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命中注定
高院锁清秋，徒留空叹自成伤。
一曲作罢，顾少昔放下了玉笛，轻轻叹了口气，望着眼前的湖光山色却是没有半分欣赏的心情。站在远处的顾非婷看着湖畔旁的这抹身影，亦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心里挣扎了一番，还是硬着头皮向其走去。
“少昔…”
顾少昔闻言回身，对着顾非婷行礼道，“母亲…”
“少昔，为娘有些话要和你说。你过来，这边坐。”顾非婷招了招手，率先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顾少昔应是便也坐了过去。
“母亲，有何事要与少昔说？”
“这…”顾非婷面露难色，自家儿子的那些心思，做娘的多少是知道些的，可而今却要与他这般说，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启齿。但皇命又不可违。
“母亲，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少昔听着呢。”顾少昔其实心里多少是有些底的——自从那次皇宫回来后，便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了。
“哎…少昔，你也到了弱冠之年了，也该婚配了。这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知道你心里有了人选，但而今女皇开了口，莫说是你，连我们这做父母的也没了权利…”
“女皇…说了什么？”
看着顾少昔还抱有一丝希望的眼神，顾非婷当真是不愿再说，却又不得不如实道，“女皇有意让你许配给凤主。说来这也是我们祖上添光的事。”顾少昔闻言犹如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茫然地望着前方。
顾非婷叹息，轻轻拍了拍顾少昔道，“少昔，你做好准备。这事八九不离十了。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女皇的旨意便到了。你也莫再去想其他，好生侍奉凤主吧。”音落，顾非婷起身离去。
枝头的一片树叶，早就被秋风吹黄，摇摇欲坠着终是掉落在湖中，搅乱了一池秋水。
顾少昔看着湖中的那片落叶，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心口，茫然的眼中却又慢慢燃起了一抹希望。“雨珊，去备轿，我们去二公主府。”
二公主凤倾雪，今年已经十七。两年前及笄之时便入住到了宫外。凤无灵赐了其一座宅邸和十名男侍，却未指派正室。而凤倾雪至今也没有娶正夫。
“主子，顾公子在外求见。”家丁来通报的时候，凤倾雪正执着画笔，听到来报一笑道，“让他到这儿来吧。”家丁应是便去传正在大厅等候的顾少昔了。
顾少昔踏进屋内，正要行礼，却听凤倾雪柔声道，“这里就你我二人，少昔何必多礼呢？来，过来，看看我画得如何？”
看到凤倾雪的笑容，顾少昔心里踏实了不少，走到其身边时，直接被其搂在了怀里，视线落在桌上的画卷上——那桃花丛中的人不正是自己吗。
“如何？我有么有把我们家少昔画丑啊？”
“二公主画工精湛…”顾少昔夸赞之词还未说完，就被凤倾雪竖起的一指止了声音，便听凤倾雪笑着道，“少昔何时也学会了这些虚伪客套之词？”
“我…”顾少昔一窘，轻声道，“我只想说二公主画得像罢了。”
“像便好。”凤倾雪有趣一笑，搂着顾少昔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才缓缓问道，“今儿个怎么来找我了？莫非是想我了？”戏谑着，凤倾雪自然而然地在顾少昔脸颊上吻了一口。顾少昔却是身子一僵，有些难以启齿。
这番变化自是逃不过凤倾雪的眼。凤倾雪微微挑了挑眉，继而问道，“怎么了？莫不是出来什么大事了？”
顾少昔坐离了凤倾雪的怀抱，与其面对面道，“今早母亲与我说了件事…”话到这里，顾少昔微微一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凤倾雪。凤倾雪一副但闻其详的表情。
“母亲说女皇似乎有意让我许给凤主。虽然圣旨没有到，但这事估计八九不离十了。”凤倾雪闻言秀眉一皱，脑中思绪千过，最后却是化成一声叹息。
“少昔，母皇若是真下了确定，那是任何人都左右不了的。”
“那可否从凤主那…”顾少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凤倾雪。凤倾雪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少昔，莫非你要我这做姐姐的去和妹妹说，别娶顾少昔，因为他是我的人？”顾少昔脸上的最后一抹希翼随着凤倾雪的这句话慢慢消散了。
“少昔，我…”凤倾雪也不知该说什么。
顾少昔猛然起身，淡淡一笑道，“罢了，是我太过天真了。何苦来难为二公主呢？该怎么做，少昔明白了。”音落，便向外走去。
“站住。”凤倾雪起身，紧追一步，对着顾少昔的背影道，“少昔，你生气了？”
“二公主，也许是少昔太自作多情了吧。”看着眼前萧瑟的秋景，顾少昔心中怅然若失。如凤倾雪这般男侍众多，又怎在乎自己一片情意呢？
“少昔，你胡说什么。我对你的情意你难道还不知吗？若我对你无意，又怎会随身带着这个？”顾少昔回身看着凤倾雪手中的那条坠子，心越发得痛了。
“少昔，你听我说。而今形势所逼，你我情非得已。万事只能忍，待时机成熟，我必给你个交代，可好？”凤倾雪说着扑进了顾少昔的怀中。顾少昔有些说不出何感想地搂紧了凤倾雪。
多年后，当顾少昔手抚着那条坠子，却是悔不当初。若是再次遇见的那年先见到的是凤千殇而不是凤倾雪那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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