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前往烟纸峰
万旭端被拉得跌坐在地上。抬头一看，黑衣少年贾登登站在他的面前，黑色的昭灵指着元一山。身边却没有单义岩。
元一山也不多话，虚着眼睛，和贾登登对打了起来。昭灵和刃丝都属于著名的武器，却是各有所长。一个坚硬如石，却能削铁如泥。一个柔软如水，却能抽刀断水水更流。
几个回合下来，贾登登居然可以不落下风。再加上毫无畏惧的万旭端，这架打得有些不利元一山。可是，元一山和那刃丝一样倒是游刃有余。
于庆藏抽身过来帮忙。抽刀挡住了贾登登和万旭端的攻击。
元一山这才终于可以看一看现场的局势。梁署津已经不见了。看来他的目的的确是千若山。对武林大会的混乱毫不关心。
不过，元一山更加担心的是单义岩。武林公审是一场无间道，就这么被自己搅和了。他肯定会心有不甘。大概是担心烟羽衣，主动出击了。但是昨夜，他去过禁牢，几人都还在。梁署津是什么时候掌控了禁牢的？又是如何控制得了这些傀奴？在他心里面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
贾登登的攻击越来越迅猛，打得于庆藏连连后退。元一山一把接住于庆藏，退了出去。
万旭端见状准备追，但是被邢云泰拉了回来。“万大哥，你不能追。现在这里需要你。”
说着，邢云泰对着现场一声大吼。“住手！”这一吼如雷贯耳，劈得整个现场都微微一震。
声浪席卷而去，震得每个人都停下了动作。三金堂混在武林人士中的人似乎比最初想象的少。也不知道这是元一山又一次的反动，还是低估了武林人士的意念。
听到召唤，所有人都看向了主席台。万旭端站在主席台中央，看着所有人。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同。
有些人充满愤怒的大喊，“万旭端，你也是武盟元老。大家别听他的！”
有些人则充满疑惑，帮衬道，“你别乱说。刚刚没看到万宗主和假盟主对打吗？”
然而也有人头脑清醒，说道，“万宗主，难道你认为那个假盟主说的话，就是真的吗？”
“就是。盟主会不会是被人胁迫。被人陷害的？”
“陷害！你没看到他和梁署津那个奸臣在一起吗？”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把目光再次集中到主席台上。
一直袖手旁观，偶尔打两个人的林华友站了出来。“万旭端，我也没看明白。这是终于受不了武盟的欺压，懂得翻盘了？”
万旭端看了一眼他，往前走了两步。从怀里拿出一面令牌，铜制的牌面已经呈现出黑色的陈旧色。但是上面流水的印记，和隶书的十三二字却是被摩擦得铮亮。
看到这个令牌，许多上年纪的人都站了上来。其中就有关南道的六道渡口。
老蒋走上前，问，“你是十三宗的后人！”
“我是十三宗青寒门少门主敬来川。二十年前，幸而逃脱十三宗的灭门。如今，隐姓埋名才能接近仇人。大家有所不知，云巍门实际上就是让整个江湖闻风丧胆的刺客组织三金堂。也许大家都会觉得奇怪。如此的名门正派怎么可能会是武林败类。不知道大家还记得当年围剿三圣教吗？”
万旭端停顿下来，让所有人消化一下。但是也有人走了出来。那是几个腰悬短刀的男女。穿着汉人的衣服，长相却有些不算是中原人。领头的是个女人，个头娇小，腰间的长皮鞭很是扎眼。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样子，眉宇间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女人盯着万旭端，问道，“三圣教，怎么了？”
万旭端低头看着她，眯着眼睛，想了想。“你是……”
女人撩起自己的手臂，上面印有一个圆形的印记。和一三六九的铜钱不同，是一只飞扬的凤凰。“我是蜀州凤涅一族的人。三圣教出自我族之右一。本来只是蜀州的一个小小教派。当年三圣教被灭，牵连我族。害得我族死伤无数，不得不逃进更深的山林中。宗主，是不是知道他们的事情？”
“原来如此。”万旭端有些感慨。今日本来最大的盘面便是三圣教覆灭的真相。被元一山这一搅和，重要证人都还没上场，就变得一片混乱。这，算是避重就轻吗？
自称凤涅族的女人咬着牙，紧握双手。“当年凤涅差一点就灭族了。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伤害我族的人。”
“这位姑娘稍安勿躁。我们现在需要先找到千若山，很多答案都在他身上。”
