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名为绝望的疾病
命为绝望的疾病
洛老呆了，洛昊霖呆了，对两人来说是无比震撼；洛昊霖则不然，只觉得眼前的业是一只怪物。
亲眼目睹几人以怎样的形式死去，亲眼目睹眼前张图死前的惨状；眼珠子掉落下来的那一刻，历历在目，业则一无所动。
身体中的业，越来越无力的业，同样目睹所有的一切，却似乎完全没有任何情绪，因为连表现情绪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无力，仿佛身沉大海，意识正也在慢慢的消散。
业很无力，身体却依旧在动，不受控制，只知道身体中存在的另一个自己，他比自己强大，或许能帮自己报仇……
张图的尸体早已躺下，眼前只剩下了洛昊霖，业冰冷的眼瞳里充满了无情，其中蕴含着滔天的戾气与孤寂，高高在上俯视着洛昊霖。
左手的臂膀不禁有了一丝颤动，随后左臂的肌肉开始剧烈的抽搐，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业的脸色却始终都是毫无变化，毫无痛楚，宛如一只提线木偶。
洛昊霖始终保持着半蹲的状态，被业无情的藐视着，不敢再动一下，似望非望的看着业，嘴角微微颤抖，想要哭却不能哭，恐怖感渗透全身，眼泪开始从眼角开始溢出。
洛昊霖的身体颤抖着，那高高在上的身影令人生畏，心中同时也生出一种低落感；心中的恐惧早已经不能用胆寒来形容了，更加明白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面对张图都没有感受到的恐惧感，在业身上却感受到了。
那么眼前的他到底是谁？
“哼！这就是这副身体的极限了吗……”
轻哼一声，心中暗暗惋惜，他的声音总是带着点点幽怨，简直像是恨透了某些人。
洛昊霖恐惧的颤抖着，业冰冷的眼神没有因此而改变，冷冷的撇了一眼洛昊霖，并没有在意，慢慢的回过头，留下独自一人害怕的洛昊霖。
雪地的冰冷并不能清楚的感受到，相对能感受到的只有手臂上剧烈的疼痛；撕裂的惨叫声断断续续，一直忍着强烈的疼痛，却依旧能听到两个兄弟死前的惨叫。
下一个就是自己了，下一个就是自己了，回想业走时的一句话，冰冷的语气，给自己带来的伤痛，身体停不住颤抖。
眶然泪下，已经害怕到无助，此刻，他的心里已没有半点当初的狂妄，有的只是害怕，惊恐！恐惧！恐惧到狂！不想……不想死啊！
回过神来业已经来到了身边，业玩味的笑了笑，蹲了下来，看着蜷缩在雪地里的张大鸟，一把将他拽了起来，自然的摆成了一个跪坐的姿势。
“……不要……不……不要，”张大鸟祈求着喊着，却只能无力的任由对方摆弄，自己很明白……，很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将自己摆成这些的姿势。
业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撇了一眼右手，然后伸出左手搭在了张大鸟的头上，“是该结束了，最后的你，作为我的甜点吧！哼哼”
张大鸟猛然一怔，作为我的甜点，这是什么意思……，疯狂的反抗着，却始终逃不开他的手掌，牢固的将自己摁着了那里，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弱者！还真是可怜呐！”
业摁着一直摇晃抗拒的张大鸟，眸子更加的冰冷，真正藐视着眼前的这一只蝼蚁，嘴角带着一丝悠长的冷意。
“至今日起，你再无轮回，记住，吾名，业！”
五指微微一握，张大鸟本已经开始放弃抵抗的身体再次疯狂的颤抖、抗拒起来，何其的痛苦；依稀间，能见到男子脑中似有不断有浊白之物往业手中流去，沿着身体的深处消失不见。
持续了一段时间，张大鸟的身体砰然倒下，眼中还蕴含着死前恐惧的表情。
洁白的世界，多了几具尸体，多了几个活下来的人。
业的身体却没有停下步伐，慢慢的洛老走去，洛老满是血渍的脸上露出一丝难看之色，业的眼睛依旧冰冷，没有任何改变。
洛昊霖依旧惊恐的看着业，接下来他会做什么，会对爷爷出手吗？谁能知道……
业的骨骼在噼啪作响，肌肉停不住抽动，业稚嫩的脸上有了一丝难看的表情，吞了他，然后再慢慢修养吧！
“砰！”
一声快响，业的身后里一颗圆滚滚的东西迅飞出身体，似乎早已蓄势待，等着这一刻。
业迅转身，脸上再次露出难看的表情，露出强烈的敌意。
只见一颗珠子在远处迅旋转，周围散着波纹一样的波动，慢慢汇聚成一个人形的样子。
业诧异的看着，万年不变的脸终不变色，看着人影汇聚成的样子，直到最后一丝白色的的波纹汇聚成型。
白色的身影凝实在了眼前，可以看见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她浑然不似人间人物，一身白色连衣裙更加衬托出她肌肤胜雪，宛如天公用最为精细最为美妙的画笔，将人世间种种的美好，集中在她一人的身上。
