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百炼成钢

“想要练好刀法，基础功必须要扎实！”‘老本师’将一块石头吊在刘毅的刀身上道。“你先开始练持刀吧。”

        于是刘毅便开始在枯燥的基础训练中度过一天天的军营日子，他并没有任何的怨言，相比较他曾经受过的特种训练，这种基础训练根本不能让他有太大的反应，这也让老本师刮目相看。

        “你的基础功夫还需要持之以恒的训练，接下来为师要教你刀法中最重要的东西‘步法’。”老本师拍了拍身边的沙袋说道。“你要在这两排沙袋中穿行，并且砍中我插在其中的稻草人，最终做到沙袋不动，才算过关。”

        刘毅看了一眼面前交错悬挂的沙袋，每一个沙袋都有一人多高，两只沙袋前后不过一人之隔，十分的狭小，即使寻常穿行都有可能会碰到沙袋，更不用说急通过还要砍稻草人，而不触动沙袋了。

        “师傅，有什么诀窍吗？”刘毅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眼明手快，随机应变。”老本师十分官方的回答了一句。

        砰！

        第一次穿行，刘毅穿过第一个沙袋却狠狠的撞在第二个沙袋上，沙袋反馈回来的力量让刘毅跌坐在地，并且出一声闷响。

        “再来！”刘毅从地面上爬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再次持刀冲了进去，这一次虽然躲过了几个沙袋，可是却没有砍掉稻草人，他甚至连刀都没有劈出来。

        很快，刘毅又尝试了几遍，可是他要么撞到沙袋，要么无法出刀，根本就不能做到既穿行又劈稻草人。

        “师傅，这样练到底行不行？”刘毅有些怀疑的问道。

        听到刘毅的嘀咕，浑身肥肉的‘老本师’嘿然一笑从地上爬起来，扯过刘毅手中的环刀，一声不吭的走到沙袋面前。

        “呼！”“哧！”“呼！”“哧！”

        伴随着几声地面拖行的声音，老本师肥硕的身体竟然在沙袋中间左右穿行，同时刘毅还看到半截稻草人飞了出来，而后老本师也来到终点。

        “这移动的度和轨迹似乎贴合了某种规律，出刀的时机更是极为巧妙。”刘毅看完之后心中不由的暗叹，同时也沉下心来决定继续努力练习。

        不需要多余的解释，刘毅用一整天的训练来‘回答’之前的怀疑，原本还有些气恼的老本师看到日落前都还在苦练的刘毅，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经过一天的突击练习，刘毅已经能做到在急穿行中出刀，不过还是砍不中稻草人而已。

        “来吃点东西吧。”‘老本师’手里捏着一只野兔，笑吟吟的对刘毅说道。

        栗米是这时候的主食，其实就是后世的小米，至于大米这种东西，平头百姓吃不上，军营里自然也不可能有。

        每天训练如此消耗体力，刘毅自然不会亏待自身，一开始他会在军营附近布置一些小陷阱捕捉‘野味’来补充蛋白质，顺便解解馋，没想到他师傅‘老本师’却一吃上瘾，喜欢上了刘毅的手艺，一到饭点就会提溜着各种野味来找刘毅，让他处理。

        刘毅接过已经剥好皮的野兔，老本师立即递上盐巴和香料，刘毅先是用盐巴在野兔身上细细的抹匀称了，而后便将野兔用竹枝穿起来，放在两个‘y’字型树杈上。

        “蜂蜜带来了吗？”刘毅一边处理香料，一边问道，他手中有花椒和香茅草，还有姜和洋葱，令刘毅震惊的是后世的一些基础调料竟然在东汉末年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这些东西很多还没被人广泛应用在食物上而已。

        用石臼将花椒碾碎，同时将香茅草切成细末一起和姜碾碎，连带的还有洋葱。

        “喏，这可是我在城外的蜂窝里淘来的，差点就被蛰了，你确定加了这个会好吃？”‘老本师’有些将信将疑的将一块饱含蜂蜜的蜂巢递给刘毅。

        “你瞧好了就行。”刘毅将碾碎的香料涂抹在野兔身上，底下的火苗舔着野兔，油水四溢，这时候刘毅便将蜂巢中的蜂蜜挤出来，用他先前就制作好的软刷沾点蜂蜜刷在野兔身上，同时旋转竹枝，使得野兔受热均匀。

        一边烤一边刷，野兔表面的肉开始变得金黄起来，一股诱人的香味也随之散开。

        随后刘毅将底下的火堆移开，隔火烧烤，若想要烧烤出外焦里嫩的兔肉就必须小火慢烤，前期用大火封住肉的表面，后期用小火慢烤，逼出兔肉中的油脂，使得兔肉软烂，这个过程会耗费一些时间。

