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扮男装丞相x傀儡皇帝
“怎么,陶卿对朕的决策有何意见?”
威严沉稳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声音从龙椅上方传来,座上的人身着龙袍,目光如炬,刺的年迎下意识的跪倒在地,汗水从鬓角滑到眼窝,酸涩的感觉让年迎回过了神。
“微臣,微臣并未有意见。”年迎这时还在尽力消化脑中繁琐的信息,只好先按照机械音提示说出这句话。
颜承昭察觉出这位淡泊如水的丞相有些不对劲,可此时他也不好在大殿众目睽睽下说些什么,更何况他瞥向另一边穿着金丝镶边蟒袍的中年男子,男人大概有三四十的年岁,他毫不顾忌的对上颜承昭这位少年皇帝的目光,甚至还带着几分戏谑。
这放在哪个朝代都是大不敬的死罪,可颜承昭却不敢拿这位先皇亲指的摄政王有什么动作,只好紧紧握住藏在宽大袖子里的双手,强装镇定移开目光。“既然各位爱卿没有什么意见,那就退朝罢。”
藏在柱子后面的小太监上前挥了挥拂尘,吊着嗓子就要喊退朝,这时颜谨晃悠悠的上前一步,装模作样的完了下腰,“皇上,臣有话要说。”
年迎此时上半身还匍匐在地,也没人通知她起来啊!现在她也是欲哭无泪,谁能想到第一个世界就如此复杂,她是中心人物陶泽,这陶泽是宁国人尽皆知的治国丞相,年纪轻轻就考中状元得先帝赏识被封为丞相,与摄政王颜谨共同辅佐新帝。
可谁知新帝刚继位,这个先帝同母的亲弟就装不下去了,以雷霆的手段迅速掌握了大半国家命脉,连皇帝都被把控的死死的,也就陶泽还有一些势力,但也是在新皇和摄政王之间周旋,久久不表态,更重要的是,这陶泽还有一个被知道要杀头的秘密,那就是她是个女人!在这至关重要的局势下,年迎穿了过来。
虽然她是文科生,但在这样一个架空朝代下,唯一幸运的是有过往记忆,但连自保都困难,更别说刚刚机械音所说的,这少年皇帝就是另一个中心人物,还要完成铲除摄政王,铺平颜承昭盛世道路的主旨剧情。
其他人可不管年迎在想些什么,颜谨上前毫不顾忌的说道:“皇上,这恐怕不妥,西北战事频发,李将军虽然战绩喜人,可是资历尚浅,依臣来看,还是王将军合适。”
年迎挑了挑眉,虽然此时低着头,但她一点动静也没落下,现在朝堂上哪个不知道王将军是他的人,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往军营里安插自己的人手,如今宁国周边匈奴四起,哪边握住了军力,哪边就得军心,乱世武以治国,颜谨这番话,实在是过于下作了。
年迎都能想明白的事情,颜承昭又如何不懂,可是他如今孤立无援,只是担个皇帝的虚名罢了,空有想法却被束缚住手脚,如何能施展。他咬着牙说道:“摄政王说的有些道理,但如今西北战事算是稍有屏息,李将军虽然资历不深,但也骁勇善战,如何不能胜任?”
这番话说的无根无据,颜谨觉得好笑,暗叹果然是年轻,又如何能斗得过自己呢,皇兄啊皇兄,你真是走了步歪棋。
年迎也听着不对,或许是受人物记忆影响,此时她心思沉稳了不少,过快的剧情并没有打乱她的节奏,上位者与下位者无声的对峙,颜承昭只觉得屈辱,只能把目光放在跪在大殿下的丞相。
“唉”年迎轻声叹了口气,慢慢起身,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颜承昭的眼神立马亮了起来,他就知道丞相是自己这边的!
