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糖糖哭吧
陆挽宸说干就干,当即松开白阮棠的手,直接就推门出去。
“陆挽宸?”白阮棠回过神,赶紧追出去,“陆挽宸,等等!”
陆挽宸有严重的社恐,甚至会影响到身体。
白阮棠简直不敢想象,要是他真一个个敲门去了,该有多难受!
“艹!真的假的?”杨千帆觉得陆挽宸简直疯了,“我们这整个学生公寓一共多少人啊,一个个地找?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去啊!而且都这么久了,别人早就吃完了,垃圾都扔了,死无对证!我们还找个屁啊!”
何半夏烦躁地推了他一把:“快别废话了,出去追人!”
他们出去之后才发现,陆挽宸其实并没有走远,而是停在了他们隔壁宿舍的门口。
白阮棠拉住了陆挽宸的手,却制止不及。
陆挽宸已经敲开了隔壁宿舍的门。
“这大中午的谁会敲门啊?”
“艹,该不是宿管吧?快把老子的锅收起来!”
“你特么叫那么大声是生怕外面的人听不到吗?!”
里面一阵兵荒马乱,接着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
一个光着膀子男生从门后探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谁啊?”
他一抬眼,就对上了陆挽宸一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顿时一愣。
“陆挽宸?”
话落,一群光着膀子的男生或从床上或从桌前探出头来:
“你说谁?陆挽宸?跟小白住一个寝室的冰山校草吗?”
“他怎么跑我们寝室来了?”
“小白也来了吗?”
白阮棠确实来了,不过正红着眼眶拉着陆挽宸的手,好像一位受了委屈被老攻牵来找场子的可怜小媳妇。
大家:“?”
“你们好。”
陆挽宸微不可查地上前一步,挡住白阮棠的视线,冷静快速地说:“非常抱歉打扰了你们,我们的外卖被偷了,请问我可以看一下你们的小票或者手机里的外卖订单吗?”
“啊?哦哦,好的!”一群人赶紧进去拿外卖袋子,扭过头去的表情写满第一次和冰山校草说话的震惊。
白阮棠人缘好,这一层楼住的都是大一学生,彼此之间早就十分熟悉了。
包括杨千帆和何半夏,平时在路上碰到也都会打招呼。
但是跟白阮棠宿舍熟悉,不代表就跟陆挽宸熟悉。
那可是冰山校草!
除了开学典礼和今早那节课,他们就没见陆挽宸张过嘴!
至于白阮棠和陆挽宸身后其实还跟着两只杨千帆和何半夏……
似乎并没有人在意。
震惊过后,就是无语。
“前几天不是才有一个偷外卖的贱东西吃了狗屎吗?怎么还有人胆大包天地敢偷外卖?不怕吃屎吗?”
“好贱啊,那些偷外卖的穷成这样怎么不去吃屎?”
有人反应过来,表情顿时变得极为不可思议:“你们该不是打算一个个地敲门问吧?”
陆挽宸扫了一眼递过来的小票,又还给他们:“是的,我来敲。”
末了,又补充:“我一定要帮糖糖讨回公道。”
白阮棠眼眶一热,当场就又要掉下泪来。
“糖糖别哭,”陆挽宸轻柔地抚上白阮棠的眼皮,“如果要哭,等我先帮你把人抓到再哭,好吗?”
白阮棠碰了一下陆挽宸的手背,哑着嗓子:“……嗯。”
一群直男先是被他俩这宛如偶像剧主角一般的颜值与动作弄得懵了一下。
然后又花了一点儿时间反应了一下糖糖是谁。
最后震怒:
“艹!被偷的竟然是小白!”
“哪个傻逼干的!我揍死他!”
“你们是才刚刚开始吧?也把我给带上呗,我帮你们一起找!”
“还有我!”
“我也去!”
“今天要是不把那个狗逼找出来,我誓不为人!”
没等杨千帆和何半夏阻止,陆挽宸就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免费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杨千帆:“……”
何半夏:“……”
他们不是来劝陆挽宸回去的吗?怎么人反而更多了呢?
