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小修)
宗玄冶将她带回来,扔到了床上。
尹清婉重重地撞在床上弹了弹,床铺铺的很柔软,她摔在床上并没有受伤,但她却被这种扔野猪似的粗糙的方式哽住了。
宗玄冶本人却并未察觉到。
他脸色如常,一本正经。
春桃正焦急地等待着,小姐不见了,她身为贴身丫鬟居然不知道,吓得都快哭出来了。听见尹清婉房中传来动静,她急匆匆地鲁莽冲了进去。
却看见宗玄冶和尹清婉面对着面,两人距离靠的很近,乍一看上去似乎有暧昧在中间流动。
春桃一下瞪大了眼睛,膛目结舌,“小姐……王爷……你们……”
“……”尹清婉正欲回答。
春桃却急促地喘息了一下,眼神中若有所悟。
她含羞地捂着脸,闷声道:“奴婢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不管尹清婉喊住她的声音,她又闷头急冲冲地冲了出去。回房间前,她看着尹清婉的屋子亮起的灯光,露出一抹会心的笑。
尹清婉:“……”
宗玄泽没有管那个莫名其妙冲进来又冲进去的丫鬟,眼神凝视在尹清婉的身上,见她还在傻傻地看着自己,他抿了抿唇,吐出两个字:“快去睡吧。”
“……哦。”尹清婉乖乖地躺进被窝里。
她看了一眼宗玄冶,犹豫一番。
按道理来说,她和宗玄冶是夫妻,夫妻同床共枕,甚至做一些亲密的事是很正常的。但她心里有些微妙的抗拒。
毕竟她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对宗玄冶没有感情,和一个只是认识的陌生人做出那种事情,她做不到。虽然从伦理道德方面来说,她并没有抗拒的理由。
最终尹清婉按捺住心里小小的抗拒。
她垂下头,低声道:“你要不要也……”上来睡觉。
还没说完,她的脑袋就被重重地拍了拍。
尹清婉从来没被人拍过头,她神奇地眨了眨眼,感觉有些奇妙。
宗玄冶以为她受惊过度,想要安慰安慰她,他从前看见自家小侄女受伤的时候,长辈便是这样做的,哄了一会儿便不哭闹了。于是他便学得有模有样。
但他显然并不常做这样的事,动作很僵硬。而且他也向来不会哄人。
干巴巴地沉默了很久,他才神情认真地憋出来一句:“好好休息吧。”
“……哦好。”
虽然那举动很奇怪,但这一夜尹清婉睡得很安稳。
宗玄冶并没有留下来,而是先行离开了。
第二日清早。
金老板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
门外便响起了“咚咚咚”作响急促的敲门声,来人敲门的力道很大,听着震耳欲聋的声音似乎要把门给拍烂。金老板被这暴躁的声音吵醒了。
他骂了一句“敲魂啊”,神色愤怒地前去开门。
他本想先开口骂两句,见是穿着官兵打扮的官老爷。满身怨气的气势顿时消下去一半。但语气仍然不太好,斜着眼道:“这大清早的,几位官爷有何贵干。”
他经营的这家店里面的动物,大都是要上供给皇亲国戚的,来来往往那么多贵人,金老板背后自然有人撑腰。
有人在上头,他自然不怕官兵问查。
这些官兵也知道,因此平日里见到金老板,没有点头哈腰,但也语气温和,带着笑模样。
而如今他们的脸色却一个比一个难看严肃,似乎生怕和他扯上关系。
其中有一个官兵小头领冷笑一声道:“你将患病的动物肉贩卖给食肆店铺,如今已经证据确凿,跟我们走吧。”
这人金老板认识。
昨天他们俩才刚吃完一顿饭。
他送给那人一坛子美酒。那人脸上笑得极亲切,与他推杯换盏,拍着他的肩膀称兄道弟,说有机会定要提携提携他。
若真的只是被发现贩卖有病的动物肉,金老板或许还并不担忧。
但见这个小头领这般冷漠生疏的态度,金老板莫名有些心惊了,他心中有些惊慌,但面上仍然强自镇定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头领丝毫没有听他废话的兴趣,冷笑着给背后的官兵使了个颜色。
立即有几个官兵上前按住他,将他拖住。
金老板一边挣扎一边大叫,“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吗,你敢这样对我!……”
见他还认不清楚形势,小头领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看在那日他送来的一坛美酒的份上,小头领好心地提醒道:“别喊了。你得罪的那位大人是你背后的人都吃罪不起的。你现在消停消停,吃几个月牢饭便罢了,若是牵扯到别人,可就不好说了……”
金老板脸色青青白白,不敢再挣扎。
在路人诧异的议论纷纷下,金老板被带走了。这件事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大家日子还是一样地过,很快便将此时忘怀。
尹清婉也并不知晓金老板出事了。
她主要还在考虑小紫貂的事。
因为答应过小紫貂,尹清婉自然不可能反悔。她送上拜贴,再次登上长公主府。
听闻尹清婉是要过来给她送一只小白貂,长公主原本有些期待,但是见到后发现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白貂,她便失去了兴趣。
长公主抬了抬眼道:“只是一只普通的小貂罢了,本宫府中并不缺。”
尹清婉道:“这只白貂我不仅是送给长公主,也还要送给紫貂,与它做个伴。”
长公主纳罕地挑眉道:“为何要送它?”
