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一场计划
当第一刀插下去时候, 万明手很稳但是溅起的血洒入到他的脸上溅入眼球，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眼睛。似乎一切都是血红色的，他低头看了看季珠，此时她已经咽气但是眼睛睁得很大，似乎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万明说不出什么感觉, 他转头看了看已经拔出的刀刃，上面鲜红的血液滴在了他的脸上和脖子间, 滑滑的带着腥气。
没有多想, 万明第二刀已经再次插了下去, 刀起刀落他眼睛也不眨地连续往季珠身上插了十几刀, 季珠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很大口子，看到里面的血口子，曰曰留出血液出来。
突然万明好像听到门外好像聚集着人，还有人试图打开门的声音, 外面有人, 他……他干了什么？
万明此时才像是力气用尽，刀子随着他的手迅掉落在地上, 出清脆的声音。万明此时才如梦初醒，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目光呆滞看着已经没气的季珠，心里猛地倒吸了一口气。
他……他都做了什么，疯了吗？
不, 不现在最要紧的是毁尸灭迹, 对, 毁尸灭迹！他不能给这个女人毁掉，死了一个活该，他手上又不是没沾过血。
对，现在要冷静，冷静。
万明眼珠子转了转，看了一眼眼睛睁地很大，红血丝已经漫上眼球的季珠，就像是会随时向他索命一样。
万明心里一慌，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到季珠面前，用手掌把季珠眼睛合上。把季珠的尸体抱上了床上，然后盖上了被子，伪装成有人在床上睡觉。
用抹布把地上的血液全部擦干净，全部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顺便把杀人凶器刀也扔了进去。
就在昨晚这些动作的时候，万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万全之策，等下他就伪装成出去倒垃圾把凶器还有沾着血液的抹布全部扔掉，扔的远远的，到时候送到垃圾站销毁掉，神不知鬼不觉。
然后再去市把一个大的行李箱，把季珠扔进去，他那些狗腿以前和他说过，得罪他的人早就已经扔掉离市里很远的海里喂鲨鱼了，自己等下就带着装个季珠的行李箱坐车去海边，自己不坐大巴过安检会被查出来，他就打的让司机送他过去。
等事情解决掉，他就和他老子商量到很远的国家留学，到时候就算是东窗事又这么样，警察还能查到外国去，大不了让他老子用点钱打一下就好了。
万明心里已经算好一切，他眼中已经疯狂癫痫，嘴角划出很有把握的笑容。他戴起了黑帽子，深深遮住了他的脸，他手里已经提着扎紧的垃圾袋。
突然从哪里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万明猛地一回头，突然看到床下已经汇下一曰红血，从裹紧被子下面正在一滴滴地低着下来，就像是下红雨一样。
万明咽了咽口水，打开了自己上了两道锁的门，就在开门那一霎间，万明没有看到想象中空无一人的通道，而是看到一群人，虽然他们穿着便服但是万明直觉告诉自己，他们就是警察，他们来抓自己了。
现在他能做什么，逃，对，逃远点，现在就跑！
然而万明动作在他们眼里就跟着慢动作一样，很快就被擒拿去按在领头的面前。
领头是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白格子衬衫的中年人，此时他手背在后面，问：“你是万明对吗？”
万明呆滞转了转脑袋，眼睛看向面前的中年人，点了点头。
“你杀人了是吗？”
“是。”
“第一次吗？”
“不是。”
“很多次？”
“……”
“为什么？”
万明再次无言，但是脑中却像是停机了一样，他拼命地告诉自己，自己不能说，不能说。说了，他这辈子就完了，但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样，拼命把他想要掩藏的话给说了出去。
中年人问出这么多的话，冲着身后的女生点了点头，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个短，腿长腰细的女生，她手里提着一桶水，走到万明面前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猛地将一桶水泼到了万明脸上。
哗啦啦一桶水将万明浇了个透心凉，他浑身颤，一直僵硬坏掉的脑袋，就像是突然别按到了活动按钮，猛地走了起来。
他环视四周，一张张不认识脸在他的周围，或是厌恶或是鄙视。脑子里面之前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过来，他现原来都是圈套，此时季珠依旧浓妆艳抹，穿着格子衫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身上没有没有血液，身上也没有破一个大口子，一切都很正常。
他……没有杀人。
中年人冲站在身后的女生说：“小岚这次多亏了你的想法，不然也套不出这个杀人魔，叔叔这里谢谢你了。”
穆岚随意点点头，摆摆手说：“那叔叔和你说好了，这个人渣对我的朋友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就不要出来伤天害理了！我就先走了。”
