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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


“我做不了什么。”产屋敷耀哉低头看了看自己无力的手掌。

        “嗯?”飞鸟扬了扬眉,他还以为产屋敷会说鬼杀队全体还有三秒达到战场呢。

        “飞鸟你知道我们鬼杀队并非官方组织吧?”产屋敷问。

        “知道。”

        “鬼只在夜晚出现并且被杀之后就会消失,但每年每天那么多莫名其妙或是以某些不可能的方式失踪和死去的人却做不了假,所以我们虽然不是官方组织,但其实某种意义上是被官方默许的。”

        飞鸟听明白了,他点了点头,说:“那些人不想损失自己的人手,一般人也对付不来鬼,刚好你们和鬼有仇,就正好交给你们处理了。”

        “是的,鬼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并不是秘密。但有亲近鬼杀队的官员,就也有支持鬼的官员,毕竟鬼可以许诺的东西比鬼杀队多出太多了。”

        “而且,东京府到底是东京府,并不是鬼杀队可以乱来的地方。”产屋敷耀哉说道:“且不说鬼舞辻无惨非常胆小,他既然敢于堂而皇之的混迹在人类之中,那么我不认为他会没有准备脱身的手段。就算没有,我们在白日发起突袭时数以千计的卫兵也会将我们拦住。晚上行动的话情况还会更糟,东京的人口太多了,夜晚鬼的行动也没有限制,一旦开战,大面积的伤亡根本无法避免。”

        “所以,无论如何,战场都不能设在东京。想要杀掉鬼舞辻无惨,必须使用分量足够的饵将他钓出来才行。”

        说到这里,产屋敷耀哉看向飞鸟,感激的笑了笑:“产屋敷一脉千年以来一直追逐着鬼舞辻无惨的踪迹,如今,我好像在隐约之中听见了胜利的号角。只是,现在并非开战的时机,我亲自前来,一方面是为了向您表达谢意,另一方面,我还想拜托飞鸟,请您不要向鬼杀队的成员透露任何有关鬼舞辻无惨的信息,我想要给我的剑士们再多一点时间。”

        “……”飞鸟看着产屋敷耀哉,突然觉得鬼杀队有这么个头脑冷静的当主还真是走运极了。

        产屋敷耀哉想的并没有错,除了只见过两面的岩柱悲鸣屿行冥,以现在九柱的实力就算三个一起上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弄死童磨,更何况九柱只有九人,但上弦却有六个。

        连上弦都杀不干净,就更不要说鬼王了。想杀鬼舞辻无惨,他们必须还要变得更强一些才行。

        “ok,我答应了。”飞鸟看着他,多少有点感叹:“不过你还真是能沉住气啊。”

        “我当然也不甘心极了……”产屋敷耀哉低头看了看自己无法握刀的双手:“不过,去战斗的人并不是我,而是那些剑士们。我不能因为个人的冲动让他们送掉性命。”

        “而且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做。”产屋敷耀哉说:“我会非常小心的关注着他,虽然很不甘心也很惭愧,但是在有必杀的把握之前我不会打草惊蛇。鬼舞辻无惨对自己的生命非常重视,同时又十分胆小,一旦让他察觉到危险,他很有可能会再躲起来,那样的话就糟了。”

        “?”

        这好像已经是飞鸟第二次听到产屋敷说鬼舞辻无惨胆小了。这应该并不是产屋敷耀哉主观的臆测,而是另有有什么隐情。

        “确实如此。”在听完飞鸟的疑惑后,产屋敷耀哉解释道:“您应该知道所有呼吸的起始都是日之呼吸吧?那大概是战国时候的事了,日之呼吸的创始者同时也是使用者曾经差一点就斩杀了鬼舞辻无惨。只是在逃脱之后,无惨就蛰伏了起来,一直等了60多年直到这位剑士寿终正寝才重新出来活动。”

        “原来如此,打不过就藏起来吗?”飞鸟撇了撇嘴:“虽然办法很好用,但这确实不是有胆量的人的处事方式。”

        “鬼有着近乎无限的寿命,但人却会被时间带走。如今时代正在变革,民间武装的限制越来越多,鬼杀队的剑士也越来越少,我们无法和鬼一直消耗下去。”

        “虽然我始终相信无论何时,一定都会有站出来和鬼对抗的人,但我不能把责任抛给后人。我想要在我这一代停止所有悲伤的轮回,但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鬼舞辻无惨不能克服阳光的前提下。”

        “请您务必保护好自己,飞鸟阁下。如果有需要的话,鬼杀队是您永远的盟友。”产屋敷耀哉重重叮嘱道。

        “……”

        飞鸟突然觉得肩上的压力重了起来,刚好他等的船也快修好了,不过他会就这样离开吗?

