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婚影
“怎么了,这样看我,不认识了?“,
“是,大感意外,宋岩说现在的你是一米线内的旧人“,
“他说的?,古董级的人物会说出这样的话“,
“苏北,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张律,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事?,噫?,不说话光看我干吗!,喂,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我只是来,重新回忆欣赏你的美丽“,
“是吗“,苏北笑了起来,在这瞬间,张律捕捉到那个记忆中清纯灿烂的笑容,
”好,真好“,苏北依然笑得不停,
“这有什么好?“,张律有些糊涂了,
“就是好吗,说明你变了,变得有人味,过去你和宋岩像什么,一支刚硬的武器,
一把精细的手术刀“
“我是一件人民武器,要与丑陋打交道,那有你们的时尚,追潮“,
“说真的,张律你是变了,变得能融入社会,不像宋岩“,这次苏北没有笑,
“宋岩,挺好的吗“,
“有什么好的,一套社会条约的高级程序“,
市中心街上的星巴克,窗外的行人和汽车络绎不绝,
“你是指责宋岩循规蹈矩?,遵纪守法是错误的吗?“,
“好了,张律我早知道你来干什么,你破了绿血女孩案,现在宋岩和你又遇上绿鬼,宋岩就怀疑我,因为我诅咒过他,但我告诉你,我是希望他受到惩罚,或许像宋岩和你分析那样,我有动机有必备的条件,可我有不在场证据,怎么啦,又盯着我看,警察问过我了,最近一段时间单位办展览会,我都忙到深更半夜“,
“苏北,停一停,让我说两句好吗,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宋岩毕竟和你有过一段真感情,他现在遇到麻烦了,难道你无动于衷吗?“,
苏北没有吱声,静静等候张律说下去,
“退一步说,你不在乎宋岩,可我们四人,你我是什么关系,是哥们,铁哥们,如果我们没有性别上鸿沟,我们可以抱着睡觉,现在有了难处,我们不可以一起聊聊,一同分担吗”,
“他侮辱我”,苏北转过脸去,回避张律的目光
“侮辱你什么”,
“把消毒水倒进我的沐浴露里”,
“这小子,有辱斯文”
“对,是我的错”,苏北回过头来,神色谈定,眼里却有些湿润了,“我不应该离开医院,可这能怪我吗,你知道宋岩在部队就拿到硕士学位,回到地方人家还会用他,而我本科,哼,根本没有机会”,
“那你可以像宋岩这样考研”,
“学习的热情我已经没有了”,
“于是你到了企业”,
“是,先是一家大型外资医药公司,可我遇到同样的问题:人才济济,接着我到小一点民营企业,可关键的岗位全是老板的什么大姨小叔,我是不甘心被人使唤,我又出来了,这时,宋岩开始嘲笑我,特别是他考取博士后,但我不会认输,我坚信我会找到我的事业,不是吗,现在我就找到了”,
“那为什么你们出了问题”,
“出在那里,出在他迂腐的脑袋瓜,其实老天都给每个人一个礼物,那就是天赋,比如你的勇敢,宋岩的聪明勤奋”,
“你的漂亮”,
“那当然”,苏北的眼里不再潮湿,倒显出光彩来,
“所以我岂能浪费我的宝贵资源“,
“于是你陪老板混迹于酒吧卡拉ok“,
“宋岩讲的?,所以说臭豆腐飘不出真香来,我是营销策划主管,招待客人是我的工作,凭什么受责备?“,
“可你顾及宋岩的感受吗,你让他经常嗅到你衣服上男人的烟味,如果你闻到宋岩身上别样的香水味,你会怎么样?,香水无毒,香烟有毒啊“,
苏北起初有点惊讶,不过她很快平静地回答:“香烟,老酒,疯狂的男人,我能躲避吗“,
“所以说,你不该做这份工作,宋岩有一份体面地工作,你应该考虑社会对你和宋岩,还有家庭的评价“,
“所以吗,宋岩也包括你都是这类人,实话告诉你,我与很多男人交往,从来没有越过红线,道德廉耻规范,这些都套不到我身上,因为什么,因为十字架是为罪犯预备的,鱼饵是为了鱼,抗生素是为了感冒发烧,我是不会为钱而出卖自己的肉体,我是充分利用自己的资源来生产顾客喜爱的产品”,
