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主子......"素娥满脸焦急之色，她匆匆回头瞥了那妇人一眼，便脚步加快，向着娘娘飞奔而去。
  妇人看着两人急匆匆远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发愣，心里暗自纳闷：她们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急切，仿佛害怕转儿的娘亲会突然逃走一般？
  妇人正准备转身离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容貌俊美，但浑身散发着一种冷漠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男子：“你……”
  她有些拿不准，这美男子是不是来找她的。
  可她刚开口说了一个字。
  那男子仅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也朝着转儿刚才离去的方向渐行渐远。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妇人满心狐疑，脸上露出茫然不解的神情，而后她摇了摇头，自顾自地上了自家的船，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成为别人暗中监视的目标。
  转儿此刻心急如焚，她冲入嘈杂喧闹的药材市场，然而，不管她如何努力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却始终未能发现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最初，她心中满怀着期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每迈出一步，她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失落一点点占据心间，她脚步也变得越发艰难。
  她慢慢地停下脚步，目光缓缓抬起，望向前方。
  药材市场的喧闹声如潮水般在耳畔起伏，但她仿佛置若罔闻。
  "主子，那位妇人会不会是认错人了呢？"素娥注意到娘娘那失神落魄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迟疑，她似乎不忍心打破娘娘最后一丝幻想，但终究还是开了口。
  转儿转过头来，凝视着素娥那充满关怀的眼神，黯然垂下眼眸："素娥，我们回去吧。"
  “唉，娘娘。”素娥赶紧答应。
  回到船上，她失魂落魄的推开门。
  司马天翊正静静地站在屋子里。
  她瞧着他，站在门口，不动也不说话。
  司马天翊迈步朝她走来，轻柔地拥抱着她，眼中满是温柔："回来了？"
  “……”她沉默不语，只是将脸庞深埋进他温暖的怀抱里，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击倒，身体和心灵都变得异常沉重，疲惫不堪。
  司马天翊则静静地拥着她，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虑，但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她感受着司马天翊掌心传来的温暖，缓缓闭上了眼睛。
  司马天翊见状，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拦腰抱起，从门口走到床榻短短的距离，待他再次垂眸之时，却发觉怀中女人闭着眼睛睡着了。
  司马天翊宠溺一笑，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好，替她盖好褥子。
  夜幕降临。
  船只稳稳地停靠在湘州码头，并没有继续前行。
  或许是因为白天经历太多波折，转儿不止早早便入睡了，而且她还睡得十分深沉。
  司马天翊静静地坐在床边，注视着睡梦中仍紧蹙双眉的女子，心头不由得泛起一阵疼惜。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那柔弱无骨般的小手，嗓音温柔而低沉：“孤该如何做，你才不会难过？”
  “殿下……”突然间，一个低沉而紧张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司马天翊缓缓抬起手，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女人紧皱着的眉头，然后站起身来，向着窗户走去。
  当他推开窗户时，似乎有些不放心，又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转儿。
  不知为何，平日里警觉异常的她，今天却睡得如此之沉，但一想到她白天确实过于疲惫不堪，心中也就释然了许多。
  他看向窗外的暗飞。
  暗飞压低声音向司马天翊禀报：“殿下，属下根据那些卖花人所叙述的线索追寻，那位夫人不仅多次前来这里购买大量的迎春花，而且有时候还会吩咐别人将这些花送到一个特定的地点，经过属下多方查探，那个地方已经确定下来了，可就在属下准备前往该地的时候，半路上竟然有人出来阻挠。”
  他停顿，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才继续说道：“更令人惊讶的是，阻拦属下的人手中拿着的是凤吟刀。”
  "......"  司马天翊微微惊讶，随即便皱起眉头："迎春花……凤吟刀……"
  他原本只是顺着卖花这条线索，想要找到那个买花的人，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牵涉到凤吟刀的持有者。
