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苏醒
艾尔杰寻着踪迹，步入森林，易莱哲从云马上下来，紧随其后，他也知道了莉莉丝被人掳走的事。
一进入森林，血族的气味太过浓重，加上来自梦魇之地的错乱元素，他暂时没办法凭借留在莉莉丝身上的印记，准确找出方向。
易莱哲走到他身后，相较于艾尔杰，他目光沉静，扫视周围，手上发出淡蓝色的光，逼退接近的蝙蝠。
人鱼的血液在血族们看来，是美味的佳肴。
特别是对这些没有理智的低等血族。
“这些蝙蝠也许会知道什么。”
和失去记忆、只会凭借本能的艾尔杰不同，易莱哲对自身能力运用十分熟练。
人鱼一族，是海洋的宠儿，对水元素天然亲近。
这座森林阴暗潮湿，他闭上眼，以自身为原点，使用天赋，过了一会，才睁开。
“我能感知到，一位强大的血族，他应该是位纯血贵族……”他说着，突然皱起眉头，接着道：“不，是两位，他们气息很相似，第二位似乎陷入了沉睡，奇怪的是，他的气息时强时弱。”
执行官下了结论。
“无论莉莉丝是不是在他那儿，他对森林的情况肯定很了解，我们找到他，就能找到莉莉丝。”
艾尔杰看了他一眼，“你能定位他的位置吗？”
易莱哲摇了摇头。
“这些蝙蝠神智低下，没办法引路。”艾尔杰将附近的小蝙蝠湮灭干净，他看着心烦。
月光隐约从纷杂的叶子中落下，在艾尔杰的脸上洒下寒光。
他指尖蹦出银色的火苗，火苗跳跃出去，以树木和草丛作染料，很快就成了熊熊燃烧的大火。
“既然找不到，那就引出来。”
满不在乎的声音，他神色恢复冷淡，眉眼间都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易莱哲松开的眉头再次皱起，他不赞同贪婪君主的做法，看着没过一会，就将周围焚烧干净的火，脑子里思量该不该阻止。
深夜的大火惊动森林的生物，同样也让巴特察觉到了。
他正爱不释手地抚摸莉莉丝的黑发，准备亲吻这位床上的睡美人。
可惜美人不能动，但如同洋娃娃般，任由自己摆动，巴特心里又满足了。
“宝贝，等我一会。”
他自言自语地道别，将卧室的门锁好，还特意加上几层魔法阵，这才安心离去。
不知道是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敢来打扰自己，他一定要把他们血液抽尽，干瘪地挂在森林外。
巴特身后张开翅膀，飞向引发大火的源头。
在他离开后，装死的莫顿从地上爬起来，扑腾到主人的卧室。
它将几位血仆引走，左顾右看，深怕巴特突然回来，准备打开门，发现打不开。
莫顿：……
思考着有什么东西能炸开门。
它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主人都有过那么多的人，他已经不干净了。
人类多脆弱啊。
美人本来就生病了，万一又被主人染上其他什么的东西，不就一命呜呼了吗。
不行啊。
它都没见过美人睁开眼睛，绝对不能让她死。
这么一想，还真让着急的莫顿想到一个办法。
它是一个低等血族，不得主人喜欢，但它又是主人口中最亲近的人，因为主人每隔一年，就要让它进入血池。
据主人说，这是它唯一的作用，为他蕴养一个武器，一定要好好干。
莫顿脑瓜子不知为何想到了这个，它心虚地扑棱翅膀，飞向城堡隐藏极深的地下室。
它就借用一下下，没关系吧。
大不了之后给主人多放点血。
血池是干涸的，四周的石壁雕刻奇怪的花纹，莫顿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武器在哪。
它靠着石壁叹气，却触发了血池的魔法阵，淡红色的薄膜立马笼罩在血池外。
莫顿吓得急忙扇翅膀飞出去，被弹回来。
又完了。
似乎有无数尖锐的针扎在他身上，血液被汲取。
这次没有主人在外面停止魔法阵，它难道要被抽干？
很快，它就没办法想这么多，四肢被迫扭曲，骨头像是要碾碎了一般。
痛得它意识模糊。
而就在它彻底失去知觉的前一秒。
“嘭——”
血池的底部被捅穿一个洞，从里面伸出苍白的手，抓住了小蝙蝠。
“我亲爱的弟弟，怎么这么狼狈了？”
“这就是你背叛哥哥的代价吗？”
嘶哑的声音在黑暗的空间里响起，如同许久未拉动的名贵大提琴。
莫顿被这只手抓得快要窒息，它气喘吁吁，看见了一双暗红的眸子。
黏糊的血液从小蝙蝠的身上流到他的手上，眼睛的主人嫌弃地松开手，优雅地翻开棺材的盖子，也就是血池的底部。
他身上还穿着华丽的礼服，胸口插入一把十字架，流出的血液早已干涸。
库里蒂斯面带微笑地把十字架□□，一离开他的身体，十字架就化为粉末。
“你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莫顿，看着俊美的男人，觉得莫名熟悉，但记忆中自己并不认识他。
库里蒂斯很快就看出它的问题在哪，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小蝙蝠，这位曾经背叛过自己的弟弟。
