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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春雨还在细细密密的下着,由于前一天晚上的求助,合欢第二天是在午时末才赶到泉州。

        当她赶到时,在路口就见到一个穿着杏林山庄统一的白色长袍的人站在雨中来回踱步,见到合欢后立刻迎了上来,合欢也快步走向掌柜,有些不好意思道:解伯伯,抱歉,昨天晚上赶路遇到求助的人,差点误了医馆开门的时辰。咱们赶快回去吧,您都被淋湿了”说完看了一眼掌柜花白的头发,有些愧疚。

        掌柜的名字叫做解溪,是三个月前,合欢的师父,也就是杏林山庄的庄主,因为泉州有一些在杏林山庄诊治过的老病人说想找杏林山庄的大夫诊治一次太不方便,庄主大概了解过泉州的情况后让解溪开了这家医馆。

        解溪连忙回道:“咱们还是快快回医馆吧,您也都淋湿了。别着凉了。”

        给合欢安排好了住处后合欢当天下午就开始在医馆坐诊。

        解溪在泉州找了两个学徒,两个人都是那种不太爱说话的人,只是闷头学习。且抓药的手法赶紧利落。一看就是踏实的人。

        合欢因为和两个人不是很熟悉所以没有说什么话。

        坐诊的第一天很是清闲,她有些不适应这种节奏。

        在杏林山庄中,师父为了让她打好底子,每天都是让她背三个时辰的书。然后要么去药房认药材,要么炮制药材,要么去采药。现在突然清闲下来,合欢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心慌。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被“哎哟”的一声痛呼声拉回了现实。

        有人摔倒在了医馆门口,两个学徒立刻跑出去将两个人摔倒的两个人一个扶着,一个背着进了医馆。

        扶着进来的是一个健壮的老人,而背进来的是一个中风偏瘫的病人,合欢先看了一眼老人,只是一些擦伤,简单处理了一下,开始给偏瘫的病人诊治。

        病人肢体的活动情况很差,只有右侧的肢体稍微好一些,但是右侧肢体强痉,左侧肢体无法活动,口舌歪斜,但是病人的认知是清楚的,由于长期无法活动,筋脉开始萎缩,舌质红,苔薄黄,脉象弦而有力。属于肝阳上亢,风火上扰。

        得出结论后合欢让两个学徒先照顾病人,然后将老人带到一边开始交代病情。

        合欢道:“您是他的父亲吗?”

        老人连忙摇头然后回道:“我是他们家邻居,您可以叫我老古。有什么可以和我说,我来转达就行。”

        合欢点了点头道:“他是中风您应该知道吧?”老人点了点头。合欢继续道:“他中风的时间太长了,有一部分经脉已经坏死了,而这种坏死是不可逆的,所以治好是不太可能了,我能做到的就是让他可以生活自理,也就是可以自己吃饭和如厕。但是要治疗的话最好住在医馆,方便治疗和观察病情”

        老人局促的揉了揉洗的发白的袖口道:“大夫啊,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因为我们听说您这里是义诊,所以才抱着希望带着他来看看的。他原来是家里的顶梁柱,但自从他病了之后,家里人为了攒钱给他治病,他的妻子母亲还有他的儿子全部都在外面忙活计,但也就是够温饱而已,现在吃住在这里,他们家哪里能拿出那么多钱呢?”

        合欢听完后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老者道:“他是在我义诊的时候来的,我自然是要免费给他医治的,你带上他和我来吧,”

        将两人带到自己的院子,解溪给自己安排的院子有三间屋子,将两人安排到右侧的屋子,和老人道:“您把他的行李拿来吧,再拿一些换洗的衣服,他的病程已经很长了,需要治疗很长时间,差不多需要四个月到半年吧。您也和他的家人交代一下。医馆关门之后我来给他治疗。”

        安排好病人之后合欢继续坐诊,因为泉州在雨季,外出不方便也再没有什么病人来了。

        医馆快关门之后合欢写好一个方子,将药抓好,回到自己的院子,将一个熬药的小炉子放在病人屋子外的廊下,打了一桶水,开始熬药。老人听到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后走了出来,看到合欢正打算给小炉子生火,连忙将合欢手里的东西拿过来,接着道:“这些事情我来就行了,您免费给他治疗就很好了。哪能让您劳累呢?”合欢也没有坚持,找了一个小凳子坐在炉子的旁边,看着老人忙活。

        而老人一边忙活,一边说起了病人的事情。病人的名字叫做王平,原来是泉州有名的木匠,凭着这门手艺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再加上她妻子贤惠能干,一家人过的倒也可以。他们一家人都很好,时不时的给老头子我带一些吃的东西,帮老头子收拾洒扫一下。但是三年前,王平接了一个大活,连续忙活了两天几乎没有休息,正在据木材呢,突然就不能动了,被人送了回来,主家给了一些钱,但是这病是个花钱的病,那些钱不过是杯水车薪很快就用完了。”

        合欢接道:“那后来呢?”

        老古道:“还能怎样呢?对于咱们这些普通人来说除了熬着,也没有什么办法呀。我记得王平刚出事的那会儿,她的妻子知道消息后差点晕过去。大约一个月的时候白天见到她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红的。但是也就那一个月,之后她很快就振作起来了,开始做一些浆洗缝补的活计。也许是受她的影响吧,她家里其他的人也开始忙活了起来……”

        老人还打算继续说呢,看了一眼时间,有些不好意思道:“您看看,老头子我这一说就停不住了,时间不早了,您该休息了,这些我来弄就好了。”

        合欢也确实有些累了,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关了房门,躺在床上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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