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乐极生悲
“好，滚就滚，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孙武空就是受不了郝木游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不就是个私立培训班的教官么，郝木游那副样子，整得他自己跟个什么经营雇佣军的王牌统领一样。要不是现在有求于他，孙武空才不会鸟他，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哦？”郝木游也有些讶异，没想到一贯次毛的孙武空，突然变得这么听话，让他还有些不习惯呢。
“既然达成协议，那就立马给我滚去校场列队，一百多新学员可都晒着大太阳等你呢，真把自己当成大爷了，哼。”郝木游催促道。
说完，郝木游率先转身朝外走去，孙武空在后边龇牙咧嘴，扮着怪相。
幽暗冗长的通道尽头，是刺眼的光亮。郝木游领着孙武空走的这条地下通道，和昨晚领他来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一条，看来这牛魔堡地下通道四通八达，关键的地方，都在地下联通，而且，都留有通道。
孙武空不禁想到之前玉面银狐带他们离开时候走的那条密道，牛魔堡的逃离通道，肯定不止那一条。
一旦有机会，孙武空打算将这牛魔堡好好探索一番，为他自己将来打算。
牛魔王不是什么好鸟，谁知道他说话算不算数，万一将来孙武空他们真的通过了死侍考核，但是牛魔王翻脸不承认怎么办？哼哼，只要孙武空将牛魔堡的地形摸个通透，到时候就不怕牛魔王变卦，他不认账，孙武空就领着白蛇和青蛇偷偷溜出去。
孙武空已经打定了注意，无论如何都要回华台村看看，那里到底生了什么。
思想的这么短短一会儿，孙武空已经走到了通道尽头，外面的光线刺眼，跟昨夜在禁闭室里那些聚光灯的强光一样刺眼。
孙武空停下脚步，稍作停顿，适应了一下。
那边，郝木游已经在不耐烦地催促了。
“干嘛呢？磨磨唧唧，没看到一百多新学员在校场上晒着呢么？”
孙武空心中一急，到底，他关心的并不是那一百多新学员，他们跟自己有毛的关系，孙武空关心的，是白蛇和青蛇，如果她们俩受自己连累，那就太于心不忍了。
其实在内心深处，孙武空还有一些小期待，这就是，晶晶会不会也出现在校场上，和他们一起参加训练？
然而，他环顾一圈，那一张张无精打采的脸，没有孙武空想要看到的那张脸，他失望了。
倒是白蛇和青蛇，看到孙武空平安归来，脸上的关切，没有多加掩饰。
孙武空朝两人报以微笑，心中一暖。
“还愣着干什么？没睡醒是不是？赶紧给我入列。”郝木游又在旁边叫嚣起来。
孙武空没好气地瞪了这个老小子一眼，突然涌上一股无名火气，但是，一想到自己刚刚和他达成的协议，孙武空就泄气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唉。”孙武空嘟囔道。
孙武空乖乖入列。
太阳很大，只是站了一小会儿，孙武空就感觉汗流浃背了，背后一股股的汗水，就像一只只小毛虫，刺痒刺痒的，孙武空扭啊扭，但是没什么卵用。
“孙武空，出列。”郝木游喊道。
孙武空此刻心中有一万头***奔腾而过，这老小子吃错药了吧，从接手新学员的训练开始，就处处找自己的茬，孙武空都怀疑，郝木游是不是牛魔王派来故意整自己的。
“到。”孙武空没精打采地走出队列。
“胡乱扭个什么？这是训练，死侍训练，你的纪律性呢，你的服从意识呢，给我绕校场跑1oo圈，跑不完，全体没饭吃。”孙武空几乎看到了郝木游黑脸之下掩藏的得意，可是偏偏还不能作。
孙武空闷吭一声，自顾自地出了一口恶气，只有这样，他才不至于让自己憋出内伤。
踏马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孙武空这么劝慰自己，跑就跑吧。
“是。”孙武空回答得没精打采，脚上却动了起来，按照郝教官的指示，绕着校场跑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唯一任务就是训练和服从，我们这里，一切都是军事化管理，这训练标准嘛，自然也都是军事化的，我会一丝不苟地以最严格的标准要求你们，在教会你们求生，暗杀等死侍技能的同时，强健你们的体魄，磨练你们的意志。”郝木游指着孙武空的后背，杀鸡儆猴，哦，不对，杀猴儆…妖说，“看到没有，谁不服管教，敢在训练的时候跟教官次毛，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孙武空的耳朵还是很灵的，听到郝木游这么说，脚步一个踉跄。
好你个老小子，这落井下石，蹬鼻子上脸的本事，跟俺老孙倒是有的一拼，孙武空愤愤不平地想。
1oo圈，只是想想，孙武空都感觉浑身酸疼，不过，没办法，受着吧，为了小白，为了她妹妹。孙武空此刻一万个肯定，郝木游是故意针对自己，自己倒是皮糙肉厚，受得起摔打，可是因为自己连累了小白姐妹的话，那就太过意不去了。
想到这里，孙武空突然一个激灵，他回过头，正好迎上郝木游那幸灾乐祸的目光，感情这老小子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软肋，他这么做，完全就是在用自己的软肋来挟制自己嘛。
“这老小子！”孙武空愤愤地唾弃道。
太阳很给面子，不过不是给孙武空，而是给郝木游，刚才在队列里，孙武空都感觉汗流浃背，更不用说现在绕着校场罚跑了。
不一会儿，孙武空就成了一个汗人，衣服汗湿得透透的。
