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子云日常,酒馆内外
“额,书生啊,你是贼啊?你怎么成骨头了啊?”子云眼看两人已走,撇着嘴又问又说,“不过,我看你心有玲珑,就是啊,唉...走吧。”
“鼠大鼠二,快点过来,我们走了,有人请吃饭啦...”说完,弯身有提起已经破了的布袋,递给书生,抖了抖。
“书生大叔,你年轻力壮,还是你来拿吧!”
正在思索着亲爱的,不,敬爱的小王爷那句有些惋惜长叹之意的书生,很自觉的接过了子云递过来的布袋,也不多想,直接一甩,背在身上。
压着声音忐忑的问道:“小王爷,你那一声‘唉’,可是何意啊?小生请教了,”
“哦,有些话,吃不饱饭是讲不出来的,就是讲出来,也不一定是齐全的,还有啊,我可不是什么小王爷,我叫子云...”
“啊,哎呀,小王爷,啊,子云公子说的对,说的对,咱们走,咱们走,我来带路,我来带路,嗨,那几个大鼠,快点,快点,赶紧进篓子。”
山间,两人穿山越岭,子云还好,习惯了环境,再看那书生,头发散了,衣袍起毛了,脸上还有几个细小的红印子,身上背着的脏布袋把后背滚的满是污泥,气喘吁吁,满头虚汗,一步一晃的跟在子云的后面,满脸惆怅,但那一脸的兴奋,或许正如他心中的自我安慰“不吃苦中苦,怎做人上人。”
山下酒馆,小镇唯一的酒馆,也是子云来到此间之后走的最远,见过最多人的地方。
小镇名曰庆华,酒馆却是无名,只有一个大大的葫芦挂着门侧的一根竹子上。
酒保年方二十左右,脸上还有几个青春嘎嘣豆在奋发图强,欲破土而出,此时正站在柜台后面和掌柜的嘀咕着什么,满脸的好奇和惊讶,三五个正在来回奔走听唱的伙计也停了下来,站在不同地方看着。
酒馆外看不大,内则实在不小,足有小半亩地,里面已经有十几桌客人,喝酒划拳,吃饭谈事,而稍稍远离众人,靠内窗一张四方桌的两个陪客位上,坐了两人,来时已久。
一女子虽然带着面巾,看不见面容,但一看就知是极美的女子,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有些飘飘然极好闻的香味,一条薄纱般的锦带或批或缠于两肩和胳膊之上,女子轻眉微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坐于一旁的,却是一个褶衣老人,极为威严,右臂似有残缺,不很灵活,一根奇怪的短杖,此刻正放在坐着的长凳上,老人面带忧愁,眉间却又好似带着喜色。
坐于一旁的,却是一个褶衣老人,极为威严,右臂似有残缺,不很灵活,一根奇怪的短杖,此刻正放在坐着的长凳上,老人面带忧愁,眉间却又好似带着喜色。
两人静静的坐着,酒保如见天人般的已经过去询问了两次,女子只字不言,而老人只一句话:“先把最好的酒菜准备好,其他的再说。”
自从这两人进了酒馆,划拳的声音也小了很多,绝大多数客人,都在暗自窥视着,低声的谈论着,偶尔还有几声奸邪的笑声传来。
门外日光正中,初夏之风煦暖,一阵阵溜进这酒馆之内,撩的人有些睡意。
突然,不言不动,端坐的女子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老人,便女子在前,老人站起随后,走向门口,一同站在外面,看着大山的方向,似乎在恭迎什么人,尤其是那老人,高大的身子更是低了几分,酒馆内静寂,都停筷停杯,侧身探头向门口外望去...
不一会,外面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争吵吼骂之声,似有还无,似近还远。
“呀,这不是兔崽子吗,又没吃的了吗,这个时候来讨巧,可是头一遭啊,来来,我这还有几个木瓜,拿去壮壮胸脯子
“吆吆吆,舍得出洞了啊,来来,狗一样的东西,快趴下让我摸摸头...”
“大娘好,大娘好,你看你又壮实了不少,再这样下去,就要等这个年关了吧!”
“王八羔子,这东西长大了啊,还敢这样顶嘴,你来,你来,看我不锤死你个没爹没妈的野种...”
“咋滴,皮痒痒了,被打少了是吧,信不信再去烧了你那狗窝?”
“你们有娘,你们有爹,但你们都是知道妈不知道爹的东西...”
“你个王八生的没种的东西,咋说话的你,咋说话的你?吆,不是一个人了,有伴了,找个乞子来暖被窝啊,咋滴,难道还要晚上来偷不成啊?”
“嗨,乞子,你是不是和野种睡被窝了?”
......
