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飞燕是好人19
金九龄原本想来个死无对证，只要抓到公孙兰, 让她背了绣花大盗的罪名, 那这凶手是死是活, 他可不在乎。
如果公孙兰活着，他的计划便能完美许多。等6小凤将人送来，他便逼着对方承了这罪名, 背了这黑锅。
可眼下, 公孙兰死了。他和二娘的计划，将6小凤引到公孙兰的尸体旁, 再让红鞋子成员亲眼看到, 双方拼个你死我活, 不管最后谁胜谁负, 他都能把绣花大盗的案子圆满解决掉。
谁知，6小凤居然将“公孙兰”给抬过来了，而金九龄并没有收到二娘的来信，所以他实在怀疑，二娘那边的计划失败，6小凤已知道了一切。
如今，不过是想试探自己罢了。
脑中转过几个念头, 金九龄当着6小凤的面，将箱子打开。
箱子里装着个女人, 这女人明显还活着。
这是金九龄最初的反应, 而后, 他才将视线投注到女人的脸上。
女人长得很漂亮, 即便蜷缩着身子躺在狭小的木箱里，仍然美得令人惊叹。
空气中传来隐隐的香气，似桂花一般香甜，让人忍不住细细去嗅。
如果，这人不是他认识的二娘，他还真要忍不住感叹一句，美人含香。
金九龄屏住呼吸，视线从女人身上转到6小凤身上，问道：“这人就是红鞋子的领头人，公孙大娘？”
6小凤点头：“不错。”
“她怎么了？”
6小凤道：“被我灌了药，要睡上三天才能醒来。”
金九龄自然不信。
他到此刻已经确信，6小凤知道谁是绣花大盗，也知道他和二娘要筹谋的计划，所以，才会将二娘装进箱子里，当着他的面假装说是公孙兰。
毕竟，见过公孙兰的人少之又少。
然而，他仍旧笑道：“6小凤果然是6小凤，这世上任何的难题，只要到了你手中，就一定能迎刃而解。”
6小凤笑道：“公孙兰可是个很难缠的人物。”
金九龄点头：“的确，她犯的案子太多，易容术又太好，官府几次通缉都没能抓到她。如今，你将公孙兰擒获归案，实在是朝廷的功臣。”
吃衙门这碗饭的人，最不缺的就是嘴上的正义。
6小凤依旧微微笑着，道：“我最不爱和公门的人打交道，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太狡猾。”
金九龄愣了愣，心也跟着漏跳一拍。
6小凤笑起来，“你岂非清楚得很，公孙兰已经死了。”
金九龄的确有一刻的慌乱，但很快调整好心态，这件事只要他不承认，别人就抓不到一丝把柄，绣花大盗的罪名，最终还是要公孙兰来背这个锅。
或许，还可以再加一个6小凤！
金九龄既然不慌了，自然也笑了起来。
“看来，你和公孙兰有了分歧，一急之下将人给杀了，找到这样一个假冒的人来充数。”
金九龄说的正义凛然，“6小凤，你既是绣花大盗的帮凶，须怪不得我无情。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若乖乖自，我便放你一条生路，若负隅顽抗，别怪我六亲不认！”
6小凤叹口气：“这里没有旁人，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说这些掩饰的话。我既然知道公孙兰已死，你是真正的绣花大盗，那便表明我有证据。”
金九龄对自己做过的事清楚得很，他确定自己的确没有露出破绽，6小凤说这些不过是在诓骗他承认罢了。
以金九龄的武功，他可以感知周围百米内是否有人偷听。而此刻，并没有人偷听他和6小凤的谈话，金九龄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金九龄只笑着摇头，并不承认6小凤对自己的指控，反而将一切的罪名推到公孙兰以及6小凤身上。
6小凤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道：“不到最后一刻，我实在不想用这种法子。”
金九龄立即后退两步，距离6小凤稍远了些，一双鹰般的眼睛紧紧盯着6小凤，眸子里充满了警惕与防备。
6小凤的眼睛却没有看他，反而转到箱子里，说道：“出来吧，不是你说有法子的吗？”
金九龄的视线也跟着转到了箱子里睡着的女人身上，眼中惊疑不定。
上官飞燕睁开眼，从箱子中坐起来。
她顶着一张二娘的脸，对金九龄道：“事到如今，你想怎么办？”
怀疑从心中升起，然而很快，金九龄道：“你不是二娘！”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他本该和红鞋子中的任何人都无瓜葛的，偏偏，他中了6小凤的圈套，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失了防备。
6小凤立即抓住他此刻的把柄，露出咄咄逼人的气势：“二娘已经死了，临死前，她将事实全部告诉了我。”
金九龄冷笑一声，眼睛依旧紧盯着上官飞燕，却是一言不。