而且看小白的样子,似乎也被陆挽宸说服了……
杨千帆和何半夏相视无话,只能随他们去了。
……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接下来的几分钟,所有人都最直观地感受了一把白阮棠的人缘到底好到了什么程度,以及大家对外卖小偷的憎恶与怨恨到底有多深。
认识小白的,全都主动帮忙。
不认识小白的,一听他们在抓外卖小偷,一个个都激动得不行,热血沸腾又同仇敌忾地加入进来。
一个人就能敲一间门。
而每敲一间门,就能再次加入四个新的劳动力。
将这些劳动力分散到不同的楼房,说明来由,又能立刻收获更多更多的劳动力。
莫名其妙的,原来只是陆挽宸孤身一人的抓小偷队伍,庞大到了十个人、二十个人、三十个人……
最后,只要是被寻找过的宿舍楼,几乎整栋楼的同学全部一起出动,数量直逼上百人。
原本靠陆挽宸一个人可能需要整整一天才能敲完的门,现在只需要几分钟就能轻松解决一整栋。
群众的力量果然才是最大的。
为谨防小偷听到风声逃走,陆挽宸严词强调:“不要奔跑,不要喧哗,在所有宿舍楼全都看完之前,不要和其他宿舍通风报信。”
众人表示理解,内心油然而生一股做地下工作的隐秘的爽感,贼头贼脑的不知道谁才是真的小偷。
结果白阮棠的外卖还没找到,倒是先抓到了其他几个外卖小偷。
有的人正在吃偷来的东西,结果被逮了个正着;
有的人正提着外卖袋子,偷偷摸摸地下楼扔,结果被逮了个正着;
还有的人更离谱,连小票都没撕,直接光明正大地把外卖袋子搁在了寝室外边的门口,真的令人十分疑惑这人的心理素质怎么能这么强。
因为那些被偷外卖的倒霉蛋没有一只陆挽宸替他们讨回公道,所以最后也只是忍气吞声。
趁着这次抓小偷的机会,大家一致决定干脆一口气把今天所有的外卖小偷全部干掉。
为此大家还现场拉了一个群,把被偷外卖的信息都发到群里,大家一起对着看。
闷热的午后里,青春热血的青年们满头大汗地四处奔走着,人人眼里绽放着灿烂的光芒。
好像大家一起正在做的,不是抓住一个外卖小偷,而是什么惊天动地拯救世界的大事。
白阮棠趁没人注意,将陆挽宸拉到一边,关切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挽宸摇头。
顿了一下,似乎觉得光摇头不够,又用言语强调道:“我没事。”
说没事是假的。
跟社恐不一样,他并不惧怕人多的场所,但是会感觉到恶心、烦躁,从而十分抗拒与他人交流。
平时上课时比较安静,倒也还好,现在要一口气和这么多人说话,陆挽宸甚至有种反胃想吐的感觉。
但是他不想糖糖愧疚。
这件事情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他一定要做到。
他能为糖糖做的事情很少,每一件事情他都要好好珍惜,努力做好。
白阮棠看陆挽宸的脸色,总觉得他在强撑,心里顿时更加担忧。
其实外卖被偷的愤怒和委屈,在陆挽宸提出要帮自己找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烟消云消了。
取而代之的,只剩下对陆挽宸身体的牵挂。
他以前肯定从来没有过朋友吧?
否则怎么会这么轻易就为朋友鞠躬尽瘁到这种程度?
白阮棠心疼坏了,但又劝不动,只能寄希望于快点找到小偷,快点让陆挽宸回去休息。
……
偷白阮棠外卖的小偷,是被其他楼的热心同胞发现的。
那人在群里艾特了白阮棠,发来了寝室号。
白阮棠又把寝室号转发到他们宿舍群里,艾特了杨千帆和何半夏,便拉着陆挽宸先过去了。
到地儿的时候,场面正陷入诡异的僵持状态。
一个剃着寸头的男生正指着面前的陌生男生唾沫横飞,像一只恼羞成怒的鸭子一样嘎嘎地叫唤。
而他的几个室友则一脸尴尬地站在一边,完全不想认这个室友。
“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凭什么说老子偷了外卖?有证据吗?啊?张嘴就血口喷人是不是?几把卵子的一群狗日的神经病,中午睡个觉都不安生,信不信老子告你们诽谤?”
