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该打脸时尽情打
白琳对身后的小青说：“跟紧我。”
牛魔堡一共四层，而且越往上空间越小，作为牛魔堡战斗力最弱的群体，白琳和一众新生学员大部分时间是在城堡内躲藏，偶尔碰到一小股天兵天将，动起手来，学员这边也是伤亡惨重。
“快点，跟紧我。”白琳催促小青说。
“姐姐，我跑累了，而且，凭你我两人联手，虽然天将干不掉，但是，对付三五个天兵还是绰绰有余的，干嘛老是跑啊，真是的，气人。”小青抱怨说。
白琳绣眉微皱：“三五个天兵肯定是没问题，你我能对付，但是，干掉三五个，很可能会吸引十几个，干掉十几个，则极有可能吸引三五十个，战场之中，最怕的，就是引人注意，成为众矢之的。”
“哦，姐姐，反正你说得，总是有道理的，听你的吧。”小青不再抱怨，依言跟上白琳。
“你们几个，搜，给我仔仔细细搜这一层，剩下的，跟我上去。”一个天都的天兵头子吩咐手下，然后，就领人往上追来。
“姐姐，怎么办？他们来了。”小青下意识地依赖起白琳来。
“不要停，继续往上走。”白琳在前面带路。
白琳现在的位置，在第三层，再往上，就是钟楼和城堡的楼顶房坡了。
牛魔堡跟哥特教堂一样，有高高的尖顶，铺在尖顶上的瓦，是灰色的，配上牛魔堡白色的墙漆，呈现一种岁月积淀下的厚重感。
三层通往四层的楼梯是木制的，也许是因为很少有人来的缘故，到处蒙着灰尘，白琳和小青走在上面，带起一片尘土飞扬，潮湿的霉味儿夹杂着老鼠屎的味道，小青忍不住捂住鼻子，但是那种混杂着诸多味道的难闻气息还是见缝插针地刺激着嗅觉。木地板吱呀作响。
白琳和小青两人都小心翼翼地，不想惊动下方的天都追兵，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
一路向上，两人来到顶层，进入钟楼机械室。
到处都是齿轮和钢架，还有皮带和钢索。
除了那些难闻的味道，机械室内还有很重的机油味儿。
终于，小青受不了这么多难闻气味儿混杂的难闻气息，嗅觉受到刺激，打了个喷嚏。
阿嚏。
虽然小青第一时间捂住了嘴，但是在这种特殊时候，小青不大不小的喷嚏声还是惊动了下面的天都追兵。
“谁？上面有人，走，跟我上去。”刚才那天兵头子又说话了。
咚咚咚。
皮靴踩在木板上的声音，听响声，至少得有十几人吧。这么多人，白琳和小青即使是联手，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白琳看向小青，正好迎上小青探询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绝望。
两人紧张兮兮地盯着机械室的入口，那里，不一会儿上来十几个银甲天兵，其中一个，虽然也是银甲，但是，肩膀上烫着一条金色的仙鹤，笔触很淡，飘逸狭长，代表他是一位天兵排长。
“武空，你在哪儿，你安全吗？你一定要好好的啊，对不起，我先走一步了。”白琳看到十几个银甲天兵，全副武装朝她和小青逼过来，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她已经做好了决断。就算自己自爆蛇胆，也要保全小青，两人之中，至少能活一个。
小青和白琳打着一样的算盘。
“不好，后退，他俩要自爆妖丹。”那天兵排长提醒道。
不同的妖，妖丹的讲究不同，蛇的蛇胆，凤凰的蛋，菩提的子，龙的筋，犀牛的角，等等之类的，天都的人习惯笼统地称这些代表妖类精华所在的东西为妖丹。
夸夸夸。
十几个银甲天兵后退，再不敢上前，不过还是将白琳和小青包围在一个死角，她们也没法逃跑。
“姐姐，都这个时候了，你不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也要为我的安全着想一下吧，你这个时候还想着孙武空那只臭猴子，顾及这时候他也是凶多吉少，你别天真了，还指望他能过来救咱俩呢？”小青揶揄白琳。
白琳并不愠怒，都快死的人了，还有什么怨愤可言呢？不过，最终能够和妹妹死在一起，她也无憾了。
看着白琳和小青两人，你一眼我一语，并没有太把他们放在心上，天兵排长皱眉，作了个决定：“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四个，先上。”
被点到的这四人面面相觑，却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前来，都知道这前面上的都是炮灰，而且，这俩妖明显就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这个，排长，我突然头好晕啊。”
“啊。排长，我突然拉肚子。”
“排长，你在哪儿，我刚才可能被伤到了，突然看不见。”
“排长……”
天兵排长一挥手，打断了最后一人的话。“怎么，临阵退缩，抗命不遵是吧？好，老子现在就砍了你们。”
说完，天兵排长就拔出了腰间佩刀。
明晃晃的刀刃泛着寒光，看得一众人胆战心惊的。
“别，别，排长，我好了，我上，上还不行么？”
“我也好了，排长。”
“我突然也好了。”
“我……”
四人苦着脸，朝白琳和小青扑来。
红，橙，黄，蓝，四色光芒分别在四人的武器上亮起，四天兵将武器高高扬起，作势砸下。
白琳眼中露出决绝，拼了。
恰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十几个汉子欺负两个小女孩，害不害臊，天都的军队真是越来越不济了，不是喜欢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么，来，都来欺负俺老孙。”孙武空的身影，出现在机械室的入口处。
只身一人。
