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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收锣罢鼓


  凤姣虽然醒来,但曹耀豪再也没心思留下来吃饭,他拐着脚又帮不上忙,为了不给小勇添麻烦,两人先行告辞。
  下了电梯,吴丹丹突然指着宣传栏上的一张相片说:“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医生。”
  “没天理,这种人还能评上先进工作者!”曹耀豪跛着脚上前细看。
  走出医院大门,曹耀豪对未婚妻道:“你先回去,我去通知几位战友。他们和排长都认识,要是没跟他们打招呼,回头会怪我。”
  吴丹丹娇嗔道:“你还真是个飞天拐,一刻都闲不住,自己要注意点。”
  曹耀豪先找到一位平常与自己走的近的战友,两人在里弄居委会拨了几通电话,不一会儿功夫,三个壮汉提着酒食过来。他们都是退伍老兵,是师侦察连的前辈。
  几杯酒下肚,一听李排长牺牲,个个唏嘘不已。再一听李排长娘因此而失忆,人人摇头叹气,相约喝完酒就去看她。又一听汤佳贤为自己的私欲而不顾排长亲娘的死活,这一下宛如捅到马蜂窝,全都脸红脖子粗地蹦跳起来,叫嚷道:“灭了他,灭了他……”
  曹耀豪把他们招集过来本就有打算,要不是脚不方便,他可能会单独行动。他这样做是怕石头气头之上做出不计后果的事,觉得自己给汤佳贤一个教训,可以缓解李小勇的愤怒。
  几位从侦察连出来的老兵,像定作战计划一样在饭桌上密密私语,将一切细节都预设好。吃完饭后他们也不去看排长母亲,而是三三两两分头行动。
  ……
  徐院长看在于家松的面子上准备亲自给凤姣进行催眠治疗,他提出两套治疗方案供家属选择,一套是唤醒凤姣的记忆并进行心理安抚;一套是进行心理暗示让罗凤姣认定石头就是她儿子。
  这两套方案爱珍和小勇不敢做主,都眼巴巴地看着铁柱。
  李铁柱思考片刻后说:“痛苦的事由我一个人承受就行。”
  徐院长赞许地点点头,因为第二种方案带来的风险比第一种要小,也比第一种更容易执行。他笑道:“我简单地说一下治疗方案,首先对患者进行测试,评估她对暗示的接收程度。根据她的状况,再确定治疗疗程。像这种因为外影引起的心理障碍,在接受催眠治疗后治愈的概率很高。从以往的治愈病例看,康复后都能正常融入到社会生活中。”
  小勇问:“需不需要入院治疗?如果需要我现在去办手续,最好能有单间的病房。”
  徐院长呵呵直笑,对小勇说:“看到我们这是精神病院你心里发怵吧?小伙子,你这是对精神疾病不了解。像你妈这种情况不需要住院,我预计有一至三个疗程就差不多。每次治疗时间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然后根据情况间隔一天或几天再进行第二个疗程。治疗后我们还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这个时间不会很长,大概也就一两个小时,所以每次来只要抽出半天时间就可以。”
  徐院长说完后就让身边的助手领凤姣去做测试,爱珍搀着她的胳膊在一旁陪护。
  小勇起身想去看看,徐院长挥挥手示意他坐下:“小伙子,你不能走。要想得到好的治疗结果,给患者一个完整的记忆至关重要。你是治疗过程中最关键的因素,来,说说你的情况,把你的经历告诉我。”
  他拿出笔记本,准备做记录。于家松见没自己的事,站起身说:“老同学,多帮忙照顾照顾,回头我请你喝点小酒。”
  他告辞后回到医学院,准备狠狠说说自己外甥,可汤佳贤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一位教授看见他叫道:“于教授,你怎么还在这,汤老师给人打了!”
  “怎么回事?”
  “汤老师下完课后和我同行,刚走出教学楼,四个大汉戴着孙悟空、猪八戒面具,从四个方向冲过来,抓住汤老师就是一顿毒打。下手极其凶残恶劣,估计骨头都打断了好几根。这是什么世道啊!光天化日之下都敢行凶,我一定要到校长室去抗议。学校治安再不整顿,我们的人生安全怎么能得到保障……”
  于家松没心思听他啰嗦,匆忙赶往医院。在骨科病房,他见到全身缠满绷带的外甥,两名警察正坐在床边进行询问。
  汤佳贤鼻青脸肿,五官变形的让人几乎认不出来。他在叙述完自己挨打经过后,一口咬定是李小勇指使。可警察问他为什么如此肯定是李小勇干的,他又闭口不谈。问的紧了,索性闭目装睡,直把两位年轻警察气的脑门直冒烟。
  于家松开始也怀疑是小勇,但随后又推翻自己的怀疑:一个外乡人有这么大能耐找到帮凶?何况下午他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在这么短时间就能策划这起凶案,除非他是神仙。四个人分四个方向,也不问也不说话,抓住就打,说明他们早认识佳贤并事先计划好了。看来自己这个外甥得罪不少人,也是,以他那目空一切的高傲劲,又怎么可能不得罪人!
