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现场
散会之后，放水的放水，干活的干活，抽烟的抽烟。
黎昕跟闻白并肩走出会议室，“走闻大法医，请你抽个烟。”
“就你那薄荷？”闻白笑着看她。
“唉”她无奈，是的，她一个女孩子也抽烟，一开始是为了应付任务，后来染上瘾就戒不掉了，甚至有时候压力大起来抽的比男人还要夸张，不过局里抽烟的女人不在少数，她也不算个异类。
不过她抽烟只抽那一款韩国女士香烟，薄荷味道的爆珠细烟，钟情的很，抽的多了导致身上时常带着一股薄荷味，就是每次出去抽烟都会被挤兑两句。
她和闻白靠在二楼走廊尽头处。
她看着楼下不远处操练场上训练的防暴警，递给闻白一根香烟，所以最终闻白还是抽上了他嫌弃不已的薄荷烟。
两人长相都很出众，这会儿并排站在一起，傍晚夕阳西下，远远看去，像幅油画一样，倒是般配得很。
“对尸检有什么疑惑吗？”闻白呼出一口烟，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最近尸体扎堆的来，他已经熬了好几个夜了。
“唉不是我就不能是找老同学叙叙旧？”黎昕靠在栏杆处不满地看着他，神色罕见的染上一丝骄纵。
两人同是公大的学生，虽然不同系，但两人兴趣相投，大学四年的学生生涯让他们成为了彼此了解的朋友。
黎昕是个智商高，警惕性也非常强的人，平时路过的行人都会下意识观察一下，要说有什么人是她毫不防备的，除了她爱人，也就眼前这个男人了。
“那天你去现场了，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她问道，“我是指尸体旁边，或者是身上有没有戴着什么电子产品，比如说耳机什么的，不是说死的时候就坐在电脑前吗。”
“没有，死者干干净净，身上除了自己的衣服，身上什么都没戴，衣服我也检查过了，上面也并没有什么东西。”
“那是怎么实施的精神连接呢？而且以现在的技术真的能通过脑部神经连接智能系统操控一个人的意识吗”
黎昕眉头微皱，总觉得遗漏了很重要的东西，她把烟抽剩最后一口，随手在走廊栏杆按灭扔到旁边垃圾桶，栏杆处出现一点黑灰。
看着那点黑灰，她突然脑子灵光一闪，“两位死者抽烟吗？”
“抽，两间屋子都有烟灰的痕迹，但好像并没有找到烟头。”
“如果是在人意识模糊的时候，通过电辐射侵入人的脑电波，能做到吗”黎昕喃喃自语道。
“不清楚，法医对人体神经枢方面其实并没有什么研究，你得问专业的精神科专家。”
还没等他说完，黎昕就急急忙忙的转身走去。
“去哪啊？”
“我好像知道了，我现在得去一趟现场。”
“这么晚了，你”
“走了，回来请你吃饭！”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闻白表情却有些凝重。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手指在某个联系人上方停留了下，随后还是拨了出去，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深沉的声音：“怎么？”
“她去现场了。”
“我知道了。”手机另一头男人皱起了眉，好麻烦。
这头，黎昕去刑侦处申请拿了死者家的钥匙。
刑侦处派了个人跟她一起去，按照规定警察是不允许单独去现场的。
黎昕半道上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那位同仁据说忙的连午饭都没吃。
她没好意思让人跟着她加班，半道上打包了个盒饭带上，两人都清楚这种案子不会有什么意外，如果连死亡都是远程操控的，那现场能有什么危险？
他们先是到耿浩家，开门进去看了一圈就走了，又往另一死者高斌溪住处走去。
她本来的重点就是高彬溪。
从种种迹象来看，高斌溪的现场绝对比耿浩有价值。
如果不是那么巧和，两个人同时在同一个小区里死去，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耿浩，觉得是谋杀，甚至可能连警都不会报，家属领尸下葬就算结了。
高斌溪的房子在3栋8层，耿浩的房子在6栋4层，离得不算远。
他们走进高斌溪住处，果然就像她想的那样，高斌溪、耿浩家里都非常的干净整洁。
两个死者家里垃圾没有，连一根烟头都没有看到，更别提随手按息的烟头痕迹了。
但本身像耿浩、高斌溪这样整天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两人都不会是勤劳搞卫生的男人。
就算是黎昕这种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女人，也经常会把烟头随手按灭扔到家里哪个旮旯角，陆瑾不抽烟，所以每次他搞卫生扫出一堆烟头都会来控诉她
很明显，死者家如此干净，要么是在两人死后，有人来收拾过房子，把证据都销毁了。
要么，就是两人本就是把这屋子当一个任务据点，根本没打算在这长久生活，所以也不会有多少生活痕迹。
而从高彬溪跟妻子关系不错，但却独自在外买了一间房来看，把房子当据点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也有可能，两种都有发生。
黎昕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线索，一起来的刑侦处的小王在门外打开了盒饭，津津有味地吃上了，现场早就搜查完了，现在过来他就是个陪衬的，不需要他去搜什么。
她站在客厅中心，看着屋子里的家居摆设，随后闭上眼睛试图模拟死者高斌溪的日常行迹。很多人不知道，其实在大学期间，她最出色的一门课不是网侦，而是——刑侦。
高斌溪死前一个人在家，他知道今天要做某件事，做完这件事可能会获得一笔丰厚的赏金，也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死亡。
那么，在这种安危不定的时候，他会做些什么呢
黎昕走向厕所，厕所旁边有张凳子，凳子像是被人匆匆路过撞歪了。
“一觉睡到中午，醒来着急忙慌地去上个厕所。”她喃喃自语着从高斌溪房间床边走到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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