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狐假虎威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疑惑转头看他。
阿典抽回视线，回答：“洪江山。”
“洪江山……”她低声呢喃自语。
圆形舞台上的表演结束，人群突然响起掌声。
宋阿离就看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色套装，带着黑色墨镜，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掌声中缓缓走上圆形舞台。
“他就是。”阿典说。
中年男人左手大拇指上带着一颗祖母绿的大宝石。全身上下都透露出这个人有钱。那他为什么会拖欠舞女的钱呢？
洪江山站在舞台中心，在话筒面前发言道：
“感谢各位老朋友来捧我这个老朋友的场！今日，歌丽的酒水和美女各位尽数享用！”
此言一出，人群开始沸腾起来。无不拍手称绝。
洪江山下舞台之后，朝着二楼厢房而去。
一楼本该是欣赏歌声与舞蹈，却因为洪江山一句话，顿时骚动起来。
那些衣冠楚楚的人贪婪地拦住一个二个十几岁左右的舞女举止亲密。接二连三往二楼上带。
宋阿离惊慌失措，抓着阿典的肩膀问：“阿典，这，这是什么情况？”
阿典倒是神情自若，十分淡然。“这是她们的命。她们是自愿的。”
“你，你确定吗？”
她看见不远处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被一个三十多岁的油腻大叔往厢房上带，不顾女孩撕心裂肺的哭泣。
那个女孩穿着一件并不合体的旗袍，那哭泣的模样像极了受欺负的小芳。
小芳曾经跟宋阿离说过，她的爹曾经将年近九岁的她卖给一个小商贩换取一个月的粮食。如果不是遇到都督府张叔，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眼下，宋阿离眼前就是一个选择，她要是救下了这个小女娃，那这个小女娃的清白和童真还可以被保留……
她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拳握紧。
“二！”阿典又慌忙改口，“小姐！别冲动。”
阿典的话提醒了她，在来这前，傅凉州不亲自来歌丽舞厅的原因就是不暴露身份。以免自己陷入势力之争。
如果宋阿离自己冲上去，以自己的能力，极有可能她也会被连累其中。傅凉州也不会因为她是他的小妾，而把自己牵扯到傅世康的势力之争。
那她英雄救美有什么用呢？
准确来说，她连英雄都不是。她是狗熊。
“我是狗熊，我是狗熊……”她小声自言自语。
缓缓坐下，内心深处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直在争吵救与不救，最终主张不救的那个小人获胜。
灵魂深处却百感交集。
突然，楼梯处传来一声巨响。她的视线瞥过去。
就看见小女孩从二楼上摔了下来。
这一次，宋阿离再也没有犹豫，迅速跑过去。
阿典想拦也拦不住。
宋阿离跑过来看到摔倒在地的女孩之后，双手因为害怕而紧紧捂住了震惊的嘴巴。
血液从女孩头部开始蔓延至全身，渐渐地，绿色旗袍被染指。
“真是晦气！扫了爷的雅兴！”
刚刚与小女孩拉扯的男人朝着女孩摔昏的地方吐了一口水，嘴里骂骂咧咧。并没有因为女孩跳楼而害怕愧疚。反而，冷漠地认为是女孩破坏了他的雅兴。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宋阿离撇开人群，跑到昏死女孩身边，将她轻轻抱起。
女孩头颅的鲜血顺着她的手指缝缓缓渗透在地上。
“小妹妹，小妹妹！”
她一声声唤着小女孩。
小女孩没有任何反应，生命危在旦夕。
阿典也从人群里走进来，半蹲在宋阿离的身边，悄悄道，“小姐，她已经死了。”
她睁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阿典，他为什么要说谎？明明小女孩脉搏还有心跳。
她不理会阿典，冲着周围围过来的人群大声道：“麻烦大家叫一下救护车！”
人群中不少人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照做。人心冷漠至极，甚至人群中还传出了“她是卑贱之身”就该死的声音。
宋阿离神情严肃，咬紧牙关，下定决心。
“把女孩赶紧送到医院抢救！”她边说，边将自己的白裙子撕掉，为女孩止血。
阿典知道这是对他说的。但他无动于衷。傅凉州给他的命令是完成任务，而不是计划之外救人。
阿典与宋阿离最本质的区别就是，前者坚决执行死命令，而不处理突况。宋阿离不一样。
“我现在命令你把她带走！”
她怒视着他。
楼梯处站着的坏男人一脸充满兴趣的紧紧盯着宋阿离。
阿典咬牙，默默点头。
迅速将女孩抱起，冲着舞厅外跑去。
阿典将女孩抱到车上之后。
他对着暗处说：“势必保护好二姨太安危！迅速把信息通报给少帅！”
埋伏在周围的手下，渐渐从暗处走出来。“是！”
舞厅内，楼梯处，邪恶男人缓缓从楼梯走下。言语之间充满兴致。
“小姐真是淡定，在死人面前临危不乱。圣者人心~”
宋阿离朝着说话人看去，是那个肥膘大耳眯眯眼的猥琐男。
“先生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说话。还有，那个小姑娘不是死人！请先生尊重！”
“先生衣冠楚楚，是位品性如梅花般圣洁的气质。公共场合，请注意自己的形象。”
猥琐男毫不在乎地耸耸肩，双手一摊，“爷不在乎！”
说完，猥琐男的眯眯眼缓缓从宋阿离的脸上移到白净的脖子，腰，腿……
注意到猥琐男的视线，恨不得将他的眼睛扣下来。
猥琐的丑八怪！呸！
“小姐贵姓？可否有兴趣跟在下一叙？”
她没有接话，白了一眼猥琐男就要离开。
猥琐男上前拽住宋阿离的手腕，油腻的手在她的腰处轻轻一掐，眼见着那猪嘴就要落在她的脸上。
五厘米的粗高跟一脚踩在男人的皮鞋上，男人吃痛放开咸猪手。她又不解气地免费送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你！”男人怒瞪着她，下一秒，脏话连篇。“臭娘们！老子一定要了你！看你还这么嚣张！”
“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出言不逊！”
宋阿离一声训斥，猥琐男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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