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徊哥
令人悲伤的月考过去了，薄何的病因为向徊夏，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接下来就是不少人期待的运动会。
虽然具体时间还没确定下来，但谁都期待那不上课的一天。
但。
也有一些小意外。
“徊哥～”某节课课间，张星白来到向徊夏桌前，拿着运动会报名表，用拐了八百个弯的声调喊他。
向徊夏被他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嫌弃道：“干什么？”
张星白把运动会报名表推到向徊夏跟前，继续用那种很恶心人的语气说：“报几个项目吧徊哥～就五个～”
向徊夏：“？？”你再说一遍？几个？？
“是这样的徊哥。”张星白语气恢复正常，“每个班要求至少报八个项目，咱们班都没人报名……我自己报了一个跳高和男子一百米……霍柯报了个仰卧起坐……”
向徊夏拿过报名表看了看上面可供选择的项目，说：“我就报俩，多了不报。”
张星白：“徊哥～”
“别来这套。”
张星白把视线转向正在做题的薄何，语气恳切：“何神～”
薄何：“？”
这种活动他一般不参加，以前也没人让他参加过。
但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
向徊夏把填了男子三千米和四百米的报名表给张星白。
张星白继续磨：“何神～就一个～”
薄何妥协，在那张报名表上填了跳远。
张星白看着剩下两个空发愁。
陈词路过，见他这茄子样一挑眉：“怎么了？让霜打了？”
张星白有气无力：“运动会，还差两个项目。”
陈词拿过报名表看了看，她沉思许久：“给晓晓报个……女子400吧……”
张星白：“……没问她的话，这能行吗？”
“晓晓跑得挺快的……应该可以，我是学校的播音员，得当主持人，不然我就自己上了。”
张星白感激涕零：“好！词姐你和晓妹是我的神！”但他又蔫巴下来，“还剩一个……”
陈词一推眼镜，继续出主意：“你，霍柯，徊哥，何神可以凑个男子4x400米接力。”
张星白视线转向向徊夏和薄何，双眼宛如两个大灯泡。
向徊夏还没说话，薄何先开口：“向徊夏已经报了两个了。”
张星白反应过来：“是啊……那让何元顶上？”
陈词满脸写着不信任。
“我觉得多跑四百米不算什么。”向徊夏说。
张星白反对：“男子三千米和接力跑还有四百米都集中在下午。”
中间休息时间很短。
“我跑三千米。”薄何突然说。
下午的项目安排是先女后男。女子跑步项目结束后，就是男子的。
第一个是三千米，第二个是四百米，第三个是一百米，第四个才是接力跑。
薄何跑完了三千米还有四百米和一百米的时间可以休息。
“可以！”张星白说。
向徊夏：“……”他拨弄了两下笔帽，“那你跑三千米，你不累？”
“中间的四百米和一百米可以休息。”
向徊夏妥协了。
运动会是在月考完一周后举行的，当天天气特别好，季城三中操场上挂起了红底白字的横幅。
上面写着“季城三中第四届秋季运动会”。
季城三中的运动会是三年一次的，而且只限于高二年级。
向徊夏坐在观众席上，手上捏着瓶矿泉水，远远地看见了那个横幅，他问旁边的霍柯：“三中校史才这么几年？”
一会第一个项目就是仰卧起坐，霍柯在旁边活动着身体，他答：“三中校史都有六十年了，换过一回校长。听说以前的校长还要求剃寸头呢。”
“这样啊。”向徊夏拍了拍霍柯的肩，“柯子，一会加油。”
霍柯：“……尽力。”
“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欢迎同学们来到‘季城三中第四届秋季运动会’，现在是第一个项目：仰卧起坐……”
陈词在主持台上操着一口端正的播音腔，配上她轻快甜美的声音，很是悦耳。
“沃趣词姐这可以啊，深藏不露啊平时。”何元眼睛远远看着在比赛的霍柯，用胳膊肘捅了捅张星白。
“词姐好像学过几年播音？”
“加油——！！”
“人家别的班都喊加油了，你们不跟着喊喊？”兰晓从别处绕到他们这里来，手里还拿着个速写本。
“怎么喊？离这么远柯子也听不见啊。”
“也对。”
仰卧起坐完了就是立定跳远，向徊夏一早就去候着了。
他一上场，先往薄何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这一眼引起的波动不小。
“卧槽这个是那个向徊夏吗？”
“谁？不认识。不过长的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看谁他在看谁！沃趣又是个帅哥！”
霍柯回到了观众席，很是不解：“怎么我上去的时候没这么大波动？”
“因为脸。”何元一点情面都不留。
“……”
妈的。
但你说得对。
向徊夏甩了两下胳膊，身子往下沉了沉，脚下骤然发力，在半空中收腹伸腿，最后落地。
他看了看脚边的米尺。
两米九。
他走到米尺的外边，不影响其他同学，然后他看向了观众席的某个位置，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卧槽太狂了吧，后面的人还没跳呢。”
