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急急如律令

夜色笼罩着云雾台，星空寒星万点，月色轻柔。擂台两边加了两颗夜明珠，散发着如月亮般的光芒。

        夜晚云雾台上寒风刺骨，一天的比赛让大家又累，又饿，又渴，现在又冷。功力的强弱和意志的坚定程度得到了考验，有的人弯腰驼背，抱着手瑟瑟发抖；有的人站的如标枪一样，傲立寒风中。

        在此之前有两个人实在扛不住了，相约一起退出了比赛。其中一个就是比赛一开始用大树当武器，说话瓮声瓮气，长相有点老成的少年。一天不吃饭，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煎熬了。他天生就是一个吃货，家里人养不起，把他扔了。他从小就靠乞讨，或者给富裕点的人家干点零活，混口吃的。为了填饱肚子，甚至还在死人堆找过东西，卖点钱。可是战乱不断，物资匮乏的年代对于一个吃货来说，太难了！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在他快要饿死时候，万幸遇到了他的师傅，把他带回了山门。从哪以后，他才能吃个半饱。

        师傅告诉他，要想吃饱就得好好练功夫，山里到处是野味。于是他成了练功最刻苦的一个人，就是为了能吃饱饭。

        十岁时，凝气三层。他已经可以舞动五十斤重的铜棍，打死野猪，饿狼。同门师兄弟，不再叫他石牛，给他起了个外号小老虎。

        十二岁，他就能提百斤铜棍打死了一头猛虎。

        今年他十五岁，凝气五层大圆满，而他的目标是进入金丹，可以餐风饮露，不再受饥饿之苦。现在一天不让他吃饭，那才是最大折磨，所以他不比了。不过他也不亏，他登上云雾台早，抢到一把拳套状灵宝。而他所在门派，是十八个固定的内门之一，输赢影响不大，输早了就是有点伤面子。

        小老虎自己一个人就吃掉了云雾台上一半的食物，吃完后和他的师兄，也就是掌门的亲儿子，一起下山去了。俩人带走了两件灵宝。

        云雾台上除了道门中人，以及正在参加比赛的选手，其余一干闲杂人等是不允许来参观比赛的。淘汰的选手，也不允许长时间停留，愿意吃喝就吃点，不愿意的立马下山。

        通过激烈的角逐，现在场上只剩下十一人。守在山下的三位长老也被玄微叫了上来，他说：“今年大比，优秀的少年太多了！”然后他们聚在一起小声商量着什么。

        剩下的十一个人分别如下：

        左道门：程远，项籍（小路子）

        南山门：顾灵菲。

        剑门：曹宏伟，灵宝·冰霜剑。

        形神门：司徒御风，灵宝·灵鸾枪。

        点清门：公输青，灵宝·开山刀；公输蓝，灵宝·赤火剑。（龙凤胎，公输青哥哥，公输蓝妹妹。）

        夏朝：轩辕鹅，灵宝·青木剑；轩辕尉犁，灵宝·伏魔棍。张慕远，灵宝·子母镖。

        周朝：狐长生，灵宝·如意甲。

        除了左道门是轮换门派，其余门派皆为固定门派，据说周朝，夏朝皆是皇族后裔所建，所以门派名字直取。

        四位长老：玄微，玄奇，玄明，玄空。

        两位护法：玄阳，玄阴。（擂台主持人，裁判。）

        比赛规则变更，对战双方由玄阳，玄阴指定，两个擂台同时进行。

        “下一场比赛，狐长生对战顾灵菲。”在另一边进行时，玄阳这边也宣布比赛开始了。

        “周朝狐长生，请赐教。”

        “南山门顾灵菲，请赐教。”

        俩人均经过一场单对单比赛，所以对彼此风格有些熟悉。

        狐长生：擅长用符，精于反关节擒拿。

        顾灵菲：长相普通，身材壮硕，体修中成，擅长合气道。

        比赛刚一开始，狐长生就咬破右手食指，在左掌心边画符边念咒：“太上老子，急急如律令，千里急行。”符成咒毕，印在胸口，身上一道金光闪过，擂台上奔行时竟然出现了残影。

        “比上次，又强化了不少啊。”小路子心想。他已经看过狐长生一场比赛，每次上来都先用这招。

        “好是好，就是有点费血，刚比过一场咬破了，现在又咬一次，不疼吗？画的符笔画还那么多，不费血吗？来回咬一根手指头，伤口啥时候愈合？就不会换个手指头咬。”小路子还是挺好奇的。

        顾灵菲心里早有对策，看了一场狐长生的比赛了，明白他主要是身法快，心想：“人再快能有气快？”心中早有七分胜算。打定主意以不变应万变，只需合气守好薄弱部位，你攻击我时的瞬间停顿，便是我合气反击之时。

