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
祁稚看到他的手朝她扬过来,动作在那一瞬像是在无限慢放。
而他的手骨节分明,很漂亮,碰到她脸的那一秒,触感分明。
他动作极轻,声音也低沉撩人。
“可是我觉得你才是美人。”
这一点也不像他平时会说的话。
祁稚忽然觉得自己也挺有能耐的,让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转眼变成一个情话连篇的人。
虽然,他说的这些情话,大部分都是在她引导下才说出来的。
但,这让祁稚感受到了改造工程的乐趣。
而且,他在所有人面前永远保持不苟言笑,在她这里才会有这样一面。
两人目光交错,祁稚下意识眨下眼,凝滞一瞬后,原本想说的话梗在了喉咙里,只好干巴巴地说:“你说得对。”
许纵承依旧盯着她,像是看到什么,目光动了动,而后,手覆上她耳垂,碰了一下,薄唇轻启:“祁稚,你耳朵红了。”
他手覆在她耳垂上,虽然只是轻轻一碰,但祁稚全身每个细胞都像是无规则涌上一阵电流,和着他勾人到极点的声音,整个人都被麻了下。
特别是他说话时,声音不算大,淡淡的。但因为距离很近,这声音便显得咬字极重。
就像是,每说一个字,都踩在了她耳朵上,让她觉得酥酥麻麻。
奇妙感觉过后,祁稚定了定心神,弯了下唇角:“衣服穿这么多,不热才怪。”
她随后撇了眼许纵承,就像是在用眼神谴责他。是因为他帮她把衣服拉链拉到最顶,才导致她很热,从而耳朵泛红。
说着说着,祁稚便把衣服拉链彻底拉开,外套敞着,露出里面一件黑色棉制长袖。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逼近寝室门禁的点。
许纵承将祁稚送回寝室楼下,周遭没什么人,空旷一片,只有几棵树立着,偶尔一阵风刮过,吹散几点零星桂花。
“你还热么?”许纵承忽然问。
祁稚摇头,实话实说道:“不热了。”
许纵承撇了眼她耳垂:“那还红着。”
“”什么意思!
哦,他的意思是,她已经不热了,耳朵却还泛红。所以,她刚刚不是因为热才耳朵泛红,而是因为其他原因才导致的。
祁稚理清思绪,坦荡道:“是啊,”她捏了捏许纵承手掌心位置,和他对视着,说:“因为刚刚某人捏了它一下,导致它的主人有点害羞,所以,它的主人现在想报复一下某人。”
祁稚的眼里映了个完整的男人,男人面容冷峻,声音却低沉:“怎么报复?”
“”她想了想,抿了下嘴,扬着点笑意:“你抱我一下。”
说完,祁稚扫了眼许纵承,他的唇看起来有点红。
哎,早知道提点过分的事了。
而且她和他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亲吻也不算过分的事吧?那比亲吻更过分的事是
祁稚眼神动了下,停止了想象。
紧接着,她看到许纵承朝自己走了几步,弯了点腰,下巴轻轻搁在她肩膀处,声音有点哑:“这样的报复,以后可以多来点。”
祁稚感受到男人的体温和热气,就搁在她肩膀那,导致她体温直线升高,仿佛能摩擦出灼热火星。
他下巴硬朗而坚|挺,轻戳着她肩膀,而后,他的手环了下她的腰,却根本没触碰到她皮肤。
仅仅是下巴碰到了肩膀一处而已。
抱完之后,祁稚失望地说:“医生所理解的抱,和正常人理解的抱,是不是概念不太一样啊?”
许纵承顿了顿,说:“你不是说报复我么?”
这对他来说,就是报复。
轻轻抱着她,却不能触碰。
顿几秒。
祁稚深呼一口气,说:“我让你报复你自己,没让你报复我。”
就不能认认真真地抱她一下么。
这么认真干嘛?!她不就是想调个情么。
许纵承揉揉她的头,顺着她头发揉,没有把头发弄乱。
接着,他淡淡笑了声:“好了,快上去吧。”
祁稚嗔他一眼:“下次抱我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小气。虽然在别人那,这叫做绅士。但在我这里,这叫做小气。”
许纵承又笑了下,像是在安抚她:“下次我大方点。”
祁稚笑眯眯认真地点了个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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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立冬这一天。
作为正式进入冬天的第一天,整个遂北市持续陷入低温。
这个周末,祁稚准备回家过。但因为她想给爸妈和阿姨一个惊喜,便没有提前和家里人说,但没想到当她笑眯眯地走进家门时,发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这栋别墅空荡荡。
她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给叶雅泽打了个电话才知道,阿姨家里出了点状况,一时赶不回来。
而爸妈是因为去外市调研了。所以家里才一个人也没有。
挂了电话后,祁稚准备点个外卖。
昨晚许纵承送她回学校时,她其实特别想明目张胆地亲他一下。但又没太好意思。而这几天他要做的手术格外地多,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时间。
思及此,祁稚试探性地给他发了几条微信。
【可怜巴巴jdp】
【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待祁稚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后,许纵承微信恰好弹出来。
时间是六点。
【吃饭了吗?】
【怎么这么可怜。】
祁稚能想象到许纵承发“怎么这么可怜”这句话时的样子。