6小凤也不在乎，反而继续说道：“你本不该是绣花大盗，奈何你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人人都以为你在女人堆里如鱼得水，却不知道要维持这种局面需要耗费多少银子。你不过是小小的捕快，即便有些名望，钱财与你也没甚亲密的关系，于是你将主意打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6小凤将绣花大盗这段时间做过的案子一一列举，并且将自己这段时间现的破绽一一说明，势必要逼着对方亲口承认不可。
6小凤其实很怀疑上官飞燕的法子，上官飞燕说，让他尽管在金九龄面前推理指认，也不怕露了消息叫对方心有防备，她自有办法令金九龄亲口承认自己就是绣花大盗。
然而到了这个时刻，上官飞燕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全靠自己和对方打嘴仗。
如果，金九龄不承认，他总不能动手逼迫对方承认吧！
就在这时，上官飞燕点燃了蜡烛。
为防金九龄太过警惕，让她没有可乘之机，上官飞燕将自己这段时间配的药全都用上了。
金九龄要应付6小凤，还要注意上官飞燕的小动作，一时间手忙脚乱。
蜡烛被金九龄的掌风扇灭，一缕白色的烟顿时从灯芯处升起，飘飘悠悠混进了空气，与之前上官飞燕夹带的那股香气慢慢融合。
金九龄还没有做好和6小凤动手的准备，只是，他不能任由上官飞燕偷偷摸摸。
他这一记掌风令上官飞燕抓到了机会，怂恿6小凤赶紧动手抓人。
6小凤自然也知道，金九龄既被称为天下第一名捕，武功自然不弱，与他动手，自己也需十分小心才行。
这一场争斗可谓酣畅淋漓，金九龄最终败在了6小凤手下。
期间，他曾想过逃跑，却被上官飞燕拦住了。
金九龄被6小凤手中的剑指着时，脊背处早已汗湿一片，那挂在脸上的汗珠也欲坠不坠，急的喘息一下接一下，快得很。
趁着这个空档，上官飞燕两指一弹，一颗石子敲在金九龄腋下，趁他张嘴的一刹那，将准备好的药丸塞进了对方嘴里。
这药丸并不是毒，却可以叫人吐真言。
药丸中添加了□□的成分，能够更有效地让人在放松警惕中，说出内心最想说的话。
6小凤猜到上官飞燕会用药，却没想到她这前前后后做的功夫多数是用来迷惑金九龄的，目的便是让他一直保持神经的高度警惕感，在一场殊死搏斗后，陡然放松，她便趁虚而入。
不过，也不能说之前的布置全然无效。
至少，此刻经过一场恶斗的6小凤也着了道，浑身软，使不出力气。
“你还用了什么药？”
6小凤忍不住叫苦，这种毫无招架之力的状态可真是糟糕，若是有人站在他面前，只需用刀子在心口处轻轻一戳，便能置他于死地。
上官飞燕笑着道：“我之前给过你解药，你还保存了起来，说是早晚有用到的一天，真的被你说中了。”
她示意6小凤在怀里搜一搜，6小凤立即想起霍休死之后，上官飞燕曾给了他一瓶解药。他当时并没有中那迷药，也就没有用解药。
如今，上官飞燕说，之前的那瓶解药便能解如今浑身软的困境，这叫6小凤没办法不吃惊。
“那个味道……”
他想说，今天没闻到臭屁的味道，那解药能管用吗？
只是，话没说完便被上官飞燕狠狠瞪了一眼。
上回为了图方便，她换了一味药，不想无色无味的“悲酥清风”让她弄得臭气熏天，好在作用没变。
今天使用的“悲酥清风”无色无味，没有被换过配药，又在香气的掩盖下，这才令6小凤着了道。
“爱闻不闻！”
6小凤自然是喜欢闻的，尽管解药的臭味比之臭屁的味道更浓郁，他依旧认命地将瓷瓶放到鼻端，小心翼翼嗅了嗅，而后皱紧了五官。
他确定，上官飞燕作为一个女人，是女人中最不好惹的。
金九龄的事情自然是解决了，6小凤又为江湖破解了一桩大案。
花满楼根本没有出场的机会，上官飞燕便将一切事情都解决了。
既然来了京城，上官飞燕便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询问花满楼的意见，花满楼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花家钱多得很，京城也有不少的产业，想要在京城置办一座小楼，种满鲜花，供人观赏，那自然是极简单的事情。
上官飞燕根据花满楼眼睛的感知变化，将他的眼睛遮住，暂时不见强光。
6小凤原本就听说上官飞燕要替花满楼治眼睛，他本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如今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上官飞燕制药使毒的本事，对于花满楼眼睛复明，反而生出十分的信心，笃定花满楼的眼睛一定会好。
几人在这里喜气洋洋，却有人不那么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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