业却完全没有欣赏她的意思，她的出现反而让业警惕起来。
那宛如天仙的女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打量着业，淡淡说道:“果然不简单，没想到，他的身体里竟然还藏在这么邪恶的东西。”
业的眉头同样一皱，现在这幅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尽管已经感觉不到骨骼、肌肉的响动，却同样感觉如果再次出手那么这幅身体将会彻底残废，细心打量，身体猛然一震。
“不对，你是……”
未等业开口，她便已经迎击上来了。
“再等的话，他可真要被你吞了”
女子悬浮的身影迅的冲向了业，未等业做出反应便没入了业的身体，业的身影猛然一震，顿时跪倒在了洛老的面前。
良久，意识渐渐清醒，来自灵魂深处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业愈清醒，虽然很短暂，却迷迷糊糊的渐渐能感觉到了，一片朦胧的眼，渐渐能看到了。
看见洛老一脸血迹躺着自己面前，余光一撇能看到侧旁两具陌生又熟悉的死尸，徒然间脑子一片空白。
这到底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能告诉他。
洛老气息起伏，始终维持着微弱的最后一口气，满是血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刚才生了什么事，这似乎根本无法解释，回过神来已经转瞬即逝。
起初，在几个大汉闯门而人的那一刻，洛老便绝望了，心中早已有了决断，选择了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来守护几个孩子，如今这局面洛老未曾想过，而这些皆都是业造成的。
但是当业跪坐在自己面前不知所措的一刹那，便明白了，他还是内个稚嫩的少年，至少这一刻他还是内个小业。
自己无法解释刚才生的事，现在的业也是无知的业，问他恐怕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
洛老无力的抬起手，向业招了招手。
“小业，小业……，你过来，”洛老强忍着那钻心的疼痛，压低嗓子叫道。
“爷爷……”
看着奄奄一息的洛老，业完全糊涂了，从刚才开始尽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为什么洛老会变成这副模样，到底生了什么，脑子里一片糊浆。
带着祈求的眼光看向洛老，一时间放弃了寻求答案，只看见洛老在向自己招手，他的眼中蕴含尽是死灰，一嘴中似乎还在说些什么。
洛老满是死灰色的眼睛，一直轻撇着业，注意着业，原本平凡的业，依旧惋惜着，他原本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却被深深卷入仇恨的其中。
刚才的业，能看的见，看得见业的眼神里依稀闪烁的复仇的光芒。
当初多少次教导失忆的业放下仇恨，却不曾想反其道而行之，如今好不容易要放下一切，却又被卷入另一场风波，难道这就是命，无论怎样都阻止不了吗？
“小业，……小业……”，洛老再次底喊道。
业没有出声，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洛老。
“……小业，小……业……，也许……你会不愿意……，但是……你能……帮我照顾……婷儿……他们吗？”
长年的陪伴，洛老知晓业的性格，虽然这么说对业有些不公，但是要说信任的话，业在自己的心目中无疑是最信任的一个；业从不惹祸闹事，也不会做惹人不高兴的事，而洛昊霖、洛婷儿两人则略显不足，他们都没有业沉稳，相比起来还有很多欠缺。
洛老说的话很少，也只能长话短说，眼角落下最后一滴泪水，手臂慢慢的落下，气息也慢慢的消散而去。
终究还是会迎来分离的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还有好多话想向他们交代的，可以的话还想看着他们娶妻生子。
“嗯！”业呜咽答道。
身体完全动不了，精神也越来越困乏，越来越无力，渐渐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感。
只觉得……
好累……好累……
业的身体慢慢的倒下，融入到白色的雪当中去，最后只感觉到雪地上那冰冰凉凉的雪，意识逐渐消散，昏厥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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