  就在这时，一道轻柔婉转的声音突然插进了他们两人的对话之中："明日，带本宫去瞧瞧吧。"
  听到这个声音，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司马天翊连忙转过身来，朝着床边望去。
  只见转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床沿边上，只是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和憔悴。
  他稍稍侧过头去，对着窗外低声嘱咐道："你明天就听候娘娘的差遣吧。"
  "遵命，殿下。"  暗飞应了一声后便悄然隐没在黑暗之中。
  司马天翊这才迈步走向她，关切地问道："你碰到迎春花了吗？怪不得孤看你的神色不大对劲儿，饶老给你开的药还剩下多少？"

  "还有一些，自从上次服过，便再未吃过了。"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司马天翊紧接着又问："放在哪里了？"
  “在我随身携带的香囊之中。”
  司马天翊闻言，站起身来，在她的衣服里里外外仔细地搜寻着，终于找到了那个小小的药瓶，他将药瓶捏在手心，心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快步走到桌子旁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又折返回来，坐在她身边。
  “你先将药吃下去。”他将药递给她，看着她吞下药片后，紧接着又把那杯水递到她面前：“明日孤同你一起去。”
  闻言，她轻轻摇了摇头。
  “娘亲绝对不会触碰迎春花的，那个人肯定不是娘亲，我只是......不甘心，想要去看一看罢了。”她低垂下眼眸，声音轻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此刻，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药丸在口中化开，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她只觉得嘴唇间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司马天翊担忧的握着她的手。
  她虚弱浅笑：“凤吟刀的持有者显然是在保护那位买花的夫人，我在想，她们之间或许或多或少存在一些关联吧？寻些线索也是好的。”
  要知道，娘亲跟自己一样，对迎春花严重过敏，她又怎会大量购买迎春花呢？
  司马天翊紧了紧握住她手的力道，担忧之色更甚。
  “天翊，你知道吗......”她轻轻抬起双眸，目光凝视着他，眼中闪烁着疑惑与不安，“曾经我问过无痕，烁和公主的画像为何如此酷似我娘，但无痕却断然否认了这一点，他告诉我，天下间相貌相似之人比比皆是，我在想……我的娘亲会不会，不是烁和殿下？”
  司马天翊默默地看着她，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试图用这种方式传递一丝安慰。
  然而，面对她直白的质问，他却无法给予一个明确的答案。
  眼下，他不愿让她陷入更深的忧虑之中。
  “别再胡思乱想了，你不止与烁和殿下有着相同体质，更与南竹君长得那么相似，早点休息吧，明日，孤会陪着你一同前去探寻真相。”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尽管内心充满了疑问，但在司马天翊的抚慰下，她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身体也渐渐放松，再次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夜幕渐深，万籁俱寂。
  然而，就在夜半时分，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宁静。
  她毫无征兆地发起了高烧，滚烫的体温让她整个人陷入了迷糊状态。
  在梦境中，一幕幕令人心碎的场景不断浮现——娘亲无情地抛下她离去，对她的哭喊哀求视若无睹。
  无论她怎样努力追赶、哭泣求饶，娘亲都始终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娘亲，娘亲......”她在睡梦中低声啜泣着，泪水浸湿了枕头。那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充斥着她的心灵，让她无法挣脱。
  噩梦如同恶魔般缠绕着她，折磨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司马天翊听到声音，猛然睁开双眼，并迅速侧身，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入手处一片滚烫，他心头一惊，连忙坐起身来，将怀中之人紧紧抱住，同时朝着屋外高声呼唤道：“高贯！”
  “殿下，奴才在！”门外随即传来了高贯急促的脚步声。
  司马天翊满脸焦虑之色，急切地吩咐道：“快快去把御医请来！”
  “是，殿下，奴才这就去。”听闻此言，高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慌乱。
  殿下为何突然要请御医？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匆匆忙忙去找御医。
  可眼下夜深，御医早已进入梦乡，深更半夜该叫醒哪一位？
  一时间，高贯陷入了两难境地，思索片刻后，他决定挑个年轻些的御医唤醒。