“是他吗?”陆挽宸进来问。
“我觉得是!”陌生男生红着眼睛喘气,一副被气得不行的样子,“小票被他故意泡汤里了,看不到,但是店铺对得上,我说想看一下他手机里的外卖订单,然后他就突然开始骂人,怎么都不愿意把手机拿出来,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寸头男开始胡搅蛮缠:“怎么了?怎么了?老子就是没偷老子凭什么要给你看?凭你是我儿子吗?老子就是不给你看你能把老子怎么着?有本事你过来抢啊?啊?”
陌生男生脸色涨红:“你这人说话怎么不讲道理?你说你没偷,那你怎么不把手机拿出来看看?你拿出来给大家看了,大家不就知道你没偷了?”
寸头男大声喊:“你是屁x眼儿长耳朵上了吗?听不懂人话啊?我没偷就是没偷,凭什么要证明我没偷?你们相不相信关老子屁事儿!一群贱逼,仗着人多欺负人是不是?老子就是不给!就是不给!你们是不是还想打我——”
话音未落,陆挽宸忽然上前,一把将寸头男的双臂反剪到背后,另一只手揪起男生的头发,把他往厕所里拖。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白阮棠赶紧上去喊他:“陆挽宸!你别打架!”
“啊啊啊啊啊啊——干什么?你干什么?艹你麻痹!狗日的杂种,你他妈给老子放开!”
“卧槽,里面杀猪呢?”杨千帆和何半夏一进来就听见厕所里传来凄厉的咒骂声,赶紧把门关上,也挤上去看。
寸头男被陆挽宸薅在手里,像一只盛怒的造粪机一样嘴里疯狂喷粪。
“贱逼你妈死了!我艹死你妈,艹你麻痹的——”
陆挽宸一脚把寸头男踹跪在地上,把他的脑袋用力按进小便池里。
寸头男立刻住了嘴,一滴汗顺着他的鼻尖掉进黑漆漆的坑里。
心脏蓦地狂跳起来。
他的脸距离便池只差一寸。
“艹!好帅!”吃瓜群众们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杨千帆已经惊呆了。
虽然他一直说要给偷外卖的吃屎,但也不可能真这么做。
可现在看陆挽宸这样子……好像真打算让这人去吃屎啊!
这也太言出必行了吧!
“陆挽宸,”白阮棠担忧地碰了一下陆挽宸的后背,“你别打架,小心受伤了。”
白阮棠并不关心寸头男会不会真的吃屎。
他只关心陆挽宸会不会受伤。
陆挽宸读出了白阮棠的关心,语气和缓道:“放心,我有分寸。”
寸头男还没松一口气,就听见陆挽宸接着说:“喂点东西给他而已,不会受伤的。”
寸头男:“……”
艹!
“手机。”陆挽宸冷冷道。
寸头男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说:“我……我说我没偷……凭什么把手机拿出来……”
陌生男生:“你再多说一句,我们就喂你吃屎!”
杨千帆:“吃屎!”
何半夏:“吃屎!”
他的室友们:“对对,吃屎!”
寸头男:“???”
你们特么到底是谁的室友?
陆挽宸又往下使了劲儿,直接把寸头男的鼻子撞到了小便池的边上。
他只说:“手机。”
多一个字都懒得废话。
鼻腔忽然涌上来一股恶臭,寸头男清晰地看见没有冲干净的屎还粘在坑的壁上,胃部登时一顿翻天覆地,内心满是不可置信。
因为他这时才意识到,头顶那人是真没开玩笑。
要是他再不交出来,他是真的能把他的头按下去让他吃屎的。
这人是疯子吧?是神经病吧?不就一份外卖吗?
至于吗?至于吗?
是不是有病啊!啊!!!
寸头男彻底崩溃了,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大哥,我给你!我给你看!求你放我起来吧……”
陆挽宸把他提起来,厌恶地丢在了地上。
寸头男立刻连滚带爬得滚了出去,把手机从床底下找了出来。
他咽了一口口水,递给陆挽宸。
陆挽宸扫了一眼,淡淡说:“自己打开。”
寸头男荒不择路地打开手机,把外卖页面递到陆挽宸眼前。
周围安静了许久的吃瓜群众麻溜儿地凑了上去。
果然没有。
更离谱的是,这人上一次外卖订单的时间还是在三个月前。
而三个月之前的外卖订单,也都是断断续续的,要么只点了中午,要么只点了晚上,要么连着几天都没点。
那有意思的就来了,他吃的那些外卖又都是从哪儿来的?
