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初恋是好人36
杨逍等因人多繁杂, 比不上张无忌的度, 因此从时间上要比张无忌慢两天。
距离少林寺还有最后一天的路程, 晚上杨逍吩咐安营扎寨,同韦一笑等人商议将人马暂做分开的安排,他们几个领头的先行一步, 委派叫各分旗头领再延后一步, 这样不宜被少林寺的人察觉。
只待教主遇到麻烦, 各分旗头领再率众赶去做支援, 攻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商量完毕,各人回各人的帐篷。
韦一笑睡觉与常人不同,他喜欢窝在房梁上。但江湖人风餐露宿居多,没有客栈住时, 他便睡在树杈上。
旁人称他青翼蝠王,不止在吸人血上如同蝙蝠一般,轻功以及作息习惯也同蝙蝠有着类似的情况。
因此, 明教众人都有帐篷睡, 独他自个儿睡在树上。
距离少林寺越近, 众人的守卫便越森严。
除去轮班值岗的人,韦一笑也算是瞭望塔一般的存在。
他的位置高,人又警觉,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并及时通知大家。
当匕割到喉咙时, 韦一笑大吃一惊。
夜色昏暗, 帐篷是散落着以合围的方式扎在平地, 点了两丛火。韦一笑落脚的大树却与帐篷略有距离,火堆穿不透茂密的枝叶,底下的人很难现上面的情况。
到底是谁?
韦一笑浑身僵硬,神经绷紧。
他正要开口试探对方是何来历,这人却是出手极快,将他周身几大穴位点住,这下不止说不出话,连动也没法动了。
韦一笑耸耸鼻尖,闻到一股沁人的幽香,对方显然是名女子。
对方适才点穴的手法也颇为奇特,不似一般武学门派。
韦一笑细细一想,倒像是一阳指的路数。
瞬间,所有的事情便有了源头。
会一阳指的人屈指可数,昆仑山一带的朱武连环庄庄主朱长龄和武烈,乃是世家相传,祖上都师承一灯大师。
当年段家的一阳指在江湖中是排的上号的上层武学,如今传到朱长龄这一带渐渐没落下去。
那日光明顶一役,朱长龄和武烈跟随六大门派上山,路途中遇到韦一笑。
韦一笑当年因练功出了岔子,以致寒毒时常作,每每作便要吸食人血,否则便气绝而亡。
朱武两人运气不好,还没赶上大部队便遇到了韦一笑。
同两人交手,韦一笑轻功卓绝,飘忽来去,将两人耍的团团转。
恰逢他寒毒作,原本目标是距离他最近的武烈,不想武烈机警,将不设防的朱长龄推了出去,然后趁着韦一笑吸食血液之际,武烈逃之夭夭。
朱长龄是他杀得,自韦一笑有了这个吸血的怪毛病,也不知多少人死在他手里。
之所以记得朱长龄,便是因为这是最后一个被他吸血而死的人。自张无忌做了教主,以九阳神功替他化去寒毒,他便再没因寒毒之事吸血伤人性命。
身后这女子神出鬼没,用的又是一阳指的点穴手法,想不把她和朱家联系在一起都难。
只是,此刻的韦一笑尚没想到偷袭他的人会是认识的朱九真。
朱九真点住人的穴道,确保他不会出声碍事,将人往肩上一抗,纵身飞掠到另一棵树尖,而后快消失在忙忙黑夜。
安营扎寨的一众明教人员,竟没有一个现韦一笑不见了。
朱九真初时还将人扛在肩上,待离得远了,甩手将人倒立拖住脚腕,一阵时间的轻功飞行,气血倒行,将韦一笑折腾的够呛。
当朱九真终于停下来,抓着脚腕子将人一甩砸在地上,韦一笑终于松了口气。
他憋着血液逆流带来的痛苦,抬头朝朱九真望去。
月光被乌云盖住,黑暗中只模糊看到一个纤细的人影,却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穴道还没解,韦一笑便是想开口也开不了。
他想,今日难道竟是我韦蝠王命绝的日子吗?
一股尖锐的气流破空而来,将他的哑穴点开。
韦一笑咳了一声,沙哑的嗓音像夜晚乌鸦的叫声,莫名透出森然的寒意,叫人胆战心惊。
“你是谁?”
朱九真站在距他三步远的地方,此刻被乌云掩住的月光终于露出来,银灰一般洒在朱九真的脸上。
“是……是你!”
看清楚朱九真的长相,韦一笑大惊失色。
他竟没想到,朱九真是朱长龄的女儿。
朱九真的声音在朦胧的夜色中显得清冷而傲然。
“杀父之仇不可不报,死到临头,你有甚么辩解?”
韦一笑嘴角咧了一下:“韦一笑技不如人,你要为朱长龄报仇,请便就是。”
他竟对死亡没有丝毫畏惧,这一点朱九真不得不佩服。
然而,她还是要杀了他。
“不过,我死前有个请求,不知朱姑娘能否成全?”