  “哎呦。”正当他垂着头，心急如焚加快脚步之际，却不慎一头撞在了半夜出来观赏江景的鬼手医仙身上。
  鬼手医仙老骨头差点儿就给他撞散了：“高公公，你急吼吼的是要去作甚么？能不能稍微看着点，仔细一头扎江里去。”
  “医仙……正好。”高贯眼前一亮，心想真是天助我也，这下不必再苦苦纠结了，他急忙拉住鬼手医仙说道：“老医仙，不好了，殿下屋里出大事了，请您赶快随我走一趟吧！”
  “什么？快走！”鬼手医仙脸色骤变，神情紧张地快步走到高贯身前，一边疾行一边追问：“到底是谁出了事？殿下还是娘娘？”
  “我也不清楚，当时我正在屋外侍候着，突然听到殿下喊请御医，便急匆匆地跑出来找人了，我根本不了解屋里到底发生了何事。”高贯神色焦急。
  鬼手医仙匆匆走进房间，一眼就瞧见司马天翊紧紧抱着转儿，满脸都是焦虑之色。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快步上前仔细检查，发现转儿竟然发起了高热。
  “她对迎春花过敏，但已服了药了，不知眼下的高热症状是否与此有关？”司马天翊赶紧交待着。

  鬼手医仙点头表示知道了：“容老夫替娘娘先把脉。”
  高贯一瞧病床上躺的是娘娘，急忙转身离开，跑到隔壁房间把素娥和春桃唤醒，让她们赶快过来侍奉。
  经过一番诊治后，鬼手医仙转身先是嘱咐春桃和素娥去打一盆温水过来，紧接着命令高贯返回自己住处取回他的银针。
  他准备给转儿放点血以减轻病情。
  “殿下……”鬼手医仙这才转头看向司马天翊说道：“依老夫所见，娘娘此番高热不退乃是由于内心烦闷郁结，加之遭受风寒所致，放血虽能暂时缓解病症，但关键还在于让娘娘心境开阔、心情愉悦。”
  司马天翊听闻此言，眼眸颜色略微变暗，她内心的症结......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解开。
  待高贯取回银针后，鬼手医仙动作娴熟地在她耳后放血，然后准备离开房间，让素娥和春桃用温水帮助转儿退烧。
  “医仙，请留步。”司马天翊忽然喊住了他。
  鬼手医仙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司马天翊，只见司马天翊注视着他，缓缓开口道：“您与烁和殿下是故交吧。”
  鬼手医仙微微一怔，心中暗自纳闷他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但当他的视线落在司马天翊怀中的转儿身上时，瞬间恍然大悟。
  然而，他尚未来得及开口回应，又听见司马天翊继续说道：“烁和殿下是否喜爱迎春花？”
  鬼手医仙闻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问道：“殿下为何有此一问？”
  “……”司马天翊沉默片刻，接着重复问道：“医仙可知晓？”
  鬼手医仙思索片刻，如实地回答道：“据老夫所知，小殿下每逢见到迎春花，都会刻意绕路而行，老夫依此推断，她或许并不喜欢这种花卉。”
  司马天翊听闻此言，并没有说话，但心中却开始仔细回忆起来。
  那天在地窖里看到的那些花儿，似乎大多数都是迎春花。
  也许，他之前的猜测有误，在地窖中的那个人，也许并不是烁和殿下
  无痕应该很清楚烁和殿下对迎春花过敏这件事，按常理来说，无痕不太可能会故意在烁和殿下身边放置迎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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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手医仙离开了。
  司马天翊守在转儿身旁，一直等待着她退了高热，才放下心来。
  当他疲惫不堪地挨着转儿侧身而卧时，终于感到一丝困倦袭来。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悠扬的笛声突然传入他的耳中。
  他勉强睁开眼睛，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女子，原本打算不去理会这阵笛声继续入睡，可是那笛声仿佛不停地呼唤着谁，令人无法入睡。
  他坐起来，侧耳仔细听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轻声下床，然后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高贯正倚靠在门边打着瞌睡，大概是太过疲倦了，即使他走出来，高贯也没有醒来。
  司马天翊迈出门槛，暗飞立刻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旁：“殿下。”
  "......"  司马天翊微微侧过头，眼神随意地扫了暗飞一眼，然后迈步走向船头，他抬起头，目光投向远处的河岸。
  只见那里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裳的男子，手中握着一支翠绿的竹笛，正吹奏出悠扬动听的旋律。
  司马天翊不禁皱起眉头。
  暗飞心中暗自纳闷："这么晚了，这个人还在这里吹笛子，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殿下，属下去打死他吧。"
  “允。”正当司马天翊准备移开视线时，突然间，他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了白衣男子腰间悬挂着一把刀，眼睛瞬间定住。
  那刀柄处镶嵌着一只凤凰图案。
  司马天翊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凤吟刀！"
  “什么？”暗飞闻言，大惊，他上前半步，仔仔细细一看，果然那男子腰间佩戴着的正是凤吟刀：“殿下，这人不对劲，属下建议殿下不要轻易上当。”