愚蠢，自大，被一个旁系轻易利用。
但，谁让他是他的弟弟呢。
库里蒂斯割伤自己的手指，逼着莫顿吞下自己的血液。
莫顿随后从蝙蝠变成了浑身□□的男人，他的脸和库里蒂斯一模一样。
小蝙蝠陷入了呆滞。
双生子在血族意味着不详，于是赫伯特家族要求强大的哥哥在明，弱小的弟弟在暗。
成年之后，库里蒂斯顺利继承了公爵之位，相继干掉其他三位公爵，在王沉睡的情况下，他成为了血族唯一的大公爵。
可在暗处的弟弟，赫尔曼却始终不甘心，他和旁系莫顿联手把哥哥拉下马，在成功之际，却被后者算计。
他失去了记忆，自以为是个低等血族，还听话地用双生子的血液封印库里蒂斯。
而小蝙蝠，他就是赫尔曼。
赫尔曼垂着头，声音低沉，“哥，我错了。”
他错在狂妄自大，被莫顿偷袭得手。
一眼就看出赫尔曼道的什么歉，库里蒂斯嗤笑一声，他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干净手，离开地下室。
家事可以等下管，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把自己的位置拿回来。
巴特？
呵，他算个什么东西。
赫尔曼紧随其后，他不再是单纯的小蝙蝠，和平静的哥哥相比，他脸上的戾气毫不掩饰，脑子里已经设想了许多折磨的办法。
等到他们来到上层，情形出乎他们所料。
门被来者踹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进来，前方更为冰冷的男人手上，用火焰包裹着一个小蝙蝠。
它身上散发的气味，让兄弟两人很快就辨认出身份。
是他们要寻的仇人，巴特。
被人快人一步了。
库里蒂斯和艾尔杰四目相对，身为高等血族的他，从艾尔杰身上感知到了恐怖的威压。
惹不起。
他视线移到易莱哲身上，脸不认识，但秩序圣殿标志性蓝袍，他看得一清二楚。
秩序君主的使徒？
再加上深海人鱼的气息。
恐怕是那位执行官吧。
嗯……
他很快做了决定，自持礼仪地微笑。
“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请问有什么是我能帮你们的吗？”
艾尔杰淡淡地扫过这两只蝙蝠，并没有理会，抓着半死不活的巴特，就上了楼。
易莱哲朝库里蒂斯颔首，眼前这两位应该就是他感知到的血族强者了。
一位执行官，另一位是血族大公爵，两位都是门面人物，通过交谈，他们建立了相对友好的关系。
易莱哲简单地表明事情经过和目的，而库里蒂斯也态度明确地表示，巴特和自己除了仇人别无关系，他也才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受不了两人官方的无聊谈话，赫尔曼偷偷溜到二楼。
为了巴特。
也为了莉莉丝，那位记忆中美貌惊人的少女。
艾尔杰将易莱哲给的玻璃瓶拿出来，喂给莉莉丝。
他轻轻掐住她的下巴，让莉莉丝张开唇，金色的液体顺着溜进去。
完成之后，艾尔杰的手没有放开她的下巴，指腹摩挲娇嫩的皮肤。
莉莉丝乖巧地躺在床上，任他作为。
这样一想，他兴奋了。
眼睛半眯，形成愉悦的弧度。
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睡美人裸露的白皙肌肤开了一朵朵艳丽的红花，从小腿到背脊都写着易碎娇弱。
男人的脚重重地踩在意图逃跑的蝙蝠身上。
艾尔杰一边在她的发间落吻，一边用银灰色的眸子抽空斜睨着地上的畜生。
“你碰她哪儿了？”
他轻声发问，巴特颤颤巍巍地回答，说实话，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离开城堡了。
“没，真没有，大人，我什么都没做。”
但艾尔杰会信吗？
信不信不重要，反正巴特都是要死的。
他脚下碾压的力道更大。
“啊——”
巴特发出尖锐的惨叫。
血族在身体完全被毁的情况，面临的是真正的死亡。
巴特想逃，但艾尔杰不会给他机会。
“我的。”他轻声呢喃：“是我的。”
将少女的身体完全抱进怀里，像是想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他的目光缓缓移到门口站立的赫尔曼身上，对方的怒气快要化为实质。
艾尔杰吻住莉莉丝的脸侧，烙印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怀中的人骤然睁开眼睛。
刚醒的莉莉丝快要被闷死了，她试图推开艾尔杰，推不动，对方的脸还凑过来。
想也没想，就打过去一巴掌。
正准备踏进来的赫尔曼身形一顿。
边走过来边聊天的库里蒂斯和易莱哲，声音停滞。
被打一巴掌的艾尔杰眯了眯眼。
系统：……
摸出电子烟。
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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