“啊啊啊啊啊啊他好帅！！！”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何元他们本来想喊加油的，但他们还没喊，向徊夏就跳完了。
他们想喊个“徊哥你是最吊的”，结果别的班声音比他们的还要大。
“我记得……向徊夏是高二（15）班的？”何元表情有点怀疑地说。
“怎么别的班的好像比咱们班还激动？”张星白问。
薄何只是静静地看着，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
向徊夏朝他比的手势他看见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得瑟。
“下一个晓妹的女子400米完了就没咱们班的参加的项目了吧？”霍柯问。
季城三中的运动会没有综合排名的第一。
只有每个项目的第一。
意思就是说，什么项目哪个班拿了第一，哪个班就有这个项目的奖状。
几个项目第一，就有几张奖状。
“下一个不是晓妹，是体委的跳高。女子400米好像在下午。”何元说。
“老尤呢怎么没看见他？”
“他是班主任，去录像了。”
兰晓正在速写本上涂涂抹抹，画的是向徊夏刚才跃起的身影，寥寥几笔的线条勾勒出少年劲瘦有力的身躯，其中仿佛蕴含着无限的张力。
她这个速写本上画的东西很杂，什么好看画什么。
“让我们恭喜高二（15）班的向徊夏同学获得男子立定跳远第一！”
陈词的声音再度响起，向徊夏毫无悬念地拿到了第一。
“刚才怎么不看我？”向徊夏回到了观众席，薄何顺手给他递了瓶水。
“看了。”
“什么感受？”向徊夏拧开瓶盖灌了口水，问道。
薄何看了他一眼。
这能有什么感受？
向徊夏好像又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他把瓶盖拧上，在薄何旁边坐下，说：“其实我就是跟你讨个夸奖。”
薄何：“……”这怎么夸？
他想起刚才听到隔壁班某个同学喊的一句：“草，这位哥太帅了吧！”
薄何把这句话改了改面无表情地复述出来：“徊哥太帅了。”
“咳咳……咳咳咳！”向徊夏听见这句话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操场上有点吵，薄何以为向徊夏是没听清，他凑近了点，又复述一遍：“我说，徊哥你太帅了。”
“薄荷，你比我大。”向徊夏信了，这句夸奖给他带来的喜悦远远大于他今天听到的所有夸奖的总和。
还有，薄何叫这个称呼的感觉……怎么这么不一样……
因为自己比他小？
薄何沉思一会，说：“霍柯张星白都比你大。”
“那何神。”向徊夏起了点坏心思，“他们叫的这么顺口，不然……你以后也这样叫？”
薄何没说话，只是看他，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你做梦。
向徊夏笑了，他揉了揉薄何的头发。
薄何习惯了，任他揉。
“恭喜高二（15）班的张星白同学获得男子跳高第一！”
他们聊天的间隙，跳高比赛结束了，上午剩下的项目和他们班无关了。
季城三中的比赛项目是这样安排的：别的项目集中在上午，关于跑步的都在下午。
下午，何元从沈溪那借了个喇叭，就等着给那一帮子人加油助威。
沈溪把喇叭交给他的时候还有点不放心：“你别影响比赛的同学啊。”
何元：“不会的不会的。”
女子一千米刚结束，何元端起了喇叭。
兰晓的身影出现在操场上，喇叭被何元和霍柯还有张星白三个人一起拿着。
发令枪响，兰晓刚迈出第一步，三个人一起对着喇叭扯着嗓子喊：“加油晓妹！你不一定最胖但你一定最棒！！加油！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被喇叭扩大了几倍的声音回荡在操场上，一时间整个操场都静了一瞬。
兰晓：“……”
沈溪：“……”
其他人：“……”
“是不是有点用力过猛了？”何元关了喇叭。
霍柯：“可能……是？”
张星白：“……是……”
三个人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社死。
向徊夏朝他们晃了个“666”，然后闷声狂笑。
但兰晓确实跑得很快。
平时穿校服看不出来，兰晓的身高比例很好，腿更是很长，妥妥的大美女。
她跑步的动作很用力，转瞬间就甩出去其他人一大截。
“我靠那个妹子是哪个班的！”
“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吗？刚才是高二（15）班喊的吧？他们班的吗？”
“晓妹也深藏不露啊……跑这么快。”何元说。
即将胜利的喜悦让他们有点上头，也不管社死不社死了，举起喇叭就喊：“兰晓你是第一——！”
兰晓：“……”特么的这帮老六……
“恭喜高二（15）班的兰晓同学获得女子400米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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