        当然不会。

        飞鸟有一种预感,这里或许会发生一些非常有精彩的事情,他并不想错过观赏的机会,更何况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比这更好的乐子。

        于是飞鸟在告别了产屋敷后直接去退了船票。等他回到市原屋的时候,前面的门店已经打了烊,市原冬正窝在灯光下抱着盒子数钱,但飞鸟却发现,他穿了一身准备外出的衣服。

        “你要出门?”飞鸟挑了挑眉:“这么晚?”

        飞鸟对此有点意外,毕竟对于一个从早干到晚、不需要任何娱乐、从不逛街凑热闹也从不与人聚会的老抠门来说,晚上的时间当然是全部用来休息才能够保证第二天可以精力充沛的继续搞钱。这还是飞鸟第一次看到他在这么晚的时候准备出门。

        “嗯。”市原冬最后一遍数好钱,提笔在账册上将今天的收入记录下来,然后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又从已经放进匣子的钞票里抽出一叠,小心的揣进了怀里。

        “我之前好像跟你提过,我有一个员工来着。”市原冬将厚实的外套穿好,又从柜子上拿了一盏油灯。

        “我好像有点印象,啊,对了,你说那是个孩子对吧?”飞鸟想了想,模模糊糊是有一点记忆。

        “那孩子叫狛治,还没满十四岁,只可惜父母死的早,自己一个人带着妹妹过日子。之前他说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暂时不能来工作,但到今天已经整整一个月了,我有点担心他,所以准备去看看。”市原冬说道。

        “哦,那我也去。”飞鸟表示自己待在店里也没事干,不如去看看热闹。

        “好的。”市原冬想起飞鸟那超乎寻常的武力值,本来还有几分忐忑的心立刻安定了不少,不过他还是提醒道:“我们要走快一点,那孩子住在山谷地区,稍微有一点远,而且那边治安有些混乱,我们要小心当地的地痞。”

        飞鸟对于东京并不熟悉,经过市原冬的解释,他才了解到那边虽然毗邻上野和浅草,但却是东京最大的贫民窟,汇聚着各种骗子、强盗、游女和浪人,江户时代三大处刑场的小塚原也设在此处。

        听市原冬说,山谷的中心地带曾经有一座桥架在通往刑场的必经之路上,因为犯人过了桥就不再回来,送别的亲友在桥上洒下眼泪故此得名泪桥。那名叫做狛治的少年就住在离那不远的地方。

        贫民窟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不是稀奇的存在,反而越是经济发达、工业兴盛,贫民窟的存在感就越是强烈,它就好像是城市的毒瘤,吸附在影子里,汲取人们的眼泪和额恶毒不断壮大。

        飞鸟被市原冬的描述引起了几丝好奇,但当他真正到达山谷的时候,他才发现和目之所及堆满垃圾山、遍地都是尸首的流星街比起来,所谓的东京贫民窟不过只是狭小、密集、带着几分阴郁气的普通住宅区而已。

        充其量就是路边躺着一些露宿街头的流浪汉,深邃曲折的巷道里有人挤在一起暗中交易着货物,路边偶尔有穿着露骨的女人站在亮着暧昧的灯光里向客人招手。

        市原冬将脊背挺得笔直,脚下步履匆匆,提着风灯一脸忌惮的在街道之间穿行。飞鸟走在他的旁边,随口提醒道:“不用那么紧张。”

        “可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市原冬压低了声音小声说。

        “你穿着不错的衣服,又不是熟面孔,他们盯着你也很正常,而且你越是紧张,他们就越想对你下手。”

        “……”市原冬已经在努力控制了,但是心脏却依然跳的很快。他曾经在白天来过几次,但很明显,有些东西还是只有在夜晚才会浮现出来。

        就在这时,飞鸟忽然出手拉了市原冬一把,浑身散发着劣质烟酒味的壮汉从路边的饭馆出来,跌跌撞撞的从两人身边经过。擦肩的瞬间,飞鸟听到他嘴里正嘟囔着:“今天拳馆里有斗鬼的比赛,哈哈,又有人要遭殃了。”

        “我们快点走吧。”市原冬打了个哆嗦,带着飞鸟钻进一条小巷,然后他举着风灯,在一排棚户区中辨认了许久才选择一家钻了进去。

        破旧木门发出的响动惊动了屋内的人,借着从窗户缝隙里下来的冷清月光,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房间里,一个瘦小的人影“蹭”的一下从木板床上站了起来,接着片刻后,那人影发出了迟疑的声音:“市原……先生?”

