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夜探
马科斯酒吧附近。
一辆黑色商务车停放在停车场不远。
从远处看商务车没有一丝光亮，应该是停车熄火了。
但如果从汽车前方仔细观察，偶尔能看到车内有人影。
卢克、迈克尔、阿米尔、露易丝四人正坐在车内讨论案情。
卢克对着迈克尔问道，“你和血手麦克谈的怎么样了？”
迈克尔哼道，“这个家伙比想象中的滑头，他承认入狱后一直有人在与他通信联络，而且联系的人有数十位之多。
我逼问他哪些人有作案的可能，他给了我十个人的名字。”
阿米尔转了转笔，“如果每个人都有嫌疑，那等于是没有说。”
卢克问道，“包括嫌疑人唐吉·布伦斯吗？”
“包括。”迈克尔应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准备将通讯名单上的人员仔细核查一遍，看看是否有人符合凶手特征。”
露易丝打断了两人谈话，“法医刚刚传来了最新的尸检结果。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昨晚的十一点半到今天凌晨一点半之间，死亡原因是勒住颈部窒息而死，双腿是死后被电锯一类的工具切断的，死前有大量的饮酒。”
阿米尔问道，“死者生前是否被侵犯？”
露易丝答道，“没有发现被侵犯迹象。”
迈克尔说道，“死者家没有被盗，死者也没有被侵犯，那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阿米尔答道，“以我的推测，凶手很可能是看到受害人醉酒，想要捡尸，才会有了坏心思。
但他失手杀人后，自己也被吓到了，所以才没有了进一步的侵犯或盗窃行为……”
阿米尔没说完，又自己否定道，“也不对，凶手有胆量锯断死者双腿，证明他胆子很大，不应该这样，说不通……”
“别想那么多了，既然已经查到嫌犯晚上经常出现在酒吧附近，咱们就先找到他。”卢克打断了阿米尔的思绪，在他看来推测是建立在证据的基础上，如果证据不足或证据本身就有问题，推测的结果很可能有偏差。
露易丝说道，“如果昨晚送受害人回家的是凶手，我觉得他再次返回这里的可能性不大。”
阿米尔摇头，“真正的高智商犯罪，在作案前后通常是不会改变自己日常行踪的，他们会装作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而那些作案后选择逃亡的，反而更容易被警方看出端倪。
况且，凶手敢锯断死者双腿，说明他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人，重回现场的可能性很大。”
露易丝耸耸肩，“希望你是对的。”
阿米尔一脸自信，“我一向如此。”
迈克尔看了看手表，安排道，“阿米尔、露易丝，你们两个留在车里查看停车场监控，我和卢克下去看看。”
阿米尔道，“保持联系。”
卢克两人走下商务车。
迈克尔观望四周后，低声问，“你觉得凶手还会继续作案吗？”
卢克答道，“凶手既然是在模仿血手麦克的作案方式，并且在现场留下了相同的血迹符号，说明他继承了血手麦克的杀人理念，我认为他还会继续杀人。
而且相隔时间不会太长。”
迈克尔叹息道，“第一名受害人是纽约市长夫人；第二名死者是国际名模。
这两起案件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我真不敢想第三名死者会是什么身份？”
卢克拍了拍他的肩膀，“伙计，放松点，我们会抓到他的。”
“滋滋……”
对讲机里响起了露易丝的声音，“注意，有一个穿着黄色代驾制服的男子走向停车场。”
“收到。”卢克和迈克尔望向停车场门口，没多久，一个穿着黄色代驾制服的男子走进停车场。
卢克走向前，趁机观察对方的容貌和体型，与昨晚的嫌疑人特征并不相同。
他拿出对讲机，“不是目标。”
除了卢克几人外，酒吧周围还布置了大量的探员，他们同样在搜寻嫌疑人的踪迹。
十几分钟后，对讲机里响起了另外一名探员的声音，“抓到他了，我们抓到他了。”
迈克尔拿出对讲机，询问，“能确定身份吗？”
“容貌和体型与视频中的相似，基本可以确定。”
“很好，将他带过来。”迈克尔露出一抹喜色，对着一旁的卢克说，“抓到那个混蛋了。”
几分钟后，一名穿着黄色代驾制服的白人男子被押进了商务车，男子个子不高，身形消瘦，留着浓密的胡子，有些不满的看着卢克等人，大声质问，“你们为什么抓我？”
“FBI！我们正在调查一起重大刑事案件。
你叫什么名字？”
“哥尔·诺兰。”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我不知道，但你们肯定抓错人了，我从来没有做过违法的事。”
“昨天晚上十一点钟，你在哪？”
“就在酒吧附近。”
“在做什么？”
哥尔·诺兰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你们觉得我能做什么？当然是代驾了。”
“当时你在给谁做代驾？”
“奥莲娜·巴克。”说着哥尔·诺兰笑了，“我是她的粉丝，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本人，要比电视上漂亮太多了。
我很荣幸成为她的代驾。”
“你是她的粉丝？”
“是的。”
“撒谎。”
“我没有撒谎，我的确是他的粉丝，我家里还有她的画报，超性感的。”
“如果你是她的粉丝，为什么不关注她的新闻？”
“我没有刻意搜过，但如果看到她的新闻，我一般都会点进去。
有什么问题吗？”
“她死了。”
哥尔·诺兰张大嘴巴，露出震惊的神色，“这怎么可能？我昨天晚上还送她回家了。
天呐，你们不会以为人是我杀的吧。”
卢克道，“据我们所知，你的确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
“No no no，我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死了，而且她的死与我无关。”哥尔·诺兰辩解道，“我是上夜班的，我早上六点才下班。
然后回家吃饭，我上午九点多睡觉前还看过新闻，当时并没有她被杀的消息。
我睡醒后，晚上又要做代驾，我真的还没看到与她有关的新闻。”