话音刚落，胡亮从场外进来，对着万旭端喊道，“万宗主，找到千若山在哪里了？大家跟我走。”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振奋起了精神，跟着胡亮一起离开。林华友没跟着跑，但是也没有原地站立。在他看来，这也是一个机会。
——————
若婕被梁署津的黑羽卫押回林家客栈。只有五个守护的若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署津带着胡桂然离开，整个人都不好起来。
昨天化装成胡亮的胡桂春带回了禁牢的信息。说是其中看守较为松散，似乎是不担心里面的人逃跑。但是等到晚上组织好营救时，却发现梁署津带着人出现在那里。强行攻入其中，营救的人不得不退了回来。
梁署津的出现，直接打乱了三方的计划。最开始云巍门的目的是想利用烟羽衣来获取更稳固的武林地位。胡桂然的目的则是想利用最近发生的事情，平衡云巍门和梁署津的关系。第三方则是单义岩和烟羽衣，想用三圣教的真相，告诉大家云巍门到底是个什么样。
然而，梁署津的出现，让大家都不得不调整了计划。云巍门放弃利用烟羽衣，直接用杀招。当然也有可能是元一山想要独霸盟主之位，连千若山都杀了？
没救出朱砂，让他们的行动十分被动。现如今，梁署津直接出现在比武大会现场，很有斩断联系的意思。说的那些话仿佛不认识千若山一样。
胡桂然亦步亦趋的往前走，思绪渐渐平复下来。走了有一会，他问道，“梁相怎么会在此？”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到底是来监督谁的工作。梁相也不正面回答，一边走，一边说，“胡馆主，这一趟收获如何？”
这口气有种与己无关的轻松，脚步却尚未放松。胡桂然轻然一笑，加快了步伐。“江湖之大，非胡桂然所想。”
就在这时，一个黑羽卫走了过来，报告道，“禀梁相，刚刚有人看到元一山带着于庆藏离开了会场。正朝着烟纸峰的方向奔去。”
“嗯。”梁署津点了点头。“胡馆主是如何猜到他们在烟纸峰？”
胡桂然面无表情的说，“也不是猜到。今日的主角是烟羽衣。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近日来有目共睹，千若山和门派的元老们嫌隙颇多，想避风头多不会去。直接回云巍门，那是直接带着追杀过去。而烟纸峰则是烟羽衣的地盘。回烟纸峰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嗯。说的有道理。”梁署津满意的点点头。
“其实，梁相不用亲自出面的。”胡桂然尝试着试探梁署津来此的真实目的。
“你想说，我既然派你来套近乎了。何必亲自动身？”梁署津微微一笑，嘴角的涌上一丝嘲讽。
胡桂然习惯性的微笑，没有回答。
“哼。”胡桂然不想摊牌，梁署津也就不想说。
就这样换了马匹，走了半日才到达烟纸峰山下。梁署津的黑羽卫已经在山下聚集。看起来，像是要打仗一样。
梁署津带着胡桂然等人进帐调整。其他武林人士则还在赶来的路上。看起来很像当年围剿三圣教的样子。
一路上梁管事都伺候在梁署津的身边。很多年前，为了保证云巍门的消息准确性。梁署津安排他到云巍门当学徒，后来晋升为管事。一直都勤勤恳恳的。今天亦是如此。似乎对于谁是主子并不关心，能有侍奉的对象就够了。然而，梁署津似乎并不太在意他。问了两句话，就让他离开了。
看到梁管事走出主帐，胡桂然从容的迎了上去。“梁管事。”
“胡馆主。”梁管事礼貌的打招呼。眼神微微低垂，后背微驼。一如既往地职业。
“嗯。借一步说话。”说着，胡桂然转身带头走向一旁。
梁管事沉默的思索了片刻，就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梁管事都伺候在梁署津的身边。很多年前，为了保证云巍门的消息准确性。梁署津安排他到云巍门当学徒，后来晋升为管事。一直都勤勤恳恳的。今天亦是如此。似乎对于谁是主子并不关心，能有侍奉的对象就够了。然而，梁署津似乎并不太在意他。问了两句话，就让他离开了。
看到梁管事走出主帐，胡桂然从容的迎了上去。“梁管事。”
“胡馆主。”梁管事礼貌的打招呼。眼神微微低垂，后背微驼。一如既往地职业。
“嗯。借一步说话。”说着，胡桂然转身带头走向一旁。
梁管事沉默的思索了片刻，就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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