        此刻见狐长生速度如此之快，嘴角一撇，道：“徒有其势，华而不实。”虽然她嘴上如此说，心里却认真起来。

        “合气于身。”顾灵菲腿扎马步，两手十指相对，合成一个心型图案，放在眉心，额头之上，相对而又弯曲的大拇指正好盖住了眼睛。

        此刻顾灵菲闭着眼睛，门户大开，一身破绽。可是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出来，她身上已经布满一层气。这气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危险感。尤其是她放在额头的手，心型图案的手里似有气在聚集，若隐若现。

        大家见狐长生不停的围着顾灵菲转圈，道道残影出现，似是有好几个狐长生。就这样转了一会，就退回了擂台边缘，远远的含笑看着顾灵菲。

        顾灵菲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早已经气身合一，她能感觉到狐长生围着她极速转圈产生的气场。她在就在等狐长生攻击，她相信，只要狐长生攻击，在发力的瞬间产生的刹那停顿，就是自己出手的时刻。她也算好狐长生会攻击她的背部，因为正面，自己手心里的危险性，是个人都能感觉到。

        顾灵菲等了半天，也没见狐长生攻击，并且感觉到她离开了自己。“她要做什么？为何不攻击？”顾灵菲心里打鼓，告诉自己，“不管他做什么，我都要稳住，以不变应万变，就不信她不动。”

        大家看着狐长生转了半天，又退了回去，也没见攻击，只是带着玩味的笑，远远看着顾灵菲。大家顺着狐长生视线，再仔细看了看顾灵菲，顿时都憋着笑，颤抖起来，心想：“这货忒坏了！”

        原来狐长生并不是没有进攻，她只是又一次咬破了手指，快速转圈时，在顾灵菲的胸口，屁股前后部位的衣服上洒下了血印。月光下，暗色衣服上，不仔细看，还真不好看。

        “哈哈哈……”小路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货焉坏，焉坏得！”

        小路子放声一大笑，那些忍得辛苦的众人，也忍不住，都大笑起来。

        顾灵菲听大家笑了起来，感觉似乎是笑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大家，顺着大家目光，一看自己身上，“噌”一下，脸就红了，目光似乎能喷出火来，盯着狐长生看。

        狐长生见顾灵菲看她，嘴上玩味的笑容更加强烈，过分的是他还用舌头慢慢舔了舔嘴唇。

        顾灵菲看狐长生如此，气的身体开始颤抖，马步似乎都要扎不住了。

        “咻……”就在这空档，狐长生又动了，残影掠过顾灵菲，又退回了擂台边缘。

        顾灵菲见狐长生动了，赶紧严阵以待。她感觉狐长生摸了她嘴角一下，那一瞬间顾灵菲发动了攻击。虽然她明白她的攻击肯定落空，打不到人。因为弧长生摸她那一下，根本没有任何炁，也没有停留，只是跑动中擦到一下，不会有任何伤害。但明知打不中，可她还是不受控制的进攻了。

        “咚”一声，顾灵菲肩头一抖动，一道凝实透明状真气竟然从肩头打出，消散于空中。

        “凝气成型。”又一个天才。大家对天才似乎有点麻木了，看着顾灵菲的脸，她嘴角上清晰的有一个血印，就像被刚擦了胭脂的嘴亲了一样。

        “憋住，不要笑。”大家以目光交流，提醒彼此。

        顾灵菲擦了擦嘴角血迹，狠狠地盯着狐长生，眼里已经有了泪光。

        狐长生见顾灵菲看着她，微微一笑，从腰间抽出一把扇子，在手心敲了两下，“啪”一声打开，遮住嘴鼻，挑眉动目的看着顾灵菲，而白色绢布扇面上大书一个“飒”字。

        “裁判，他犯规，他携带武器。”顾灵菲不打了，带着哭腔找玄阳理论。

        “这个只是一把普通的木扇，不是武器。他也没用来进攻，防守。”玄阳解释道。

        其实玄阳心里有些后悔了，大比开始前他本来就不让狐长生带折扇进场，可狐长生一再保证不会用来攻击，防守，只是长年带折扇习惯了，不时常拿出来揺两下，不习惯。玄阳看了看，的确是把普通的扇子，再加上她是个女娃，说话又甜又腻，关键还是来自内门古老门派周朝，也就勉强同意，并强调要是用来进攻和防守立马淘汰。

        玄阳心里悔啊，狐长生是没用来进攻和防守，但是最后她拿出扇子揺了两下，比啥进攻都狠，那简直就是精神暴击。

        顾灵菲见玄阳面色为难，不说话，眼泪就“哗哗”流了下来了。

        “他那是攻击武器，是比什么都厉害的精神攻击！”顾灵菲抽泣着说，“他不要脸。”

        “其实她也是个女娃。”玄阳宽慰道。

        顾灵菲愣了一下，随后竟然大哭出声：“臭不要脸的，装男人更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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