气喘吁吁，腿上像是灌满了铅。孙武空有骂娘的冲动了，这才跑了的4o来圈，离我oo圈还远着呢。
指望郝木游大慈悲，看在自己这么卖力，这么听话的份上免了自己剩下的那几十圈的处罚？不存在的，先不说郝木游那老小子有没有那么好心，孙武空也不可能拉下那个脸来求他。
坚持，坚持。
孙武空的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他还在坚持，没有停下。
“哎呦，孙武空，遛弯儿呢，要不要我捎你一段？”郝木游如同幽灵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孙武空的旁边，他骑着助力车，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虽然对方极力掩饰，但是孙武空还是透过郝木游虚假的面具，看到了他掩藏的幸灾乐祸。
“哪儿敢劳烦您郝教官呢，您不给俺老孙使拌子就不错了。”孙武空还是那么嘴上不饶人，不过，他还是小声提醒郝木游道，“喂，我说老小子，差不多就得了啊，你要杀鸡儆猴，俺老孙配合你了，你不要太过分啊。”
谁知郝木游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装起了糊涂：“过分？什么过分，怎么过分了？我这是为了强健你们的体魄，磨练你们的意志，而且，现在不是都将就因材施教么，我看你精力那么充沛，自然是要对你特殊照顾了。”
“你。”孙武空气结。
“孙武空，你给我快点跑听到没有，大部队就在你身后，要是被他们过了你，你加罚1o圈，他们加罚1o圈。”郝木游陡然提高了音调，整个操场都听得清清楚楚。
“算你狠。”孙武空咬牙切齿地说。
孙武空加快脚步，挥汗如雨。
“你们这帮小子给我听好了，集体跑5o圈，只要你们主动过孙武空，一圈，你们减两圈。”郝木游又对大部队说。
孙武空脚步又一个踉跄，心说郝木游这老小子有套路啊，跟自己玩儿惩罚，跟那一百多新学员玩儿正向激励，不行，自己不能认怂，着了那老小子的道了。
俺老孙可是要成为齐天大圣的人物，怎么可能输在起跑线上，还是输给这么一群生瓜蛋子。
孙武空，被激起了斗志。
说来也奇怪，刚才还气喘吁吁，孙武空燃气熊熊斗志之后，整个人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走路也有劲了。
孙武空开始爆，度非但没有继续减慢下去，反而是在一点点提。
效果是明显的，孙武空和大部队之间的距离在拉开。
郝木游看在眼里，心中一动，这孙武空果然不是凡人，这都跑了5o多圈了，校场一圈一公里，就算体力好的，也应该到极限了，孙武空刚才还气喘吁吁，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越跑越快，这，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啊。
转眼之间，孙武空就甩了大部队一圈，重新跑到郝木游身边。
呼呼。
孙武空打着口哨，挑衅似的朝郝木游扬扬下巴：“哎呦，郝教官，怎么，遛弯儿呢，咱俩比比体能？”
孙悟空这声音不小，整个校场的人都能听见，尤其是一些不安分的学员，开始跟着起哄。
“比体能，比体能…”
郝木游，好尴尬，骑虎难下。
“好，比就比，想当初我也是百公里越野第二名，还怕了你不成。”郝木游一咬牙，答应道。
“那次不会就俩人吧，啊，郝教官？”孙武空揶揄道。
哈哈哈。
大部队之中传来一阵哄笑。
“笑，笑什么笑，全体加罚你1o圈。”郝木游没好气地说。
嗷。
大部队之中，传来一片哀嚎，还有彼此的埋怨声。
郝木游跟上孙武空，心想，这孙武空就算再逆天，体能的消耗是实实在在的，刚才跑了5o圈，那就是五十公里啊，我就不信他体能有多好，还能是个无底洞不成？
“哎呦，郝教官，麻烦你跑慢点，我都让了你5o圈，你就不能让让我？”孙武空冷嘲热讽，步履轻快，气息悠长，丝毫没有力竭的倾向。
郝木游没有受孙武空的干扰，心说，让你，我让尼玛啊，你这个怪胎。
郝木游脚上加力，暗自提。
孙武空也跟着提。
“哎呦，郝教官，不错嘛，体能不错，姿势嘛，也挺标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持久，别是5秒真男人就不好了。”
哈哈哈。
这次的哄笑，来自周围的守卫，新学员吸取了教训，为了不被加罚，不再明目张胆地耻笑郝木游，不过，大部队之中，还是传来了几声压抑不住的窃笑。
咳咳咳。
郝木游被气得岔了气，脚步虚浮，步伐凌乱起来。
他被孙武空抢了先。
这还行？一个新学员，让了自己5o圈，要是还被他赶了，以后自己这教官就不要当了，也不要在牛魔堡混了，郝木游丢不起那个人。
郝木游鼓足了力气，再次赶上了孙武空，这次，领先孙武空十几米远，郝木游开始控制步伐，调整气息，准备跟孙武空僵持一段时间。
孙武空突然感觉一阵脱力，这是怎么了，难道调戏了郝木游几句，自己就萎了，不会吧？
比之前更加沉重的疲惫感觉，如同惊涛骇浪将孙武空打得一个踉跄，脚步凌乱，左脚绊住了右脚，摔倒在地。
这一摔，孙武空就再也起不来了。
斗战胜佛，即便堕入异度，其尊严也是不容侵犯的，孙武空燃起斗志，自然有如神助，不过，他随即自恃有了倚仗，恃强凌弱，失了斗志，便被打回了原型。
所谓乐极生悲，说得，便是这么回事儿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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