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老亨利的决心

朱由棷带着刘静轩回到太和殿的时候，戏曲还没有结束，不过使臣们桌子上的羊肉汤已经被他们消灭干净了。
但这只是餐前的小食，刘静轩给诸位使者安排得，正是由大沽口生产的罐头，二次烹饪制作出来的食物。
看见侍者们端上来的，一盘盘本不该在这个季节出现的菜品，诸位使者也是非常好奇。
苏丹国王也是赞叹道：“陛下，这些莲藕羹应该是夏季的菜吧，如今大明正是冬季，怎么会有这种菜肴。”
“是啊，在荷兰这个季节，也吃不着这些东西。”
不仅是这些小国使者，圣安东尼奥也感触颇多道：“若是荷兰掌握这样的技术，我们在船上也能经常吃到这样新鲜蔬菜。”
朱由棷听到圣安东尼奥的话，也是坦然地笑了，罐头发明还要等到拿破仑时期，他们研究了十几年，才找到这种方法，而此时，即使是欧洲航船远航时，也只能吃到腌渍的食品，而因为这种情况，导致的坏血病，还时常在这些舰船上发生。
“这些自然是大明研究出来的。”
朱由棷回应道：“你们若是想要获得，也可以，离开时，从大沽口那里买上一些。”
朱由棷自然不担心这些人，会把罐头的制作方法学去，一方面，大明的这些罐头保存都是利用特定的香料，另一方面，关于欧洲此时，对于细菌杀毒的知识还是一片盲区，当然这罐头的科技含量并不高
，即使让他们学去，也无妨。
听了朱由棷的介绍，诸位使者又开始品味起来，这些罐头食品虽然比不上新鲜制作的，但在海上，无疑是极大的美味，圣安东尼奥的心里，也再次坚定了和大明合作的念头。
……
晚宴结束后，使者们也返回了朝阳门外的驿站。
他们经历了这场宴会，也有了各自的打算，一些小国的使者，自然是想在大明多住些时日，而另外一些人，例如英国的琼斯，荷兰的圣安东尼奥，只是呆了几日，就坐火车，返回了大沽口，乘船赶回自己的国家，汇报此次的情况。
……
欧洲虽然没有过年的习俗，不过此时也是冬季，当圣安东尼奥返回荷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他并没有再去找威廉二世，他清楚这个自大的胖子骄傲自大，不会听他的建议，圣安东尼奥直接来到了，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阿姆斯特丹办事处，找到了那位老贵族，也就是如今荷兰东印度公司占股最大的老亨利。
他的家族奥兰治家族来源自法国，不过他们已经在荷兰深深扎了根。
“你怎么来了？”
老亨利拿起了正在煮的咖啡壶，给圣安东尼奥倒了一杯，接着问道：“你不是出使大明了么？谈得如何了？这么急匆匆地赶回来。”
“我算算...”
老亨利拿起桌上的台历簿，上面正记载了圣安东尼奥出发的日子，他沉吟片刻问道：“你这是刚刚回
来，就直奔我这里了？”
“是的，亨利大人。”
圣安东尼奥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鞠了个躬，解释道：“大明陛下，同意和我们合作，不过我的身份不够，我想请您出马。”
“还有威廉二世，他有些小瞧了大明，这点我也很为难，想要问问您的意见。”
老亨利也赶紧问道：“大明的军事情况，我听你说过，你这次去看是什么感觉？我叮嘱的话你还记得吧？”
在圣安东尼奥离开荷兰之前，老亨利派人给他传信，让他不仅要关注大明的城市，还有民间的情况，内部有没有矛盾之类的。
“自然都去看了。”
圣安东尼奥也点了点头回答道：“而且那些其他国家的使者也都看到了，大明并不是纸老虎，他们没有穷兵黩武，不仅军事强大，他们内部的经济情况也很好。”
“您所担忧的情况并不存在，但目前，我们的条件不够，不过我也把美洲的利益说出来了，他们有些心动。”
“除了瓷器和丝绸以外，你还发现什么商品了么？”
老亨利解释道：“如今那些英格兰人，好像从莫卧儿帝国那里进来了不少的香料，如今大明的香料倒是不吃香了，如果没有好的商品，我宁愿不和大明合作。”
老亨利的话，也代表了大多数荷兰商人的想法，正如后世，英荷战争中，许多荷兰人买了英国的战争债券一般，他们并不在乎国家的情况，更看重利益，
即使荷兰灭亡，他们也能带着资产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去。
圣安东尼奥内心有些失落，好像整个荷兰，只有他一个人在乎，威廉二世仗着他父亲打下的功绩，如今只愿享受，而老亨利则是更不关心。
“好了，圣安东尼奥。”
老亨利劝慰道：“你也该是个成熟的商人了，不要觉得你是荷兰的总督，就要为国家而战，聪明点，拿好你的那一份就行了。”
“是，亨利大人。”
圣安东尼奥也很快调整过来，解说道：“大明不仅有瓷器和茶叶，还有很多低价、精美的布匹，我还带回来了一些罐头，要不您先尝尝？”
圣安东尼奥将罐头盖打开，放在了火炉上，很快一股菜肴的香味就弥漫开了，老亨利也是被这种味道吸引了，赶紧拿出叉子，尝了一些。
“这就是罐头。”
圣安东尼奥解释道：“这种罐头是大明在夏天生产的，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但是它的味道还是和新鲜的相差不多，若是将这些罐头购买回来，即使是十倍的价格，那些船员也愿意接受，还有一些水果的罐头，也是夏季的，大人您也尝尝。”
老亨利尝过了罐头的味道，又听了圣安东尼奥的解释，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看到的不是铁罐头，而是一枚枚银币，甚至金币在向他招手。
“一定要与大明合作。”
老亨利坚定地说道：“我亲自去一趟大明，无论他们提出什么样的
条件，都一定要拿下这些罐头的特卖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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