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终于放开了她
自从知道卿言为了让他离开,不惜找人假扮男朋友后,白玉宇一直在思考他和卿言的关系还有未来。连着两个星期,他都凌晨三四点跟着渔民们出海,太阳升起再回到陆地。每次都空手而归,期间也很少跟卿言说话,谁都不知道他去干嘛了。直到有一天,卿言透过窗户看到白玉宇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她退回去敲门进去。
"你~要走了吗?"
"嗯,我要回蓉城了。"他把他的冬装都塞进行李箱,穿着黑色t恤的他,额头涔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她只字不提,他却突然要走了。
"要帮忙吗?"她努力挤出笑容。
"没多少东西,马上就收拾好了。"
她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进来,替他拿着行李箱先出去了。
"你再招个人吧,不要太累了。"
"我会的。"她给他让位,挪到角落里,她觉得她自己像个搬家时候的旧娃娃,多余又占地方。
"你现在就走了吗?你还没跟纪爷爷纪奶奶告别。"
"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原来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我走了,你保重。"他像一个在旅途上萍水相逢的人一样,跟她告别。
"再见!"
纪美他们送他到门口,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她知道,他已经走了。她浑身像触电一样,瘫软着走进房间,脑袋一片空白,又沉又实又麻,她坐在地上,窝进角落里。一开始只是无神地盯着某处,慢慢地想念像个黑洞一样把她吞噬。难过从四面八方拢过来,把她团团围住。她迫切找到一个出口,眼泪突然像刚开始下雨的雨滴般大颗大颗落下,砸在她的手上,变成一朵朵不规则形状的无名花。又是周二,这该死的周二。她从若无其事到,发呆。从啜泣,再到无助恐惧地放声大哭。
纪美闻声跑进来,"老板,其实你明明也还爱他不是吗?为什么要把他拒之千里。"
"我以为我把他放下了,我以为就算再见面,我也可以若无其事笑着和他打招呼。可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我所有的防线都崩塌了,我练习了两年,考试的时候还是不及格。想到他,我忍不住会哭。我很想很想他,想到心会疼,想到要死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要跟谁说?明明是他丢下了我,可我却那么不争气,从来没有放下过他。"
他终于放开了她,回去的路上,天空高远,蔚蓝无垠,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里,始终不愿意出来。汽车一路机械地开着,没有任何响声。过了一会儿,太阳钻出云层,炙烤着大地,车内开了空调,凉爽安静。小镇渐渐退出他的视线,他心里的某些东西都缩成了一点,慢慢沉下去了。
白玉宇从小镇回来,马不停蹄回了公司。整个集团依然只有高畅知道这个消息,他早已在大门口等候。汽车停稳,高畅打开后座车门。白玉宇从车里出来,身姿挺拔,向高畅点头示意。一路上大家都向他打招呼,他只是礼貌点头回应,掩盖不住地疲惫。
"老板,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公司暂时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高畅看到老板一脸疲态,希望他能回去休息。
"不用了,堆了太多事情。"
那天,他把自己关进办公室,没再出来。而卿言,深夜在自己的房间里踱来踱去,最后还是打开了那扇门。红色的木制衣柜安安静静立在角落,房间里的东西已经全部清空。浅灰色的空调被叠得整整齐齐,上面还放着一个枕头。她在床边坐下,俯身把头埋进枕头,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水味。她蜷缩着身体,突然抽泣起来,泪水迅速浸湿半个枕头。她像沉入深海般,无法呼吸,悲伤无以名状却快速聚拢。她拖着沉重的身体,疲惫睡去。第二天笹和正常营业,广播里照例播放着诗歌。
我们中谁
当你离去时,
我不知我俩中究竟谁已离去;
当我伸出手臂,
我不知是否正将自己
寻找;
当我对你说:我爱你,
我不知是否是在对自己的倾诉,
并因此而感到羞涩。
从前
我知道你长相如何,
你是
说不出地高,说不出地瘦,
我知道你从哪里开始,
我自己又在哪里结束,
轻易地,我能触摸到
你的唇,你的颈。
你甜甜的锁骨,
你孩童般的肩膀。
很久前,当我们双双一起,
我记得,
我记得我们是怎样地手挽着手
我们中谁已被战胜?
谁已幸存下来?
唯一的躯体是你的,
还是我的?
我们如此思念的是谁?
唯有沉默着,
闭上眼睛,咬紧牙关,
我才能艰难地
在心中
将你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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