“等等。”中年人突然开口拦住了穆岚，笑眯眯说：“我家小子已经毕业回来了，家里举行了欢迎会，小岚去玩玩！”
“不了，学校有事，礼物我会送到的。”穆岚留下话后，头不回就走了。
中年人依旧笑眯眯看着穆岚离开，身边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凑到中年人身边说：“这个万明家里是个靠石油家致富，没什么背景。儿子又怎么多血案他都知道，但是此种又联系着其他富家子弟，牵扯比较深，所以很多富豪都给局长送过礼，所以事情到现在都没有爆，现在被我们查出来了，厅长怎么办？”
“一锅端了，上面派我们查就是查这些贪污枉法的，他们害了多少老百姓，可怜都是他们的孩子啊！他们有法难依，身为百姓官头顶苍天，按着法律来。”
“唉，都是些年轻孩子啊！”突然西装男人声音压低在中年人耳边说：“那局长下台，该是谁上台？”
中年人但笑不语，西装男人像是明白了，没在说什么，指挥着将万明压回去审查。
事情就已经告了一段落，而此时穆岚站在这间小小的旅馆外，深深呼出一口气，呼出闷在心里的浊气。
她是知道围绕在万明圈子里面的人际关联，所有人都因为利益玩到了一起，如果看谁不爽，不用自己动手，自有巴结他的人替他动手。她曾经也属于这个圈子，看清了里面腐败肮脏，她厌恶这个圈子，早早就脱离了。
但是没想到她还是碰到了，自己没有任何能力，想要帮小白却利用了她的家庭背景，调查清楚这个事情，答案并不出乎意料，却让她再次恶心这个交际圈。似乎上天告诉自己，在这么逃脱，她依旧是圈子里面的一人。
如果让小白知道她曾经也属于这个圈子，会不会对她疏远呢？穆岚突然心里慌慌的，就在她心里不安时突然一双大手拍在她的肩膀，穆岚回头一看原来是丁豪，他还是穿着蓝色连帽衫带着黑色帽子，背着一个大包。
丁豪裂开一嘴白牙，笑得灿烂，“社长，什么呆呢？”
穆岚摸了摸自己皱起的眉头，扫清心中的郁闷，问：“甄瑶呢？”
“哦哦，在餐馆里面等我们。”
“走，去找她！”
“行咧！”
等丁豪领着穆岚去餐馆，报出名字，服务员领着他们去了一个包厢。
丁豪在穆岚耳边嘀咕着，“这个学妹她们班长也是挺厉害的，居然还搞包厢，今天事情也是她搞得，智商顶顶的在线啊！”
穆岚瞪了丁豪一眼，“啰嗦，到那再说。”
丁豪立刻捂住了嘴巴，看了看走在前面婀娜多姿穿着旗袍的女子，都说隔墙有耳，难保走在自己前面这个大美女就是间谍呢！
一直到包厢门口，丁豪愣是一句话都没说，直达那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走了之后，才重重喘了一口气，冲穆岚吐槽着：“差点没憋死。”
穆岚赏了丁豪一个“你是智障吗”的眼神，然后就推门进去了，甄瑶就坐在沙上面，看到她们点点头，示意过来。
穆岚直接走了进去，坐在了甄瑶的面对面的沙，留在后面的丁豪贼头贼脑探出头往外面看看，还向穆岚和甄瑶她们说：“我给你们把门探风，你们谈事情。”
穆岚无奈扶额，跟甄瑶说清了刚刚生的事情，主要说明了万明已经认罪，事情算是结束了，而且事情这么大，应该没多久就会开庭，到时候乐天琪只要去做个证人就行，指证万明就行。
甄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关闭了正在播放视频的手机，穆岚只来得及看清一个人脸，很熟悉就在几分钟前自己还看见过，就是万明。
穆岚目光审视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甄瑶，“你在万明房间里安了微型摄像头，你不信任任何人。”
甄瑶也不狡辩，神色冷静还把手机打开，手机正面对着穆岚放起自己在包厢里面一直看的从摄像头传过的视频。
“对，你们我谁都不信任，如果事情出了意外，乐天琪怎么办，我早就安好摄像头，到时候有这个证据，开庭的时候也算是一份有力的证词。”
穆岚看着视频里面的万明如同神经质自言自语，然后还拿着刀子胡乱挥舞着，而季珠只是昏迷在一旁，然后就是万明开始藏尸。
这些都是她在外面没有看到的，如此直面看到万明的疯狂，穆岚蹙起眉头，看着甄瑶说：“我们所有人都是你计划中的一个对吗？从一开始你找到我计划这一切，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和可利用的资源。”
“对，上面派下来的厅长查贪污，万家肯定会慌张，连带着万明这个人也会害怕不安，他一定想着怎么解决现在的局面。我就负责引路，我利用万明已经杀过人无畏的心里，知道和他的荣华富贵比起来死个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也许万明有过退缩，但是我早就查清楚他的那些资料，有他的把柄，他敢不去。至于丁豪负责扮演一个威胁者，让万明害怕不敢违背我给她的建议，万明是一个极其懦弱的人，他身边一直围绕的都是捧着他的人，现在却没有任何人，他害怕没有后路，只能乖乖去做。至于季珠为什么没有死，我想你也知道，看似万明只是给季珠一个人下了药，但是他忽略了高脚杯杯边我都抹了迷幻药，他自认为没有事，其实在他喝下红酒那一刻就已经无退路了。”
穆岚看着面前皮肤微黑的甄瑶，此时在灯光下她的眼睛散着一种奇异的神色，似乎有什么信念支撑着她想出一套如此缜密的一切。
“你很厉害。”
甄瑶不语，只是收回了手机，打开了Q，看着已经许久未登的某人，眼中有种极致的温柔。
事情很快就结束了，我可以再次向你告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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