        在等待的过程中，刘毅会烤一些肉干和馒头‘零食’来充饥，顺便和老本师一起喝点小酒，这时候其实已经出现了度数较高的蒸馏酒，不过刘毅还是喜欢低度的黄米酒也就是这时候的‘糜酒’。

        待酒喝了一半，兔肉也完全熟透，刘毅便将兔肉取下，用小刀片着薄片吃，每次‘老本师’都会眯着眼睛以最快的度将兔肉片去。

        一只野兔，两个大男人分食，只够填个牙缝。

        这时老本师会变戏法般从怀里摸出一只褪了毛的野鸡，于是刘毅便开始制作叫花鸡这种闻名后世的美食，依旧是抹盐抹香料，然后用不知名的叶子包裹，外层用稀泥裹上直接扔火堆里即可。

        “师傅，你有家人吗？”刘毅躺在地上看着漫天的星星问道。

        “咕咚！咕咚！”回应刘毅地是两声酒入喉咙的声响。

        老本师显然不愿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他的思绪却飘到了远方，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他们都已经不在了。”老本师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你的家人呢？”

        “我爹从小就想让我参军，可是一开始我却不想当兵。”刘毅眼眶一红立即就想起一副身材硬朗，鬓花白的模样。“没想到……哎，我现在却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不说这些了，这世道乱了，天子被西凉来的蛮子劫持，这群人虽然打着袁氏的旗号，可是却窝在军营里饮酒作乐，天下不得安宁，苦的却是我们这些人。”老本师轻叹一口气道，他虽然不知道个中原因，可是也知晓一些刘毅不知道的事情。

        因为有余羽撑腰，再加上这军营中的主帅没有作战的准备，整座军营似乎都变成了狂欢之所，大家吃喝玩乐，丝毫没有乱世来临的觉悟。

        都说乱世出英雄，其实不然，很多人只不过一直都维持一种危机感，无论乱世或者太平盛世都没有放松自身，这才会在乱世来临时脱颖而出，这一点从曹操身上就能看出一丝端倪。

        “你说将军是一个怎样的人？”刘毅听到老本师的话忽然想起他现如今所在的阵营，联军盟主袁绍，若是根据演义里来，这个袁绍不过是个草包而已。

        可是事实上能在后来夺下冀州、青州、幽州几州之地的袁绍真的就是一个大草包？官渡之战可是打的曹操********，若不是最后一刻许攸叛变，曹操偷袭了乌漕，恐怕历史都要改写了。

        而后即使曹操胜了袁绍也是等他死了才逐步收拾袁绍的两个儿子，虽然曹操评价袁绍志大才疏，不会用人，可是袁绍真的如此不堪吗？

        ‘老本师’沉吟了一会儿道：“将军礼节下士，胸有壮志，绝非常人。”

        说袁绍礼节下士，刘毅有些不以为然，这种都是演出来的，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也没看到袁绍从军帐里出来和底下的士兵交流，说他胸有壮志这点，刘毅倒是颇以为然。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刘毅从火堆里扒拉出叫花鸡，敲开外层泥土，剥开叶子，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立即四下散开，闻到香味的老本师立即从地面爬了起来，伸手就扯去半只，两人狼吞虎咽的将一只鸡吃完，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转眼间刘毅已经来到袁绍的军营将近三个月，这段时间里，刘毅如海绵吸水般学习着各种战斗知识，在老本师的教导下，他的骑术大有进步，刀法也终于有了骄人的进步，已经能在沙袋中穿行不触碰沙袋同时劈中稻草人。

        同时刘毅还习练箭术，虽然做不到百百中，可是也勉强能上得了台面。

        最为关键的是刘毅让余羽帮他打造了一柄格斗匕和一些飞镖，这是他最擅长的两样技能，刘毅不想荒废了。

        经过这段日子的训练，刘毅也对东汉末年的格局有了一个初步认识，同时也了解到联军为什么迟迟没有动身的原因：袁绍和袁术两兄弟不和。

        至于两人不和的最初原因很简单，袁术是嫡子，而袁绍则是庶出，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不过袁绍却被他老爹袁逢过继给他哥哥袁成当儿子，只是袁绍长相威武英俊，同时又会招揽士人，所以袁术就********了，一开始袁术便看不起袁绍，而袁绍也不喜欢袁术。

        两人的政治目标也各有不同，袁术想自立，而袁绍则想推刘虞为帝，这也是两人一直不肯动身的原因之一。

        不过这一切都和刘毅无关，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名队率的侍从，根本没资格参与上层的决策。

        这种无力感让刘毅心中十分憋屈，随波逐流并不是他的个性，要做时代的弄潮儿才能摆脱一些束缚，真正的为自身命运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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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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