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戏子入画，一生天涯

平生写尽伤事，却难写尽天涯！

        半生唱尽歌婉转，点却难吟尽凄凉！

        戏子入画，定格上的新朱砂蛾眉艳妆！

        台上一次，便注定扮演戏里的她，势必一生天涯。

        身不由已的无奈，无可言说的潦倒，谁唁得尽潇洒为何物，分得清执念为何生？风姿绰约，水袖缦舞，是对生的姿态的舞动，亦是为生命无常的旋转。夜晚清凉，没人读懂你，沉浸在剧本中的迷离，和烛光下玉容上的无限泪泠。

        华帏锦幕下，又是一场完美的演绎。台下赞声连连，醉场一片，台上独得一人，心生疲倦。任他褒贬不一，痴狂成片，只愿演进剧本，吟尽书中凄凉，歌尽桃花零落的悲伤。

        即使过后，自己默默的在戏外会落得几场寂寞，也不改初心！当世能有几回闻，字字珠玑道人生，一次便一生，别无他求！

        楼阁朱殿，你也会难寐弄红妆。描黛眉，理青丝，含朱丹，弄长衫，趁大好月色，咿呀回唱。许是惦念远方的五月渔郎，夜深人静，檀香心字尽，香意迷人欲睡，奈何你彻夜难眠！

        长倚窗前，只得把岁月清唱，将玦月画满，人儿何处归？人儿更憔悴！

        豪情壮志，柔情似水，任他美言满室，富贵满屋，怎敌逢知音，浅唱调调来的满足！五月，不知名的水花开得灿烈，这是故友离开的又十年！

        想当年，也是西江水花丛里，你一袭红妆长衫，彩妆艳容，欢喜迎故人归，怎料想，花开依旧，只见新人来，不见故人归，人西去，孤人叹，花开热烈，暖了旁人的眼，痛了自己的心。

        而后听闻，你孤苦一人，暮年，垂垂老矣，怀念以前的热烈，抵不过火炉前的温热花酒！

        世间再无知音，即使声誉满洲又有何意。后来听闻，你退幕归去，如花归泥土般悄然。

        时光终于舍得让你苍老了，你重游初遇的桃木下，已是珊珊来迟，满地的落花，满天的粉瓣，在你周围绽放飞舞。俨然昨晨粉色的迷雾，朦胧中，老眼昏花的你仿佛又邂逅了你多年未舞的水袖舞，是它曾划开过那个人的天空。

        人长去，潦倒一生，后来传闻，只因入了她的画，未想，竟成了一生追逐的天涯。

        民间传闻，戏子爱上盲眼琴师，不是琴师流浪去了远方，就是戏子入了她的心，一生天涯。

        ……

        我何来此幸，能将你来写作，这一个个骄阳似火的五月，能否将你们掩在土里的小小尸骨微暖了呢？我自是年少，未来得及阅读岁月的沧桑，就这般的与你们偶然相遇，尚不知对你们的这情是否领略透彻，依旧心里凄婉难遏。

        你们只是万千凄美故事的其中之一，我却被这透着凄美的意味伤的体无完肤，多伤多恋啊！

        很多时候，很羡慕古代凄美的生死绝恋。于是，怀着痴狂之心，便细读了梁山伯与祝英台双双化化蝶相随的绝恋，每每瞧见蝴蝶，总会神伤几许，就是这种伤透了刻在骨子里的绝恋，缠绕着我的泪腺，久久不息！

        这种凄美，有区别与琼瑶阿姨的凄美。一个是刻在脑海，印在生活中的顽艳凄美，一个是锁在剧场，藏在帧数里的凄美。不能提及，更无法相比，一样要流泪，却有不一样的哀苦。

        生活之中，你会遇见谁，而流泪，而心碎，你的情绪与他喜怒哀乐有关，然而，你们的世界却无法相交，各自在两条平行线上，安好无恙！他时而就在你的心脏处，离你不远不近；时而刻在你回忆深处，是不敢轻易提及的相思，甚至他的名字都可以是你全部的青春！

        此生注定要遇上谁，然后在爱上谁，都是无措的。在欢笑中相识，而后，在眼泪中离场。突然，人生像极了演戏，拉开巨幕的一瞬，无论你准没准备好，都得开始，身不由已的低回浅唱。爱恨离别，皆出自口，却都应了心里的指望，在世间大场上不知不休的经历，绝望再经历。

        都说戏如人生，诚然，谁投入的情绪有多深，活得就有多真。不能轻而易举的将生活完胜，一步一莲花，得慢慢来过，生活不就是如此，闲者自闲，浮者自浮！

        正是因为世界有很多缺憾和遗憾，才造就了这大千世界。对于无可追忆的情愫，甚至未亡人的无奈，不妨将他们轻拿轻放，莫要时常想起，学会用花开不败来宽慰悲苦的人生。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卦不敢不尽，恐空欢喜一场。在各种欲望面前，人都是胆怯的，其中尤数情欲。但是，奇怪的是，一旦被桃花砸醒，人，又会奋不顾身的去爱，去伤，去怀恋。这是常态，却是人人都无法拒绝的，心动，在一瞬间战胜了理智。如果，你也曾在爱情面前徘徊不定，那么，请你勇敢的去拿起它，最后你也要学会悄然放下！

        盲眼琴师与戏子，都将自己情愫轻拿轻放，而我所不知的是，这份也随之沦落天涯的相思苦，如何能在两人之间泛起了阵阵花雨？！

        一个人执着，一个人流浪。执着的人，如戏话入剧本，流浪的人，如雨布入相思局！都没有相忘，更无法遗忘！

        入你眉眼，仿如戏子入画，心欠欠，一生天涯！！

        你只是位扮演者，戏里是她，戏外却不是她。

        戏子入画，一生天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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