尹清婉笑盈盈地找了个借口道:“人尚且需要知心好友说说话,别看紫貂只是个宠物,它自然也是要朋友的。这样一来,说不准它心情一好,皮毛会更加光泽柔顺呢。”
长公主被逗得一笑。
但也叹了口气道:“本宫往日也并非没有这样做过,但那紫貂护食的紧,从来不许别的小貂靠近。本宫看,你这番心意,恐怕要浪费了。”
“那可不见得。”
尹清婉神秘一笑。
她令人带来装紫貂的小金笼。紫貂本来正懒散地躺着,当看见尹清婉怀中娇小可爱的小白貂后,它顿时惊讶地睁大眼睛,然后猛然从金笼上跳了起来!
尹清婉将小白貂放了进去。
紫貂飞快扑上去,长公主正以为它要咬它,正欲让人拉开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紫貂抱着小白貂哭了。
两行清泪从它搞笑的豆豆眼中流了出来。
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它抬头看尹清婉,吱吱地叫着,不住地说“谢谢”。
“……”长公主难得默了默。
在这副场景下,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长公主还是收下了这份礼物。
让紫貂和小白貂团聚后,尹清婉也了却一桩心事。明明只是两个小动物,她却莫名有种促进有情人成眷属的欣慰感觉。
她在晋王府待着,与从前无二。
但又有所不同。
她似乎更加频繁地碰到晋王了。两人相遇后偶尔说说话,不再两两相望只有沉默。气氛似乎融洽了不少。
过了几日,是太后四十大寿的宴会。
初时听到这个年纪,她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在她印象里太后都是老态龙钟,一副慈祥的模样,这个太后却出乎意料地,稍微年轻了那么一点点。她因为来自现代,对年龄方面更加随意些。
但实际上,在古代四十多岁已经很老了,民间的普通人家这个年纪已经儿孙满堂了。
她经过打听,方才知道。
如今登基的皇上才十来岁的样子,只比她小一点。先帝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但却因病去世,死的突然,只能草草交代后事。
皇上赶鸭子上架。
太后顺利成为了后宫的实际掌权者。
而晋王,则是先帝的弟弟。先帝登基时候,晋王方才知晓人事,两人年龄差距过大,让人根本升不起防备。先帝为兄为父照顾晋王长大,两人关系颇为亲厚。先帝死之前嘱咐他好生辅佐太子登基。
但是春桃打听消息的时候,悄悄地跟她说,有许多人怀疑,是晋王害死了先帝。
虽然没什么依据,但是先帝死后皇上年幼不经事,他便代天子处理政事,权倾朝野,一时无人能掠其锋芒。
他是最大的受益者。
谁也不能说不是他干的。
尹清婉没有信这些流言,但也默默将这些消息记在了心中,以防有行差踏错。
她算了算,因为嫁给晋王的缘故,她的辈分像滚轱辘似的,大了好几轮。长公主待她不错,两人算起来应该是姑媳关系,而她恐怕得喊皇上一声侄儿。
这波血赚呀。
尹清婉不厚道地被自己逗笑了。
太后寿宴当日,尹清婉打扮得隆重许多。她涂上艳色的口脂,衬得面若桃花,柔婉端庄。
宗玄冶等在门外,见她总算出来,松了口气。
在马车上,宗玄冶多看了她好几眼,觉得她今日看起来有些不懂,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最后他盯着尹清婉的脸庞,认真地端详了许久,沉吟道:“你化妆了?不丑。”
不丑?仅仅是不丑??
她在梳妆台前坐了几个时辰,只得来这个轻飘飘的评价,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尹清婉想了想,学着他同样上下打量了宗玄冶一眼,最后肯定地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道:“王爷今日看上去倒是威武不凡,英俊无比。”
宗玄冶被夸奖,不由得咳嗽了一声。
他别过头闷声道:“走吧。”
到了皇宫,内侍殷勤地走上来,指引着他们走到了相应的席位。
在最靠近天子席位的地方坐下。
尹清婉抬了抬头,便能看见皇后太后的模样。
宴会似乎在等了许久,靠近太后一旁的太监方才扯着嗓子喊“开宴”,而中间的位置却始终空荡荡的。太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那是皇上的位置。
平日里皇上顽劣不堪,她尚且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朝中文武百官和家眷都在,独独皇上缺席了,让她有种脸上挂不住彩的感觉。
但事已至此,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太好发作。
只能暗暗让内监去寻皇帝去。
但出去的不只是内监,还有一道女子的身影。
尹清婉看得模糊,却隐隐地发现,那好像是她的嫡姐尹清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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