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如愿
西尼尔给莉莉丝戴上绿色耳坠,耳坠摇晃,映衬着她肌肤更加雪白。
男人很快松开手,含笑温和地说道:“你可以进去了,别担心,一切都会变好的。”
没有给出什么回应,莉莉丝抚摸了下自己的耳垂,想必这就是生之源了,西尼尔从死亡君主那儿“借”过来的。
然后她转身,在精灵王的示意下,穿过茂密的树丛,看见了精灵族世代守护的生命泉。
巨大的古树伫立在旁,点点萤火闪烁在水面上,泉水中倒映着如梦如幻的美景。
但这美景抵不上那被树枝和绿叶包围住的人。
莉莉丝站在树下,仰头凝望着艾尔杰。
他闭着眼,眉头也轻轻皱起,上半身皮肤下金色血管若隐若现,他的四肢被禁锢在树木中。
哪怕莉莉丝出声,他也没有反应。
这就是西尼尔所说的最脆弱的时候。
她看向底下似乎是准备好的石头上,站了上去,正好能够得着艾尔杰。
手上拿的匕首刚好能插进艾尔杰的心脏。
莉莉丝唇角微微勾起,捻起裙子,从石头上跳下来。
脱下外裙,一步步走入生命泉,泡在里面。
泉水的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萤火渐渐飞到她周围,闪烁的光芒,让莉莉丝情不自禁地闭上眼。
感受这一片寂静和来自生命的赐福。
她听见了母树的轻吟——祂在欣喜,祂在歌唱,最终结束于悲伤地叹息。
从浓密的叶中,探出枝丫,小心翼翼地落在莉莉丝的头顶。
祂挽留般地抚摸,给予最后的悲悯。
西尼尔站在外面,视线一直落在母树的方向。
在他眼中,莉莉丝的行为都是按照他计划所做,西尼尔唇角的笑意终于真情实意。
这位看似不听话的神眷者,在某一方面,还是乖巧的。
他想,自己或许在结束之后,可以给她一些奖赏。
毕竟他是位仁慈和善的君主。
他看着,莉莉丝从泉水中清醒过来,湿润的衣服勾勒出她的曲线,雾气遮掩,少女缓缓步近艾尔杰。
然后将匕首插入贪婪君主的胸膛。
金色的血液顺势流淌下来。
西尼尔看着艾尔杰不可置信地睁开双眼。
莉莉丝被他挥开,重新落到泉水中。
匕首没入艾尔杰的体内,心脏处金色的光时隐时现,他狰狞着一张脸,显露着痛苦之色。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墨发顺着生命泉的波纹飘动,她从水中仰起头,没有回答艾尔杰问题。
将湿透的刘海拂到后边,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瑰丽的眸子。
莉莉丝笑得游向岸边,如同得逞后收割水手性命的海妖。
她伸出双手,渴望拥抱着来者。
水顺着手臂滴下,落到草地上,摇晃了叶尖。
“你说过的,会如我所愿。”
“那么,现在,抱我。”
一时间,不知道是被美色晃了眼,还是被她大胆的话所惊讶,西尼尔唇角的弧度僵硬一瞬。
很快,恢复自然。
“如你所愿。”
他朝水中海妖同样伸出双手,这位高傲的君主在心底说,这是她的奖励。
便放任了对方身上的水珠,一点点湿润自己的袖子、衣领和胸膛。
偷窥的系统没忍住,响亮地吹了个口哨。
秩序君主的好感度从5变成了7。
美人计,好诶,莉莉丝终于用对方法了。
最重要的是,另一边被插匕首、半死不活的艾尔杰,好感度还没降。
奇了个怪。
但,管他呢,说不定艾尔杰就是喜欢受虐呢。
系统喜滋滋地做着记录,方便时刻进行攻略总结。
它没有注意到莉莉丝环在西尼尔背后的右手臂,从衣袖里面滑下一道寒光。
西尼尔总有种怪异的感觉,但等他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胸口已经被匕首从背后插入。
莉莉丝抱着他越紧,匕首没入得越深。
眼前的一切模糊过后,变得清晰——生命泉还是生命泉,但母树上捆住的是他,而不是艾尔杰。
西尼尔产生了点后悔的情绪。
他怎么当初没有把真实之眼从尤利乌斯那里“借”过来。
树枝缓缓缠绕在他身上,似乎要把他融入进树身。
湿透的莉莉丝松开了手,准备离开他的怀抱。
西尼尔猛地低下头,含住她摇晃的绿色耳坠,狠狠地咬在耳垂上。
“嘶……”
莉莉丝眼神一厉,她掐住西尼尔的下巴,将他扯开。
“看来你的确恢复了健康,力气都大了不少。”西尼尔惩罚似地磨了她地肌肤一会,就顺着她力道离开。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拉开。
莉莉丝就松手,冷着一张脸,抬起腿踹向他的胸口。
“去死吧。”
更多的树枝缠绕在他身上,很快白发美人就被完全禁锢住。
西尼尔看着莉莉丝毫不留情的离开,微微叹息。
“该怎么说呢,莉莉丝,你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天真过头可不是个优点。”
底下封印的魔法阵光芒渐渐暗淡,生命母树的动作戛然而止,祂意识到,这个男人并不是他的祭品。
但祂在犹豫放不放过。
男人却给祂时间犹豫,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浮现一道道玄秘的纹路。
他动用了主权柄。
插入他身体的匕首,慢慢地划出,漂浮到他手上,融入进去。
秩序君主看向姗姗来迟的执行官。
易莱哲脸色难看,“我们遭遇了异教徒的袭击,他们暗中有血族相助,精灵族现在在外……”
“嘘。”西尼尔眯了眯眼,他的视线聚集到一个方向,“还有一伙人在靠近。”
易莱哲疑惑:“嗯?”
