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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请罪


“主子,浮生过来了,我刚好回翼州盯死韩郎中,不放过一丝头发,一张纸片。主子,您放心把这活交给我。”
  周司讲的那叫一个端肃正经。
  韩谨砚悠悠的转头,盯住他问:
  “谭若彤还在这。”
  轻飘飘的一句话,打的周司喉头一紧,犹豫一下,找补道:
  “陇西传言,苍志和成亲前有一日跌至河涌,自救醒后性情大变,无奈下被逼成婚。那知有一日,他带着两名仆从突然离家出走。”
  “那……谭家长女谭若彤一气之下也离家出走,辗转至绍坡县。”
  “可是……我偷听了几日,谭小姐并不打算泄露秘密。”
  韩谨砚温和的提醒道:“如若画儿提前得知真相,你嫁去东胡换银两布匹。”
  周司心神一凛,脸色突变那叫一个万紫千红,色彩缤纷!
  “主子!我不走,我哪也不去!我死盯着谭氏主仆!”
  周司欲哭无泪的立着誓言。
  浮生斜了一眼周司,这个傻憨憨,这机灵老抖错时机。
  ————
  没两天,韩三爷携女,即何家长媳韩欣蓉来了水星村。
  风染画正给宋慈和成清娘大讲特讲,如何振兴水星村农牧业发展规化。一闻耳,韩家来人,她一颗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
  “你们二人合计合计,如何壮大规模,产业化养猪,明天我要大制烟肉、干肉。”
  丢下一句后,衣袂飘荡,只余一角。
  宋慈和成清娘二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产业化养猪?她们还是没听明白。
  而风染画足尖一跃,几个跳跃间已经攀上了韩谨砚正厅外的大树上,正准备找个好趴的姿势。
  忽闻左向树叶翻动。
  她抬头一看,对上一张兔兔面具,原来是周亲卫。
  “好巧呀,你也偷听?”
  周司:…………听见响动,他以为有贼,来抓贼的。
  他生硬的点了点头。
  风染画拍了拍他肩膀,“没想到还是同道中人,何家的事你知道扒?就那何家长子夜御十女。”
  周司僵硬的点了点头。
  他觉得,他离嫁去东胡的日子不远了。
  正厅内韩谨砚忽感熟悉的气息,余光扫了一眼画儿趴着的位置,嘴角一抽。
  “谨砚呐,三叔我有罪呀,竟然选了何家这门亲事,那就是狂徒、歹贼之辈。”
  “你堂妹我亲自押送过来了,怪她运道不好,嫁了何家这等目无法纪、鱼肉百姓之辈,是罚是杀,谨砚你做主。”
  韩三爷脸型微圆,平日里在韩谨砚面前就是和蔼的中年大叔,此时满脸忏悔,痛哭流涕的样子,有几分狼狈。
  杀?
  韩欣蓉几乎不可自控地抽搐起来,跪在地上哀求道:
  “大哥,求你……你赦免我,何家的事,我不知道!我真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唉!
  韩三爷吁一口气,正襟危坐:
  “我们韩王祖辈立于翼州,一向持正立身,怎可说随便赦免。纵使你未参与其中,罪不及死,哪活罪怎可饶。
  父亲一向教你为人持重、清白,身为官宦子女切不可妄故法纪。”
  “啧啧,这位韩三爷是个唱大戏的料,先是痛骂何家不仁不义,又说女儿有罪任打任杀,转眼又说未参与其中。我去!独角戏他一人包圆了,韩谨砚半句还没问。”
  风染画评评论足间,颇看不上这位韩三爷。
  周司颇为认可,嘴痒,想说点什么,可不敢开口,憋的脸像红狒狒。
  厅内。
  韩谨砚白雪如冰的脸庞,含了笑意道:
  “三叔严重了,自家人哪有两家话,堂妹如未曾参与,自当为何家守完孝,问过何家祖老后,是否放其归家,皆可商议。”
  韩三爷暗下微微松了一口气。
  韩欣蓉抹了脸上的眼泪笑道:“我就知道堂哥不会不管我。”
  “只是我听说堂妹在绍坡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过两年,带去的嫁妆,翻了三分之一?如此敛财之道,堂妹能否教授一二?”
  欣喜不过几息。
  砰!
  天旋地转间,韩欣蓉的脑子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满脑子只有“完了完了完了……”
  “什么!你个孽瘴,你干了什么事,还不一一招来!”
  韩三爷气的砸了茶杯,冲韩欣蓉怒吼道。
  韩欣蓉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小脸,不敢看父亲,嘴里嚷嚷道:
  “不是我,不是我,是何家,是何寅生,是他们害我。”
  “孽瘴呀!孽瘴!你缺银子你同爹娘讲呐,家里的银子何苦养不起你一个外嫁女平日里的胭脂水粉?好好交待,到底赚了那些个不干净的钱,从实招来!”
  韩三爷痛心疾首道,圆润微脸的老白脸因怒极涨得通红。
  “臭不要脸!老戏骨呐。”树梢上的风染画只觉此时就少一盘瓜子。
  寒风过帘,刮得韩欣蓉满脸生痛,只是嚷嚷狡辩,其它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韩谨砚眼神微转,冷淡道:
  “来人,带她下去,将她所知道的所有何家之事,还有她所犯之事,一字不落的吐出来。如若却不知道,既往不咎!如若隐瞒,罪加一等!”
  凌厉而坚硬。
  “对,好好交待,那些个不该取的银子交待了还给人家。”韩三爷扶起女儿,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韩欣蓉微微抬头,瞧见父亲狰狞面孔上一双黑眸如死水,她浑身打摆子般抖了几下,捂脸哭泣的跟着侍卫去了侧厅。
  “谨砚,你三叔一直忙说翼州庶务,都未曾关心过欣蓉在何家情景,到说底是我教女无方呐。不管查出欣蓉犯了何罪,绝不可辜息。”
  韩三爷长吁短叹道。
  韩谨砚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我何曾不是,一直忙于对敌东胡,翼州境内藏于蛀虫吸食民膏,牢狱犯人任人篡改,竟然半点消息未曾收到。”
  韩三爷低头间微弯的眼角凶光闪烁,竖子!竟是怪他未曾打理好庶务?!
  “抵御东胡为还山河无恙,百姓清明,你自来善领兵攻敌,翼州有你,是我们翼州之福。”
  “三叔刚好你过来,我有一事与你商议。我们韩家自马背上打下的翼州,为割据之地,其子弟善骑重武。
  我欲在蔡县建立防线,让锡铭堂弟镇守蔡县,你看可好?”
  韩谨砚缓声道。
  韩三叔怔了几息,一转头见韩谨砚目光幽暗深邃,让人根本无从看得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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