颜谨有些忌惮的看着身穿一品官服的少年,这位名满京城的丞相实在是过于瘦弱,宽大的袍子罩在身上更显的身形单薄,面容惊艳的连六月的鲜花都黯然失色,可就是这样一个不露锋芒的人却成了他路上最大的一个绊脚石。
年迎毫不畏惧面对这个高出她一头的男人,自动忽略颜谨眼里的威胁,温和开口:“摄政王此言差矣,莫不是忘了王将军出身江南,哪里能适应得了西北苦寒的气候,若是在西北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宁国又失一位栋梁之材,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三言两语就拨开颜谨的提议,这倒是让颜谨有些意外,这人一直一碗水端平,哪边都不表态,这番话在朝堂之上说出,自然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王将军,你怎么看?”颜谨没有证明回答年迎的话,反而是询问起了一直在后面默默听安排的王将军。
眼见不得不出来搅这趟子浑水,王将军不得不出来表态,他如今已经是四十几的年龄,一生戎马,如今却参与进了这场血腥的斗争,他几乎已经看见后人口中描述的老贼形象了。可他也身不由己,他身后还有妻儿老母,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又怎么能说寥寥几句道的清的呢。
“老臣,老臣以为,摄政王大人说的对,西北战事混乱,臣自认为更能担此大任,不负皇上重托。”王将军苦涩道。
颜承昭此时几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只能死死咬住牙关,这才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欲望。他沉沉开口,目中全是失望,“王将军,你可想清楚了。”
王将军内心也满是凄哀,可颜谨此时还在身前像毒蛇一样盯着他,他只能回道:“臣清楚。”
“咦,王将军,我曾记得先皇在世时曾派你去过西北收付凉州城,结果你当天就水土不服大病三天,这件事可在庆和实录里记着呢,难不成这才过了十年将军就忘了不成?”
这话可谓是抓住了其中关键,王将军此时也双腿打颤,这件事可谓是怎么回答都是死局,不承认不就是说先皇在世时的史书记载有误,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承认的话这去西北的位置可就是冠冕堂皇的换人了。
他只好把求助的眼神看向了颜谨,颜谨此时脸色也黑了下来,微眯着不大的眼睛死死看着这个清瘦的“大人”。
“哈哈哈,陶丞相好记忆力,居然连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乃至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颜谨咬牙切齿的说,其中的意味年迎怎么会听不懂。
她只是淡然的回应道:“摄政王谬赞了。”
颜谨先是转头看了眼颜承昭,颜承昭早就将一切收入眼底,此时嘴角的笑容早就克制不住了,他又将目光回到年迎身上,轻笑了一声:“陶丞相这是要和我作对了?”
年迎此时内心早就若干泪水冲洗,可面上仍然保持着不动声色的冷静人设,也只是不大不小的回了声“不敢。”
眼见气氛僵硬,局势也站在了自己这边,颜承昭轻咳一声,打破鸦雀无声的空气,“那就定下来了,由李将军担任镇西将军,三日内启程。”
李将军上前谢了恩,颜承昭示意退朝。
之前站在柱子旁的小太监这才扯着嗓子喊了退朝。
众人跪拜后颜谨一声不响的转身就走出了大殿,年迎最后才跨出殿门,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建筑还是有些不真实感,刚刚在殿内的无血纷争早就让她的脊背被汗水浸湿了,看似一来一往毫无争吵,其实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撕破了脸。
年迎也没想到第一个世界就是如此复杂,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她凄凄惨惨的想着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到下一个世界。
就在她还苦恼时,一个小太监喊停了年迎。
“陶大人,你等一下。”
年迎回头,她认出了这人是刚刚喊退朝的太监,也是为数不多的颜承昭身边人。
“周公公有什么事吗?”
被唤周公公的小太监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人,疑惑的说道:“大人是忘了吗?皇上让你退了朝去太清殿一趟。”
这倒是让年迎有些出乎意料了,在她接收的记忆力并没有这一茬啊,甚至和另一个中心人物颜承昭都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可听眼前这个小太监的话,自己好像还和颜承昭有什么约定,她自然不会觉得是小太监在说谎,只好先应付过去,“望公公转告下皇上,下官先回府换身衣服再去。”
换了便服的年迎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脑子一片混乱,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确实没有和颜承昭有什么过多接触,那个神秘的机械音除了刚进入世界的时候给了一句提示,再也没有出现过。
难道是隐藏剧情?