“一旦你,你失控”,
“失控?,噢,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被另一个男人吸引,我会提出跟宋岩分手,实际上,小张,婚姻就是这么回事,我现在总结婚姻就是人们追求最佳生活价值而去交易的最合理,最经济的结果,或者说是状态,怎么啦,又看着我,奇怪吗?“,
张律知道自己露出了惊讶,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再也不想掩饰什么了,宋岩说的不对,她已不是旧的苏北,而是一个新人,
“怎么啦?,询问结束了,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请你再等一等,苏北”,
“还有什么事”,
“嗯,是你干的吗?”,
“干什么?,我化成绿衣美女?”,
“你是医生,一些化学发光原理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现在不是医生“,
“苏北,你心里有这么大的仇恨吗?”,
“我仇恨?,是宋岩自己了开启仇恨,你等着,仇恨一旦出离他的身体,就会如影相随”,忽绿忽红的霓虹灯打在苏北的脸上。
第二天中午,张律给宋岩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张律建议他们四人再聚首,他相信多年战友情谊是可以化解一切怨恨和误解,不料,宋岩差点骂出脏话,话语里全是责怪,意思是毒蛇不会放弃它已咬过的猎物。
晚上张律失眠了,使他痛苦的是他无法确定‘鬼’的居所,在乡下,破庙后面就是山坡和朱田田的家,而在这现代化大都市里,张律好像置身于森林,这里的人和建筑都像树一样并无不同,他是想寻求同学们帮助,但怕别人嘲笑和白眼,于是,痛苦在递进,他想到了李晓芸甚至他们夫妇的父母,还有他的一切熟悉的人,他们一个接一个陷入恐怖的绿影中,绿影不断蚕食着张律的生活,令他窒息和绝望,想到了这里,张律全身冒冷汗,他的觉再也不能睡下去,索性他起来,从冰柜里拿了一盒牛奶,刚喝了一半,枕边的手机响了。
“张律,快,快来救我”,声音是那么熟悉却又非常急促,慌乱,
“是晓芸吧”,
“张律,我也遇到绿鬼了”,
“你在那里,我马上过来”,
张律钻进她的车里,见她仍有些发颤,李晓芸的车就停在小区大门口,小区内灯光暗淡,这时已过午夜,张律没有坐在她旁边,他递给她一支口香糖,
“晓芸,深呼气,不要再想那鬼了,和我说说其它的事“,
“没事,张律,你来了我就不怕了,我是怕它再到我家门口等我“,
“你是在这里遇到它?“,小区门口的大街依然灯火辉煌,不时有车辆行人经过,
“不是,在旁边的小路,小路上有边门,离我家近,今天晚上我和宋岩去了我父母家里,宋岩今天上夜班,我驾车一个人回家,到家不远十字路口吃了个红灯,这时,车旁停过来另一辆车,我纳闷了,这条路是单行道啊,我转脸一看,差点吓死,和,和宋岩说得一样,全身同绿,半张脸被削掉,我当时不顾红灯,一踩油门冲了出去了,它紧紧地跟过来,和我并排行驶,我看了它几眼,它一会看前方,一会看我“,
“你怎么知道它会扭头?“,
“它的头,嗯,这么说吧,就像倾斜着被削掉一块的竹筒,看着前面时头上部有一条绿光边“,
“你开到这条路来,它就跑了“
“是啊,它好像从这路穿过去了“,
“晓云,我可以把你送到家里,但我不能一直“,
“我”,李晓芸的脸转到一半,又回去了,
张律沉吟片刻说:“晓云,我知道你不想惊动宋岩,不如这样吧,我送你回你父母家去住”,
一路上,他们再没有说话,她父母家是那种老式的公寓房,张律离开后沿着公寓外围墙匆匆行走着,墙外的路灯依稀照出污浊不堪的墙面,突然,一团绿光闪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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