        “狛治吗?我是市原。”顾及着这里应该还有一个女孩子,市原冬用手拢着风灯罩子,并没有鲁莽的直接往房间里照,而是等了一会儿,直到房间里亮起了一粒黄豆那么大的火苗,他才走进去,将风灯放在唯一的一张桌子上,让光芒照亮了整间屋子。

        “市原先生,您怎么会过来?还有这位,是您的朋友吗?”狛治少年警惕的盯着飞鸟。

        “是的,这是飞鸟,是他帮我解决了相道先生的难题。”市原冬笑了笑,又问:“你很久没有来店里了,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

        狛治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低说道:“抱歉,我妹妹她生了病。”

        这样说着,狛治撤开身体,在他身后,靠墙的一侧,一名小女孩正躺在那里,并且此时已经睁开双眼,正安静的注视着他们。

        “我叫小雪,谢谢你们来看哥哥。”女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四肢纤细,面色苍白,但一双清透的眼睛却如同这世间飘落的第一片雪花一般清澈明亮,只是一句话刚刚说完,她便控制不住地咳了起来,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不正常的潮红。

        狛治连忙找来水碗,喂她服下了一点温水,但一丝浅淡的血腥气还是缓缓逸散出来,融进了房间满是腥苦药味的空气里。市原冬皱紧眉头,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别担心,哥,我没事的。”女孩扬起笑脸,轻轻握了握少年的手。狛治立刻反握回去,少年的面部微微抽动,似乎极度隐忍的压下了某些情绪,然后才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额头,确认她没有发烧后立刻把她往厚实的棉被里塞得更紧了一些。

        “对不起。”短暂的沉默后,市原冬突然站了起来。他将捂了一路的钞票从怀里掏出来全部塞进少年手里,重复道:“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现在身上就只有这些钱,你先拿去给妹妹买药,更多的钱我明天一早就会送过来……”

        市原冬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他的钱被狛治坚定的推了回来。市原冬咬了咬牙,他虽然非常用力的想要再推回去,但他一个大男人却居然比不过这个半大孩子的力气。

        “谢谢您,市原先生。”狛治的脸上依然没有笑容,但眼神却柔和了一些,他低声道:“我知道您一直在非常辛苦的攒钱,您之前让我留在餐馆帮厨我已经很感激了,但我妹妹的病需要大量的金钱来治疗,我不能再麻烦您了。而且,请放心,我已经有了资助人了。”

        “怎么会是麻烦呢!你只有这一个妹妹了,我……”

        市原冬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狛治的情形。

        在山谷这样的贫民区,有的人家一个月也只能赚到15日元,一天的生活费只有7钱。这样低廉的价格根本买不起食物,因此只能在残饭屋购买残饭。

        所谓残饭就是饭店老板收来、甚至有些是从下水道里捞出来的食物残渣,简单清洗之后再卖出去。甚至就连面包渣,洋葱碎片,鱼骨头拌在烧焦的饭里都算是难得的美味,这里的人,社会最底层的人就是这样生存的。

        狛治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找到了市原冬。少年问他能不能在他这里购买残饭,理由是他走遍了一条街,市原屋的剩饭是闻起来最香看起来也最干净的一家。

        少年虽然也可以直接抢一些残羹冷饭就跑,但他的妹妹身体不好,需要有稳定的食物来源,所以他才来和老板商量。而商量的最终结果是市原冬不止允许少年免费将每日剩余的食物带回去,更将他留在店里做了店员,刷刷盘子跑跑腿就可以得到一份工钱。

        但那是市原冬【可以】提供的帮助。

        而现在的情形却是,这个叫做小雪的可怜女孩患上了肺痨病。如果只是普通肺|炎的话还可以送到医院治疗,可肺痨的话就只能花费重金来购买药物从而延续生命。

        少年狛治的心中或许还存在些许幻想,但以一个成年人的阅历和经验来说,市原冬却非常清楚这个疾病是无法治愈的。

        他很想帮助狛治,但那样的话,知花要怎么办?

        他的爱人还在等待着他。

        因为激动,市原冬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他迟迟说不出一句笃定的话,但就在这时,飞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飞鸟感到一股混杂着浓重血腥气的暴虐气息正在向这边接近,甚至这气息之中还带有几分似曾相识。

        飞鸟谨慎的收敛了自身的气息,随即很快,房门就被再次推开,一个显眼的粉色头发钻了进来,跟恰好转头看过去的飞鸟来了一个对视。

        下一秒,在看清那人的脸后,飞鸟缓缓歪了歪头,心中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猗窝座?

        好像是叫这个,不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是谁?”猗窝座的手里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另一只手上,鲜红的血液正顺着他的手臂滴落到地板上。

        猗窝座皱眉看向两人,然后抬手将手里的包裹往桌子上一扔,包裹的一角散开,露出了在灯光映照下格外黄澄澄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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