“艹???”
他的室友难以置信:“你这三个月都没点过外卖?中午晚上都没有?那你每天吃的盒子都是什么?该不会全都是别人的吧?!”
他们寝室都是大三的,大三要求暑期留校实习,所以暑假那段时间他们也是在学校住着的,吃喝也都在学校。
他们都懒得跑食堂,基本中午晚上都点外卖解决。
结果现在却告诉他们,他们的室友整整一个暑假都没有自己点过一次饭,吃的全是别人的?
寸头男没说话。
然而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的室友们齐齐后退了一步,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跟一个小偷在一起生活了整整三年。
杨千帆不可思议地看向寸头男的室友们:“他白嫖了这么多别人的外卖,你们一次都没发现吗?”
室友们:“这鬼发现得了啊!没事儿谁去看别人的小票!”
他们想起寸头男平时还和他们一起讨论过哪家店的口味儿更好,顿时心里一阵恶心。
杨千帆嫌恶地呸了一嘴:“原来还是个惯犯,难怪脸皮这么厚。”
何半夏义愤填膺:“这三天也不知道白嫖了多少外卖,全都是人家父母辛辛苦苦赚出来的血汗钱,就喂了你这个垃圾!”
他的室友们:“就是就是!”
“刚才不是挺会说的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陌生男生指了一下白阮棠,还是气不过:“你今天吃的外卖是他的,赔钱这事儿先搁一边,道歉会不会说?”
寸头男还是沉默。
何半夏皱眉:“让你道歉,你听不到吗?是哑巴了还是怎么?”
杨千帆推了寸头男一下。
寸头男只是低着头,既不道歉也不反驳,一副摆烂到底的样子,随便他们怎么说。
白阮棠差点又要被气出眼泪。
这人脸皮怎么能这么厚呢?
偷了别人这么多外卖,白吃了别人这么多饭,现在正主找上门来,连一句道歉都不说。
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恶心的人呢?
陆挽宸看了白阮棠一眼,直接揪住寸头男的头发,一把拎到白阮棠面前。
他说:“道歉。”
寸头男挣扎起来,双眼猩红,面目狰狞得好像要把陆挽宸活吞了。
和在卫生间时那样,陆挽宸只重复两个字:“道歉。”
寸头男抬头,对上陆挽宸的双眼,不知怎么的,一阵刺骨的寒意陡然攀上脊背。
明明是大热天,寸头男却莫名打了个哆嗦。
“道歉。”陆挽宸第三次重复。
这次寸头男彻底学乖了,低着头对白阮棠说:“……对不起。”
吃瓜群众:嘶,好爽。
陆挽宸:“大点声,听不见。”
寸头男咬紧牙关,双手数次握拳又松开,大声道:“对不起!”
吃瓜群众:哇,爽翻了爽翻了。
陆挽宸:“下次还敢吗?”
寸头男:“不敢了。”
陆挽宸:“支付宝打开,转钱。”
寸头男忙不迭打开手机。
“糖糖,手机。”陆挽宸转头朝白阮棠温柔道,“支付宝还是微信?”
白阮棠想了想:“微信吧。”
陆挽宸又看向寸头男:“听见没,微信。”
刚打开支付宝的寸头男:“……”
mmp。
他只好退出支付宝,又把微信打开。
白阮棠看寸头男扫完,说:“23块5。”
寸头男脱口道:“不是8块钱吗?怎么变成23块5了?”
杨千帆奇了:“嚯!你连价格都记得啊,看来挑得还挺精细嘛!”
