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心决现幻境，金瞳生万物
而那位于山洞中的方良已然是没空去观察群山大妖的反应。
他迫不及待地从意识中唤出那一捆由竹木作为材料的卷轴，兴奋地将其置于石桌之上。
只见这捆卷轴通体散发着玉石般的晶莹光芒，映得那五个大字闪闪发亮：
“天清混元决...”
方良喃喃念道它的名字，脸上忽然一震，赫然发现自己仅仅只是触碰到这捆卷轴溢散而出的灵气，体内的仙力居然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仿佛遇见君王的臣子，虔诚膜拜。
这...
方良甚至能感觉到体内那封印的微微颤动。
那是一股极为模糊缥缈的感觉，但方良还是凭借他敏锐的感知力触摸到了它们。
这天清混元决中似乎藏着来自于鸿蒙时期的能量。
这股能量或许是当今三界所有仙人，穷尽一生寻找的力量。
那三清之一的太上老君，正是来自于那个神奇的时代。
这也是方良为何会如此忌惮他的原因。
因为他根本想象不到那个层面会有多么恐怖。
在那个缥缈的时代中，连整片世界都是一团混沌。
犹豫许久，方良终于是缓缓伸出了手，轻轻翻开了眼前这一捆卷轴。
一时间，方良仿佛看到了宇宙中的一抹星云。
流光溢彩间，方良摊开手掌，闭上眼睛，生生将手臂探进了那抹星云中！
在那瞬间，流质般的光彩蔓延上了方良的手臂，爬满了他的全身，以及全世界。
恍惚间，方良慢慢转了个身，脚下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在山洞了。
自己像是站在了一个漫无边际的平地之上，天空弥漫着粘稠迷雾，一眼看去大地没仿佛有边界，令人心生荒芜。
这就是这位大能的手段么？
根本就不像是幻境，每一处感官都是那么真实，感知着这片天地。
“晚辈方良，敢问前辈名袆！！”
方良忽然轻笑，微微躬身，用尽平生气力高声说道，像是朝着这片天地呐喊。
在进入这片空间的一瞬间，自己的仙气就已经尽数消失，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正如方良起初抵达这片西游世界一样。
而力量瞬间消失的落差感并没有让方良感到惊慌失措。
他很清楚，自己在接触到那卷心决时，就已经无路可退。
何不如泰然面对，方才有所机会。
方良的声音传得很远，明明是一片空旷的大地，却出现了回音，悠久回荡在天空之中。
“呼....”
与此同时，天地间传来一声低沉如叹息的呼气声。
在这声叹气声下，迷雾开始翻滚，尽数飘散开来，一缕缕金光不知从何处溢了出来，驱散走了阴霾。
直到迷雾尽数，方良这才看见，那是一颗巨大无比的竖瞳，纵贯着天和地，视线所至，金光闪耀。
这颗眼睛...在说话？
方良心头一惊，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直到那叹气声渐渐消散，他看到那金瞳中央浮上千万朵莲花，随后那如雷鸣的声音仿佛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
“方良....啧，孤究竟睡了多久....”
金莲朵朵飘落，在空中散出无数光点，落在方良的身上，穿过肌肤，融入了体内。
而后方良赫然发现，随着金点的渗透，有一股精纯无比的能量正在填充着他的身体。
如果说方良此时是一个个空空如也的沙漏，这些金点就是那一粒粒细小的沙子，只要时间充足，总能填满这个巨大的沙漏。
难道这颗眼睛，就是哪位在鸿蒙时期创造这项心决的大能？
方良心中猜测着，但还是尊敬地弓着腰，抱拳低头。
一人一瞳就在这片天地间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终于再度响起，却是带上了些许笑意：
“你倒是好性子，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何未到这里？”
“为何要问？既然已达此地，便该欣然接受。”
方良镇定自若，感受着在体内愈发增多的精纯力量，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哦？那孤要是说你走不出这片天地呢？”
金瞳饶有兴趣地说道，“你带不走任何东西，只能呆在这一片混沌之中。”
“那甚好。”
方良干脆盘腿坐下，整好衣裳，闭上眼睛，感受着这在体内乱窜的力量。
这力量虽然精纯，却带着可怕的毁灭气息，如果不加引导，在经脉之中乱窜，后果难以想象。
而方良现在就像是一个从零开始的修炼之人，这种催化每一丝力量的感觉美妙地令人沉醉。
金瞳听了方良的话，见其居然真的盘腿坐下，瞳中闪过一丝类似于吃惊的奇妙情绪，又是一笑：
“有趣...”
说罢，它竟也是闭上了眼，大片金光消失，只有一条狭长的眼缝连接着天地，细碎的金点落下，散在方良的身体上，将其覆盖成了一尊金人。
不知过了多久，迷雾重新聚拢，笼罩住了这片空间。
只有一个微小的身影盘腿而坐，身躯上吞吐着金光，一动不动，宛如老僧坐禅。
大地上没有其他事物，没有高山流水，没有绿水青山，只有漫无边际的荒芜。
甚至连时间这个概念都不复存在，浑浑噩噩间，正如一切最开始的原始形态。
终于，眼缝再度睁开，比先前更盛的金光瞬间洒满了整片大地！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不仅仅是迷雾消散，金光所至之处，绿芽丛生，山峦耸立，拼拼凑凑间，赫然是花果山的景象。
“你心境纯粹，明清浊之辨，孤倒是看走眼了。”
金瞳的低沉声音再度响彻整片空间。
随着眼眸开闭间，已然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勃之境，太阳驱散阴霾，混沌已然不在，只有方良依旧盘腿坐在原地，仿佛一座石雕，一动不动。
“罢了，那就让孤赠你一场造化....”
金瞳见状，又叹了口气，瞳仁中再度有着无数朵莲花浮现，穿过金光，飞入这山河之间。
这些莲花盘旋在方良身旁，花瓣粉艳，花蕊娇嫩，随后竟是凝成了一个巨大的莲花台，将方良驮了起来，朝着天空不断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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