听到孙武空那熟悉的声音，看到那张熟悉的猴脸，白琳激动得快要不能自己，不过，当她看到孙武空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却又开始担忧起孙武空的安全来。
“武空，快跑啊，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要管我们，快跑，要不咱们都得完蛋在这儿。”白琳冲孙武空喊道。
孙武空听完，心中一暖，却漫不经心一笑，说：“完蛋？不存在的。”
他看了那十几个银甲天兵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那天兵排长身上，说：“还真有人要完蛋，楼下那层的人是的手下吧，他们现在已经完蛋了。”
“不可能。”天兵排长立马否认，“第三层我可是留下足足九个天兵啊，他们怎么可能被这么无声无息地干掉？”
“没有什么不可能，意思是，一切皆有可能。”孙武空并没有过度渲染刚才他是如何如何悄无声息干掉三层的九个天兵，有时候，在敌人面前适当地保持神秘，更能给对方带来心理压力。
“虚张声势。”天兵排长想当然地以为孙武空在虚张声势，“你们四个，看住那俩女的，剩下的人，跟我干掉这个猖狂的小子。”
说完，天兵呈扇形朝孙武空合围过去。
孙武空淡定地立在当场，淡淡地瞥了这几人一眼，无动于衷，爱包围包围吧，爱怎样怎样吧。
天兵排长很紧张，那些天兵也很紧张。三楼的那九个弟兄，没有打斗，没有声响，时间到了，也没有上来跟他们会合，最有可能的，就是被悄无声息地干掉了。
这少年？一个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也太妖孽了吧？
“武空，小心啊。”白琳还在担心孙武空的安危。
“老实点。”分出的四个监视白琳和小青的天兵，呵斥道。
孙武空朝白琳投来一个目光，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让白琳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就是现在！
这天兵排长也算是精英了，懂得抓住孙武空分神的时候，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动攻击。他的武器是一枚狼牙棒，当先朝孙武空的脑袋砸去。
形成合围之后，孙武空身后的一个天兵很默契地举起战斧，劈砍下来。
当然，其余的天兵也没有闲着，他们在执行标准的围攻流程，这一流程深深刻在他们每个人的肌肉中，对，你没有听错，不是刻在他们的脑海中，而是刻在肌肉中，这意味着，这些天兵成年累月的修炼，在对敌时候的任何一个反应，都是非常流畅而标准的。在生死之间的那零点几秒的抉择之中，依靠这种千锤百炼的肌肉记忆，存活的几率，更高。
挥舞自己的武器，限制孙武空的行动，这就是他们的作用了。
天兵们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孙武空的眼中。
意图，程度，布局，孙武空看得一清二楚，很奇怪，他都没有受过类似的训练，怎么会对这些天兵的套路这么熟悉，难道？真是天生的冤家，死对头？
“啧啧，不错，就天兵来说，算是精兵了，只可惜，你们遇上的，是俺老孙。”孙武空话音刚落，身形先一步消失在了原地。
哐当两声。
天兵们的武器扑了个空，有的砸在地上，有的交击在一起。
天兵排长愕然转身。
天兵们愕然转身。
“孙武空呢？”
“不知道啊，人呢？”
“小心。”有眼尖的天兵，不仅现孙武空不见了，还现了……
一条金色绳索，突兀地出现在天兵背后，像是一个绳圈，将所有的天兵全都圈在这个范围之内。
“大家小心，撤乎。”天兵排长尖利的声音传播开来。
“哼，反应不慢，可惜，晚了。”孙武空的身影出现在白琳这边，心中默念“喃无阿弥驼佛emtf7758521”，口中念道，“咒缚术。”
绳圈猛然收缩。
天兵们感到一股大力传来，力量传自那绳圈，更多的，则是天兵彼此间身体的碰撞。
很简单，没有五花大绑，但是，所有天兵都感到一阵麻痹和虚弱，就是挣脱不了。
“这次要栽在这里了，兄弟们，对不起。”天兵排长言语之中尽是歉意。
然后，天兵排长对这孙武空他们这边恨恨地说：“要杀要剐，随便。”
孙武空不以为意，目光闪烁了一下，眼神突然变了，变得严肃而冷冽。
他转过头对白琳和小青说：“刚才受到这些天兵威胁的人，是你们，怎么处理他们，我相信你们比我更有言权，现在，他们这些天兵的生死，全都由你们决定，我全听你们的。不过，在你们决定之前，我先说明几点。第一，如果角色对调，这些天兵绝对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因为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杀戮。第二，他们这些人，一口一个妖，一口一个孽，自以为高人一等，其实，跟妖，跟人，区别不大。”
“武空？你这是？”白琳被眼前的孙武空吓了一跳，这一刻他是如此陌生，根本就不像是白琳认识的那个孙武空，一点都不像。
而且，孙武空目光凌厉，头顶天灵隐隐有黑气缭绕，白琳不知道，她没有进入过化妖池，不知道这黑气，正是那化妖池长久以来积累的魔气。
之前提到，化妖池红黑二气，红色沾染了神兽灵气，汇入镇魔石将血魔镇压，黑色沾染了海量魔气，汇入孙武空眉心的五彩花瓣胎记之中，后被唐曾琪的咒印金箍镇压。此刻，那海量的魔气，因为没有了咒印金箍的镇压，溢出来一些，孙武空虽然不至于疯魔，但是，性情却大为反常。
“武空。你？”白琳看向孙武空，他刚才的话语，分明就是在报复，在审判。
是谁？是什么样的怨念？让他对天兵有这么深的执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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