寸头男:“……”
白阮棠抿了抿唇,解释说:“这顿饭原价是16块钱,因为我是第一次点这家店,新客户减一元,另外我之前还花了15块钱买了30块钱的红包,一共6个红包,平均一个红包花我2块5,但是我又将红包升级成了8块钱的红包,包装费一块钱,没有配送费,所以小票上面的价钱是16-1-8+1=8块钱,但实际上你得还我新客户减掉的一块钱,还有我2块5的红包钱,所以是8+1+25=115,你一共得给我11块5。
“至于多出来的12块钱,是陆挽宸的那份,你害得我们中午没吃饭,等陆挽宸回去,饭肯定凉透了吃不成了,你是不是得赔给我们?需要我把这份也给你算一遍吗?”
寸头男:“……”
何半夏冷笑道:“苦主找你还钱你倒是生怕自己被坑了,自己白吃白喝的时候也没看你这么替别人着想。”
寸头男黑着脸把钱转了。
陆挽宸:“收到了吗?”
白阮棠:“收到了。”
陆挽宸:“嗯,那我们回去?”
白阮棠点头:“好。”
陆挽宸看也没看寸头男一眼,牵起白阮棠的手就走。
砰一声,房门将一切乌烟瘴气彻底阻隔在了屋内。
……
路上。
杨千帆越想越气,忍不住道:“就转个钱道个歉就完了吗?这种人能不能给他点惩罚啊?他以前白嫖的那些就都便宜他了吗?”
何半夏冷静分析:“放心,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学校不会姑息的,而且这么大一个瓜就发生在身边,那个人的室友也肯定憋不住的,说不定明天这个人就彻底社死了。”
杨千帆呵呵一声:“要是他室友没让那个人社死,我不介意帮他一把!”
白阮棠忽然问:“现在几点了?”
杨千帆一看时间:“艹,这都快1点了啊,我们出来的时候也才12点过一点点吧?”
白阮棠意有所指:“你们不困吗?下午还有课呢。”
何半夏打了个哈欠:“是该回去睡一觉,今天中午这事儿搞得我脑壳疼,本来还想吃完饭看一会儿书的,现在一滴也没了。”
白阮棠忙道:“那你们还等什么,赶紧回去睡吧。”
不要打扰我们。
“我们?”何半夏奇怪道,“你不回去吗?”
白阮棠有点急:“我和陆挽宸还没吃饭,我们出去随便吃点,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也是,”杨千帆说,“你们带了钥匙没?别等我们睡着了,又要给你们开门啊。”
“带了带了……”白阮棠一边说着一边在身上摸了一圈,没摸到。
陆挽宸忽然握住白阮棠的手,按在自己裤腰上。
胯侧的钥匙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带了。”
白阮棠像是被烫到,嗖一下把手缩了回来:“他,陆挽宸他带了。”
夏天穿得少,人又热,浑身皮肤都像蒸笼似的冒着热气,就这么一层薄薄的布料压根挡不住什么。
他全摸到了。
白阮棠忽然感觉脸有点烧。
刚才他指尖戳到的硬硬的,是陆挽宸的腹肌吧?
胯骨好瘦,腰好窄。
身材真好啊。
杨千帆一个铁直男,丝毫没有觉得他俩的表现有什么不对:“哦,带了就行,那我们回去了。”
转过身,何半夏却一脸若有所思。
……
现在都中午1点了,外面着实是没什么人吃饭。
白阮棠反而松了一口气。
没人最好了,就怕陆挽宸会更加不舒服。
饭很快上来。
白阮棠酝酿了一下,将之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刚才你一下子跟那么多人说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挽宸毫不犹豫:“没有。”
白阮棠抿了抿唇,抬起头,语气陡然认真起来。
望向陆挽宸的眼神却湿漉漉的,像一汪清澈的湖水。
“我想听实话,可以吗?”
陆挽宸与他对视,默了一秒,还是诚实道:“其实有一点。”
白阮棠眨了眨眼睛,放下筷子撕了一张纸巾,嗓音有点颤:“你以后别这样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为了这个把自己搞难受了,多不值当啊。”
“值,”陆挽宸说,“只要能为你出气,我做什么都值。”
“你别说了……”
“虽然我确实不舒服,但是如果看见你伤心,我会更不舒服。”
“……”
“还有,小偷已经抓到了。”陆挽宸抬起白阮棠的下巴,在他包着眼泪的红肿眼皮上轻轻一点,笑道,“现在你可以哭了。”
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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