不等年迎多想,马车已经到了宫门。
从大门到太清殿这段路是不能坐马车的,年迎倒也没什么抱怨。她正好想走走,不想那么快见到颜承昭。
不过有一说一,这宫里的环境就是不一样,和电视剧上演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倒是让年迎的脚步放缓,从穿进来到现在紧绷的心弦第一次有些松弛。
“呜呜呜呜”
年迎正好走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宫门前,此处和太清殿还有些距离,所以也没什么宫女太监经过,就在这样的角落她听见了一声一声小猫一样的呜咽。年迎的汗毛几乎立刻就竖了起来,看过的各种鬼怪小说立马浮现在脑海。
她咽了下口水,强撑着胆子走近,看到是一个十一二岁身穿宫女服饰的小姑娘在哭泣,年迎这才放下心来,她快步走进,轻轻拍了下小姑娘的肩膀,小姑娘很明显的被吓得抖了一下。
她抬头,看见一个像天仙一样好看的人笑着看下她,楞了几秒钟,慌乱的起身跪下,额头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地面,颤声道:“大,大人”
年迎耐心的询问:“你怎么了?为何在这哭泣?”
或许是年迎声音过于温柔,小姑娘很快停止了抖动,她红着鼻尖,弱弱说道:“奴才是张太妃宫里的人,内务府的太监狗仗人势,已经连续是三个月的月例不曾给发过了,奴才们倒还好,可是太妃娘娘已经变卖了许多首饰维持生计,奴才看着心疼,这才忍不住”
年迎若有所思的直起身子,这张太妃是先皇的人,先皇子嗣单薄,皇上的生母早早就去了,先皇也未曾再立过皇后,如今宫里也就剩了几个太妃,唯有这张太妃不知怎么得罪了颜谨,一直被针对,这件事的隐情她倒是略知一二。
这倒是有意思。
她解下腰间挂的一枚玉佩和一个装银两的荷包递给这人,道:“以后取月例拿着这个玉佩找内务府的金公公,他认得这个玉佩,少不了你。”
这姓金的太监自然是她的人。
小姑娘有些羞涩,但还是在年迎强势的动作下唯唯诺诺的收下了。
看着年迎要走的背影,她问道:“大人,敢问大人是?”
年迎没回话,只当没听见,径直往太清殿的方向走去。
太清殿门口的太监好像早早就得了话,看见年迎一点也不意外,直接打开了门。
年迎走了进去,里面的摆设处处透露着华贵,颜承昭穿着一身青衣端坐在方桌之间,剑眉星目,生的好一副皮囊。看见年迎进来,连忙起身,年迎虽然噗嗤这些礼数,可在这个时代也只能对着颜承昭行礼。
颜承昭笑着说道:“陶卿不必多礼。”
年迎眼珠一转,自然知道这小皇帝什么意思,肯定是觉得自己如今站在了他这边,所以带点讨好的意味。
她想通后索性也不弄那些虚礼,回到了那个清高人设的丞相,她温和的问道:“皇上召臣来有何事?”
颜承昭没有说话,只是屈指拿起一根极佳的狼毫笔,这笔年迎认得,是当年先皇常用那一种,看来他们父子俩都有着相同的喜好。颜承昭随意拿起了右侧的一本奏章,翻阅了几下,就叹了口气,放下了笔。
他看着年迎,苦笑道:“陶卿也看不起朕吧。”
年迎心里一紧,忙拱手道:“皇上莫这样说,微臣担待不起啊!”
“朕知道,朕现在受制于摄政王,只是一个皇帝空壳罢了,哪有朕这样”颜承昭边说边将手里的奏折甩到桌上,砰的一声让年迎下意识抖了一下,他继续道:“哪有朕这样连个小小决策都做不了的皇帝!”
发泄完情绪后才发现年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失控,这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了。
“陶卿莫要见笑,你今日站出来为朕说话,朕真的高兴极了,父皇当年说你和摄政王都是为我所用,结果成了如今两难的局面。”颜承昭状似道委屈,实则暗示年迎,你可是我父皇交于我的人。
年迎又如何听不懂,此时她也想骂那个破序列,给她了这么一堆烂摊子,内心想归想,还是得凭自己把剧情圆满完成,攒够能量值。
“皇上,我自然是你这边的人。”
语气还带着点蛊惑,循循善诱,年迎如愿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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