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选择

“别紧张，年轻人，来，坐。”老者的笑容很和蔼，让我感到一阵亲切。我小心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我今天找你来呢，是有件事需要征得你的同意。”老者看着我，轻声说道:“委员会讨论的结果是，大部分人，支持将你判处死刑，然后进行遗体研究。”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别害怕，年轻人，我为你争取到了另一种选择。你现在可能有许多困惑，我慢慢给你讲清来龙去脉，好不好”看着老者的眼睛，我感到心里很安定，点了点头。

        老者缓缓地说:“这个世界，我们叫他虚空之境，名字很普通，是吧，但我们想不到更好的名字了。进入这个世界的人，有早有晚，有老有少，老的像我，少的像你，还有那个小女孩，哈哈，怪可爱的。”老者笑起来，摸摸花白的胡子，接着说:“大家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地点都不相同，在来之前在做什么事也都不一样。对于这个世界，我们直到现在知道的也很有限，但是渐渐摸清了一些规则。”我皱皱眉:“规则”“没错，一些我们渐渐摸索出来的比较固定的规则。比如，你遇见的那些东西，冥魔，虽然对于它们是什么，出现的原因，目的我们都还一无所知，但是这么多年来，它们基本只在夜间活动，历史上，只有两次，冥魔在白天出动，都是在黎明时分，其中一次……”老者看着我:“就是你这次。”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猜测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被老者说的委员会判处死刑。

        老者说:“冥魔在白天大规模聚集，这让基地陷入一片恐慌。以之前我们掌握的信息来看，这些冥魔几近疯狂地吞噬周遭的一切活物，唯一能限制它们行动的，好像就是这个白天的日光，如果现在它们连这个限制都没有了的话，后果确实很难预料。”我问:“可是……您不是说，历史上发生过两次……”“没错，还有一次发生在很久之前了……不过那一次和你现在的情况不太一样……”老者慢慢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城市沐浴着的黎明的曙光，眼神有些黯淡下来。“这些我之后会慢慢告诉你的……”“之后”我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您的意思是，我还有之后”老者转过身来，看着我，恢复了那和蔼可亲的神态:“对，你有活下去的选择，但是选哪一种，要看你自己的意愿了。”

        我沉吟片刻，相比死刑，正常人当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能活下来的方法，但是看老者这个提问方式，应该没有这么简单，看来这另一个选择可能有一些代价。

        “长老，可以请您向我讲解一下我有什么选择吗？”

        老者说:“当然可以，我的孩子。首先这第一个选择，就是我刚刚说的，接受委员会的裁决，执行死刑，那么你的遗体将会被技术部作为重点研究对象，他们，可能会对你的遗体进行解剖研究等等；第二个选择，就是你作为公民加入地下城，我们要对你进行严格的监禁观察。”我等待着老者接下来的话，然而老者却什么也没说了，只是和蔼地看着我。“就……这些吗？”老者点点头:“对，就这些。”我疑惑地问:“可是，这看上去很好选择啊，当然是选择能活下来的办法，活着再怎么难受，也总比死了好，所以，那第二种选择，应该还有比死亡更痛苦的代价吧。”

        老者的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的神色:“年轻人，你说的不错。如果只是死亡和监禁之间选择，似乎很好选。但是第二种选择，确实没有这么简单。韩飞队长救下你，把你带来这个地下城，委员会对你的判决，和我争取来的第二种选择，都是基于一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因为你，冥魔在白天出动了。这样的事，在之前我们只遇到一次，这样的人，加上你我们只遇到过两个。"老者对着房间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挥挥手，门开了，一个人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进来了，我注意到那是很老的款式。他说道:“你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是昨天下午14:20，同一时间我们检测到虚空之境有多处产生了异常能量波动，从夜晚17:54起，大量冥魔出动，经过技术部门的路线分析，目标都是你。后来你被张强所救，一同前往了张强位于石块底部的房车改装避难所。而通过我们分析到的信息，冥魔并没有停止寻找你的行动。”老者说:“辛苦你了，剩下的我来说吧。你们在避难所呆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黎明才突然遭到冥魔群的袭击，这时因为，整整一晚上，它们都在找你，整个地区的冥魔群，都在寻找你这么一个目标。韩飞队长斩杀的那群，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它们的大部队甚至还没有现身，这件事真的把委员会那群老家伙们吓坏了，他们认为你身上有冥王的诅咒，所以嚷嚷着要把你处死。”“冥王的诅咒”“根据我们现有的信息，我们推测这些冥魔不是自主意识体，而是受一个消息源的统领，我们暂时称其为冥王，但是这只是一种推测，暂时还没有证据可以证实这点。”

        我犹豫了一下，问出了那个最重要的问题:“那第二个选择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长老看着我，说:“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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