  于家松并没有当外甥的面跟警察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在警察离开后,他追到走廊里说:“不会是李小勇干的,他上午一直和我在一起,中午陪父母吃完饭后又跟我去了交通大学的附属医院,没有作案时间。”
  年纪稍大点的警察问:“你知道李小勇和受害人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没有恩怨,他是外地人,跟我外甥昨天才认识。估计是我外甥给打糊涂了乱扯一气。”于家松之所以追出来把事情挑明,是认为汤佳贤妒嫉心在作怪,对小勇乱咬一气。
  赫赫有名、年轻有为的汤老师,在校园内遭到不明身份人员的围殴,致使鼻梁骨塌裂,肋骨断了三根,两只手的尺骨骨折,左腿的大腿骨产生严重骨裂。右腿的踝关节受损,一张还算英俊的脸被打成猪头。这是一起性质恶劣的伤人事件,在校园内掀起轩然大波。
  区GA分局迫于学校和舆论的压力,迅速抽调精干人员组成专案小组。原以为是一件很简单的伤人案件,侦破工作应该容易开展。然而几天摸排走访下来却找不出一点头绪,再加上受害人极不配合,侦破工作陷于停滞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汤佳贤的伤势渐渐好转,学校和舆论的压力也慢慢消失,专案组宣布解散,此案不了了之。但在学生和老师之间,这件事一直是他们闲暇时的谈资。
  起先老师和学生的话题是对汤佳贤的同情和对凶手的愤怒,几天后同情心耗尽,愤怒的火也烧完,大家开始注重案情分析,个个当起福尔摩斯。
  也不知是谁出于分析的原因说了这么一句话:打的这么狠,伤的这么重,手段这么残忍,只有弑母夺妻的深仇大恨才能做的出来。杀人的事汤老师肯定做不来,难道跟人结下夺妻之恨?
  这话传着传着就变了样,最后变成汤佳贤生活不检点,跟有夫之妇有一腿才让人家丈夫叫人暴打。于是汤佳贤在学生中的形象,一下子从神坛上跌落下来。
  小勇本想找汤佳贤算帐,可算帐前得了解一下基本情况。他向爱珍打听,可得到的结果是汤佳贤被打的住了院。
  “你怎么知道他?”刘爱珍对小勇打听汤佳贤很奇怪,因为她深知这个人对自己并没死心,难不成他在小勇面前说了什么?
  小勇急中生智,胡扯道:“第一天检查的时候燕燕请他帮了点忙,所以随口问问,没其它意思。”
  这话刘爱珍自然不相信,她十分清楚李小勇,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的提起一个不相干的人。但她是聪明的女人,见小勇不愿意细说,她也就不去刨根问底,只是在心底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既然人都打住了院,加上凤娇病情好转,李小勇也就不再深究。但他也纳闷倒底是谁把人打伤的,问曹耀豪,曹耀豪是矢口否认。心中暗想:可能是那家伙结的冤家太多,说明这人的人品不怎么样。有心想提醒爱珍,又想爱珍从小聪明伶俐,一个人的人品怎么样她一定会看的出来,用不着自己多嘴。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像徐院长所说的那样,经过三个疗程的治疗,罗凤姣完全康复。在心里暗示下,她记起了大勇小时候的样子,也记起了大勇的成长经历,只是样子和经历掺杂了小勇的部份生活。大家的心情因她的康复而逐渐开朗,决定回家。
  爱珍把家人送走后,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由于汤佳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来不了学校,她又重新挑起助教的工作。在刻苦学习和勤奋工作之余,她最大的乐趣就是给两边的父母和远在部队里的小勇写信,她最高兴的时刻就是收到父母兄弟和小勇的来信。
  ……
  据说大槐树和树下的石碑有上千年的历史,它经历过王朝的更迭,也看惯人间沧桑。在浩浩荡荡的历史洪流中,它始终把根深扎在这片热土之中,静默承受风刀霜剑和春暖秋凉。
  向阳胡同也有百多年的历史,它见证了生命的消逝和延续,见证了聚散离合的快乐和悲伤。在这里,生活如同平静的水面。春风拂过时它会荡起快乐的涟漪,暴风肆虐时它会波涛汹浪。在这里,生命如同一条连绵的长河,它会匆匆流逝,但却从不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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