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佳人依在
佳人依在
冰冷的雪山呼过一丝寒气，四周寂静了许多，冰冷的气温，冰冷的气氛，直让人感到瑟瑟抖。
两人沉默了很久。
“外面吗？”洛昊霖悲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问。
“嗯！”业的回答很轻，很淡……。
“可以，”洛昊霖回道。
洛昊霖说完，业开始慢慢的转头，没有再理会洛昊霖，婷儿还不知道在那里，必须去找她。
“你是怪物吗？”身后的洛昊霖说了一声。
只此一言，将业定住了，久久不动。
洛昊霖冻得紫的脸也没有表情，亲眼见到那么嗜血的业，当时的自己害怕到无助；要说对业的怨恨，洛昊霖不是没有，既然有那么大的力量，为什么……，为什么一开始不那么做，那样做的话，爷爷或许就不会走了。
“婷儿……在外边，”洛昊霖开口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说，也许只是突然感觉眼前的业有些可怜，不想看到他那样的表情。
因为他从来都不会露出太多表情，没有见到他哭过一次，甚至也都没有表露过伤感的情绪，这几日见惯了婷儿哭的样子，自己无能为力，也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在自己面前哭了。
业开始慢慢的踏出步伐，朝外面走去，婷儿、昊霖已是自己余二的亲人了，必须得好好照顾好他们，保护好他们，这是洛老的心愿，也是自己的心愿。
出了敞开的大门，只觉得周围静悄悄的，毫无人气，周围除了雪外一无所有，洛婷儿不在这里，业仔细地看了一遍。
业继续向前走去，地下踏出一窜长长的雪痕，寒风凛凛呼啸而过，业始终都没有停下步伐，继续向前走着，过了一回儿，周围的树渐渐多了起来，业开始探索着周边，不远处便能看到一个身影，她跪在那里，面前是一座坟，业看着，停下了脚步。
深深呼了一口寒气，心里百般难受，难以表达，伸出酸痛的左臂，感受冰凉的气温，心里也是苍凉的，轻轻握了握手掌，然后紧紧攥着手心，再看向跪在坟前雪地上的洛婷儿，心不禁微微一颤。
洛婷儿就那样跪在那里，身上已经裹了一层淡淡的雪，业看着她的背影，眉头低沉了下来，久久站立在那里。
佳人，犹在，雪山，似寂寞。
业，始终踏不出脚步，心很冷，身体也冷；但，那又如何，这些都必须得去承受。
踏出脚慢慢的向洛婷儿走去，到了洛婷儿身边，洛婷儿木讷的跪在坟前，双眼失去了神采，就算业来到了她的身边，她也毫不察觉，若不是能看见她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或许会认为她已经死在那了。
可以想到洛老的离去对洛婷儿的打击有多大，她哭了多久，业不清楚洛婷儿跪了多久，也绝对不会少，为此，自己现在能做什么，能怎么做。
业站在洛婷儿的旁边，看着面前洛老的坟墓，随后轻轻撇了一眼洛婷儿，露出一丝不忍，索性同洛婷儿一起跪下，洛婷儿眸子轻轻一动，随后便回归了平静。
寒风肆虐，只剩下被凛冽寒风吹动的树叶声。
业撇过眼看着洛婷儿，洛婷儿的脸色很白，这是一种病态的白，是被冰雪冻的，也是被寒风吹的；她的眼睛还很通红，不知道哭了多久，纤细的身躯一动不动的屹立在雪地中，就算她穿着粗布棉袄也能感觉到她现在很消瘦，看一眼便觉得怜人心痛。
业和洛婷儿两人跪了许久，洛婷儿的身体似乎已经开始支持不住了，开始向业倒了过来，业连忙扶住洛婷儿，换了一个坐姿将她拥在怀中。
断臂轻轻挽住洛婷儿，洛婷儿稳稳的躺着业的大腿上，左手轻轻的拍去洛婷儿身上覆裹的雪花，静静地看着洛婷儿，脸色始终都是一无表情。
洛婷儿躺着业的怀里，她通红的眼看着业，终于还是忍不住流出眼泪来，业停住了手，微微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爷爷……，爷爷……他……不在了……，”洛婷儿哭泣着，开始紧紧拥着业。
业没有动容，只是底下了眉头，生硬的说道:“爷爷……他，不在了……还有我，还有昊霖”，业说完只觉得喉咙好像堵住了，很干、很痛。
洛婷儿哭泣着，身躯颤抖着，在业的怀里躺着。
为什么……？
多少次这么想，还是明白不了，为什么自己总是遭受那样的命运，为什么还连累了他们，业跳动的心呼之欲出。
想要想起却想不起来，现在却好想回到那样的日子，想不起来就那样活一辈子多好，可以的话甘愿自己想不起来，也不要让他们有事，可以的话付出自己的生命……。
多少次这么想了，还是自己……太没用了。
轻抚着洛婷儿，堵住的喉咙，生硬的说道:“婷儿……，别哭了。”
“……”
“爷爷还在的话，不会希望你这个样子的，”业轻轻的将洛婷儿挪开，轻轻拭去洛婷儿眼角的眼泪。
婷儿她哭了，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真是太没用了。”
洛婷儿躺在业的怀里躺了许久，业的怀里很温暖，洛婷儿的脸色似乎也恢复了一点红润，从业的怀里起身，跪在那里。
业开始慢慢的起身，站了起来，随后朝家的地方走去。
洛婷儿静静地看着，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庇护所，挣扎着想要爬起，脚却早已经麻木，无法动弹。
洛婷儿露出一丝绝望，看着业默默离去的身影，业走了一段距离，在洛婷儿的注视下停了下来，慢慢转身。
“婷儿，我……要离开了，你要一起来吗？”业淡淡的说道，向洛婷儿伸出了手。
淡淡的一句话，只有十三个字，洛婷儿有了一丝希望，没有拒绝的勇气，也不能去拒绝。
“嗯！”洛婷儿眼角含泪，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奋力起身，牵上业的手，同业一起踏上了回去的路。
“洛老，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爹娘还有您，或许都不会希望我这么做，可是，我已经踏了出去，也就回不来了，全部回不来了。”
脚还是麻的。
寒风凛冽，吹过雪山山地，树上的雪一下子落下来好多。
好冷，脸好冷，身体好冷，心……好冷；血已冷，狠正浓。
业眉宇中紧紧锁起，眼中透着嗜血的光芒，挥散不去，直至寒风肆虐而过，回便恢复了平静。
这个冬天，好冷……。
……
……
当我们不期而遇，就注定了我们各自的命运，每时每刻，交杂在一起，却又永远交织在一起去，一直认为这样的日子会继续下去，直到那一刻，心……彻底崩坏了。
回不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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