卢克一直盯着对方，并没有看出明显撒谎迹象，“据我们所知，奥莲娜·巴克曾经在网上找过代驾，但并不是你。”
“那又怎么样？
她可是奥莲娜·巴克，哪怕她不付钱，我也愿意给她当免费的司机。”
“仔细描述一下你遇到奥莲娜·巴克的经过。”
“那天晚上，我在酒吧门口遇到了奥莲娜·巴克，那天她喝醉了，但依旧是超美的。
我问她是否需要代驾？
她就把车钥匙给我了。
就这么简单。”
“你开车送她回家的？”
“是的。”
“你几点到她家？”
“应该不到十一点半。”
“你把她送到家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哥尔·诺兰想了想，答道，“她当时喝了很多酒，醉的很厉害，我刚一停车，她就急着要下车，走路歪歪扭扭的，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我赶紧下车跑过去扶她。
然后将她送到门口，我就离开了。”
卢克盯着对方问道，“你有进她的家吗？”
“没有。”
“你当时有看到其他人吗？”
“当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天色比较暗，我没有注意到。”
“你之后又去了哪？”
“附近刚好有人叫代驾，我就接单了，然后继续送客户回家，一直忙到凌晨六点。”哥尔·诺兰补充道，“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询问代驾的客户，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送奥莲娜·巴克回家的时候，她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除了醉酒外，我没有看出其他异常。”哥尔·诺兰回应了一句，忍不住问道，“奥莲娜·巴克是怎么死的？”
卢克没有回答，继续询问，“你送奥莲娜·巴克回家的时候，有没有被人跟踪？”
哥尔·诺兰回忆了片刻，“我当时的注意力只放在开车和奥莲娜·巴克身上，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迈克尔说道，“你送奥莲娜·巴克回家后不久，奥莲娜·巴克就在房子里遇害了，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你最好能说点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哥尔·诺兰捂着额头，“天呐，这太可怕了。
我可以对上帝发誓，奥莲娜·巴克的死真的与我无关……”
“咯吱……”汽车的门从外面打开，露易丝站在门口，“二组刚刚打来电话，那边有情况。”
卢克走下商务车，迈克尔也跟着走了下来。
上午，卢克和阿米尔去唐吉·布伦斯家谈话后，两人都觉得唐吉·布伦斯有所隐瞒，再加上唐吉·布伦斯是他们筛选出有重大作案嫌疑的对象，所以就派遣FBI探员盯着唐吉·布伦斯。
卢克问道，“唐吉·布伦斯那边有什么情况？”
露易丝看了一眼商务车，小声道，“就在刚刚，唐吉·布伦斯带着女儿离开了家。”
迈克尔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这么晚还出门，确实有些不对劲。”
卢克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这个人肯定有问题，我想去他家搜查一下。”
迈克尔一挑眉，“悄悄地？”
卢克反问，“有问题吗？”
迈克尔比划了一个开锁的动作，“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卢克指着商务车，“虽然我没看出这家伙撒谎，但保险起见，你还是查一下他的不在场证明。
杀人、锯腿、处理现场，至少需要半小时到一小时的时间。”
“我明白。
你准备带几个去？”
“一个人就行了，人多了反而不方便。”
“注意安全。”
“我会的。”
半个小时后，卢克和阿米尔赶到嫌疑人唐吉·布伦斯家。
五年前，血手麦克进入监狱后，唐吉·布伦斯就一直跟他保持联系，甚至还多次探视对方，而且两人的职业都是钢琴师，综合种种原因，卢克和阿米尔都觉得他有重大作案嫌疑。
但现在的问题是，FBI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所以卢克决定夜探唐吉·布伦斯家。
以前，卢克在洛杉矶很少做出格的事，但现在他是以FBI的身份办案，反而少了许多顾忌。
太墨守成规，反而不符合FBI的作风。
两人将车停在路边，观察四周无人后，趁着夜色赶到唐吉·布伦斯家后门。
阿米尔负责盯梢，卢克走到门口，戴上手套，拿出了开锁工具。
一阵细碎的声响过后‘咔’的一声，门开了。
阿米尔一挑眉，“哇喔，没看出来，你开锁这么厉害。”
卢克戴上脚套，直接进入了嫌疑人唐吉·布伦斯家。
一进门，卢克就闻到了一股异常的气味，“你闻到了吗？”
阿米尔皱了皱鼻子，“不是血腥味，也不像是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
我应该在哪里闻过这个味道。”
卢克面色凝重，戴上口罩，“先搜查，小心一点。”
两人拿出手电分头搜查，阿米尔进了旁边的卧室，卢克则是搜查客厅。
客厅内的装饰很简单，打扫的也很干净，他甚至没有看到孩子的玩具。
电视柜上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三个人，唐吉·布伦斯、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女孩。
卢克回忆了一下，这个小女孩看着有些眼熟，应该就是今天早上在窗户旁露头的女孩。
突然，卧室里响起一个声音，“我这边有发现。”
卢克走进旁边的卧室，看到阿米尔手中拿着一本书，封面有些陈旧，书封上画着一个红色的圆形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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