酒馆门口肃立的红叶仙子和孙山主,看着从远处走来那被人追骂,被人扔石头、甩菜叶子的少年,心里五味杂陈,相互看了一眼,又同时敛眉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再看那陪在子云身边的书生,本是一路上就被搞得没了脾气,暗暗压耐着,而现在更是被气得七窍生烟,在自己看来,这么英俊潇洒,书海里徜徉几百年的饱学之士,竟成了乞子?想来,脸上一阵黑,一阵青,一阵绿的,如不是前面走着的当事人都不很在乎,装着没事人一样,他早就过去,活剥了那几个蠢货。
两人狼狈的跑到酒馆门口,看到红叶仙子和孙山主正在门口等待,子云咧嘴笑了笑,“进去吧,在外面站着干嘛,咱们不要太客气...”
“小王爷,要不要...”孙山主左手稍抬,狠狠的一压。
“对对对,公子,这口气,不能不出....”书生接着话,顺势把背在身上的布袋递给了孙山主,期待的看着子云,只盼着子云点头,也好消去他‘乞子’之称和碎石子烂菜叶子糊身的耻辱。
“嗯?乱讲什么?都是山上山下的邻居,打打骂骂不是正常吗,又不是要人命。”
子云皱眉看了两人一眼,回走一步,对着孙山主说完,扭头便盯着书生,仰着头上下打量了下,
“我听说,读书人文气傍身,以德服人,以德报怨,这是大理吧,但是书生大叔啊,我怎么从你身上看到的,都是戾气,你是不是看错书了,或者夫子教错了?唉,你怎么就...”
停顿了下,又扫了三人一眼,“以你们的身份、地位和能力,和他们比,呵,有得比吗,你们都是神一样的存在,但是,你们两个怎么还有这种想法,要我说啊,这万事万物,只要存在的,都值得尊重,因为存在,即是合理,你们觉得呢?”
和在深潭边对话的那种流里流气的姿态相比,此刻的子云,不苟言笑,一本正经,说话的语气让他们三人有种错觉,说不出道不明,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压迫感,尤其是红叶仙子,甚至有了一种渺小之感,心有所触,她知道,这绝不是所谓的帝王家的帝家之威,而是一种,一种很多年没有感觉过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天域之威。
红叶仙子想到此,不由得打了寒颤,不由得揭开了她掩藏在内心深处的过往事,刻骨的阴影。
异星故乡,天镜湖,不知怎么惹怒了那位,设计之下引来整个异星的大能异士,鬼怪精怪。只被那人轻轻一挥手,多少一方霸主、他们心中的上仙,大神,多少知道或不知道的,或者见过或没见过的,只要是冲在最前的,均化成了血泥,那些鬼怪精灵均被化成云烟,被烧焦后令人作呕的味道无处不在,整个天镜湖都红了,黑了,周边的山林荒野,只要是有生命的,全部化作虚无,只余下光秃秃的一座座巨大山包,慢慢成了异星唯一的禁地,天镜湖也不知道被谁改成了“天罚湖”名字,传流至今,无人再敢谈起。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人类才真实的看见或感觉到了其他物种的存在,那些神鬼精怪妖魔真的存在自己的身边。
而那些臣服或者说是还没来得及冲杀上去,残留一命的一方霸主,大神,哪里还要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形象,全都战战兢兢、肝胆欲裂、恐惧入骨的跪拜下去。
想到这,红叶仙子眼睛有些涩,那时因自己太小,不懂世事,没有来得及跪拜,却被人拉着捂嘴强压跪拜,回去还竟然被老祖宗下令,关了一个整年,赶出家族,说自己是不祥之人,而后才有了自己后来远走他星的凄凉和无奈。
而那站在半空的那个人,不,应该是神吧,或者比神更恐怖的存在,身上发出的气息,突然在眼前这少年身上出现,虽然只有那么一丝丝,但红叶仙子知道,如果是真的,那,那就是她不可以想象和妄自揣摩的了,不由得上前一步,说道:
“公子说的对,我们毕竟和这里的人不一样,能忍就忍,公子受了这么多苦,都不计较,咱们更应该要虚怀若谷,宽以待人。”
说完对着子云点了下头,“公子,咱们就不要在门口这么站着了,进去也好说话。”也不待子云反应,转身带着不悦,又不可查觉的眨了眨眼睛说道:
“书生,你今天请公子饮酒,你还不快进去安排,难道要公子久等吗?,快去...”
书生看到红叶仙子的动作,略一愣神,立刻说道:“你看你看,走了一路,有些累,这身板子真是没有咱家公子的好啊,公子教训的好,咱们听得太认真,差点忘掉了,马上去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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