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牵扯
顾晚晚毫无畏惧地看着沈姚雅，笑问：“若不是母亲心中有鬼，如今又在害怕什么？”&1t;/p>
顾舟峰在顾晚晚说出了郑朵婉的时候，思绪就已经不知道飘在哪里去了。&1t;/p>
郑朵婉是她最爱的女子，只是上天好似惩罚他一般，早早就要了郑朵婉的性命。&1t;/p>
也是顾晚晚长得像极了郑朵婉，顾舟峰每一次看到顾晚晚，都会想到那个早逝的爱人，这才不敢面对顾晚晚，在并肩王府，也是很少管顾晚晚的，当然，这另一个原因，也是为了好好磨练顾晚晚，让自己与爱人的女儿，能够有更多的本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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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你在说什么？”顾舟峰的面色有些黑，尽管郑朵婉已经死了十多年了，但她依旧是顾舟峰心中永远的伤痛。&1t;/p>
一颗心只能装得下一个人，自打郑朵婉死后，顾舟峰的心里，也再也没有爱过其他人。&1t;/p>
这也是沈姚雅厌恶顾晚晚的原因之一，正是因为郑朵婉占据了顾舟峰的整颗心，她坐稳了并肩王府主母的位置，却是一个根本就不得宠爱的。&1t;/p>
对此，她如何能够不气呢？郑朵婉已经死了，她便将自己对郑朵婉的恨意，都付诸在了顾晚晚的身上。&1t;/p>
“晚晚是说，娘亲的死并非意外。”顾晚晚不慌不忙，看着顾舟峰那斑白的丝，这一瞬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否应当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1t;/p>
在顾舟峰的眼中，顾娅娅刚死，若是自己说出了当年的事情，只怕沈姚雅也是要收到惩罚的。&1t;/p>
按着沈姚雅犯下的罪孽，怕也是逃不过一死的。到时候，整个并肩王府，便真的只剩下顾舟峰一个人了。&1t;/p>
但话已经说到了这里，顾晚晚自然也没有停住的道理了。&1t;/p>
要知道，倘若自己现在放过了沈姚雅，只怕沈姚雅，还会以为，是自己怕了她，反倒是反咬自己一口，说是自己污蔑她了。&1t;/p>
对沈姚雅这样的人，断没有仁慈的道理。&1t;/p>
更何况，自己也想为自己那未曾谋面的娘亲，讨回一个公道。&1t;/p>
“顾晚晚，你莫要胡说八道。”方才还是叫的慧嫔娘娘，如今却已经改了口。&1t;/p>
可见，沈姚雅是真的慌起来了。&1t;/p>
从沈姚雅的反应来看，大抵顾晚晚说的是不假的了吧。&1t;/p>
“是不是胡说八道，过会母亲就知道了。”顾晚晚看着沈姚雅那尖酸的嘴脸，原本的心软，便在此刻消失不见。&1t;/p>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沈姚雅若是真的，此番难以保住自己的性命，那也是她自找的。&1t;/p>
“皇上，晚晚有证人，就在门外。”顾晚晚的话，让董千里来了兴致。&1t;/p>
都说这并肩王府的主母，是一个端庄仁厚的人，董千里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这样的人，竟然会做出谋害性命的事情来。&1t;/p>
董千里忙上前道：“既然如此，皇上不妨听一听。”&1t;/p>
他是读圣贤书的人，但他平素里，自己偶尔也会看一些画本子，倒是在画本里见过，说是高门大户的人，心思最是龌龊，大多都是戴着面具过日子的。&1t;/p>
他倒是很好奇，面具底下的沈姚雅，又是什么样子的呢？&1t;/p>
温琏准了，而后便从门口走来了一个妇人，那妇人佝偻着身子，穿着粗布麻衣，一张脸上，都是皱纹。&1t;/p>
颤巍巍地走到了顾晚晚的身边，身子一软，就这么跪了下去。&1t;/p>
“草民……草民……”那妇人说话吞吞吐吐的，整个人即便跪在地上，也是抖个不停，更是不敢抬起头来。&1t;/p>
那哆哆嗦嗦的样子，实在是没有见过世面。&1t;/p>
但是沈姚雅在听到了这个妇人的声音之后，脸色便更加难看了起来，很明显，她是认识这个妇人的。&1t;/p>
“母亲的脸色，越不好了？怎么，见到了故人，便是这样的反应吗？”顾晚晚冷笑一声，动了动自己的膝盖，跪在地上，还是有些难受的。&1t;/p>
温琏将顾晚晚的动作看在了眼中，脸上闪现了一丝心疼。&1t;/p>
让顾晚晚与沈姚雅先起了身，站着回话。&1t;/p>
也是，一个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子，一个是一品夫人。在罪名没有定的时候，就这么一直跪着，也的确是难为他们了。&1t;/p>
顾晚晚倒是也不客气，一下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冲着温琏笑得明媚，自然知道，温琏是不忍心自己受苦，这才让自己起来说话的。&1t;/p>
沈姚雅的心却沉重得很，这地上跪着的妇人，不管过了多少年，她都记得清楚，正是当初为郑朵婉接生的稳婆。&1t;/p>
“父亲可还记得她？”顾晚晚将视线落在了顾舟峰的身上，顾舟峰向着地上的稳婆靠近了两步。&1t;/p>
蹙着眉头，好像在回忆着什么。&1t;/p>
过了良久，顾舟峰才恍然大悟道：“这是为婉儿接生的稳婆？”&1t;/p>
只是顾舟峰的话中，还带着一丝的不确定。&1t;/p>