  然后，他才开口说话，殿下已经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闪，施展出轻功，如飞鸟般从船头凌空跃起，向着岸边疾驰而去。
  暗飞见状，大吃一惊，急忙想要跟上司马天翊的步伐。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颗石子，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暗飞，力道之大竟然将他直接打入了水中。
  "噗通！"  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暗飞整个人消失在了水面之下。
  司马天翊回头看了一眼落水处，只见巨大的水浪翻滚着，很快，暗飞浮出了水面，而后拼命挣扎着向岸边游来。
  确定暗飞暂时无大碍后，司马天翊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白衣男子身上。
  而那名男子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依旧专注地吹奏着竹笛，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司马天翊迈着缓慢步伐，逐渐靠近白衣男子。
  就在他距离白衣男子只有几步之遥时，白衣男子突然停止吹奏，并转过身来注视着他。
  看着那张脸，司马天翊瞬间愣住。

  他瞪大眼睛，凝视着眼前这张面容，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白衣男子微微张开嘴巴，似乎在用嘴唇做出某种形状，向他传递着信息。
  司马天翊的瞳孔因惊愕而放大，他全神贯注地试图解读对方的唇语。
  白衣男子结束表达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留下司马天翊独自站在原地，陷入沉思之中。
  “殿下，属下救驾来迟了。”终于，暗飞艰难地游到了岸边。
  他气喘吁吁地望向司马天翊，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殿下怎么就放任那人离去了？
  暗飞眯起眼睛，朝着白衣男子消失的方向张望，忍不住问道：“殿下，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幽幽风声。
  司马天翊沉默片刻，然后淡淡地转过身，准备回到船上：“走吧，往后此人不必再追。”
  司马天翊神情显得有些沉重，他似乎心中正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属下遵命。”暗飞见状，虽然满心狐疑，但也只能无奈地跟随着司马天翊一同返回。
  回到船上后，司马天翊坐在床榻边上，垂眸瞧着转儿睡颜，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司马天翊才缓缓动了动，他俯身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而后合衣紧挨着她躺下，缓缓闭上眼睛，遮挡住了眼底的一切情绪。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船舱的窗户洒在转儿脸上，她悠悠转醒过来。
  梳洗完毕，她原本想着立刻起身去找暗飞，司马天翊却突然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他轻声说道："暗飞昨夜并未归来，孤正巧也在找寻他。"
  听到这话，转儿心中不禁一紧。
  “还没回来吗？”她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默默站在窗边向外张望了。
  她微微侧过头，看着司马天翊，皱起眉头问道："暗飞昨夜出去做什么了？"
  司马天翊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昨夜他突然告诉孤有一件非常重要的私事需要处理，孤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好强行阻拦，只好任由他离去。等会儿，孤会派素娥前去寻找一番，你就安心再等待一会儿吧，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她如何安心，她此时的内心焦躁不安。
  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但她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司马天翊见状，提议道："不如孤带你下船去散散步吧，这样可以缓解一下你焦虑的情绪。等到暗飞回来后，张柯自然会来找我们的。"
  说完，他将下巴轻轻搁置在转儿的肩头，眼眸中透露出深深的眷恋之情。
  “好。”转儿思考片刻后，终于缓缓点头答应。
  也许出去走走能让她稍微平静一些。
  她随着司马天翊下岸，司马天翊欣赏着路边小玩意，她目光触及到嘈杂人群之中的一个人，瞬间愣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玉泉县的那妇人。
  妇人远远的瞧着她，一副有话想与她说，却又因忌讳着她身边之人不敢说的模样，最后妇人深深的瞧了她一眼，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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