他大概是带了点笑,眼眸敛着,看上去冷峻,但实则温柔到了骨子里。
心像是被棉花糖踩了下,祁稚抹了把残留在脸上的冷水,窝在沙发上打字:【还没吃】
【准备麻烦一下快递小哥,让他增加点甜蜜负担】
客厅所有的灯悉数打开,没有哪一块是黑暗的,哪一处都沾上点光。
许纵承发来一条语音。
静几秒,祁稚点开。
语音在客厅响起,灯光都感染上几分笑。
“别麻烦他了,麻烦我吧。”
祁稚舔了下唇,摁住语音键:“后面那句话你怎么不说。”
给你增加点甜蜜负担。
许纵承发过来一条语音:“因为不是负担。”
祁稚咽了下喉咙。
-
距上一次去许纵承家,已经挺久了,祁稚也记不清时间了。
但记忆犹新的是她和许纵承第一次吵架,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她还记得那根鱼刺。那根,不识好歹,心术不正,存心不良,胆大妄为的鱼刺。
和上次一样,许纵承进了厨房,剩下祁稚和猫在客厅里。
祁稚把猫抱在腿上玩了会,过一瞬,猫好像有点困了,她便把猫抱回了猫窝。
百无聊赖了一小会,祁稚便打量起这装修。
黑白灰三色,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冷淡却不寡然。看上去很高级,却唯独少了点鲜活劲。
打量完,祁稚便站在厨房外,看许纵承做饭。
她之前也这么看过他做饭,但心境却完全不同。
那一次,她还在追他。而这一次,她和许纵承已经在一块谈恋爱了。
空气都漾着层清淡甜味。
丝丝麻麻窜进她肺腑。
又打量许久,祁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是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之前他还在客气疏离地同她一千八百米远,而现在,他已经在她面前做饭了。
祁稚感叹性地吸了吸鼻子,许纵承听到声响,目光顿了下,回头说:“去卧室拿床毛毯盖着。”
“不用,我就站在这看你做饭。”她摇了下头,道。
许纵承差不多已做好,他嗓音泛上点柔:“那去洗手,等会就好了。”
祁稚在去洗手之前,弯弯眉眼,说:“你能教我做饭吗?我一点也不会。”
“你哪用学这个。”许纵承说。
祁稚认真地说:“以后我爸妈和阿姨不在家,就不用点外卖了。学会做饭还是有好处的。”
许纵承:“没用的事不用学。”
“怎么没用?”祁稚舒展下身体,伸了个懒腰:“像你一样,能做饭给别人吃,不是挺有用的吗?”
许纵承耐心道:“因人而异。对我有用,对你没用。”
祁稚用手揉了揉碎发:“为什么对我没用?”
“不是有我在这伺候你么。”
祁稚想了想,说:“这样是不对的,女性不能完全依靠男人。”
许纵承笑出声,眉眼舒展,打开电饭锅,动作好看得像是在拍电影,一字一顿道:“独立女性,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
不得不说,上次那桌饭,祁稚因着心情低落,吃得食不知味。
而今天吃,才确确实实地觉得,许纵承做的饭菜,是真的味道很好。
而且这一桌饭菜,完全是按照她喜好来做的。
也就是说,她和许纵承一起吃过的那么多顿饭,他已经记住了她吃菜的喜好。
还怪贴心的。
大快朵颐后,祁稚拿纸擦擦嘴,满足地说:“真的,很好吃。”
许纵承早已吃完,看了她一眼:“知道了。”
祁稚看着桌面,主动提议道:“要不我去洗碗吧?”
许纵承又看她一眼:“不用。”
祁稚顿了下,许纵承便补充道:“有洗碗机。”
祁稚哦了声,说:“你晚点再送我回家吧。”
像是意识到什么,她补充道:“反正我爸妈出去了,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许纵承把餐桌收拾好,问:“想出去还是在家里?”
在家里,就好像在说,他和她的家一样的感觉。
莫名觉得有点开心,祁稚舔了下唇,语速有点慢:“在家里。”
-
“想看什么?”许纵承打开电视,一手拿着遥控,把一床毛毯递给祁稚。
毛毯味道干净而清冽,带着点香气,布料柔软而舒服。
祁稚把它盖在腿上,舒服地半眯了下眼,外头似乎下起了雨,密密麻麻地打在窗户外。
许纵承把客厅灯光调成暖黄调,祁稚调出了一个恐怖电影。
是某丧尸系列的第一部。
“胆还挺大。”看了十几分钟后,许纵承评价道。
祁稚扫他一眼:“丧尸还没变异呢。”
许纵承笑一声,两人静静地看起电影来。
又看了会,像是想到什么,祁稚慢慢地挪到许纵承旁边,把毛毯分一半盖在腿上,信口胡诌:“丧尸变异了,”她干巴巴地说:“我有点怕。”
“”许纵承滚动下喉咙,“那你倒是闭下眼。”
眼睛睁那么大,目不转睛地看变异丧尸,反过头来说害怕。
嗯,是她可以做出来的事。
“哦,”祁稚抿下嘴:“我现在闭眼,你信不信我有点害怕。”
恰好屏幕上出现一排丧尸,动作怪异而恐怖,祁稚装作害怕地,精准地牵起许纵承的手。
“”许纵承捏了下她手,后又轻轻抱了下她:“还挺不信的。”
“不信就不信吧,”祁稚把头靠在许纵承肩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变异的丧尸,说:“确实拍得挺不恐怖的。”
顿一下,她接着说:“许纵承。”
许纵承嗯了声。
“这次,你可不可以大方一点,”她用下巴蹭了下他肩膀:“抱我久一点。”
许纵承轻轻地嗯了声,震得祁稚耳朵发麻。
“久一点是多久?”他问。
祁稚思索一阵,“”她看了下电影进度,说:“等这部电影放完?”
过了一秒,她用手戳了下许纵承肩膀:“行不行?”
几秒后,许纵承声音有点哑:“你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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