他一个男人，心思大大咧咧的，当年一颗心都在担心着多朵婉，自然也不曾注意过稳婆。&1t;/p>
如今还能有那么一点的印象，已经是十分难得了。&1t;/p>
“是……奴婢是……”稳婆依旧是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说话间也还是吞吞吐吐的。&1t;/p>
沈姚雅瞪了一眼这个稳婆，稳婆整个人颤抖得更加厉害了。&1t;/p>
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1t;/p>
“母亲现在的样子，就好像是想要吃了她一般。”顾晚晚状似打趣，但却是将沈姚雅现在的状况说得清楚。&1t;/p>
众人向着沈姚雅看去，果然见沈姚雅是这个模样。&1t;/p>
沈姚雅想要反驳，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找到话说。&1t;/p>
“张妈妈，你说说，当年是怎么一回事。”顾晚晚的话，听到了张妈妈的耳中，张妈妈才从惊恐之中回过了神来。&1t;/p>
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当年郑姨娘的死，确实是失血过多。”&1t;/p>
这话说出口，沈姚雅松了一口气，这个张妈妈当年就是胆小的，现在看来，还是与过去一样的。&1t;/p>
顾晚晚以为找到了当年接生的稳婆，就能够治得了自己了吗？&1t;/p>
真是一个小姑娘，心思也太简单了一些&1t;/p>
“只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却是因为……”还没等沈姚雅得意太久，张妈妈又继续道：“却是……却是因为，夫人在姨娘的吃食里下了毒。”&1t;/p>
当年的夫人，正是沈姚雅。&1t;/p>
“胡说！”沈姚雅大声呵斥了一句。将近十五年了，要想找到当初的证据，谈何容易？&1t;/p>
沈姚雅想，只要自己矢口否认，就没有人能够让自己怎么样的。&1t;/p>
“夫人还交代奴婢，要是接生那日，能够一尸两命才是最好的。”见沈姚雅想要杀了自己一样的目光，张妈妈恐惧之后，说话竟然利索了很多。&1t;/p>
今日之后，要是沈姚雅没事，只怕死的就是张妈妈了，沈姚雅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1t;/p>
这般想着，张妈妈就已经决定，一定要将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1t;/p>
只有坐实了沈姚雅的罪责，自己才能够不被沈姚雅打击报复。&1t;/p>
“只是，奴婢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始终是一条生命。于心不忍，这才留下了孩子，也就是慧嫔娘娘。”张妈妈看向了顾晚晚，见顾晚晚唇角勾起一丝笑容，就这么站在那里，便能让人感受到一股贵气，便想着，自己此番要是让顾晚晚满意了，顾晚晚也一定会好生感谢自己的。&1t;/p>
“不，皇上，臣妇从不曾做过。”沈姚雅再一次跪了下去，强迫自己压下心底的慌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1t;/p>
“皇上可以看看，这是什么。”张妈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几页泛黄的纸张。&1t;/p>
董千里走了过去，将纸张接下，而后呈给了温琏。&1t;/p>
温琏扫了一眼，面色阴沉了下来。&1t;/p>
沈姚雅登时也在心中疑惑了起来，她倒是不知道，那纸张是什么东西。&1t;/p>
见沈姚雅拉长了脖子，想要看到纸张是什么，顾晚晚冷冷瞥了一眼沈姚雅，而后促狭一问：“母亲忘了那是什么了吗？”&1t;/p>
“母亲难道忘了，母亲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给自己的兄长写信了。”顾晚晚的话说完，便见沈姚雅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晚晚。&1t;/p>
沈姚雅的嫡兄，最是疼爱沈姚雅，沈姚雅年轻的时候与自己的嫡兄最是亲近。&1t;/p>
于是沈姚雅嫁到了顾家，也一直与自家嫡兄有书信往来。&1t;/p>
而当初对郑朵婉动手，自己也是写信与自家嫡兄说了的。自家嫡兄回信也是支持自己的。&1t;/p>
顾舟峰宠爱郑朵婉，要是让郑朵婉活在世上，只怕她虽是主母，却是做不长久，于是与自家嫡兄一直商量着怎么除掉郑朵婉。&1t;/p>
其中还有自己写信，告知自家嫡兄，郑朵婉已经被自己除去，而后自家嫡兄回信祝贺自己的信件。&1t;/p>
原本这些东西，沈姚雅是应该烧毁的。可偏偏在郑朵婉撒手人寰之后，自家嫡兄却是在一次狩猎中，坠了马，更是当场被马踏了两脚，当场就死了。&1t;/p>
这些信件，就是沈姚雅与嫡兄最后的交流，沈姚雅也就因此，没有舍得烧毁。&1t;/p>
将信件锁了起来，每每想念自己的兄长，才拿出来看看。&1t;/p>
但这东西，她一直好生放着的，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落在了这个稳婆的手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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