朱九真道:“你说。”
“自姑娘不辞而别,教主日夜不安。你二人日夜相处青梅竹马,教主对你的心思如何,你心中一清二楚。”
“眼下大敌当前,教主去少林寺解救谢狮王,他武功虽高却是人单势薄。若朱姑娘尚念他一分好,便请去少林寺帮他一帮,将谢狮王救出来。到那时明教重整旗鼓,人人想法子对付朝廷,将欺凌我汉人的鞑子赶出中原,我便死的甘心了。”
朱九真沉默片刻,韦一笑也不催她。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朱九真郑重道:“好。”
话音落下,一股极强的内劲直冲韦一笑的心脏,闷哼出声,韦一笑慢慢低头,从心脏位置涌出的鲜血渐渐浸透他胸前的衣服。
朱九真用的依旧是一阳指,内劲穿透韦一笑的心脏,叫他在失血中渐渐流逝生命,如同被他吸血而死的朱长龄。
杀死韦一笑,朱九真怕他的尸体被人现,早已备好了埋尸体的坑。将韦一笑丢进去,推土填平,又捡着周围的细沙撒了一遍,叫人看不出端倪,这才离开。
在她离开后不久,黑暗中走出两个人来。
两人在附近仔细查看一番,确认朱九真埋了什么人,其中一人道:“你赶快回去禀报郡主,我在这里看着,待郡主令,咱们再作计较。”
这两人正是玄冥二老,用玄冥二老来跟踪朱九真,可见赵敏是下了大力气的。
而此刻的朱九真,并没有现她杀掉韦一笑的事情已经被赵敏得知。
她虽答应韦一笑要帮张无忌救出谢逊,却不会立刻去办。
出来这一趟是瞒着小昭的,她一直担心朱九真擅自行动,万一打草惊蛇,杀不了韦一笑,到时便要和明教为敌。
来的路上小昭接到金花婆婆的消息,因要躲避波斯明教的追捕,两人暂时不方便见面。
小昭没有确切的地址,便是为她娘着急也没用。
原来也是错有错招,因张无忌提早知道殷梨亭的伤势乃赵敏所为,省下了去少林寺的时间,转而赶到武当山。又经戏耍赵敏之事,明教和张无忌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关于谢逊在冰火岛的事情也就提前泄露了出去。
一环套一环,等到丐帮得知金花婆婆从冰火岛将谢逊请了回来,立刻派出大帮弟子前往灵蛇岛。
事有凑巧,波斯明教也得到消息,得知金花婆婆的老巢就是灵蛇岛,一帮人乘船上岛,恰恰碰到前来寻找谢逊的丐帮众人,双方言语不和打了起来。
这一下便惊动了待在岛上的金花婆婆。
看到上岛的人中有波斯人,她也顾不得从谢逊那里套到屠龙刀,连夜带人从岛的另一处上船离开,那是她给自己留的后路。
因没有原著中一帮女子为张无忌吃醋扯后腿,灵蛇岛又有一定的范围,那群波斯人想要从岛上找到熟悉全岛的金花婆婆,只怕要费上一番功夫。
然而,没等他们熟悉岛上的环境,便和丐帮来了一次恶斗,虽说最后将那群丐帮的人全部杀死,却也失去了抓住金花婆婆的最佳机会。
得知母亲逃过一劫,小昭暗自庆幸的同时依旧免不了担心。
只是,金花婆婆没有告诉她如今她的藏身之处,小昭便是想去找也没法子,只得暂且跟着朱九真。
吱呀!
黑暗中,窗户被轻轻推开,小昭神色一凛,低声喝问:“谁?”
“你没睡?”
“姐姐。”
小昭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见朱九真穿了黑色的夜行衣,头利落地束在脑后,手中还拿着剑,显然刚从外面回来。
“你去找韦一笑了?”
朱九真点头:“我杀了他。”
小昭惊呼一声:“你真的杀了他?那……那明教的的人?”
“没有惊动他们,韦一笑的尸体也被我埋了,应该没有人现。”
小昭低低应了一声,声音微沉,像是打不起精神。
“还在想你娘的事?”
小昭点头:“波斯明教一直想将我娘抓回去,这一次对方探听到灵蛇岛,那下一次就极有可能真的抓到她。我担心,万一我娘真的被抓……我不想她死!”
小昭红着眼眶低下了头,眼泪无声无息地落在脚背上。
朱九真将人抱在怀里,安慰她:“没事,眼下你娘警惕得很,她刚从灵蛇岛逃出来,那帮人想要抓到她定不是容易的事。等你和你娘汇合,我便帮她改头换面的法子,保证波斯人一辈子都现不了她。”
“真的?”
小昭猛地抬头看朱九真,眼里迸出希望过来。
“我何时骗过你?”
“不过,眼下咱们得去少林寺,我答应韦一笑,要帮张无忌救出他义父。等少林寺的事情结束,你娘应该会给你消息。”
有了朱九真的保证,小昭终于放下心来。
第二日,两人退了房间,又换了两匹马,急赶往少林寺。
距离屠狮大会的日子只有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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