“他们身上有浓郁的眷顾,来自贪婪。”
“没事,他们无关紧要。”西尼尔依旧保持着温柔的笑,不过眼角是森然的弧度,目光透过秩序,看见了正在逃跑的莉莉丝。
“我亲爱的莉莉丝才重要。”
艾尔杰眼睁睁地看着,莉莉丝挡在了自己面前。
身躯消失于光波中。
而这罪魁祸首,还在屹立于高空中微笑,拂袖离去。
再一次目睹莉莉丝的死亡。
艾尔杰此刻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他陷入了某种混沌,身体本能地去追凶手——西尼尔。
他茫然极了,视线模糊,只剩下这一个目标。
心脏的那一角缺失,没了跳动与热度。
发生得太快,他还来不及反应,等到脑子完全清醒,他眼前是秩序君主的身影。
如此得令人憎恶。
杀意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刚刚赶到的易莱哲,还没从云马上跳下来,就见到自己的君主,被贪婪君主从背后袭击。
“吾主!”
艾尔杰的身形快得留下残影,他的手掌穿过秩序君主的胸膛,掏出了那颗跳动的心脏。
然后在他们的眼下,重重地捏碎。
金色的碎块和血液消散在空中。
西尼尔的视线还停留在悬崖底下的莉莉丝身上,他晃了神,在艾尔杰出手后,脸上挂着的笑容彻底消失。
他神色是近乎冰冷的漠然。
浅绿的眼眸凝视怒形于色的艾尔杰,哪怕心脏被人掏出来捏碎,西尼尔也只是脸色苍白如纸。
胸膛的空洞以缓慢的速度愈合。
“愚蠢至极的莽夫。”他看着依然处于混沌状态的艾尔杰,讽刺地评价。
西尼尔的掌心浮现绿光,凝聚成一把弓。
他正对艾尔杰,拉开弓,绿色的箭以雷霆的气势袭去。
他同样对着悬崖底下的莉莉丝射了一箭。
“以秩序的名义,审判。”
艾尔杰本能地去格挡,银色的透明护盾立在他面前,和箭相撞,发出尖锐的声音。
最终护盾被打碎,箭裂开,化为牢笼禁锢住艾尔杰。
“君主!”一来就看到自家君主被欺负的贪婪使徒们惊讶出声。
纷纷奋不顾身地上前,出手破坏牢笼。
易莱哲拦住他们,这群具有鲜明特色——将自己包裹着严严实实的贪婪使徒。
各色的光芒中,西尼尔站立在悬崖边上,俯视下面。
莉莉丝的踪影消失在迷障中,悬崖之下是死亡的地盘,他的法则并不能触及到那儿。
没关系。
他和这位调皮的神眷者慢慢玩。
那现在……
他的目光重新回归到艾尔杰身上,再次拉弓,而这次的弓箭比前两支更加坚实,前端甚至隐隐划开空间。
势不可挡地攻向艾尔杰,在狭小的笼中,他无处可躲。
就在弓箭即将插入他的额头时,艾尔杰伸手,抓住了箭杆。
箭消弭于他手中。
贪婪君主脸色恢复冷静,他扫过攻击自己的西尼尔,和正在打架的使徒们,然后将捏住牢笼的柱子,拉开,轻而易举地踏步走出来。
他从身体中取出银色的斩剑。
艾尔杰道:“我想,今天可以陨落一位君主,你说呢,秩序。”
西尼尔见到他已经恢复了记忆,在双方战斗力的衡量下,他很快找出来最优解。
他挂起微笑,“我的朋友,请不要让误会影响我们的友谊。”
“或者,你想知道些关于莉莉丝的事,我这里有些她的小故事。”
见到君主们似乎没有打架的意思,易莱哲和使徒们都纷纷停下手。
而突袭精灵的异教徒们也停止了行动,在主教希拉姆的指挥下,溜走。
他们各个高兴极了。
雷妮:“真解气,终于能干一回精灵族了。”
希拉姆摇摇头,叹息:“可惜啊,那两位君主要是能陨落一位就好了,或者受个重伤让我们捡个漏也行。”
“别贪心了,至少他们都受了不轻的伤,我们在秩序岛国和欲望之都的约束会少很多,话说,你通知冥域那群家伙去接莉莉丝了吧。”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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