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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入学


  晚宴后,第三天中人果然带着手续来找林小春,林小春付完剩下的银子,心里一阵激动,终于不用住在别人家里,有自己的窝了。她和林氏商议了,准备等林小春女堂的第一个休沐日就搬家。

  得知林小春已经办完了手续,第二日于红玉就叫上家里的小厮和丫鬟帮她把宅子里外打扫干净,方大娘也凑趣帮她把枯死的小花园重新种上了花草,等林小春去了一看差点没认出是自己的宅子。

  解决完住处,林小春就在房里准备入学的东西和帮着林氏收拾行李。

  女堂毕竟不是男子书院,功课并不多。每日只需上午学习一个时辰,学习的内容主要是书法、画技等等。中午则在堂里吃饭。到了下午可以去参观大绣坊各位绣师的绣技,学到多少全靠自己悟性,或者和绣师谈好价格请她单独教授。除了学习绣功,女堂里的两位大家和堂主都有自己擅长的技艺,每旬有一人给全体女堂学生教授一次。

  女堂的分班制也是很有讲究,凡是甲班学生均可以在下午先去绣坊,每人若是选定了观摩的绣师,其余两班不可再进行选择,剩下的绣师则先由乙班进行选择,最后才轮到丙班来选。

  大绣坊中顶尖绣娘一共才有几个,几乎都会被甲班学生常年霸占,因此甲班学生绣技提高的格外快。

  另一个优势则是负责的老师。两位大家除了公开课会给学生解答疑惑,其余时间只负责本班的学生。而丙班没有负责的先生,只有几位嬷嬷统一负责三个班的杂务,这一点就与其他两班差的不止一点了。

  为了让学生们互相切磋提高绣功,甲乙丙三个班级每月还会组织一次月考。由堂主指定题目,获胜的班级每人均有一次观看大绣坊收藏绣品的机会,前三名则有一次单独向堂主请教的机会。第一名就了不得了,可以加一次金牌。

  大绣坊衡量绣娘水平是按金牌的多少,女堂也沿用了这一规则,如果在两年学习期内获得过金牌,就可以对外宣称金牌娘子,身价倍增。同时,女堂也有淘汰机制,如果有两次以上在月考中排名后五,那么当年则不能升级,若三年仍无法结业,则不得对外宣称自己是女堂的学生。所以没有真材实料靠走后门进了女堂,要不了多久也是会被淘汰出去的。

  这一日,就是女堂入学的日子。林小春起了个大早,换好了代表乙班的橙红色学袍,林氏帮她梳了一个垂鬟分肖髻,上插珍珠银簪,看上去楚楚动人。林氏不由感慨到:“娘的春儿也长成大姑娘喽。”

  学堂离福锦楼不算远,林小春现在对望京有了一些了解,所以没用方大娘的马车,自己走去了女堂。女堂门口已经停满了马车,好多穿着学袍的少女从车上下来,互相打着招呼,一片莺莺燕燕之声。

  一位不认识的嬷嬷领了少女们进院,过了石桥,来到第二考的凉亭下边。少女们按照嬷嬷的要求,按照自己衣裳的颜色排队站好。林小春数了数,穿朱红色衣裳的有十人,橙红的十五人,粉红色的有十三人。

  嬷嬷说:“凉亭后边有三间屋子,上边挂着甲乙丙三个门牌,这就是以后你们学习的地方。女堂除了两位大家外,还有三个管事嬷嬷,大家可以叫我宫嬷嬷,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就是。”

  少女们娇声向宫嬷嬷行了礼,然后鱼贯着进到了自己的屋子。

  林小春和于红玉走在一起,她听于红玉小声说:“小春,看到没,前边的是郭小姐,她也到咱们乙班啦。”林小春朝前边伸头一看,果然看到郭满钰穿着橙红色学袍走在了队伍前头,看来她的补考也通过了,想想苏媚儿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脸色,她摸摸下巴还真的有点期待呢。

  乙班一共十五人,少女们进了屋子就找自己熟悉的人坐在了一起。于红玉和林小春坐在了屋子里的第一排的右手边。这个屋子一共分了三排,每排五个座位。刚坐下就听后边有人喊她:“嘿,你是林小春?”

  她回过头正好看到郭满钰冲她笑的露出一口白牙:“上次你骂过苏狐狸,我记得你。”

  林小春笑着点头致意:“郭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恭喜你考试成功。”

  郭满钰满不在乎的说:“都怪那个苏狐狸,上次要不是她作怪我就考上了。不过听说后来你把她气得手指甲都折了一个,真是解气。你知道吗,刘大家和苏家是拐了弯的亲戚,她那么恨你最后你能考上,可见是有真本事的,佩服佩服。”说着她学着男子的样子朝林小春作了个揖。

  听到郭满钰这么说,林小春总算搞明白了刘大家为何那么针对她了。苏狐狸,郭满钰这么叫她可一点没叫错,不知不觉的就开始坑人呐。

  郭满钰没看到林小春走神,还在继续:“小春,既然咱们都到了乙班,以后就是同袍了,等月考时狠狠杀杀那只狐狸的威风。我娘说了,程大家早年在京城极有名,到了这几年才来我们女堂来教学。”

  接着,她压低声音,伸手朝林小春招了下,一脸神秘。林小春把身子凑近她,只听她低声说:“你知道她为什么来这么?咱们的堂主是当朝公主呢!可惜命运不济,年轻轻的就守了寡,为了打发时间才在这里办了女堂。要是能在女堂得到金牌,我娘说可以送我去参加皇后娘娘的花宴。我对花宴不感兴趣,但是若能参加,我娘就不会整日拘着我绣花了。”

  还没等林小春说话,她又苦着脸说:“其实我对绣艺真的不感兴趣,别说金牌,不被淘汰就不错了,小春妹子你可得帮我呀。”

  林小春看她自己说了那么一大堆话,不由觉得好笑,于是笑着说:“郭姐姐,咱们即是一个班,自当互相照应的。”

  待得和周围同学再聊几句,程大家就走进学堂。她给大家讲了女堂每日学习安排,并着重介绍了大绣坊里各位绣娘的拿手绝活,一日的时间就匆匆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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