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悔之晚矣
凌墨寒语气坚定,不容有任何的质疑,对于这件事情,他是完全听从凤锦得意思,只要是凤锦愿意人凤元平,她自然会和凤锦一样认下凤元平。
“凌将军倒是对凤锦言听计从,只是如此这般,莫不是落下惧内的名声,传出去好说可不太好听啊。”
凌墨寒倒是不以为然,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众口难调,只要我内心无愧,有何必要在意别人的话。”
凤元平眼皮垂了下来,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我对孙氏偏听偏信,害了妙清,更是对不起凤锦,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事到如今我悔悟的太晚了,在想要弥补也已经来不及了。”
“索性她嫁给了你,有凌将军护佑着,我也可以放心了。”
他此生对不住的便是贺妙清以及凤锦了,妙清已经去了,他在悔恨也已经来不及了,而凤锦有对他满心怨恨,就算是他想要弥补凤锦也未必能够接受。
能够亲眼见到凤锦有个好归宿,他死了也能够放心了。
从怀中拿出一副锦帛递到凌墨寒面前:“这便是边关兵力分布图,这幅图在你手中应该会有大用处。”
凌墨寒拿起锦帛看了眼,眉心微微的皱着:“这锦帛上一片空白,这……”
“你将锦帛至于水上,便可以将图显现出来,一遇到阳光便会消失不见。”
起初绘制此图的时候,也是担心此图会落到心怀不轨之人手中,特意用了特制的墨水绘制,只有遇水才能显现出字体,一旦接触到阳光又会消失不见,并且用此墨水绘制的图,字迹可以保留百年不掉色。
本是打算将此图绘制成之后,交到陛下手中,没想到还未来的及交给陛下,他便已经失了陛下欢心,还被孙氏关押。
现在将此图交到凌墨寒手中,他也可以安心了。
“此图之事,我会禀报陛下,陛下得知此事后,定然会……”
凤元平摆了摆手道:“不必……不必告诉陛下此图是我所绘制,若陛下真是问起,凌将军只需要说此图是你所绘制。”
经过此事大起大落后,他也早已厌倦了官场上的斗争,能到达如此位置,他也已经满足了。
此事功成身退,他还能落的个平安归老的日子,再继续争权夺势惹怒陛下,他必死无疑。
“我此生为官数十载,造福为民、贪污受贿之事都做过,此生做到丞相也算是桃李满天下了,现在也到了告老还乡远离朝堂纷争安享晚年的时候。”
凤元平起身看向天空中悬挂着的一轮弯月,思绪不禁回到了当年进京赶考之时,也是如今日一样的月色,他期望着能够高中,进出庙堂一展所学。
细细数来,已经度过了二十几载,从当年的一无所有的寒门学子,到如今权倾朝堂的丞相,他也算是对的起列祖列宗了。
“丞相能在此时告老还乡,的确是最好的选择,想必陛下也不会再多加为难你,在丞相荣归故里之时,我会派遣黑甲军一路护送丞相归乡。”
“多谢凌将军了。”
凤元平欣然应下,二十几载为官,他在朝堂之上也是树敌无数,若能有黑甲军护送,回乡的路上也能安然无恙,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凌将军还有一事,我想要托付给凌将军。”
“丞相请说便是,尽其所能定然会做到。”
凤元平从衣袖中拿出一串钥匙放在凌墨寒面前:“我这些年的积蓄全部藏于妙清生前所住的院落内,我便将这些东西全部托付于你,在我走后你帮忙转交给凤锦,就当作我这不合格的父亲,对她的一点补偿。”
“为何不亲自交给她,或许凤锦能够原谅你。”
“不了……我们二人或许是天生不对付,说不了两句话就能争吵起来,在我走后你再将东西给她吧,也好让她能够念个我的好。”
这是他毕生所有的积蓄,存来存去,最后啊还是留给了凤锦,希望这些东西能够弥补她吧。
凌墨寒顿了顿才将钥匙接了过来:“丞相放心,我定然会将此物交到凤锦手中。”
“我该嘱托的都嘱托完了,也便放心了,等这身上的伤好了,我便去向陛下请辞告老还乡,也过些闲云野鹤的日子。”
交待完所有的事情,这心中顿时间轻了不少,压在他身上这些年的担子也总算是可以卸下来了。
“凌将军,今日的事情还请你莫要告诉凤锦,等我离开京城之后,你再将此事告诉她。”
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离开京城,更不想让凤锦知晓。
现在想想凤锦不认他才是最好的选择,等他走了之后,即便是东窗事发,也不会连累到凤锦,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丞相放心。”
凌墨寒也明白凤元平的心意,的确是不告诉凤锦才是最好的。
等凌墨寒离开后房间内寂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一阵冷风吹过,凤元平也不禁打了个寒颤,拉拢了下外衣,从里衣内拿出一枚样式有些老旧的玉佩,上面还有道道细微的裂痕。
凤元平如获珍宝般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玉佩,浑浊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妙清,终究是我对不住你,亏欠了我们的女儿,她现在长大了出落的就和你当年一样美,可是她恨我……不肯认我,可我不怪她,这都是我自作自受是我的报应啊!”
“是我对不住你,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片深情,妙清,我很快就去向你赔罪,你可一定要等等我,给我一个向你赔罪的机会!”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当年二人初见的场面,贺妙清的音容相貌似乎还在眼前,凤元平顿时间心疼如刀绞,满腔的愧疚,眼泪从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
低声的哭泣声,在整个房间内传来,直到后半夜,也能听见凤元平忏悔的声音。
他已然决定,等所有事情处理完之后,了却所有牵挂,他就亲自去向贺妙清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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