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安宁
那男人骂咧咧了一句，立马又被女人给骂回来：“你怕什么？你的身份，就算上了那低贱的女人，皇上还会罚你不成？等上官仪当了皇后，有你舒服的日子。”
“那既然都有人在里头了，我就不用进去吧，直接让人过来不就行了？”那男人来了一句。
药是他们弄来的，也实验过，这上了头啊，别人在他们耳边说话都没用。
叶暮雪沉默着，暗道里微弱的光线照在她脸上，有些阴冷。
“这里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让你进去看看，你别这么怂啊！都说了她就是一个空壳皇后，顶多你就是被皇上打一顿，上官家一定会保住你的。”
“你和我一起进去。”
“行。”
大概都能想到，那女人扭着腰捂着鼻子带着人进去内殿的模样。
“怎么没人？”男人大喊，双眸已经隐隐有发红的迹象，“是不是被发现了？”
“怎么可能！刚刚明明有人盯着，看着两个人进来的。”那女人大概不信，急匆匆地走进内殿，“窗户也没打开，不可能翻窗出去，难不成飞了？你找找！”
她不耐烦，这药下了太多，她不能多待。
“少来骗老子！”
不知道什么东西被砸了，然后传来女人的惊呼和咒骂声。
“上官建辉，你给我松手！我可是皇上看上的女人，你清醒一点，放开我！”
“少来，一个身份低贱的舞女而已，皇上顶多玩儿两下。”衣帛撕裂的声音混杂着女人的尖叫声，隔着书架都有些刺耳，“人家安宁公主不知道比你高贵多少，你骂人家低贱，你配吗？”
“你放开我！我马上就要进宫当娘娘了，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滚！”
挣扎混乱之中，在黑暗之中的叶暮雪打了个手势，示意左卓然要不要离开。
再听下去，也没有意义了，而且指不定……
果不其然，还没过一会儿，外头的叫骂声已经变了味道。
叶暮雪早已经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当然明白那是什么。左卓然一个世子，即便没有成亲，也该会有两个通房丫头，他不可能不懂吧。
这么想着，叶暮雪脸忽然就红了起来，拉着左卓然的衣袖就往暗道里面走了。
太久没有走这条路，再加上太暗，叶暮雪不像习武之人视力好，一不小心脚下歪了一下。
“你小心点。”左卓然在她身后扶住她，还没等她站稳就撤回了手。
可真是正人君子呐。
叶暮雪扶着石壁，嗯了一声，脚踝传来一阵阵疼痛，她咬牙，没吭声接着往前走。
“阿瑜他，在你那儿还好吗？你说他遇险获救，是什么原因？”一出地道，叶暮雪已经疼得不想再忍，索性靠在假山的石头上低声问道。
从暗道里面出来，叶暮雪头发都有些凌乱，脚还崴了。她懒得整理，抬眸一看左卓然，什么样进去什么样出来，身上唯一一处凌乱的地方，还是因为她抓出来的褶皱。
“也是意外遇上，那时候他正在被人追杀，身上已经有了很多伤口，估计是还有几个死士护着，才逃出一条命。”左卓然看着叶暮雪苍白的脸色，淡淡别开眼，“只是……他一直没醒过来。”
叶暮雪脸色更加苍白，她急得直接抓住左卓然的衣袖：“你说清楚，什么叫没醒过来，你不是说他获救了吗？”
“安宁，你别担心，我会让最好的大夫去医治，一定有办法让他醒过来的，你别怕。”他安抚着。
“对不起。”叶暮雪松开他的衣袖，目光有些溃散，双眸已经泛红，感觉下一刻眼泪就要掉下来。她张了张嘴，似乎有千言万语想问，最后只淡淡说了一句，“是我失礼了。”
他是谁啊，帮你是情分，不是本分。他也没有业务为她做什么，不该多说。
“安宁……”
一个称呼，让她再忍不住了，她低下头不让左卓然看到，“多谢世子救下阿弟，日后能用的到我的地方，我定尽全力相助！”
“你不必如此。”广袖中的手指已经紧紧握成拳。
他很想抱一下这个姑娘……
强忍着眼泪，哪怕心里再多委屈，也不愿意让他看到。
她有她的骄傲和尊严。
“时间不早了，世子请回吧。”她怕自己的狼狈被面前的人看穿，即使在哭，她也挺直着背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左卓然静静看着她，最后道了一句“好”，默默离开。
假山之后，片刻传来压抑的哭声，哪怕她知道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也不敢大哭出声，只敢捂着嘴靠在石头上抽泣。
清风吹过，一片月牙色衣衫在青色石头后晃眼而过。
最后一切都慢慢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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