林唳顿了顿,接着道:”师父对你们二人特有叮嘱。长风,你的这支象牙白笛既已认主又十分称手,勤加练习便可,无需再另寻武器。“
什么?程长风小小年纪竟已有了认主之器,怪不得实力如此强悍。
"至于你,夭夭,师父说现在并不是时候,这段时间将由我监督指导你加强基本功的练习。“
于是,柳夭夭在小小的失望和大大的期待中开启了她的漫漫炼体路。
基本功练习如扎马步,站桩等都为每日必需,无需我多言。
但这其中有一项比较特殊的,便是挑水上山,是的,就是上这险峻的清心峰。
平日里林唳会时不时来指导她几句,顺便在山上等她将水挑上来。毕竟平日做饭洗漱都等着这水呢。
至于程长风,则是完全与她不同的修炼方法,平日里见面次数便有所减少。说实话,柳夭夭这修炼方法,整个孤尹也没人和她相同。
第一个月,柳夭夭每天上下山往返一趟。
第二个月,柳夭夭每天上下山两趟。
两个月下来,柳夭夭一想到每天挑的水要供峰上各位使用竟生出了一种责任感与荣誉感,好似挑水也成了件十分光荣而重要的事。虽然峰上不是没有溪流。
于是在第三个月,柳夭夭本应每天上下山往返三趟,但她却主动向林唳提出多加一趟往返。
林唳虽不知她心中具体所想,但还是被她刻苦训练的劲儿打动了些,或许师父选她入内门真的是有原因的吧。
斗转星移,转眼已至秋季,柳夭夭的体力与轻功已是突飞猛进。
在这象征丰收的季节,柳夭夭这近十个月的辛勤劳作终于得到了回报,她收获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武器——一条······麻绳鞭子?
”师兄,这真的只是一条普通的鞭子吗?“
”嗯······“林唳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有些不忍的表情。
他心中也是十分奇怪,短短不到十月这女孩儿进步如此之快想来她天赋极佳,怎么会一点儿灵力都没有呢?何况在她努力这么久之后,师父给她的所谓武器,竟然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麻绳鞭子,要说不失望都不可能,他是理解柳夭夭的心情的。甚至于他在拿到鞭子后还多嘴问了一句,显然不是他的一贯风格。可叶掌门只是笑了笑,并未给出答复。
”夭夭,明年六月有各门派都会派出新入门弟子参加的固定五年一届在孤尹拜书广场举办的竞仙大会。师父选派的弟子中有你,师酒酒,程长风。“
”那师兄你呢?“
”我自幼随师父入门,已于竞仙大会夺魁多次,这次便不去了。“
柳夭夭的头嗡的一下大了,大概还有八个月的时间能准备这竞仙大会。可她现在仙术上是无一长处,作为武器的绳鞭也是刚刚才拿到手,丝毫默契都没有。虽说这是师父给的一次增长见识的好机会,可一她没法术,二她的鞭子也无任何灵力,在这尽是群豪的竞仙大会上,她过去可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嘛。这简直比她认真努力只拿了个绳鞭作武器更让人五味杂陈。
林唳好似看出了她的担忧,开口道:“师父能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你也无需过于担心。眼下师父只有一个要求,让你尽快掌握鞭子的用法,等什么时候能用这鞭子将门口的水缸击碎,便是合格。”
门口的那口水缸,柳夭夭是有印象的。
记得她第一次踏入这四合院,便被门口的巨型水缸吸引了目光。那水缸不知是用什么石料做成,摸起来十分坚固。水缸呈圆形,目测近八个成年男子才可合抱住,放在四四方方的庭院门口,盛满了水,要拿没有任何锋利之处的鞭子击碎,谈何容易。
想起来都这么困难的话,光想不做就更困难了。
于是,柳夭夭开启了略有些痛苦的驯鞭之路。
半个月过去了,柳夭夭挑战失败。
又半个月过去了,柳夭夭鞭子倒用的十分熟练,但,还是击不碎那口石缸。
又一个月过去了,柳夭夭vs石缸,柳夭夭败。
说实话她挺难过的,本来辛苦大半年拿到的所谓“法宝”就是一根破绳鞭,又交给了她一个近乎无法完成的任务,甚至还让她一个毫无灵力的人去参加六界闻名象征仙界实力的竞仙大会。说她一丝失望,委屈,焦急,压力都没有,那是不现实的,毕竟她只是个普通的十七岁少女罢了。
终于,在一个下着绵绵秋雨的下午,她积攒已久的各种情绪爆发了,变成了对自己能力的深深怀疑。
练了一整天的功,再尝试时那石缸仍旧是纹丝不动,甚至连绳鞭的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好歹她已这么起早贪黑的练了两个月,击打石缸不说万次也有千次,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呢?
难不成自己真的是个练功“废材”,就压根不适合走这条路?还有六个月就要参加竞仙大会了,自己依旧是这么差劲儿,甚至连个像样的武器也没有,上去也是稳稳的垫底阿。
深深的无力感彻底击垮了她,柳夭夭气愤地砸了石缸一拳后靠着那可恨可气的玩意儿坐了下去,不自觉淌出泪来。
她平日里是个要强的人,也知道哭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所以几乎不会掉眼泪。但她现在实在太累了,刚好下着雨又没什么人,便趁着这机会掉掉眼泪,大不了一会儿发完脾气舒坦了接着练嘛。
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她沉浸式的悲伤。
“夭夭?”
循声抬头,朦胧的泪眼中出现了一道洁白如玉的身影,接着便是一把米白色油纸伞出现在她头顶,遮住了淅淅沥沥的秋雨。
!竟然让林唳师兄看见了自己像条丧家犬般独自坐在雨中哭泣!这么愚蠢而羞耻的画面!她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哭了吗?”
“没,没有,是雨水。”柳夭夭立马抛出早已准备好的借口。
林唳也没正面她的解释,只是平静地说:“哭,是解決不了任何问题的。”
柳夭夭本已忍住泪意,听他这么一说,竟越发觉得委屈,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好似断了线的珍珠。
林唳心中有些诧异,这话本是想站在客观事实角度安慰她让她不要再哭的,怎么这一说她反而哭得更厉害了。难道真的是自己讲的话有问题?
罢了,还是先别让她坐在雨地里了。
“你先起来吧,淋着雨容易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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